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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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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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郎先生。让您久等了。”接待小姐端来一杯茶,带来一个穿西装的高个男人。却不是他郎中保要见的人。
    
    从沙发站起,郎中保礼貌地伸出手,男人没有握手的意思,似乎有意挺直腰板和他比高,装腔拿调地说:“郎经理,你小子让我们好找啊!我们老总没空,你要是来清账,直接到财务部去,听见了吗?”
    
    郎中保又坐回沙发,盯摄像镜头说:“请转告他,我只见他十分钟。”
    
    男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双手插进裤兜道:“你以为你是谁呀?没空见你就是没空见你,我警告你!要是这个星期还不来清账,哼哼!那就……。”
    
    郎中保熄灭烟头,像什么也没听见,走向电梯。男人可能感觉大丢面子,追上去抓住他的手:“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下一次我再去你公司,就没那么客气了。”
    
    “去我公司的原来是你?好,好!”郎中保没有转身,伸手去按电梯开关。
    
    “哎哟!”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大叫,坐在写字台后的几位小姐全都抬头看,只见他双手被反剪到背后,身子弯得像只虾公。一个接待小姐慌张地拿电话想报警,男人已凌空飞起,准确地落到沙发上。
    
    有了职务心情爽。中午吃过饭,陈士风马上进了一家保龄球馆。连续几天的无球步伐练习,效果不错,打了五局,不再因为水平太差而引人围观。正得意地叫来服务小姐,准备开始第六局,无意间看见了在远端球道打球的一个高个男人。不看则已,越看他越发不敢再去拿球。
    
    那人不但动作正规潇洒,而且是左右手开弓,直线、弧线、斜线,掷出的球命中率极高,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每次掷球只用一根手指!
    
    陈士风偷偷用中指伸进球孔,勉强提起一点,随即手痛欲断。
    
    郎中保掷第五个球时,发现身后有双眼睛,他也不在意,每次打球总有人好奇。他的打法确实古怪,只用一个手指勾球孔掷球,从拇指到小指,轮番上阵,分不出哪个手指稍胜一筹。心里郁闷,从“龙达”大厦碰了一鼻子灰出来,中午饭也不想吃就来打球。
    
    打完了两局,那双眼睛居然还在,不习惯别人老站在身后,忍不住回头打量,是个削瘦但显得很精悍的人,笑脸十分友好。
    
    “有事吗?”他发问道。那人说:“我在想,如果开口请你教我打球,你拒绝怎么办?可就算你答应了,我又太穷,付不起学费。想来想去只有和你交朋友了,感情我还是付得起的。只是这么随随便便付感情,又怕你瞧不起,唉!我很为难。”
    
    没听过这么诚恳又有趣的话,郎中保笑了起来,他有好长时间没这么笑过了。和对方换名片后,心跳莫名加快,对方给来的不是名片,是一张警民联系卡。
    
    □包为
    
    第二章
    
    1、
    
    音乐响了。其实音乐一直在响,不过今晚,大光认为这音乐是为他的到来而响的。
    
    这个舞厅和老家的大不相同,黑咕隆咚,分不清男女,在老家只有停电才会这样。当然,也有发亮的地方,舞台上有两道光柱,分别有一个女人在里面不停地跳舞。
    
    大城市毕竟是大城市,小姐也和商场展销一样,跑到台上去等人挑选。
    
    连续六个晚上,大光都关注一个红头发,屁股能扭出许多花样的女人。这女人不错,怎么没人要呢?大光怀疑大城市人的眼光,他决定要这个女人。于是,当女人在光柱下跳累,回休息室时,他中途拦住女人说,五百块干不干?大光认为,五百块对一个展览六晚都没人挑的女人来讲,是非常大方的了。谁知女人说,等你有五千块再打本小姐的主意。并且,在大光左脸上打了一巴掌。痛是不怎么痛,还留下一些好闻的香味。可大光最忌别人打他的脸,那是他老爹的专利。就这样,大光记住这一巴掌,记住这个女人,还有五千块。
    
    来的正是时候,女人又在台上展览累了。大光掏出火机点燃烟,可惜音乐太吵,听不到“咣当”响。他斜叼着烟,跟在女人背后,穿过一条甬道,来到一个化妆间门外。
    
    周围没人了。大光一把揪住女人的红毛,强扭女人的脑袋向他,在女人哭喊前,一巴掌打在那两片红红的嘴唇上。
    
    “这是还你的!婊子。上次被你打是高利贷,老子还要收利息。”
    
    大光准备在心里数五下,数到第三下,女人已昏过去。真他妈不经打。想拍手走人,化妆间却露出个男人头,他只好把女人抱起,白眼说:“看什么看?你他妈没见过打老婆吗,要不要我教你?”男人露出欣赏的神色,点头哈腰送他走小门,出了迪斯科舞厅。
    
    这怎么办?抱女人走到停车场,大光不是不知道怎么办?扔到角落了事。可这女人真香,不是以前闻过的那种有臊臭的香,尤其手贴在会扭出花样的屁股上,舍不得放。
    
    咱不强奸。大不了等她醒了,给她五千块,不干拉倒。大光拿定主意,打开车门,将女人放进助手座,系好安全带。
    
    这辆“本田雅阁”是大光的专车,今天刚到手的,今天到手的东西太多太多,今天是个好日子。这在昨天是不能想象的。
    
    昨天早上龙哥来电,大光终于可以进“龙达”大厦了。平时,他只能呆在出租屋里等电话安排事做。头一次和那些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一道上班,本想大显身手,遗憾的是,第一件事就丢尽脸面,给郎中保像死狗一样扔来扔去。
    
    大光沮丧地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里面来了几个人。只认识电器城的李总,和李总的司机阿丘。初来乍到,他频频向各人点头致意。
    
    “哈哈!大光哥来了。”李总一贯瞧不起大光,“阿丘,叫人把录相倒过来,咱们欣赏一遍大光哥的优美动作。”
    
    大光不明就里,茫然傻笑。李总那个娘娘腔司机阿丘,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又去开电视,屏幕上出现大光和郎中保,原来自己刚才在外面的丑事,他们都看见了,还录了相。
    
    在哄堂大笑中,大光救助地望龙哥。有次,在牢里被扒光示众也是龙哥相救,可这次龙哥却一言不发。人家李总是龙哥从小玩到大的哥们,自己算什么?大光认了。在牢里就听龙哥讲过李总的故事,有意思的是,龙哥口中打架出身的李二炮,样子斯斯文文,戴副金丝眼镜,像个白面书生。反而上过大学,在牢里也不用干重活的龙哥,身强体壮,相貌威武。
    
    “大光哥,你这么好的身材,去做男妓一定走红,是不是大龙哥舍不得你啊?”
    
    李总这几句话,龙哥脸上有变化了。
    
    “开个玩笑,龙哥。”李总很了解龙哥的脾气,“我是说,催款的事由我慢慢来做,别叫大光再胡搞了,也为难他嘛!是不是?惹出大祸就糟了!”
    
    “把你以前催到的款,和财务搞清楚再说。”龙哥的话冷冰冰的。近几个月,为催款的事,龙哥和李总关系很僵,大光早就看在眼里。
    
    “不是和你说还有一些手续吗?你现在干吗老不相信我?唉!不说了,阿丘,我们走。”
    
    李总说走就走,其余的人也一哄而散。
    
    大光这才敢坐上沙发,掏纸巾擦额头的汗珠。
    
    龙哥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在大光身边坐下,大光急忙站起。
    
    “知道吗?有次监狱暴乱,郎中保一个人制服七个人。当时你还没进苦窑,不认识他。要说打架,我坐牢三年,没见过哪个犯人是他的对手。所以交待你,催他的款,不能动粗。别听二炮他们瞎掰,他那些打手,同样不是郎中保的对手。”
    
    龙哥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大光感动得想哭。
    
    “荔枝园的事办得好,老林那个蠢货昨天来签转让合同了,你小子看来真有几个能做事的兄弟。要好好对待人家,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不过,以后办事尽量不要流血,点到为止就行了。唉!你最好别学二炮。”
    
    大光双膝着地,脑袋和花岗岩地板撞出一声巨响。
    
    “是、是你救我。”助手座上的女人醒了,东张西望。
    
    大光也从回忆中惊醒,张口就骂:“救你妈个头啊?老子打过你了,现在问你,五千块干不干?不干拉倒,老子不强奸。”
    
    女人像给大光的话搞懵了,车子正好驶入一处街灯很亮的地段,后视镜出现一张肥肿的嘴脸。女人尖叫一声,扑向大光:“操你妈,我成怪八怪了!啊……。”
    
    女人这下突如其来的一扑,大光魂飞魄散,方向盘也扔了。不然,两只眼睛非给锋利的指甲抠出不可。躲过这一难,脸是不能幸免了,像被火烫一样。大光腾出的手,回了一拳,正中腹部,把女人打回座位,哭声变成干嚎。
    
    “我操!”失控的车子向护栏撞去,大光拼命扭方向盘,身子斜压上旁边的女人,还是被护栏碰掉右后镜,估计右门也刮花了。
    
    “臭婊子!老子的新车啊,就打你四巴掌。”大光痛心不已。
    
    女人也被刚发生的惊险吓得不哭了,回口道:“凭什么打我!我又不认识你?”
    
    “你他妈还有理啦?上次……。”大光发现有红光亮,警笛响。“完了,完了!你打回我四巴掌吧?姑奶奶,都是你这个倒霉鬼,老子……。唉!”
    
    警车带领,来到一个路口停下。两个年轻的交警,走到大光车旁敬礼。
    
    这下可怎么办?证件齐全,也没喝酒,可旁边这女人怎么解释?耍流氓、绑架、强…强奸?反正又得进去了,好日子不过一天。大光垂头丧气,不敢看交警。
    
    “小姐,你的脸……。”警察看见女人的脸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公婆打架吗,找一个学去!”
    
    大光怀疑自己听错了,嘴巴张大得可以把女人吞下去。
    
    交警反而不好意思,说:“啊,以后,开车最好别吵架,很危险。再见!”
    
    等警车开走,大光点燃一支烟,说:“你他妈想要多少钱?”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
    
    “去你妈的!把我打成猪八戒就想甩呀?”女人可能嘴痛,有些口齿不清。
    
    “那你想怎么样?娶你做老婆呀?”大光可不糊涂,“他妈的,在台上展览那么久都没人要,以为老子是笨蛋呀?不过,今晚给你五千块,说话算数,干不干,老子不强奸。”
    
    女人一愣,大笑起来,嘴张不开,用手捂住:“笑死人了,你还真是个笨蛋,我…嘻嘻…我在台上那是领舞,你是哪个星球的?嘻嘻!”
    
    “领舞是什么狗屁?”大光有些脸发热,开动车。没人告诉他许多事?他也不问。老爹说,出门在外,不懂也要装懂。
    
    “领舞和在歌厅唱歌一样,卖艺不卖身。你个死人头!喂,你叫什么?我叫叮叮。”
    
    酒瓶非常精制美观,只知道是法国货,名字叫不出,价钱贵得吓人。郎中保买这种酒去送人不止一次,却从没喝过,碰上免费的,自然要尝一尝。可是只喝了一口就不愿再喝,除了颜色比陈醋好看,喝起来味道差不多。把酒放回原处,不甘心地再次打量酒柜,在花花绿绿的酒瓶丛中,找出了一瓶“VODKA”,这是他认为惟一能入口的洋酒。
    
    美美地连喝了一杯,拎起酒瓶,掂脚走上楼梯。
    
    “蠢货!”二楼的一扇门里传出咒骂声。
    
    这声音认识,正是要找的人。郎中保搬来一把椅子,在门前坐下,轻轻旋动门把手。
    
    门没锁,他跷起二郎腿,准备摆一个架势,吓一吓里边的人。门开了一个缝,里边的情景反倒把他镇住了。
    
    三个赤条条的男女,灯光下格外地白亮刺眼。
    
    一个留八字胡的男人正在搧打床上的年轻女孩,另一个中年妇人帮凶。女孩很快放弃挣扎,被摁在床上张开双腿,八字胡面目狰狞地后退几步,要来个助跑冲刺。
    
    估计这就是以前生意伙伴讲过的所谓“开处”,还有个老鸨帮手。
    
    郎中保看不下去了,有点慌乱地拉上门。女孩凄历的尖叫透门而出,令人毛骨悚然。连灌了几大口酒,早已忘记要做什么,局促不安地绕着椅子打转。
    
    哀鸣声一声比一声惨烈,郎中保的呼吸越来越急,脚步也得越来越快,直到无法控制情绪,不由自主地飞起右脚,向门蹬去。
    
    不知道是质量不好,还是用力过猛,门不开而倒。
    
    房里处于极度亢奋的八字胡,像是被门倒的巨响震昏过去,两眼直愣愣地瞪向门外的不速之客,五官扭曲,哼了一声,仓惶失措地从女孩体内退出,瘫坐在地。
    
    “来人啊!”中年妇人鬼叫般地大喊。
    
    楼梯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上两个彪形大汉,挥舞电棒扑向郎中保。
    
    郎中保没有躲闪,换左手拿酒瓶,右手抡起椅子,往空中画了两个圆圈。第一个圆圈击飞濒临头顶的电棒,第二个圆圈将两人同时打翻在地。跟着抬脚踏住一个,椅子压住一个,顺势坐上去。两人已动弹不得,他拔出其中一个挂在腰间的匕首,掷进房去。
    
    八字胡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匕首已到眼前,张大嘴巴又叫不出声。匕首颤巍巍地插在他两腿间的地板上,离命根子不到一寸。
    
    “家龙,我不是来找麻烦的。”郎中保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八字胡还在冒冷汗,惊魂未定地背过身穿上内裤,稍微恢复常态:“是郎兄弟呀!你‘‘‘你们还不起来,带郎大哥到楼下喝茶,喝、喝酒。郎兄弟,请!”
    
    在楼下又喝了一杯,两个保镖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郎中保奇怪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冲动,他是来还钱的,偷偷摸进这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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