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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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不出的故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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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中段时间,雪怡慕生有了交集。
>>现在我不理睬你,不和你说话,所有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你开心啦,不用覆我了<<
>>你气死我还更开心呢,才没这麽虚伪,有甚麽好开心?这麽大个人,也不要说谁欺负谁,如你一日不明白,一日不收回你说过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开心,永远心中也有条剌,总之,我问心无愧<<
雪怡看後神情似轻蔑又不安地细声自言自语:
“ 啐!你自作自受,关我何事。”
言罢,将慕生的字条掉进纸篮。
我已听到见到了,是第一次看见你丢掉我写的东西。
因在工作间,慕生不想和雪怡争论,就假装低头看书不理睬她,但实际上,她的思绪纷乱不堪,乱七八糟地反覆停留在某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十六天之後————
分隔慕生和雪怡的冰墙越来越薄,只欠一点点温度,触手即破。

我对你的怒气已全消,更不想见你不开心,很想与你和解。
一次很好的机会,我从洗手间出来之後,有熟悉的身影投射过来,在长长的走廊见你正推门而出,心头一热,知道将会和你正面碰着。
脚步即时如履薄冰,眼睛专注专一凝视你,很不幸,你见到我即低头急步而去,眼神交接落空了。
一刻犹豫,心在挣扎,欲呼喊你,话在唇边,唯喉间咕噜,只能轻咳嗽一声,掩盖难以启齿。
相信你也能感应,转头望着你远去的背影,很懊恼自己的没勇气,错失了这次难得机会。
但我不会灰心,只欠时间,相信只要再多些日子,彼此的芥蒂应会慢慢消除,冰释前嫌。
友情也是情,只要能如常见着你,我就心满意足,爱或不爱,何必想像。
再十日之後————
今日是农历十二月二九日,对於不重视节日的慕生,年关不年关从不上心,如今心事未了,情关才难过。
但今年的年廿九,确难忘,对於她来説,原来是恶梦的开始。
公司决定裁员,之前已有传闻,却估不到竟选在新年前夕公布名单,实在残酷。
被辞退的员工逐一被召入房,各人心情沉重。
工作间,大家都不再像往常般轻松谈笑,而她更满怀心事。
下午,不愿见的事终於发生,看着雪怡被召入房,慕生心间顿时变得冰冷、低沉、极不舒服!
事情还未解决,我俩仍未回复从前,更怕再不能见面。

时间 时间 时间————
走过时间,那管是任何感情、任何爱或不爱,都自然由浓转淡,或由淡变浓。
如何质变?
时间若能定格,实在完美至极!
一定完整,无所缺失!
只要将爱凝结,定格在你的梦内、以至梦外。

被辞退的同事可选择做完新历二月份才走,亦可选只做至一月三十一日,雪怡打算只做多数天便走。
那天下班後,慕生知道要把握这最後机会,以求和解。
路上,刻意走近雪怡,纵使joey在她附近,也顾虑不了。
“ 以後有甚麽打算?为甚麽不做完二月份才走呢?”
“ 不了,要好好休息一段日子,还是先调养好身体,迟些才找工作吧。”
有旁人在,俩人没多谈话,慕生感到雪怡语气冷淡,但失落中仍获得少许温度,能打开话匣子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年初三────
年初一是慕生休息日,年初二则是雪怡,惟盼今日,慕生回到公司,知道希望落空了。
“ 雪怡大多数不再回来的了,反正明天是她的最後工作天。”
慕生听了志豪说话,怅然若失。
年初四────
出乎意料之外,诧异地见到你出现,真难掩内心惊喜。
“ 噢,雪怡,以为你不再回来了。”
“ 我也想,但要交回储物箱锁匙及一些杂物,没法子不回来。”
雪怡回答joyce,并解释之前二天因生了病才没有上班。

“ yuki,我想坐那儿,可以吗?”
难得见你旁边的坐位空着,是互不理睬後第一次如此接近,上苍见怜,成全我的心愿吗?
“ 怎様?要往亲友处拜年吗?”
“ 年年如此,无甚分别。”
我表面仍装着若无其事,不表露离情别绪。湝闲谈数句,唯感到你对我比前冷淡多了。
“ 公司对我们的要求相信较前严苛,要求越来越高。”
你取了有关复习试题略看,我乘机再打开话匣子。
“ 噢!真的会读至一夜白头。”
“ 是吗?有些事只要你愿意努力争取,排除万难便能成功,你可以做到的。”
你的轻声细语廻旋脑海,启动语带相关。
“ 为何不做多一个月才走?”
你不答joyce的问题,我随即微笑望向Joyce:
“ 她不想再见到你啦! ”

看着时间渐渐溜走,慕生知道留不住了,快要留不住她与她的距离。
“ 如果时间可倒流便好了,你可逗留久些,这是最後一天,很值得留恋吧。”
“ 怎会?我很疲倦,不知多想快些走才对,有甚麽好留恋?”

接近放工时间,你还回今早我借给你使用的笔。
“ 送给你留为纪念好了。”
“ 这支笔根本是我的,早期借了给你,你没还,据为己有吧了。”
“ 哦,是吗?我真的忘了。”
我不猜疑你,但质疑自己的遗忘,都不重要了,重要是此一刻我很想你收下,物轻情义重这句话我又説不出口。
最终你没收下,及後,不断思索,这一支笔究是谁给谁的留念。
时间走得真快────
我暗暗咒骂时钟,想你快你又慢一慢,想你慢你偏偏要快一快。

走在这条她们曾经同步的道路,如今陌生了。
慕生望见前方数步之距的雪怡正和joyce并肩而行,志豪则尾随,渴切对话之心暗暗鼓噪,便等不及,顾不了,快步贴近。
“ 对不起,之前日子令你不开心,请你不要介怀。”
雪怡和joey听到,雪怡抿一抿嘴,joyce盯一盯慕生,同样没有答话。
我只知道说了内心安然,唯感到你对我已变得十分十分冷淡。
地铁站越走越近,我俩的距离越拉越远……
你步向地铁站,静默贯穿背影。
我不忍看,转身。
“ 你们发生甚麽误会?没甚麽事吧 ”
“ 没甚麽,小问题而矣。”
勉强敷衍joey。心绪纷乱不着地,可向谁倾诉,心领就是。
一定记着,农历年初三,31。01。1998
日後若会怀念,就不会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慕生回不了从前的自在从容,是未认识雪怡前的自己。
工作因再见不到她,惘然若失。
日子变得很难过,不再积极投入,每每想起过往很多很多的一起,一起笑一起吃一起来一起去一起参与,如今一切失去。
想念与不想念,我控制不了,亦不想控制。只想仍拥抱昨日的感动以至快乐。
十多天後,想念转深的慕生,牵挂有了出口。
“ 喂,是我呀,近来怎样?仍在休息?身体状况有没有改善?”
“ 哦,不错啦,仍在家休息,打算迟些才找工作。”
“ 不若趁现在有空,找一些课程读一读,一边休息一边充实自己,不用常窝在家,闷坏就不好了。”
“ 也不错,听你说来也有点兴趣。”
“ 我有有关课程的册子,给你好了,你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科目,何时方便出来?”
“ 随你吧,你那一日放假?”
“ 星期二,即三天後,约定你了。”
慕生心中欢喜,实在挂念雪怡,很想可以藉此机会见她一面。

今晨八时,天文台录得市区气温摄氏九度,新界一些地区跌至六度,如上水、打豉岭、荃湾,是入冬以来最低记录。
我的天!慕生本来正盘算下一步,但这麽寒冷,约会又在荃湾,怎算?
算了,约好今早电话覆实,先致电联络最重要。
“ 下午一点三十分在荃湾地铁A出口等,好吗?到时随你再选那里吃饭,你住附近定比我知道好去处。”
“ 今日太冷,真不想外出,改天好不好?”
“ 嗯…是的,真冷!也没法子,唯有待稍後天气回暖再约吧。”
慕生掩藏失望,把握现在,能够和雪怡透过电话聊天亦感安慰,多多少少也好。
交谈半小时,谈你的可爱狗儿问你身体状况喜欢课程,你问我你走後公司状况你笑言工资加了要我请你吃饭……
情感被切割,爱虽要隐藏,言语空泛不及义不及爱,却能及情及关怀,内里能存少许温度也好。
我们的关系止於友情,不许踰越。
别犯七宗罪之一,贪婪!
谈话谈得七七八八,慕生细心思索还有甚麽话题可继续,能止於友爱。
“ 雪怡,想起来了,之前你不是説也想在家上网?还有兴趣吗?”
“ 有,但这方面我一晓不通,不知怎样购买,又不知如何操作?”
“ 操作很容易,学晓不难,最重要你先试用,认为真的有兴趣才购买也不迟,不想你浪费金钱,不若你来我家试试,好吗?”
雪怡虽然答应,但慕生过後思量很懊恼自己多説了,如她看後没兴趣,岂不是以後少了这条很好的沟通桥梁?

“ 不好意思,我不能来了,家中发生了很不开心的事困扰我,我真的没心情出来。”
“ 不是大问题吧?”
“ 不想说了,总之真的没心情出来,想一人在家中静一静。”
“ 没关系,下次再约过吧,你不要这样不开心啦,何必一个人困在家中,更烦恼!也得吃饭的,出来散散闷气吧,我入来你那处陪你吃饭好吗?”
“ 我想都是不好了,甚麽心情也没有。”
“ 就算不和我吃,你也找家人陪你吃饭吧,真的不要一个人闷在家中,容易胡思乱想,对身心都有害。”
这次约会又泡汤都不重要了,知道你情绪低落,心情自然地一并沉下,这种心疼感觉我终能领略,果然很有分别,心疼家人心疼朋友以及心疼我所能心疼的,诚恳慰问後心里就可以舒缓多了,但对於你,我竟心疼至心深处,不能自己,印证了书中读到的描述。

因为一直惦记着,翌日晚上,慕生用电话问候。
〃找我何事〃
空气中传来冷冷硬硬声音,慕生心头一凉,盼望温柔再来,由自己改变。
〃没甚麽,只是想问问你烦恼事解决未呢?心情好些吗〃
〃噢,没甚麽了,还有其他事吗〃
〃你要看开点,希望你慢慢回复心情,我不想见你不开心,会影响身体的。 ‘’
〃迟些再找你吧,现在真的心情不太好,不想多谈了。〃
〃好的,如你迟些心情好些才再谈上网的事吧,我也不再致电你了,否则变成好像常常骚扰你般,迟些你可以的便致电我吧。〃
〃好,迟些才致电给你好了。〃
慕生接收最後婉转的两句,心头半冷不热,安慰自己好过全没有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你曾说过,不要将今日的忧虑带至明天,要常喜乐,如仍当我是朋友,请让我为你分担)
爱上一个人,会令你无时无刻记挂,慕生以传呼机留言,以自己日常操作熟悉的方法表达。
问题是若对方没回应,代表甚麽呢?
这是待朋友之道吗?已忘了我吗?为何变得如此冷淡?慕生只能想及此。
天天等着、等着,由渴望变失望,思念不只没有淡下来,反而因见不着而越来越浓。
三月了,机会再次到来。
“ 是呀,我也喜欢踏单车,趁夏天还未到来,我们去玩吧。”
“ 不若你问问雪怡,可能她也有兴趣。‘’
没勇气的慕生作此提议,不想单独和志豪去的joyce乐意地答应,各怀心事。
慕生纵然很渴望见面,却不敢有太大祈望,之前已落空过,又雪怡是否会踏单车?有兴趣吗?
可世事往往如此,当你以为机会很微,她又偏偏会答应,令你惊喜。
焦躁地等至那天来临前夕,天上乌云密布,大雨不停,大家都盘算着万一明天也是如此,怎可进行户外活动。
“ 没问题,改室内活动好了,不若看看有没喜欢的电影?”
志豪随手取了饭堂内杂志架上报纸并翻开内页给joyce看。
“ 慕生,你有意见吗?”
“ 你先致电问问雪怡吧,看她喜欢甚麽好了。”

当天早上约八时许,天色果然仍是恶劣。
“ 慕生,昨日我找不到雪怡,不若你现在试试找她。”
慕生无奈,也不好意思推却,便致电给雪怡。
〃不好意思,今天根本不能赴约,因昨日找到一份工作,今天要去面试了。‘’
“ 啊!这麽巧,下午好了,有空便出来,好吗?”
〃不知见工会用去多少时间,或者见完工再覆你们,看看可不可以来好了。”

慕生压下内心焦躁,同joyce和志豪上午找了一酒楼,边吃边聊边等候。
“ 喂,慕生,你看了这麽久还找不到喜欢看那套电影吗?”
“ 不是不是,你猜雪怡会喜欢那套多些?”
“ 是了,已经快14:00,她还未覆我们。”
志豪沉默没搭腔,只是顺着joyce微笑点头,等至15:00,慕生试传呼雪怡,竟失望极了,唯有魂游天外地随着joyce,志豪去接续余下安排的节目。
晚上,慕生回到家中急不及待致电雪怡的家。
“ 见工如何呢?为何不答覆我们?又不知你已停用传呼机。”
“ 不好意思,因忘了带电话簿,所以才覆不到你们,见完工後,公司要求下午即去验身。”
“ 原来如此,希望你能顺利的被这公司取录,叫你去验身机会很高啊。”
慕生宽心多了,失约有因,再见仍有希望。

约一星期後的某一晚,慕生致电问候。
‘’ 你的新工作如何?适应吗?有没有压力?‘’
‘’ 很好啊!你也清楚吧,现时经济低迷已不易找工作,难得又是大机构,如可适应做下去便很好,又近家居,较在传呼台工作更佳,悭回不少交通时间。‘’
这晚,雪怡兴致勃勃,慕生自然更乐,大家很轻松、愉快地进一歩交谈近况。
雪怡除了关心问候我,还告诉我她已再次使用传呼机,更告诉我新传呼号码,又说有空会致电我。
今次,和她聊完挂线後,我满心欢喜,她既愿意告诉我新的传呼号码,相信她仍乐意和我做朋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慕生切切盼望,苦候了一星期仍等不到雪怡找自己。
一天,在公司吃过午饭後,她随意翻阅报章,见到有一广告,是雪怡常吃的一种维他命产品优惠推广。
想及此,便快乐地以传呼留言告之,
但一直等待至晚上,毫无回应。
我感到很失落,心情简直糟透,这不是她的品性,她一向很重友情,如果説她已不想和我做朋友,那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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