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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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不出的故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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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很失落,心情简直糟透,这不是她的品性,她一向很重友情,如果説她已不想和我做朋友,那为何不清楚告诉我?还要告诉我她的新传呼号码,每次通电结束时都说有空会找我,但每次的盼望,变成毎次的失望,受尽折磨。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的内心世界是否仍有我的存在?
到如今,才知道(幸能自拔)那句根本是无能的自欺欺人之话。
现在,不论日间或晚上,脑内全是她的影子,全是填满彼此曾有过的愉快相处记忆。
晚上睡不稳,半夜扎醒便不断想、想、想,只要一人独处静下来,又是重复地思念她。

三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天
(我思故我在,思念没因时间流逝已褪减,这煎熬至生命尽头方能休止,原来心已被填满,不能再度关上)
大约一小时後,再传呼留言:
(对不起,若你Feel不到,也盼望能容许我偶然传呼你留言,当是胡言乱语,如不愿意,请传呼我停止,)
午後,心情平伏点了,再传呼:
(对不起,今早失言了,因情绪跌至低点而失控,请谅,请不要介怀,如可以请留言)
(不知你是谁,所以不会介怀)
究是有回应比没回应好一些,但仍不能冷却慕生的热炽情怀,她为何不说实话?
(谢谢你的回应,实在太仁慈了,如我能像你般失忆便好了,相信再见也是朋友吧,请留言)
这次没回应了。
(人生数十寒暑,任何感情皆要珍惜,现在我的心很灰很冷,为了不再伤害你,不会再主动找你,珍重)
这次是慕生挣扎廿四小时後留言。

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可慢慢冲淡对你的思念,可以吗!
不!甚至渐渐地开始严重至影响正常生活秩序,常常犯错误,每天都心神恍惚,情绪极度低落,以往自傲的理智、冷静、从容自在,全消失了,我开始胡思乱想,可仍不会纵容自己的负面情绪,表面上仍如常作息,如常工作,只有一人独处时才释放情怀,很累很痛苦。

这是慕生生命里第一次感情挫伤,但可以称为〔失恋〕吗?
她不会知晓,因为没有经验;没有想像;以至想及。
约三星期後,慕生实在难以克制,不能自持,今次不再隐名,以本名传呼问候,不算不守诺言吧:
(近来的生活好吗?工作辛苦吗?身体怎样呢?)
(一切都正常,谢谢你关心)
短短二句话,竟令我开心不已,心中不断忖度,是再次愿意和我做回朋友?还是基本应酬语?
真的很渴望听到你的声音,却输了勇气去直接声传。

数日後,机会又再次降临,志豪了解joyce不欲单独约会他,除了找慕生外,还打算多找数人一起消遣,慕生本不喜热闹聚餐,但今次即时想及雪怡,自然一口答应。
我用理性去分析,估计有70%你会因知道我也去而推却,为了守不再找你的诺言,及增加你会应约的机会,我便请joey找你。
热切的祈待竟将美梦成真,你答应了,更主动提出你会负责聚餐订位,因你的热切参与,我精神为之一振。
这次如能见面,对我的意义很大!
第一:已有二个月没见面,万二分的挂念,渴望相见。
第二:可从这次多人聚会中,细心观察你是否以自然态度待我,轻松如常聊天,如是,以後也不主动找你,能否成友随你意愿好了。
第三:万一表现得不自然不安呢,则表示你仍心存嫌隙,如是这样,就是你不想再来往,我也要说个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三月廿九日
慕生既欢欣,又满怀希望赴约,到了约定地点。
‘’ 约一小时前接到雪怡电话,説因家人临时间约了今天清明拜祭,现刚返到家很疲倦,想休息不出来了,她説下次再约过吧。‘’
听了joey的转述,慕生的心真的凉了一截,为何又会这麽巧!
“ 请问你们那一位姓王呢?”
“ 是是,我是。”
被Joyce 轻轻一拍肩膀,慕生回过神来,讶异雪怡在六人中偏偏要挑她的姓作留位用。
是谎言吗?临时失约来打击我吗?
“ 雪怡,自你离开公司後,我们今趟难得聚餐,你辛苦些也来,好吗?”
一如慕生猜想,雪怡推却Joyce 的再次邀请。
少了雪怡,大家初时有少少扫兴,但很快便言笑晏晏,交谈无碍,除了慕生吧,但她仍尽量和大家闲聊掩藏内心失落。

‘’ 不知她是否故意不来避我?‘’
聚餐完後,各自归家,Joyce 和慕生因顺路,一起在地铁车厢内闲聊。
“ 你们出了甚麽问题?令她要避你?”
“ 也没甚麽,小小误会吧了。是了,你又为何不让志豪送你回家?”
“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又不知怎推搪,你知我很怕为难人啦,若是雪怡就会很直接,唉!我却做不到硬心肠。”
“ 嗯,感□□确是难处理。”
慕生暗悔自己多言,但压抑很苦,joyce又是她信任的朋友,不想吐还是吐了,现交谈多些也不错。

“ joey问我们有没有兴趣星期日去教堂团拜听讲道,我问问雪怡,她也是基督徒,你有兴趣吗?”
“ 好,我也想参加,除读书时曾经去过後,已很久没去过了。”
慕生现在确是不想再常常独处令自己胡思乱想,况且,去教堂听听讲道可抒解一下近来的忧伤,当然知道雪怡答应的机会很渺茫。
不出所料,她以不是相同教会为由推却了。
聚餐後第三天,下班後,joyce找慕生陪同一起去公司附近某工厂看看,因该儿有特价的衣服发售。
“ 慕生,近来见你总是心事重重似的,甚麽问题?不妨诉诉啊,藏在心里对身体不好的。”
“ 没有啊,还是如常,那有问题。”
“ 你不用隐瞒我了,是否和雪怡有关?”
那时,我真的很需要找人倾诉,将一直抑压在心间的感情宣泄出来,否则真怕会走火入魔,钻牛角尖!
但她值得信任吗?会为我守秘吗?说了她会怎样看我?会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我真的不想再受打击,幸而我没看错人,joyce确是一诚实可靠值得信任的人。
当晚,joyce选购衣服後,和慕生到了地铁站附近的商场,选了一间有室外座椅的咖啡店,方便详谈。慕生将压抑已久的心事一一向她倾诉,不单止告诉她自己取向,还坦白说如何喜欢雪怡。
joyce不只没用怪异的眼光看我,还不断安慰及开解我,最重要是她让我回复自信,及向她不断诉苦後,内心郁结抒解多了。
麈世间,每一个人都被上天眷顾,拥有属於自己的守护天使。
支撑你、帮助你、听你倾诉、给你鼓励,令你渡过痛苦,黑暗,无助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四月八日早上,我决定再找你:
(前事不提,现衷心,诚意希望和你重新做朋友,好吗?请考虑清楚後覆我,不要不覆)
焦躁等了半天,没有回音,再传呼:
(还记得我说过吗,只要你快乐,我也会快乐,我既然有勇气提出问题,自然有勇气承受答案,请你好好考虑,迟些覆我也没问题,但请定要覆我,否则我将会受极大困扰)
四月九日晚上:
我实在忍受不了,因你已很多次不给我答案,想说一个<不>字便说吧!真的这麽困难吗!我现已不懂'冷静'两个字。
“ 喂,是我。‘’
“ 嗯……‘’
“ 请不要挂线,好吗?”
“ 好,你説吧,找我何事?”
我终於再次听到你的声音,你终於愿意和我对话,问我有何话要说。
沈默半晌,竟吐不出字,千言万语,郁在心间已有三个多月了,彼此之间的裂缝,你对我的态度从没认真交代,一时之间,百感交杂,为之语塞。
〃你说吧,究竟有甚麽好思念的?〃
被不耐烦的冷漠语气冲击我的脑子,霎时乱成一片,结结巴巴的话连自己都不知説了甚麽。
〃你是否在别人面前诉说我的不是?大家都可取回彼此写过的东西出来印证谁是谁非的?〃
到此方知,原来你一直保留我写的字句,我反而没有保留你的笔墨,除了那决绝之信。
情何以堪!我极力控制情绪。
”大家心平气和地谈,好吗?为何你做人只懂得逃避、逃避?何不坦白点?〃
〃我逃避甚麽?以为不覆你,不找你,你便心里明白,会觉得不是味儿,就不再找我。〃
〃你不尊重感情,我尊重!为甚麽你不珍惜?〃
〃你说甚麽感情呀?〃
〃你自己也曾付出过的感情,你确曾。。。〃
我的话被截断了。
〃你暂不要说了,想起又要令我作呕。〃
〃为何你到现在还说呕这形容词?我真的没弄错!你确曾短暂对我付出爱。‘’
为何你仍有这心态,仍不明白,仍说出这伤我的字眼,我真的很在乎!本来已平伏的情绪再被激起,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不畅。
〃你没问题吧!你是否屁股长了上去脑袋?我从来没有,短暂也没有!一直都是以友情待你,大家聊聊天,问候一下,说说笑而矣,我对其他人都是这般,难道。。。。‘’
我激动地截断你。
〃有!我很清醒,只是短暂,但我从没怪你,亦没有欺骗过你,你承不承认?否则那天我也不用如此辛苦抗拒你!〃
‘’ 我信,我承认你没骗我。〃
这句声调温婉的话令我渐复冷静思路,我俩谈开後谈了很久 ,我说话的时候多,你已变得冷淡、不再激动,语气充满怜悯。
〃我真的没怪你,你明吗?付出了便付出了,真的没望你回报等同付出……‘’
我哽咽不成话,停顿一会。
〃你哭吗?不是吧!〃
悲伤正在空气中与不屑碰撞。
〃你可否忘记过去?〃
〃我现在真的放不低!知道吗?日日想着一个见不到的人,不是好玩!很痛苦!〃
相信这是整晚唯一感动你的话,你静默听着,然後语调温柔了。
〃我现在向你道歉好了,对不起!〃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有用吗?可收回付出的感情吗!心里有热血沸腾,不能止息。
〃我也希望你真的已忘记,我不想你像我般痛苦,一个人痛苦总好过二个人痛苦,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们重新开始做朋友,好吗?”
〃 都是不好了。”
〃为甚麽?”
你没回答,我渐渐情绪紧张。
〃你当是一般朋友,偶尔出来见见面,可以吗?〃
〃不好吧。〃
婉转的回答并没有冷却炽烈心火,已不晓冷静,更说话急促。
〃你不要以为不见我,我便可以忘记,就算以後你断绝和我来往,时间也冲淡不了,刚相反!如你愿意偶尔出来见面,保持联络,反令我有更积极的精神寄托。且於你也无损,你不是说了不会接受我的爱吗?那麽,就算和我见面,当见普通朋友便行,真的!你当是一般朋友待我便可以了。〃
越是恳求,越不答允。
” 都是不好了。〃
我变得歇斯底里,疯狂哀求!
〃你不用理会我的态度,又不是要你常常见面,一星期一次,再不是一个月一次吧,我不会带给你麻烦的。〃
你可能被我吓怕了。
〃不要这样子,真是不好了!〃
我静默一刻,再度哀求!
〃那麽,见最後一次面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我们的感动不一;想法不一;爱或不爱不一!
但见一次面,如何改写结局?
你仍是你,我仍是我,有甚麽可怕?

“ 不是怕你会吃了我,但这又何苦,见一面又如何?打个招呼便走吗?已亳无意义的了。”
“ 求求你,当是施舍给我,可以吗?”
“ 不好,不好这样子。”
已全然失控的慕生在哀求後,只能听到雪怡如此回答,揪痛的心令她再不能说下去,自行挂了线。
为何一面难求!
彻夜想了一晚,四月十日早上────
(你不能接受我,我充分了解、明白!就算终生痛苦也无怨、无悔、无恨,但你仍然觉得和我见面也有罪恶感,这错误思想,令我一生也不能原谅你,我的人生观,首位是尊严,其次是自由,第三才是爱情,失去尊严比失去爱的打击更大!
若问爱有多深?为了爱,我竟抛却自尊,丧失理智,自傲的我一生第一次向人乞求施舍)
整个日间,慕生不断思索、挣扎,该怎样处置这份感情?爱已盖过了恨!
晚上────
(这是最後一次传呼你,爱可包容。主也说要宽恕一切,生命因你的出现而变得有意义,会更积极面对未来,衷心遥远地,默默地祝福您!我会永远等候,直至你乐意再接受我为你的朋友)
之後,慕生仿如在教堂告解完毕的信徒,心情轻松多了,是自我沉醉於自编的梦境?还是终有一日,精诚所致,金石为开?重获一份纯洁的情谊。
过了约一星期,苦候没回音的慕生心结难解,自编成网,将自己包裹得快透不过气来,便诸般托辞,失了自重,再找雪怡,再失自尊!
她越是逃避!她更越不放弃!

四月廿三日早上────
(你说覆我又不覆,我也不守诺言再传呼你,真的很久不见,星期六我放假,有空出来见面吃饭吗?真的有说话未曾讲,请赏面,是找獾?
(你不覆我,是否又要我自己醒觉呢,可我还未清醒,请抽空提醒,谢谢!工作不要太操劳,小心身体,星期六没空也不要紧,请覆)
晚上约七时三十分────
(星期六我有个好朋友请我食饭)
竟收到你第一次传呼我,虽然只是短短一句,我却十分珍惜,不是它的内容,而是因这是你的第一次传呼我留言,令我忽然像注了一支强心针,再次想共你直接谈话,今次真幸运,你愿意和我直接声传对话。
难得再次听到雪怡声音,慕生起始先诚意地邀请雪怡找日出来见面;怎知雪怡一轮抢白,表明了不想再见面,令慕生再沉不住气。
“ 究竟你觉得现在是我没资格?还是现已没兴趣和我做朋友?”
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用无价值,只能造成彼此伤害,慕生又再一次被雪怡狠狠回应了。
四月廿四日早上─────
(世事公平,大家都不能带走回忆,今天的你轻视我,不尊重自己曾付的感情,我亦会轻视今天的你,今天的你已不再值得我留恋,我更会从中得到启视,自重自爱,珍惜一切。
昨日的交代很清楚,原来你视为一场游戏,半分友情,难怪不会珍惜,我付出的是真诚,从不望回报,亦不会後悔,人海中能够相识已是缘。
谢谢您曾经给我短暂的关怀,过去的您,我会珍惜,铭感五中,永远不忘,点滴记心头,必化为文字,忠实记录保存,如你愿意交回我写的文字给我,则感激不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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