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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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沉沦-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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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三人入座,林正彪开始一一介绍。圆桌上只坐了三人,林正彪,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男的生的倒也正气英俊,自有一股高傲之气,倨傲的下巴朝着三人微微点头。女的是一副成熟干练的模样,穿了一件套裙。安清月一望,这不是乌狄妮么!而对方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显然对她的突然出现稍有成见。
“老安啊,这就是沈元风,沈市长的儿子,我的准女婿。这是我请的私家侦探薛默徵的助手,乌狄妮。老安呢,是我多年的老友啦,这两位是他的女儿和女婿。”
听到女婿,乌狄妮讶异地扫了两人一圈。安清月连忙咳了一声,父亲怎么也不帮忙澄清一下,刘时弘怎么也不推辞一下,真不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
“朋友,朋友而已。”安清月快被两个沉默的人给逼疯了。
林正彪只当她不好意思,又笑道:“元风哪,老安的女儿你以前可是熟悉的紧呢,小时候可是常在一起玩的。”
有这种事吗?安清月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圈那个一脸高傲的男人,长得是眉清目秀的俊俏,就是眼神犀利高傲了些。对方微露笑意:“原来是安伯父的女儿,叫清月是吧?十多年未见了,真是长成大美人了。”
安齐家恍然大悟:“对!对!当年我在平安市做生意的时候,元风和清月那可是时时刻刻粘在一起,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了,想当年,清月仗着自己小,老是欺负元风,哈哈。”
那么小的事了,清月哪里还有什么印象,只好附和着笑笑。
又聊了一会,林正彪见他们还是不动碗筷,连忙起来亲自夹菜:“来来,老安,多吃点多吃点。还有清月,在林伯父家里可千万别客气,咦,还有这位女婿大人,看我,都忘记问你叫啥名字了。”
“刘时弘。”温和地笑着。
“不知在哪高就呢?”
“嗯,算是警官吧。”
“真是青年才俊哪,和清月真是郎才女貌,配得不得了。”
偷偷瞪了安齐家和刘时弘一眼,见那两人依旧沉默不语,清月实在受不住,刚要辩解几句,就望见一人走入屋来,挺拔的身姿,简简单单一件T恤衫,冷漠的脸此刻显得有些阴沉。
“啊,薛先生。”林正彪立即起身招呼,“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找到我女儿了吗?”
薛默徵面无表情地坐入席间,正巧坐在清月和刘时弘的对面,一双锐利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不动声色地说:“快了。放心,林小姐没有危险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正彪大舒一口气,开始为他介绍新来的客人,说到安清月和他的未婚夫刘时弘,薛默徵嘴角一扬:“哦,是吗?”
刘时弘也不解释,笑嘻嘻地搂过清月的肩膀,又热情地夹菜给她:“清月,乖,多吃点,这样才能长肉,瞧你现在瘦的,摸起来都不舒服。”
薛默徵的脸色似乎又阴沉了一分。乌狄妮托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啧啧,不知这刘时弘在玩些什么把戏。
清月实在有些受不住刘时弘了,不请自来也就算了,居然还得寸进尺地表现两人之间的种种亲。密。她以无辜的眼神望着薛默徵,希望默徵不要误会才好,奈何对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让她舒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微微的刺痛。
——哎,默徵呐默徵,什么时候你才能在众人面前也对我温柔对我关爱呢?
“清月你怎么不吃呢?还是我替你夹的菜不对胃口?”刘时弘微微一笑,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刘时弘分明是故意整她。清月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是吗?可不要委屈自己哦。”他惋惜一声。
清月真是不明白刘时弘再搞些什么鬼,薛默徵的朋友果然和他一样让人闹不明白。一顿饭吃下来,真是要神经衰弱了。为什么她总是被如此会演戏的人缠上。
饭毕,佣人们进来收拾了桌子,又端来水果和下午茶点。一圈人坐在沙发上聊起了案情的进展。
刘时弘拉起清月的手,暧昧地笑:“林伯父,爸,我带清月四处去转转,你们先忙。”
呃……直接称呼为‘爸’了啊。清月欲哭无泪。
安齐家更是爽快:“好!清月就拜托你了。”
这听起来简直跟卖女儿没什么分别啊,这两人到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一唱一和,连双簧都没他们演的好。清月哀怨地望了一眼默徵,奈何对方正在和林正彪讨论案情,没空理她。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也就随了刘时弘折腾去吧。一出大门,清月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你总应该解释一下这么做的理由吧?”真是受够了这个男人,莫名其妙赶也赶不走,莫名其妙演这出戏。
刘时弘倒是悠闲,拉着她悠悠踱着步:“不这么做,怎么能看出薛默徵的心意呢。”
“默徵的心意?”
“你没看到饭局上默徵那张搞笑的脸吗?明明生气的要死,却还要装出那一副沉稳岿然不动的模样,我差点直接笑场了。能让他生气,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有趣……?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希望薛默徵关心她爱她,不过是光明正大的那种,能够在街上拥抱他,扑在他怀里,像个小女人一样,但是这些都太过奢侈。奢侈的有些无望的心痛。
两人走了好一会,刘时弘回头张望:“怎么还没来?”
“谁还没来?”清月也循着他的视线寻找——是默徵吗?
心中正想着,便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飘然恍如来自地底深处,冷若寒石的俊脸,薛默徵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身前:“刘时弘,你觉得很好玩是吧?”
不动声色地拉过清月,好与那个男人脱离干系:“你来这做什么。”
“我是清月的未婚夫,怎么不能来这了?”刘时弘的脸皮可是铁打的,嬉皮笑脸一点也不觉得不妥。
“哼,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薛默徵不想与他多过废言,索性直接忽略他,拉过清月在一旁的石凳坐下,掏出一块手帕,开始仔细地擦她的手。那是刚刚被刘时弘握过的地方,他擦得如此仔细,仿佛被握过的手真有如此肮脏。
“以后别同那种人来往。”低声嘱咐了一句,欣赏着那如玉的柔荑,如同用八百倍显微镜在查探着她肌肤里的毛孔,这才确定已经擦干净了,施施然将手绢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喂!我说默徵,你也真是够了。”刘时弘有些不开心了,这个男人有洁癖也就算了,怎么如今恶化成这副样子,如果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有多肮脏呢,“你当然知道我为何而来,你也知道局长他有多器重你……”
“别在我面前提起他。别再白费心机了,我不可能回去。” 薛默徵脸上仿似出现了一抹可以称得上为痛苦的表情。清月警惕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也开始逐渐摸清薛默徵的脾性,尽管还是无法看透,但如今的他倒像是隐藏在平静无波海面底下的汹涌澎湃。
刘时弘莫可奈何地叹气,早知道会是这种局面的,难道不是吗?不过,幸好现在也不是无路可走,他朝清月使了个眼色,嘴上却还是嘻嘻哈哈:“那你们慢慢聊,聊仔细了,我先闪人了。”
好怪异的气氛,根本不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相逢。清月觉得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些误会,薛默徵虽然是个冰冷无情的工作狂,没有多少朋友,但也不至于是这个态度。
他把她拉上车,车子很快驶上了大马路,透过车窗,道旁树和各色建筑飞快地倒退着。
“默徵,我们是要去哪里?”
“去吃饭。”
“啊?不是才刚刚吃过吗?”
“你不是才吃了几口么?”
“……”
清月心中一阵暖意,薛默徵总是这样,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他的关心是若有似无的,看似不在意,却比谁都透彻。
“清月,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同刘时弘来往。”正当清月以为他在专心致志地开车时,薛默徵却突然说了一句。
清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时弘不是说,他是薛默徵的朋友么?
顿了半晌,他终于才想起来应该要解释一下,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刘时弘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个男人就是ICPO的局长,曾经,我也以为他对我照顾有加,只是因我天资聪颖。可事实却是……”
默徵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艰难地搜索着脑中的记忆:“我和父亲打赌,看谁的推理更胜一筹能够先行破案,谁输了就要满足对方一个请求。那天,城外发现一具女尸,正是我们较量的开始,父亲开着车偷偷把我从培训班接去现场。但是,半路遇上了滂沱大雨,车子打滑出了车祸,父亲他……为了保护我,把我推出车外。车子急打了个转,撞破护栏,从高速上翻了下去。我找到他时,他已没了气,我哭着一路奔回家,推开屋门,却听到了……”
他又停了好一会,低低叹着气:“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我不顾一切踢开房门,发现两个赤。裸的人正浑然不觉地打着肉搏战。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那个男人就是刘时弘的父亲——也就是ICPO的局长。原来他不过是因为与我母亲有着如此可笑的关系,所以才对我百般疼爱。她就这样在我父亲死亡的那一刻,与另一个男人在结婚的婚床上做着那样苟且的事。我、我无法忍受……”
长长的沉默。默徵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但是清月知道那只是汹涌澎湃下的伪装,那是一种深沉到骨子里的哀伤,慢慢沉淀,却永远也无法抹去。
“我如今早已破了无数案子,但是每完结一个案子,我都会想,如果能满足我一个请求,我只希望是——那一日,我和父亲从来都没有打过那个赌。清月,我无法原谅——永远也无法原谅他们两人。”
“我知道。”握住默徵抓着方向盘的手,他的双臂正细细颤抖着,仿佛强忍着悲恸与愤怒。
“从那以后,我就退出了培训班,一个人离开了那座城市,谁也没有告诉。刘时弘他……他流着那个男人肮脏的血液,我希望你——不要和他来往。”
她握紧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传予他走出哀恸的能量,而她只是这样自私的希望。每当她更深入了解薛默徵一步,却总是发现更多令她心疼而悲伤的东西。他究竟经历了多少,才练就了今日的冰霜无情?
“不管以前是如何的冰冷,从今以后,你只要感受我的温暖就好。”她微微一笑,如同春风拂过,仿佛连他心底尘封多年的冰川也逐渐融化。
温暖……
默徵露出淡淡的笑意,低头吻了搭在他手背上的白玉小手,仔细地舔吻着她修长的五指:“清月……”
“你好好开车啦。”清月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这个开车都不专心的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
幸好,车子总算是安全驶到了目的地。
去的是港式茶餐厅,点了一桌菜。她啃了一口玫瑰豉香鸡,望着对面的薛默徵,仿佛连味觉也变得愈加活跃了,因为有薛默徵在身边,连食物都比往常更美味。
“再加个焦糖烤布雷。”薛默徵叮嘱了一句正在上菜的侍应生。
她偷偷盯了他一眼。
“你最爱吃的,难道不是么?”大侦探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我的专业。”
也是,大侦探不论办什么事都有一手,何况是这么点小事。清月咧嘴一笑,忽然想起要捉弄他一下:“那大侦探知道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吗?”
他朝着她淡淡露出笑意,故意吊足了她胃口:“淡粉蓝。”
清月啧啧赞叹了一声:“不愧是大侦探,你怎么知道的?”
“你有一件最爱的毛衣,是素淡的粉蓝色。”
“那好吧。”既然这都被他知道了,“那么,我最喜欢的电影呢……”
“是今天下午要去看的这部。”
“啊?”清月仔细一想,“你是说今天下午我要去看电影?”
“是我和你。”
“你和我?”清月又一想,“默徵,你不是要去查林曼文的绑架案吗?怎么会有时间陪我……”
“放心,她死不了。”默徵悠悠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今天下午会是我最喜欢的呢?”
“因为这是我和你看的第一部电影。”薛默徵说着厚颜无耻的话,居然还是一片风轻云淡。
真是太臭美了。清月想要挫挫他的锐气,但是,薛默徵到底是薛默徵,的确是如此,不管看的是什么电影,只要是和薛默徵在一起,她都会觉得无比幸福。
于是,他们终于有了第一次正常的约会,吃饭——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在吃,看电影——
在平安市。
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ˇ所谓的久远真相ˇ 最新更新:20121018 09:23:58


所谓的久远真相

案子很快被移交警方处理,当事人被一一传去警局问询,林正彪一口咬定薛默徵是凶手。将林曼文怀恨薛默徵害死唐温霞的事和盘托出。

“曼文一定是掌握了薛默徵害死唐温霞的证据,所以才会被杀人灭口的。”

尽管如此,由于缺乏有力证据,警方并不能出手逮捕。而林曼文也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医生说:能不能转醒看她的造化了。

林家自是住不下去了,乌狄妮和刘时弘都搬出来住在宾馆里。安齐家留在林家安慰他的老朋友,清月怕默徵出事,也跟了过来,住在薛默徵对面。

略显沉默地吃完晚餐,四个人各怀心事。薛默徵缄口不言案件的事,又寻了个借口匆匆躲进屋子,似乎是有意避开众人。

沈元风进来的时候,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诧异。他露出个局促的笑意,坐在安清月旁边。

“林伯父正在对警局施压,恐怕要不顾证据对他严刑逼供。你们都是他的朋友,如果薛默徵真的做过的话,让他去自首会好些,至少能从宽处置。”

面面相觑,然后释然地点头。

“多谢你的好意。”乌狄妮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不过,默徵他自有分寸的。”

沈元风表示理解:“目前警方正在试图提取凶手的DNA。”

“找到凶手残留的DNA了吗?”清月问。

“可以这么说。可能是事发突然,凶手没有清理干净,曼文的颈项里提取到了一个DNA,极有可能是属于凶手的。作为比对对象,我是来提取薛默徵的DNA的。”

清月眨了眨澄亮的眸子。

掏出手机挂了通电话,不一会,门口闪入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毕恭毕敬走到沈元风身前。

“他是李警官,负责保管证据。不介意,带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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