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环- 第106部分

他分明是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容华皱眉瞧着自己的手指，才有了这心思。

容华低了姿态，沐容雪歌便好受了，不屑的答道：“不过是想着雨荷要回来了，要送她得。你如果想要，我给你也找一份就是了。”

容华微有些不悦，也拿不准他这话是真的假的，自己便有点不想接话。转念一想自己傻了，落的大家好不得了，争这个事。又想沐容雪歌弄来的这些东西，自然都是好的，自己也确实想要呢，便淡淡地答道：“想要呢，公子给一份吧。”

沐容雪歌见她有些不高兴了，最后还是强忍着说了那么一句，有些得意。便笑了。容华趁机说道：“这些东西都好，我用来调理那几个丫头么，不出一个月，也都好看了。就留着吧。省的换人又麻烦，左右她们不过你跟前来。”

沐容雪歌心里得意，也懒得再管这个。随口说好，也就任由容华去了。

容华便安顿四个人两两住了，也是想起沐容雪歌有气，便有些胡闹，分别起名叫做“小歪”“牙牙”“皮卡丘”“爆米花”。

教了众人几遍都才记住，也没给沐容雪歌说。过了两天沐容雪歌听了这名字，自己一个人乐了半天。他最是喜欢“皮卡丘”这名字，没事就大喊，然后看着皮卡丘胖乎乎的身子跑到近前，也不让人家靠近又挥手赶开。再乐颠颠的瞧着她跑开。乐此不疲。

搞得一个星期皮卡丘就瘦了一圈。

夏雨荷被沐容雪歌强令回了院子，还让朵云伺候。王红梅便在黑屋子暂时呆着。夏雨荷倒也平和，凡事都看开了些。知识瞧着容华却愈加不顺眼了，觉得她到处多事，心不静，又可能觉得自己看开的早，便比容华强了。于是眼睛里的鄙夷更是很明显。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如何看待自己，便默契的离得远些，容华总是绕着她走。

沐府众人都知道了容华又突然出现在大少爷那里，沐容雪歌对此只字不提不给解释，大老爷也丝毫不问，大夫人也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般。

众人心里疑惑，却也没人敢说。

于是容华是妖女的传言越来越广。说是沐府几个主子已经都给迷惑了。

好处就是容华可以像富贵一样，在府里横着走了。

沐容雪歌参加科举考试那天，容华来了兴致，也是想着让他大吃一惊，便叫了小歪几个人进来，想给她们装扮一番。

化妆这种事情，容华还是很拿手的，何况这次直接和沐容雪歌要了东西，那不仅全是高级的还各样都有，非常全。她早就把护肤的膏子一人分了一瓶都让擦着，几个丫头高兴的什么似的。

这才半个月，看着脸色就好看了。

容华亲自动手一个个给描眉画眼，完事一个就听到一阵惊喜。四个人都画完了，正乐呵着，就见朵云探头探脑的看，容华便招手问道：“过来，我也给你装扮一下。”

朵云不大爱说话，眼睛里却都是向往，好不容易容华叫她了，就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

容华随意的拉着她得手瞧了一眼，却发现她几个手指都很古怪。手上的颜色很不均匀。有的手指泛着青色，有的泛着蓝色，有的红有的黄。都是隐隐约约的，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容华这半天都忙着观察个人的皮肤颜色如何涂抹了，便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她咦了一声，捧了朵云的手就要仔细看。

朵云这才发现容华在仔细看她得手，啊了一声就抽了出来，慌忙说道：“夏姨娘还让我做事情呢。”
　
78，抱不抱，这是个问题

这日晚间，容华便和沐容雪歌说起朵云的怪异描述了她的手是如何样子，又在那之后，容华就注意了些，发现朵云穿的似乎也比别人多，里面熙熙攘攘的好象包裹了很多层。

沐容雪歌恩了一声，笑道：“难为你居然能看出来。”

容华不解，疑惑的看他。又琢磨这话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了，便有些索然无味，叹了口气。

沐容雪歌眼着容华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说我会考第一吗？”

容华随口说道：“你若想考第一就考第一了。这有人。”她也思索了好几天，却没想出来沐容雪歌到底要干什么。抬头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也好奇起来，又问：“公子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考试？公子不是不入朝堂吗？”

沐容雪歌沉默了一阵儿，才又开口说：“容华，我，我想离开安阳了。你跟我走吗？”

容华愣住，这话怎么回答。但是看见沐容雪歌眸子暗了一暗，连忙答道：“跟着，工资去哪里我去哪里。”

沐容雪歌笑着摇头，显然不信。却还是戏道：“我若去了地府呢？”

容华心想你八成还真是要进他府的，外表却点头说道：“我也去。”见沐容雪歌嘴角一抹嘲讽，便接道：“我去问问小鬼们要不要丫环，好帮它们递工具。这样折磨公子的时候，我偷偷的换轻一些的给你。”

沐容雪歌哈哈大笑，再忍不住，双手揪了容华到怀里。容华微微有些不适，却也不敢乱动，就任由他抱了。

看来这事情是会上瘫的。她一动不敢取动。整个人有些紧张。

沐容雪歌抱的还是很轻柔，自己闭了眼蜻，双手小心的环绕着容华的身子，也不敢乱动。他很享受这种感觉，闻到容华身上的香味，正是自己给的胭脂，心里更觉得欢喜。

他甚至换了个姿势，抱的更舒服一些。丝毫没有要换动作的打算，没有下一步，也没有放开。

容华先开始的紧张慢慢褪去，心里便琢磨开了。这样可不行，如果想在沐容雪歌身边多呆些日子，就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和其他的女人是一样的。就算是他对其最好的夏雨荷，还不过是想起来了惦记一下，最后又把人家折腾成那个样子。

所以，应该像富贵那种类型靠拢。这样才能长久。

容华突然一把推开沐容雪歌。冷声说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沐容雪歌笑吟吟的看着容华，随意的说道：“就是想抱你。”

容华怒道：“公子想干什么就于什么。但是我问公子，是找一个女人容易还是找一个你觉得合适的丫环容易？你抱过的女人恐怕不过千也上百了吧？哪个是能留到现在的？外面女人多的是，你若看上谁，不防现在就让富贵绑了回来。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搅和在一块儿，特别的难受。她其实不是很想说这番话，你无法想象从沐容雪歌的怀里主动出来有多难。可是容华一再提醒自己要清醒一些，今天沦险了，明天

就没命了。

沐容雪歌垂下眼帘，一动不动，也不和容华说话。

容华既然开了口，就确定要他一个答案。哪怕是不能长久的，也要一个说法。否则以后更不成体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你不是说，我和富贵一样的吗？我也想陪着你过一辈子呢。你如果对芙蓉对兰姗对林容芊雨一样的话，怕是过不了一个月，你身边就再没我这个人了。你再找一个我这样的容华伺候你，可是容易？”

她冷静盯着沐容雪歌，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这一刻她多希望沐容雪歌是个普通人，你可以和他解释有些东西只能承诺给一个人，可以和他说对一个人好就要永远好。

可是她知道沐容雪歌不是，这些话和他说了，他只会嘲笑你，或者，嘲弄你。得不到任何答案。

沐容雪歌会问，永远是什么。或者他会说，什么是对你好？

两个人都不说话。容华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该死，他或者答应了，或者不答应，都是好的。或者回到从前的冷漠，或者他也冲动一回，都是好的。

可是为什么什么都不是？

沐容雪歌此刻，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或者生下来就没有过。他一直知道自己话不长久，他几乎有了所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包括皇位，曾经也走唾手可得。

所以他无所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什么可要的。这个世界作无聊。只是因为活着，就尽量活着吧。正因为如此，才会什么都不坚持，才会多变，才会不在乎，才会赢也好输也好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无聊，所以空虚，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累。

容华的这番话，他太熟悉了，正是上官洪多少次和他感叹过的。他从不以为然，不能明白上官洪何苦要有这样的痛苦，为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丫环吗？为什么非要有一个叫容华的丫环？

很无所谓的事情。

沐容雪歌抬眼看容华，瞧着她努力压制着的紧张和对自己的期待，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一把又扯了容华到自己怀里，用了狠劲儿。紧接着就凑过去要亲吻她。

容华一刹那的惊喜，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惊喜。没有人是不盼望奇迹的。就算他是人人都认为无情的人，她也是会骗着自己去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奇迹。

一闪而过的感觉，伴随着容华一惯的警觉，在闭上眼睛的刹那，看到了对面那双眸子里的嘲弄和不屑。

容华的心打了个冷颤，然后走“啪”的一声，沐容雪歌的脸颊上五个指印。

容华咬着嘴唇冷笑，她第一次觉得，打别人耳光是这么的理所应当。

沐容雪歌有些发懵，并不是因为这个耳光，而是因为　，他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觉得生气。他迷惑的看了看容华，突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既然她不愿意，就不愿意吧，自己何苦一定要抱她呢。真无聊的事情。

于是开口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这是什么对话。容华恩了一声，整个人有些颤抖。她局的有些崩溃，该愤怒的没有愤怒，该来的都不来，这让她有些崩溃。

沐容雪歌叹了口气，揪了容华到跟前来，容华整个人都有些傻，这次又呗他一把扯到怀里。容华正要推开，突然听到他笑道：“我还是抱到你了，我想抱的就会抱到。”

然后不待容华说话，又轻轻的放开容华，自己退后一步，看着容华说道：“你不喜欢我抱你，我便不抱。”

他微笑着看容华，眼晴亮晶晶的，全是温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顺了容华的心。他看着容华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张口结舌的面庞，看着她被她自己咬出血来的嘴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听了她的话。

写这段真的很累，我要一次次停下来想象当时的情景。当时沐容雪歌的眼晴里，依稀看见了泪花。依稀而已。反正没有人奋承认。

容华也觉得自己有了错觉，看着他的眼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口说道：“我发誓，我永远不离开你。”

一定是被迷惑了。人的眼晴都是有魔力的，不要长久的盯着。

她说完自己也呆住了。沐容雪歌点了点头，却捂了自己的脸，恼怒的说道：“很疼。”

容华又愣了一下，怎么会……

沐家雪歌笑道：“你去拿冰块来给我敷一下。”容华应了，转身正要出去，听他又说：“离朵云远些”停了停，又接着说：“算你欠我八十八个不开心好了。”

容华逃跑一样的出来，出来以后大口大口的呼气，好象每次离开沐容雪歌都会做这件事情。

让红玉去取冰块，自己扶着额头呆呆的看水蛇。水蛇一直睡一直睡，真幸福。

再回去的时候，沐容雪歌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常的沐容雪歌就是什么都想的开的那种。笑着和容华说道：“刚才都是我不好。我心里自然是把你看的和富贵一样重要的。”

容华点头，不去看他。

沐容雪歌拿了容华的手，笑道：“我发观皮卡丘今天很漂亮！”

容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难得他居然看出来了。

沐容雪歌见有了效果，又得意的说：“小歪也很好看，还有牙牙原来是很可爱的。爆米花看着也非常好，很特别！”

容华尽量轻柔的给他敷脸，好笑的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实在是没有办法，该拿他怎么办呢，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的。

沐容雪歌想了想，又说：“其实我参加科举……”

容华专注起来，这是她一直好奇的。沐容雪歌这种举动，就应该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做的。而他做什么，是很客易影响到自己的。

沐容雪歌停了半天，才摇着说道：“就是以为你喜欢。”

容华的手顿住，疑惑的看他。沐容雪歌笑道：“左右也没事情，你不喜欢努力上进的人吗？我就考个第一送给你好了。”

容华低头做事情，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不该信，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容雪歌叹道：“你也不用太感动，我就是没事情干了。”

容华点头，无奈的笑道：“还是有些感动的。谢谢公子了。”

沐容雪歌定定的看着容华。突然没了之前决定要考个第一给容华看看的那种兴致。

他开口说道：“左右你说的对，我不能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对你。以后不做这种无耻的事情了。”

容华心里冷笑，随意问道：“公子对其他人都这样好的吗？”

沐容雪歌摇头说道：“不知道。”

他摆手制止了容华继续的动作，照了照镜子，脸上五个印痕越来越清晰红肿，看的出容华用了多大的劲儿。

容华些微有些歉意，也不敢说话。沐容雪歌扔掉镜子，正要开口，突然听隔壁夏雨荷一声闷哼。

两个人对视一眼，容华迅速跑了过去。沐容雪歌跟在后面，他一惯的保护自己，并不是很主动的想第一个过去。

容华推开门，就看见夏雨荷脸色惨白倒在床上，一旁朵云惊慌失措的站着。

容华几步过去，就要抱了夏雨荷来看，后面沐容雪歌大叫别动，但哪里来得及阻止，幸亏富贵听到动静冲了进来，一把把容华扯到后面。

朵云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哆嗦着，吓得嘴唇全白了。沐容雪歌冷声问道：“解药在哪里？”

朵云只是摇头，不说话，惊恐的看着沐容雪歌。

沐容雪歌瞧了她一眼，又说道：“你师傅，已经被风儿弄死了，你听凤儿的话也没有用了。”

朵云抖的更厉害，紧接着开始摇头，一边摇头一边不相信的说道：“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

沐容雪歌盯着朵云不说括，朵云也傻了，喃喃的低语也慢慢失掉了，最后竞然叹了口气，转开头去，到夏雨荷床边伸手就点了她的穴道。

想了想，转头和沐容雪歌说道：“我需要银针。”

富贵转身离去，片刻回来，手上正是沐容雪歌用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