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往事 by 久熏 (不仅虐心还虐身)- 第18部分

　　　
　　他也试图过找女人试试看。这方面他和雷和尘印是不一样的。平心而论，他再也不想招惹任何男人了。男人之间的情事，对于久明来说，是宛如割肉一般的痛苦。　
　　在久明出狱的第二年，就认识了一个女孩。那女孩不算漂亮，而且还比久明大，比久明成熟，但是却异常地活泼开朗。那时候，她就像个太阳，迷得久明几乎睁不开眼！　
　　久明真心地期待着，拥有了她之后，自己也可以开朗起来。　
　　女孩常来找他，丝毫不嫌弃自己脸上的伤疤。只是说，第一眼看见久明的时候，就知道他必定是个温柔的人。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交往了。那时候，雷一看到那女孩就开始怪叫。　
　　　
　　交往三个月之后，他们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那之前女孩就说过，自己以前有过经验。还问久明会不会介意。　
　　久明苦笑着，摇摇头。这世界上有人不嫌弃他已经万幸了。再怎么样她也比自己干净得太多太多了。　
　　那时候，久明真心地期待着自己可以拥有个家。能拥有点幸福。　
　　可是一切都破灭了。　
　　久明永远记得女孩狼狈的穿上衣服离开时，那种混合着厌恶和怜悯的深情。　
　　　
　　原来你根本就不行！　
　　这句话像一个印一样烙在了久明的身上。那一晚久明哭了一整夜。直到雷偷偷地钻进来，给了他一个温暖地怀抱。　
　　只有久明能明白，作为一个男人那是怎么样的悲伤？　
　　久明婉拒了雷陪着他去看医生的建议，然后开始过起了清教徒一般的生活。　
　　从此对未来，对家再也不敢抱任何念头。　
　　　
　　他这样的身体，没有办法跟别人在一起。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少爷的脸上的血色几乎是一瞬间完全退去了。他盯着久明的眼神，那里面似乎有种东西，应该叫做心碎。　
　　久明感到异常气闷，就连看着他也很疲惫。于是没呆多久就找机会离开了。　
　　很多年以前，他的心就已经碎成了碎片。可是，当他看到少爷为他而神伤的时候，却感到那么的难以忍受。　
　　人是不是都喜欢作践自己？被作践的时候，想着要逃开。可是他只要露出一点要对你好的意思，心底深处那犹如死灰一样的东西就又复燃起来。　
　　其实那时候只要他对自己好一点，哪怕是多一点仁慈，久明就不会抛弃幼年时的自己。要知道年幼时的久明是那么爱慕着自己的少爷。　
　　可是……到了现在，那仅存的爱慕之心，也已经被久明自己活活的杀了。他对少爷已经没有爱了；当然也没有恨！他是早已打定主意要把那人抛出心外。可是他却又回来对他说，他爱他！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天知道，这到底有多好笑？　
　　　
　　事实上，久明最大的愿望是永远不再遇见他。如果一定要预见，那么久明希望他没有认出自己。或者即使认出了，也给个以前服饰他很好的奴隶一点面子，沉默着转身离开。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们必须要接触，要接近，那么久明倒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对待他。　
　　并不是久明然让了什么喜欢被虐的奴性。　
　　只是，久明的愿望很渺小，就是千万不要再给他心底那些死灰再度复燃的机会。　
　　因为这一次，如果再次心碎的话，久明一定会死。死得苟且又悲哀！　
　　　
　　电话的铃声突然打断了久明的思路。他缓慢地拿起了听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雷，他真的出事了！……”　
　　　
　　44　一个注定难过的结局　
　　几个月以后，久明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面喝茶，然后门突然被撞开了。那人走了进来。门卫一脸歉意地说，抱歉老板我们拦不住他。不过我们已经通知了三老板。门卫们以前是混黑道的，他们通常会管尘印成为三老板。　
　　“有事吗？”久明一脸平静，并不因为他的破坏式到来而感到任何慌乱。　
　　“告诉我雷没有死！我请你告诉我他没死！”那人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　
　　“那是雷自己的选择！”久明仍是面无表情的平淡。　
　　“你骗我！”那人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我骗你？”久明带点冷酷的笑了。“我骗你！他没穿防弹衣，被你们警察挑动的杂碎们就那么对他无情的动了手。我赶到的时候，他就全身是血的样子。阿诺一直在哭。大概是在惋惜一个神枪手居然会有这种结局。雷的哥哥如你们所愿，赶过来，报仇……然后被杀了。现在的德瑞克家族是由一个前任老大的情人掌管着。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张扬了。只是这件事情里，最可怜的是文帮，他们就这样做了替死鬼！”　
　　久明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我不信！我不信！”他下意识地大声叫着。　
　　“那就不要相信了！”久明讽刺地说着，“就当他还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不过即使是活着也不会是以前那样的人了！”　
　　久明从来不是狠心的人，所以即使是很气这个人，却也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暗示。　
　　“他没有死，没有死！”那人却受了刺激似的，有点疯颠地一路跑了出去。　
　　久明有点呆愣地坐了一会。半年前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再次在脑海中重现，那时候他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本来的计划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可是没想到……却仍是出现了披露。　
　　本来是安排雷去和x帮交涉的，然后双方起了冲突，雷不小心……（当然，已经准备好了超强的防弹衣，最后在具相似的尸体。）可是，文帮的插入让人措手不及。　
　　雷他又完全没有打算安原有的剧本走。他根本就已经打算假戏真做！　
　　　
　　那时候，久明想疯子似的，开着车赶到了事发地点。海边一个人也没有，他不断地拨弄着那些死人的尸体，可是没有，没有他找的那个人。怪异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几张不该出现的脸，他们不是应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犹如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似的，颓废地跪在沙滩上，泪不住地流。像是恨不得现在就要伤心的死去。　
　　直到高大的男人一把将他搂住了怀里，不断地安慰着，然后……当然是一些香艳的场面。以下均须打马赛克。　
　　旁白：幽灵在黑暗中，由于海风冷的浑身发抖，不禁心里暗中骂道，没想到那丑鬼也有这么拿的出手的情人。问这年头帅哥都跑到哪去了。都去搞同性恋！真是他xxxxx的！不过还真是养眼……　
　　　
　　终于那对热吻的情人依依不舍地分开。高大的男人拖着自己伤心欲绝的情人上车去。　
　　车子飞快地往回走，完全可以想见，他们的今晚将会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幽灵没在跟踪，而是留在原定寻找着雷的尸体，可是却一无所获。却在沙滩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他看向那几名已经牺牲了的战友们，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因为经过接触，他知道自己的猎物是个好人，可是谁说好人就必须好死！幽灵在黑暗中，冷冷地嘲笑着自己。　
　　几个月前，医生告诉他，他的精神似乎有着分裂的倾向，要求开始长期治疗。开玩笑，他的精神怎么可能不分裂？每次执行任务时，他都自我催眠，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畜牲。　
　　突然，幽灵浑身抽搐地倒在了沙滩上，一个浪打过来将他的身体浑身淹没了。　
　　半响海中钻出了一个头来，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海岸，然后拿起口袋中特制的电话。　
　　“恩，没错，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他不再回头，不再去想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点。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车内，久明脸色苍白的问，雷现在怎么样了？　
　　尘印执刀正在抢救！　
　　那……　
　　放心吧！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尘印不愧是个天才，虽然他有些手段让正牌外科医生赶到匪夷所思。但是正因为有尘印的存在，雷的手术才会称得上成功。　
　　只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雷却始终在昏睡。　
　　久明，印和诺三个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雷的身上。就连帝都也都抛之在脑后了。　
　　那是多大的悲伤，多么的痛苦，才让他恨不得永远地沉睡。　
　　　
　　电话铃声再次尖锐的响起，打断了久明的沉思，他无奈地接起了电话。　
　　“什么？你是说……他醒了？”　
　　“……只不过……”　
　　　
　　45　再见，雷　
　　雷终于结束了几个月的昏迷，清醒了过来，可是……　
　　此时……雷正用着那双无比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直注视着他的久明，很不悦地问，你谁呀？　
　　阿诺马上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他是你小弟呀！你忘了，那时候，只要有人敢惹他，你就会拿刀子，冲过去。他呀，别看年纪比咱们都小，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人又循规蹈矩，又婆妈。你以前还说过，将来谁又是取了他，是谁的福气。……　
　　雷冷冷地看了久明好一会，直到看着他的眼泪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于是伸出手，果然接到了一滴眼泪。“你真是我弟？”　
　　久明感到极度的压抑，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有用力地点点头。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雷得到幸福呢？他受的罪已经够多了。现在却偏偏还要让他……失去记忆……？　
　　尘印说，他这样子倒也好，忘记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开始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的雷全身充满了阴郁，对任何人都存在着怀疑。紧闭着的双唇，说明了他此时的状态。他紧张，就算是久明他们也没有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久明就那样子注视着他很久，此时他的眼睛中不知觉地布满了水雾。他完全不想哭，只是一想起雷那个时候的样子，就忍不住难过，那是多么的绝望才让他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那时候，他们所有的人就在他身边，却对此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别哭……弟……弟……”　
　　雷伸出手想去擦去他的眼泪，可是却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惊讶地看着自己那截断的四指。还一下一下活动的。　
　　阿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却仍是忍不住说，“一切都会好的！”　
　　雷看着他们。“为什么有人想杀我。”　
　　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的尘印说话了。“我们四个是混黑道的，本来你是去提货的，那人却临时变卦了。然后就争执了起来，还动了家伙。其实……不仅是你，我前些阵子也差点送命。”说罢，撩开了自己的衬衫，他的腹部上有着不逊于雷身上的那些几乎可以算是致命的枪伤。“好在咱们都活过来了。不过，有些方面，你比较倒霉。那天你恰巧就失手打死了x帮老大的亲生弟弟，老大说了一定要取你的性命，所以你一旦养好了伤就要跑路。所有的一切久明的朋友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到了那里就可以换个身分过日子。过个三年五载风声小了，我们就过去接你！你看呢？”　
　　雷看了他们许久，最后，还是点点头。“有个要求！”　
　　“说罢，只要我们可以办得到！”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我想开一家小店！”　
　　　
　　雷，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做一个普通的人！　
　　　
　　两个月后，雷得伤势几乎算是痊愈了。在这两个月的接触中，他终于对久明他们放下了戒心。但是仍是阴沉的有点让人难以接受。要知道以前的雷性格是……那么的容易亲近别人。　
　　　
　　在登上私人飞机之前，雷不住地看向另外三个人。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彼此。最后，雷默默地登上了飞机。上机之前，雷头也没转地说再见了兄弟们！　
　　　
　　雷只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呆傻。其实他早已察觉出这几个人非常的古怪。与其说，他们隐瞒着什么，倒不如说他们在试图遮掩着他的过去。即使是这样，雷却分明地感觉到他们是真心诚意地希望他好。他们是真的把雷当亲兄弟。对于他们的情谊雷深深地记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他们是亲兄弟。　
　　只是，他的过去这么可怕吗？　
　　雷有点冷淡地想着，可怕又如何？大不了一辈子也不要想起来。　
　　　
　　此时此刻，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雷，对未来开始有所期待。　
　　就算是一成不变的无聊生活，雷也想继续下去，他真心地期待着某一天会发生什么奇迹！　
　　　
　　46　空白区　
　　雷生活地地方有个特别的绰号，叫作空白区。住了很久以后雷才发现，原来这里面，住的都是退了休的黑道老大，准备重新做人的杀人犯，目前处于空窗期的杀手，寻找生活目的的疯子科学家……　
　　想到这里，雷不禁想破口大骂。他想要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　
　　“老板，来包香烟！”一口非常不地道的英语。　
　　无言地递过香烟，同时拿起钱，找零！每次都重复着无聊的动作，雷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就算睡着了也不会弄错。　
　　被传闻x帮前任老大的小个子缓慢地走了出去。通过这半年的观察，雷唯一的心德就是这个街区里每遇到三个人，就会遇见一个xxx的黑帮老大……　
　　“老板，你真的不想参加今晚在我家举办的party吗？”　
　　雷无力地摇摇头。　
　　“老板也真是，老是这么不合群是不行的。”　
　　雷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与其跟着这老头继续贫下去，倒不如去睡觉。天知道他所谓的聚会，去的都是一些黑道老大，而且年龄几乎都在四十岁以上。　
　　老头刚走出去没多久，近来了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邪气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兄弟来包烟！”　
　　雷无言随便地拿出一包，拿钱，找零。那人却没有离开，而是拿出跟火柴，点燃香烟抽了起来。在对方悠然自得地吐了一大口烟圈之后，雷终于按耐不住了。明明他眼皮底下就贴着个禁止吸烟的标签。　
　　那人却在此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