《配角(现代,娱乐圈,渣攻贱受,前虐后温馨)作者:黑猫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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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现代,娱乐圈,渣攻贱受,前虐后温馨)作者:黑猫上校-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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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品非的运气,好得简直不像话。就连列火也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技巧。旁边也有玩了比较久的赌客,一边又惊又叹地用崇敬的眼神看著许品非,一边继续在庄这边下著注。
  钱来得这麽地顺利,列火实在被诱惑得忍不住了,便拉了拉许品非的衣角。许品非抬眼看了他一眼,问,“怎麽了?”
  “让我玩几把吧。”列火笑嘻嘻地说。他以为许品非会拒绝,没想到许品非毫不犹豫地起身让开了庄家的位子。




6

  不知时间悄无声息地走了多久,只因他们在封闭的室内,故而看不见窗外的景致,也便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
  看许品非一把又一把赢得随意又顺遂,真到自己手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输。惹得本来跟著许品非下注赢得喜笑颜开的赌客,也遗憾地收起筹码纷纷离开了赌桌。每次发牌,列火紧张得手也快颤抖了。然而心情复杂地翻开牌面,却总是哭大於喜。越是输便越是急红眼,手也停不下来。百家乐又是一把一把玩得极快的赌法。列火一边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一边翻著牌,只觉得像陷入了一种拔不出来的泥沼。许品非静坐在一旁观看者赌局,却并不阻止,只沈默著不发一言。
  钱赢得快,输得便更快。许品非本就是输几把赢几把,到列火手里只输不赢,钱就如流水一般哗哗地往外流。迷迷糊糊间列火心里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次许品非怎地不劝他适可而止了呢?然而他输得眼红,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也无暇顾及太多。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传来赌场提示他离开赌桌的提示。列火愣怔在原地,一时消化不良这个消息,只听许品非在一旁慢悠悠地说:“国家对出境资金有严格管理。你输太多了。”
  列火看著账目,只觉得满心满肺地心疼。幸而方才许品非为他赢了不少,因而账目上的数目只比来时少一些。事实上他亏的钱并不多,只是人心贪心不足,因而在他心里,便是亏了。
  “可以赢回来吗?”
  “去哪里赢回来?”看列火一脸怅然,许品非又安慰道,“反正没怎麽亏,走吧。”
  “还能去别的地方赌吗?”列火不甘地问。
  “账目进出数额太大,跟赌场没有关系。”
  听了他的话,列火失落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他张著涣散的眼睛看著赌厅里来来往往的人,试图找到些什麽救命稻草。现在走出这里,总有些不甘心。他想赢回来!
  列火没有察觉,他陷入了大多赌徒都会陷入的泥潭。
  他已经输红了眼。
  许品非很小便开始出入赌场,自然见惯了赌场上的千姿百态。然而列火如此这般,他却也不劝,只叼著烟微眯著眼睛和列火一同扫视著赌厅,像是在找人一般。
  不多时便有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小男子向他们走来。眼神在他们脸上打量一般逡巡了一阵後,他热情地开口:“需要帮忙吗?”
  在这种地方主动搭讪之人,非奸即盗。列火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眼睛看向许品非,然而许品非却漠然地抽著烟,并不表态。
  许品非好像有些反常呢。列火後知後觉地想。
  那人又指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用神秘的口气对列火说:“我看到前面那个台子‘路’很好,很有机会赢回来。”
  听到“赢”字,列火眼睛也亮了。他兴奋地看了看那张桌子,一会儿又黯然地说:“我今天不能再赌了。”
  那人了然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借你点筹码。”
  “你借我?”列火狐疑地问。
  “是啊。”那人诡秘地笑笑,“只是你赢了钱得抽成给我。”
  “几成?”
  那人毫不犹豫地比了个V的手势,说:“两成。”
  列火习惯性地看向许品非,等这个男人表态。
  许品非用征询的眼神看著他,问:“你确定要借吗?”
  “可以吗?”列火攒紧许品非的手,语气里略带恳求意味。
  那人又指指不远处,说:“那边是贵宾厅,几把就能把输的赢回来。”
  许品非凉凉地开口了:“那要是输了呢?”
  “欸!怎麽会输呢?”那人大力摆了下手,又对列火说,“那边的人个个手气旺得不得了。”
  列火看著那人遥遥指的方向,顿生羡慕。
  後来那人问了列火一些常规问题,比如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子,在哪里工作等。列火刚要开口,都被许品非截了话头,半真半假地一一替他回答了。那人似乎很怕许品非,又似乎很喜欢列火似的,尽管都是许品非在替他作答,那人还是热络地缠著列火发问,稍稍看许品非一眼,又迅速地移开眼睛。列火早已被不远处声色犬马的贵宾厅吸了过去,只敷衍地应和几句,那两人的对话根本没听进去,也不关心那人为何要问这些。
  聊了一番,又在列火一番恳求之下,许品非终於应允先借一笔筹码。说是先借一笔,事实上那人从包里掏出来的一叠筹码,价值相当不菲。列火也没去管究竟有多少,反正有许品非替他一一审核过,这个男人对赌这麽熟悉,应该会替他一一打点妥当才是。
  
  贵宾厅远远及不上大厅这麽热络,装潢与外面相比也是繁复与华丽很多。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各张桌子边玩著牌,不似外面那般挤满了人。列火扫视了一圈,发现这里根本没人玩赌大小,玩百家乐的人也甚少。
  “这里的人玩得比较大。”许品非说,“你把筹码给我,我替你赢回来。”
  列火抱紧了筹码,犹疑地说:“可是,刚才输了这麽多,现在我应该能转运了吧?刚才那人也说了,这里‘路’很好。”
  许品非的语气变得生硬:“你现在真的不听我话了。”
  列火被他说得心虚,立即用软软的声音撒娇道:“我当然听你的。我玩一盘,就一盘,好不好?”
  许品非不置可否地扬扬眉,列火只当他答应了。
  经过一张桌子,旁边正坐著一个身著白衬衫的年轻男子,精神的短发根根竖起,左耳边还戴著一个闪耀的耳钉。列火认得,那是Mont Blanc的耳钉,曾有一位他相当欣赏的男星因代言这个品牌而戴过。看到帅哥,列火惯性使然地瞥了一眼。不料那人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突然开口邀请道:“玩几把?”
  列火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於是他抬头征询许品非的意见:“要玩吗?”
  许品非随意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打量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盯著那人。难得见他看帅哥看得眼睛都直了,列火不高兴地又问了一遍:“要玩吗?”许品非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薄唇轻吐只说了两个字:“随便。”说话间眼神依旧停驻在那人脸上。
  这下对面那人桀骜的笑在列火眼里就变得格外碍眼。他下了决心要赢了那人!他要向许品非证明,他不是那麽没用的!他比对面的人厉害!於是他大刺刺地坐下,说:“开始吧。”
  那人一手向上抛著筹码,眼睛在列火和许品非身上逡巡著,神色变得古怪:“你跟我赌?”
  “不是我是谁?”列火讽刺道,“我老公才不屑跟你赌!”
  “你老公?”那人古怪的眼神立即变得兴味十足,“那你想玩什麽?”
  “你会什麽?”列火反问。
  像听到一个笑话似的,那人嘴边的笑扩大,“只要你会的,我都会。”
  “那,”列火思考了一下,说,“那就百家乐吧。”
  那人脸上瞬间掠过讶异的神色,一闪而逝。像凭空变出来似的,那人手上突然多了一副牌,然後他说:“下注吧。”
  想起方才许品非说下注多的坐庄,列火毫不犹豫地放了一大笔筹码在桌上。
  “够爽快。”那人拍拍手,“可惜,我不喜欢让别人掌握主动权。”说著那人放上了数额比列火多一倍的筹码。
  下完注,那人开始发牌。他发牌的手法也极为老练,显示老手。列火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第一回合他输了。
  那人赢了,便桀骜地问:“还要继续麽?”
  事实上列火已经有些退缩了。他想到他的咖啡馆,刚想说不玩了,转头却发现在那一秒那两人恰好四目相对,虽然许品非移开了眼睛,但空气中似乎还有火花在飞溅!
  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列火气鼓鼓地想著,便大声说:“当然继续!”一边在心里暗暗补充道,“我要把你赢得片甲不留!”
  奈何有个词叫事与愿违。越想赢,手气却越是与他作对。虽然他也有赢一两把,但大多数时候赢的都是对面的男人。赌到後来列火已知不妙,这一笔筹码具体是多少钱,他并不十分清楚。若是价格高昂,他该拿什麽来还?一次次他想抽身,但身边沈默的许品非让他十分不甘心。
  他多想在许品非面前威风一把啊!好让他也像自己崇拜他那样对自己刮目相看。
  最後一次,当他再也摸不出筹码的时候,列火耸拉著脑袋,好不难受。他难受的却不在钱,而是没机会在许品非面前威风一把了。
  一只大手突然落在头顶上,然後是许品非的声音:“这下玩够了吧?玩够了就走吧。”
  列火恨恨地瞥了对面那人一眼,看向许品非的时候眼神瞬间变得怯弱。两人刚要走,年轻男子飞快地起身挡在他们面前,道:“不跟我玩一把?”
  “谁还有钱跟你玩啊!”列火刚一出口,才发现那人看著的是许品非。
  “不了。”许品非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很久没碰这个了。”
  今天难道不在玩吗?听了他的话,列火奇怪地想。
  那人脸上露出笑容,说:“怎麽?不帮他赢回来?这可真不像你。”
  咦?他乡遇故知?
  “说了已经很久没玩了,比不上Degrio你。”
  Degrio?没听说过。
  叫Degrio的男子把玩著筹码,依旧游说著许品非:“刚才他输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列火闻言心一跳。这人都说不是小数目,究竟他输了多少?
  “这个你不用担心。”
  “你今天是怎麽了?”Degrio笑著说,“真奇怪。”
  许品非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下次,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跟你好好玩几把。”




7

  “你跟他是什麽关系?”一走出那人的视线,列火就迫不及待地问。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好像不是这个吧?”许品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列火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又追问道:“你认识那个混蛋?”
  许品非点了一根烟,说,“他叫Degrio。”
  “什麽鬼名字!”
  “那个时候嗜赌,一赌就停不下来。澳门三天两头去一回,每次都会碰见他。只知道他叫Degrio,其它一概不知道。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他。”许品非说著,竟极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那你刚才为什麽不跟他玩几把?”
  许品非自然不能说怕把你输的钱赢回来,事实上这回来澳门他是有心让列火输得一穷二白。他厌倦了每天下班回家等待他的都是漆黑的家,厌倦了在夜晚独自入睡,也厌倦了明明两个人却过著一个人的孤独生活。
  他一向决绝。当他对现状不满的时候,他会不择手段地去改变。
  他也曾是赌徒,因而太了解赌徒的心态。在欲望的海洋里沈浮,能理性而适时抽身的,极少。但他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因而一开始,他坐在百家乐的桌前玩了许久。事实上他并不喜欢玩百家乐,他最爱的牌类赌博是梭哈。百家乐一把一把很快,而梭哈则相对较慢。若是列火不被诱惑,那他可能会径直跑去贵宾厅。贵宾厅赌得很大,有时一盘两盘就能输掉所有。
  方才那个来借筹码的面相猥琐的男子,差不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在澳门赌场里,有一种人叫做“迭码仔”。“迭码仔”才是澳门赌场的主角。澳门赌场的收益绝大部分来自豪客云集的贵宾厅,而非大众娱乐场。而那些贵宾厅的豪客,大多是“迭码仔”在大众娱乐场里找了那些输得一穷二白却又不甘心的赌客带过去的。“迭码仔”的工作,就是蚕食人类,将一个在边缘挣扎的人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是他确实没有想到会遇到Degrio,想到这里他又感到惋惜。已有多年未见这个旗鼓相当的赌友,说刚才不想赌两把那是假的。但这次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而他生生忍住了蠢蠢欲动的赌瘾。想到这里他又不著痕迹地叹了口气。
  列火没心没肺的问话突然打断了许品非的思绪:“对了,我究竟输了多少啊?我刚才也没注意。”
  许品非看著他,面无表情地报了一个数字:“一千万。”
  “什麽!”澳门静谧的夜里传来列火崩溃的咆哮,“这麽多!你怎麽不提醒我呢?”
  “我没提醒你?”许品非眼睛里露出讽刺,“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什麽?”他逼近了他,低声说,“我给过你机会的。”
  列火自知理亏,连忙压低了声音,几乎用讨饶的语气说:“我不是太著急了嘛!你别生气!现在怎麽办?怎麽办?!”他著急地跳著脚,想起那个时候许品非为他筹违约金,看了看许品非,怎麽也说不出向许品非求助的话。
  许品非也不理他,径自在街边走著。昏黄的灯光在地上洒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列火踩著许品非的影子,焦躁地跟在他身後,又问了一遍:“怎麽办?”
  许品非头也不回地说:“自己想。”
  “我哪来这麽多钱。”列火在男人身後小声地说。
  许品非悠闲地摆玩著手里的ZIPPO打火机,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在夜晚静谧的街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列火大步跟上他的步伐,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地说:“老公。”
  许品非低头看他一眼,嘴角不著痕迹地微微扬起,“每次都要我给你擦屁股。”
  “最後一次!”列火比了个手指,信誓旦旦地说,“这回肯定是最後一次!”
  黑夜里,许品非点了一根烟。列火眨巴著眼睛期待著他的允诺,不料许品非悠闲地抽了几口烟,却淡淡地说:“我没钱。”
  列火只当他敷衍自己,於是甩出赖皮功,整个人几乎如牛皮糖一般粘在许品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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