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沉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与你沉沦-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次来的人是——杜成夜。
“我知道,像薛默徵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对于一个人的死活绝对不会记挂在心里,可是,你呢,安清月,连你也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吗?”他说。
是啊,她不能,她觉得不安,负疚,痛苦难当,但是,却依旧要镇定自若地说出:“不管你和邹舟如何试探,我的答案是不会变的。没有做过的事又怎么会良心难安呢。”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薛默徵回来的比昨日早了许多,约了她一同吃晚餐。他待她极好,或许也是为了弥补一点歉疚。两人在夜路上手牵着手走回酒店,如同所有正常的情侣一般,却令她感动至极。
如果生活能够如此这般平静地流淌该有多好,只是,事情总不会那么顺利。半路杀出一票黑衣客时,清月着实吓了一跳。默徵虽然学过武术,功夫了得,却也无法在这么多人面前保住她。幸而,刘时弘和李封云的部下及时赶到,才打退了敌人。
“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刘时弘说,“先下手为强,以防事情败露,先铲除我们。我也遭到了埋伏,幸好李封云及时搭救。”
连李封云都出动了,说明事情必定比他预期的更严重。薛默徵不置可否,回头寻找安清月,发现后者吃力地扶在墙头,腿上隐隐约约蜿蜒着血迹。
“清月,你流血了。”默徵抱起她,往最近的医院跑,沿途拦不到出租,直跑了二十来分钟。
一番检查之后,清月被送往观察病房。她脸色苍白地缩在被窝里,失却血色。
“没事了,没事了。”默徵搂过她,不断抚摸着她僵直的脊背,“都是因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默徵。”清月仰起头,脸色悲戚,“是报应吗?是杀死那个男人的报应吗?”
“胡说。”他打断她的话,“没事了,清月。孩子已经保住了,不许再胡思乱想。”
“默徵啊……我,会有报应的吧?”
“不会的,你只是正当防卫。忘记它吧,都过去了。”
不管是不是正当防卫,她的手上都有一条人命啊。清月悲哀地想。
接连几日,她都被噩梦缠身,往日神经质的日子似乎又回来了,整夜整夜回放杀死那个男人的那一幕,浑身冒着冷汗惊醒,将她脆弱的神经折腾地痛苦不堪。
她最不愿见到的就是邹舟和杜成夜,偏偏这两人时不时到访,以打击她为乐。清月不得不在外强颜欢笑,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她无助地想。
薛默徵似乎发现了某种迹象,可能猜到了邹舟和杜成夜对她做的事,捧着她日渐憔悴地脸,心疼极了:“清月,再坚持一下,等案件结束,我便带你远行,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清月沉默地拥住他,感激地点头。默徵他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尽管她对他只字不提,却依旧欺瞒不了他。
以指腹抚过她红肿的眼睛,薛默徵叹息一声:“清月啊,你就是太单纯善良,有时候也该学着冷情一些。”
清月告诫自己为了留在薛默徵身边,她必须学会忍受这一切。为了待在他身边,就算再大的罪恶她都要承受。只是,伪装出的坚强有时候会显得不堪一击。
那一日,叶笙的父母拦在酒店门口,朝她一声声喊着:“还我儿子命来。”
她转身想逃,却发现双脚不由自主地钉在了地上,眼睁睁瞧着保安抓住两个像疯子一样的人,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才肯甘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面无表情地离开的,只知道自己浑身僵硬,甚至微微颤抖,但是却镇定自若地吃完了午餐,才冷静地走回酒店。一个人躲起来之后,才敢蒙在被子里大哭。她看到了新闻报道,不难推断出,因为邹舟找不到实质性证据,邹舟和杜成夜便出了一个狠招想逼她主动认罪。将邹舟推断出的一切作为小道消息爆料给了某八卦杂志,叶笙父母看了报道立即认定她为杀人凶手。
在外办案的默徵似乎也读到了那份不负责任的杂志,正当她哭得声嘶力竭,声音沙哑时,她接到了他的电话,为了不让他担心,清月尽量简短地嗯了一声,低声回应:“我很好。”
默徵依旧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异样:“清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不过是杂志胡编乱造之词。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回来。”
半个时辰后,薛默徵风尘仆仆地回到酒店,瞧见她正躲在被子里抽抽噎噎的,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清月,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我的冷血无情,令你遭受这样的对待。你必须坚强起来,清月。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他们正是因你心软善良,才会故意这么做。”
明白,其实她都明白,但是心里却依旧不能安宁。
为了防止叶笙父母再来骚扰,默徵打算先送她出国,等解决了刘志达的案子再去与她会和。但是,叶笙父母很快申请了案件的重审,还未等她办妥出国手续,便接到了警局做笔录的通知。
她很冷静自持地讲述了当日的行踪,这是她早在警方进入学校调查时便早已准备好的,哪些该记清楚,哪些该记不清楚都考虑的极为周到,绝没有半点疏漏。
清月的父亲安齐家也听闻了八卦消息,不远千里赶来。老人家脸上尽是疲色,清月十分内疚,经历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今却还要他因她而担惊受怕。
安齐家和薛默徵一起在警局外等候她,如今,他们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啊。
默徵知道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温柔地拥紧她:“以后啊,我们就躲到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一直活到很老很老。”
她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真好,她早已厌倦这个冷漠残酷的世界,只要有默徵在,无论去哪里,她都会觉得幸福无比。
三日后,签证办了下来,默徵替她办妥了登机手续,她拎着仅有的一点行李站在登机大厅里。为了防止八卦记者认出来,清月伪装了一番,戴着大大的墨镜。墨镜背后,是一双哀伤到刻骨的眼。咕噜噜的行李箱滚过地面,是离去的声音。她回眸瞧见父亲安齐家正朝着她张望,由于他的签证还没办妥,所以只能晚走一步。
平静地登上飞机,掏出手机准备关掉,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关机前,却接到了刘时弘的电话。
他声音沙哑地说:“清月,我对不起你。默徵他……”
“他怎么了?” 手心已不自觉捏成了拳。 
“在和杀害我父亲的幕后主谋较量的过程中,他……”
指甲已嵌进了肉里。
“他正在医院抢救,请你务必赶快过来。”
清月飞速奔下还未起飞的飞机,寻到安齐家,驱车赶往刘时弘所说的医院。医院里,刘时弘和孙凌玉正等候在手术室外。
“为了保护腿脚不便的我,默徵他中了枪。”刘时弘简短地解释,脸上满是愧疚之意,“是我不好,不该逞强,连累了默徵。”
清月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孙凌玉又是一阵抽噎。
她伏在手术室门口,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是她的错啊,既然她做错了,责任就该由她来承担,为什么要让默徵来受罪?
时针敲过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抢救终于结束了。默徵总算苏醒,却依旧没有度过危险期,随时有恶化的可能。杀害刘志达的凶手并不难猜,这是ICPO内部斗争的白热化,由于管理意见的分歧,为了早一步夺得ICPO的大权,派人以黑血党的做法杀死了刘志达。他的手中如今拥有ICPO的实质性大权,虽然是如此的昭然若揭,但为了寻找证据,默徵和刘时弘等于同整个ICPO为敌,自然艰难无比。幸而,李封云由于气愤被人利用其名号,作为两人的后盾,这才使得两方势力相当。
“凶手抓到了吗?”清月问。
刘时弘沉重地点头:“他本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是默徵救了我。”
“抓到凶手就好。”总算也是完成了一桩默徵的心事。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ˇ总该有个了结吧2ˇ 最新更新:20130803 13:42:48


总该有个了结吧2

薛默徵卧病的时刻,清月一直陪护在侧。夜半醒来,总是瞧见她伏在床前,脑袋压在他的被褥上,呼吸均匀,睡得清浅。探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顶,心中有一种情感满溢,柔软的像是要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被褥上的人动了动,他连忙放柔动作,生怕吵醒她。
“清月啊……”嘴角微微弯出笑意。
她一个大小姐,竟是为了他忙前忙后,劳累得面色疲倦,真是叫他心疼极了。这些日子以来,孙凌玉每日都来探望他,若不是看在清月的份上,他必定是要拒她于门外的。
似乎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正在慢慢改变。
起初,只要见着孙凌玉,他便会浑身难受。或许是因为清月悄悄地握住他的手,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习惯她站在角落里,久而久之,竟是……习以为常了。
薛默徵出院时,孙凌玉不适时扶了他一把,他也没有立即跳开。
为了方便照看薛默徵,清月索性搬到他家住了,安齐家也没有反对。这日,清月买了菜回来,刚进门,便瞧见薛默徵、安齐家和孙凌玉围坐在桌前,走近一瞧,才发现三人竟是在写请帖。
“清月,我和默徵商量了,把婚礼提前些时日,重新发个请帖。”安齐家笑着向她解释,“这样吧,我看明日就是好日子,你和默徵赶紧把证去领了,婚礼就安排在这个月末。等办完婚礼,我们就一起出国。”
清月沉默着点头,他们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承受的压力,所以希望尽快了结这一切。警方那边没有任何证据,光明正大地举办婚礼,正是宣告他们的问心无愧。
晚餐过后,直等夜j□j临了,清月才会扶着默徵出外走走,她养成了一种对人群对视线能避则避、能躲则躲的习惯,仿佛深夜能将所有罪恶都掩盖,也能将她的存在遮藏。
默徵握紧她的手,眉角微皱:“能成为你唯一所能依靠的人,我很开心。”双手抚上她苍白而怯懦的脸,心中一阵阵刺痛:“如我这种冷情的个性,我甚至希望你能同我一样避开人群,只同我相依为命,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清月。人言可畏,不过是对内心不够坚定的人而言,你必须要学会淡漠处之,忽视它,蔑视它。”
清月点点头,温热的唇瓣落在她唇角,她踮起脚尖搂住他。
夜色里,灯火下,人来人往,但是她都不管不顾,只要躲在默徵怀里,她的心便不会再颤抖不会再怯懦。
***
婚礼在吉利镇举行,别墅被装饰一新,贴上了大大的喜字。亲朋好友围聚了一堂,好不热闹。
清月很快发现,那个她不太喜欢却又不得不叫一声母亲的女人也到了场,身边又换了一个男人,生得矮矮胖胖,与她母亲平日里的审美相去甚远,若论肚子凸起的程度倒可以说得上是腰缠万贯。
酒店的婚礼仪式上,父亲将她的手交给薛默徵,她跟随默徵的脚步走上礼台,灯光在刹那间亮起,偌大的厅堂里,只映出两个人手牵手的身影,她极力弯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好伪装起此刻面对着众人内心所承受的恐惧。她只怕所有微笑祝福的脸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一个个高喊着要她偿命。薛默徵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内心瞬间安定了不少。
门外突然想起吵闹声,司仪的说辞却依旧不停。清月知道,必定是叶笙父母前来闹场了,而默徵和她的父亲必定也是早有准备,命了保安将他们拦下。
在里里外外的吵闹声中,婚礼总算成功落幕。
清月累极地瘫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默徵已脱了西装外衣,正准备沐浴,笑着将她拉起:“再不洗漱,妆就要花了脸了。”
清月无可奈何地撑起身子,哀怨地瞪着他。
默徵假装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让我帮你吧。”
他甚有耐心地替她解开礼裙,放下盘起的发辫,又用卸妆油一点点地卸掉浓重的新娘妆,温柔地令她心暖。
“默徵。”清月低低唤了句。
“嗯?”他正脱完她的衣服,将她往淋浴室里抱。
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清月感动地几乎哽咽:“谢谢你。”
温热的水冲刷下来,完完整整地覆住她和他,默徵握着洗浴球,缓慢而温柔地替她揉搓着。 
围上浴袍,将她浑身擦干,抱回床。薛默徵又返身冲完澡,回屋时瞧见她正坐在床头吹头发,已吹得有j□j分干了,清月笑着说:“默徵,坐。”
薛默徵顺从地坐回床沿,她立即拢起他的发,热风吹过他的短发,蒸腾的水汽带起一丝凉意。
轰隆隆的是吹风机的声音,清月扬着明媚的笑意:“默徵,我爱你。”
薛默徵弯起唇角,柔声说:“我也爱你,清月。”
“如果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也会常常想起我吗?”她开玩笑似的问。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薛默徵拍拍她的脑袋,“你是我的妻子,哪里也不许去。”
他抱着她躺回床上,印上一个缠绵的吻:“睡吧,清月,你今天累坏了。”
清月往他身上贴了贴,委屈地问:“没有洞房花烛夜吗?”
薛默徵噗嗤笑了:“我只怕你受不住。”
清月揽住他的腰,笑得好灿烂。主动吻住他的唇,让身躯贴住他,酥酥软软地唤了他一声:“默徵。”
她不想他们的新婚夜留有遗憾。
她爱他呵——
醒来时,艳阳已是高照,床褥有些凌乱,情。欲的气息尚未散去。薛默徵躺在她身侧,双臂揽着她的腰。她轻轻蠕动了一下,恍然想起肚子里的孩子,一夜纵。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再回眸时,发现默徵已然睁开了眼,悠悠盯着她瞧。
“默徵,我爱你。”笑的很是灿烂地飞吻他的唇一记。
薛默徵呆了呆,抚摸着她的脑袋:“清月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昨夜这么主动,又屡屡对他说情话,这和平日里的清月相去甚远呐。
清月乖顺地摇头:“我们出国吧,默徵。”
下楼时,楼底传来激烈的吵闹声,不消分辨,清月便认出了声音的来源。
“我好歹也是清月的母亲,养她育她这么多年,安齐家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她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
“我早就说过一分钱也不会再给你的,否则你就等着去坐牢吧!”安齐家可没有忘记她意图谋杀的行为。
“你……算你狠!我告诉你,安齐家,别以为我不知道清月和薛默徵的事,我要去昭告天下,说他们这对狗男女……”
“啪。”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你居然可以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你疯了!”
“哼哼。”她冷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