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时差之分岔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爱情时差之分岔路-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柚柚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流,扯扯她的手轻问:「姨,你在跟把拔吵架吗?」

  余观止以为她会否认,就像以前意见相左时,也会避开柚柚私下谈,谁知——

  「对,他讨厌死了。」

  然后变节的女儿就靠往她那里,对「惹幼幼阿姨生气」的他,发出不苟同的电波。

  ……他现在知道,吵架时女儿会站哪一国了。

  「先把面吃完,我们再来谈好吗?不要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

  她瞥了他一眼,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但有默默捧起碗筷了。

  他静待一旁看着她进食,平复自她出现以后,波澜激荡的心情。

  他没有料到她还会过来,虽然很不情愿,但她来了。

  如果到了这个阶段,他还没搞懂状况,那真是蠢到没药救了。

  这是她的妥协,就算没有承诺、也无法给她什么、甚至会让亲人不谅解,她还是想留在他们父女身边。

  她的不爽,并非因为久候的不耐,而是在跟自己生气,气自己没原则,放不下他们父女……

  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卑劣,也对她不公平,但他确实为此而满心雀跃。

  他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也不必明说,意会就好,杨女王已经一肚子不爽,真要说白了,那是自己找死。

  待她吃饱后,他收拾碗筷到水槽清洗,然后整理一下她带来的食材,分门别类摆进冰箱。

  「这么多东西,火锅明天晚上吃好了。」

  「我有说我要吃吗?」她哼了哼,倒是脸色没那么僵硬了,主动帮忙将蔬菜类往冰箱下层摆放。

  买这些火锅料的人不就是她吗?

  他必须用力抿紧唇才能忍住笑。忽然觉得她这种耍傲娇、跟他使性子的模样,很可爱。

  余观止的意思,其实表达得很清楚。

  虽然说得很婉转,但直白些来说不就是——

  你堂哥说我耽误了你,我自己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但我并不想跟你有感情上的牵扯,所以如果有适合的对象你就去吧!跟我混没未来的。

  那个吻,是告别。

  原本,她真的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他根本不必刻意表态什么,但是那个吻,反而让她开始想很多。

  他如果对她没有感情,就不会吻她,用恋人的方式与她道别。

  他吻她的方式,仍然跟以前一样,有温柔,也有霸气,有掠夺也有怜惜……满满的感情让她无法忽视。

  他还爱她。在他吻她之前,她甚至不晓得这件事,他隐藏得那么好。

  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下一个能让她怦然心动、义无反顾想再投入爱情里的人,可是等来等去,却在那个吻里头,感受到沉寂已久的爱情频率,随着他胸腔之内的那一颗心,一同跳动。

  那一瞬间的怦然,她等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发生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那天晚上她想了很久,知道自己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如同他所说,转身离开,回归到过去两不交集的平行路,自然而然地疏远,去找一个也许没有那么爱,但还可以接受的对象交往,最后走入婚姻。

  二是知道彼此感情依然存在,然后当没这回事,放弃索求爱情里的承诺与种种权利,但是她可以留在她真正爱的男人身边。

  她要哪一个?

  她选择了后者,因为比谁都明白,分开多年后,依然能触动她的心的男人,就只有余观止。

  既然他都表态得如此清楚了,她还是选择留下来,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怨尤了。

  她看得很开,真的。

  然后大半年过去,变成堂哥们很看不开,老在碎念她,问她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有点表示。

  是要表示什么?当初都说得清清楚楚了,现在再去勒索他原本就不想给的东西,未免太无耻。但她又不能跟堂哥们坦白,他们会劈死她。

  以至于后来她对余观止感到很不好意思,每次免不了双方碰头,他都得挨上堂哥们几个白眼,原本还算友善客气的态度,到后来都没给什么好脸色了。

  余观止大概心里也有数,表现挺逆来顺受,没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一天,余观止提早下了班,到店里来找她,那时刚好有客人,她拨空交代了声:「柚柚快下课了,她今天有上心算,你先去才艺班接她。」

  他点头,回她:「今天提早打烊?想去外面吃。」

  「喔。对了,路上不准再买零食给她吃,她最近都胖一圈了,老是不吃正餐,这样很不健康,你不要乱宠她!」

  「……好啦。」

  听到她应允,转身要出店门口时,听见客人在问:「你老公?」

  「不是。」

  「干嘛否认?明明对话就很老夫老妻。」

  他不知道幼秦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他人已经走出店门口,停下步伐会显得太刻意,每次听见类似的话题,都必须佯装无事地走过。

  才艺班离这里不远,步行即可到达。那时她比较了几家,又带柚柚去试听,然后选了这一家,当天就自己先付了第一期的学费,之后柚柚学得还挺愉快,课就一直持续上到现在。

  接完柚柚回来,那个客人已经离开,里头换了另一个人,但不像是客人。

  「隔壁卖衣服的老板,他喜欢幼幼阿姨,常常送一些小点心过来,每次都说是店里员工多买的。」身旁的女儿适时提供信息。

  很明显的追求意图,连不满五岁的小女娃都看出来了。

  他推开店门,看见她收下对方递来的长茎玫瑰,回了句:「谢谢,也祝你情人节快乐。」

  这个人很聪明,知道八字都还没有个下撇处,太高调必然会被拒绝,懂得送一朵就好,看起来像人情交际,收下也不会有压力,另一方面也达到示意的目的,礼轻情意重。

  胸口一阵闷,他也没多想,大步朝她走去,张手往她腰际一揽。「不是说今天早点休息吗?我还买了电影票,再晚会来不及。」

  「喔。」她赶忙向对方说了声抱歉,便转身去忙。

  余观止瞥了对方僵愣的表情一眼,随后跟上去,拉住她要搬盆栽的手,拍净细嫩掌心上的灰尘。「我来搬,你去忙里面。」

  替她将外头的盆栽和广告广告牌搬进来时,那个男人已经自动离去了。

  他承认自己心思卑劣,不止一次地搞小动作,让对她意有所图的男人主动打退堂鼓,但,那又如何?他是自私,也没打算发圣光、装圣洁。

  收拾好拉下店门,在去餐厅的路上,她接到堂姊的电话,例行性哈啦了几句。这两个人本来就很爱抬杠,他一开始也没太留意,专注在开车。

  「……信不信你继续在我面前放闪光,我绝对灭了你……对啦对啦!也不知道是谁满口哥儿们的哥到床上去、哥到去结婚证书上画押,你这欺师灭祖的家伙……」

  欺师灭祖好像不是这样用的。不过现在似乎不是纠正她成语的时候,她心情看起来不太美丽,也不知杨季燕又说了什么惹到她。

  「了不起咧!骗人家没收过情人节礼物?送颗钻石就爽成这样,你是连家产都送给人家了,也不知他是娶杨季燕送嫁妆还是娶嫁妆送杨季燕,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不懂得看场合与对象说话的人,在她面前炫耀这个,真的活该被轰。

  车子刚好拐进巷弄,熄了火,一片安静下,手机另一头传出的声响多少听见了几分:「那玩意儿你就有?真有骨气早离开余观止了。我才搞不懂你是讲话酸还是心在酸……」

  「懒得跟你说,去过你的两人世界啦,我也要下车吃饭了。」挂掉电话,没留意到余观止神色有异,伸手要去开车门,被他拉住。

  她曾经,是众星拱月、多少人争相讨好的女人,如今,连情人节都要被堂姊剌个两句。

  她是那么骄傲的杨幼秦,也有条件骄傲,却让自己委屈到如斯地步,连这个日子,都必须不期不待。

  他放柔了嗓,轻问:「幼秦,你有没有特别想要什么?」

  她回眸,笑谑:「想当圣诞老公公啊?我生日又还没到。」

  但今天是情人节。

  名不正言不顺的日子,说了徒惹尴尬。

  他笑笑地回道:「刚刚看你跟季燕在为了礼物的事吵架,吵输了心情闷?你要的话,想送的人还少得了吗?我来送,让你去吵赢她。」

  「白痴。」她笑骂。「最好我有这么幼稚。走啦,吃饭去。」

  她最后还是没有说她要什么,他们吃完饭,又去看电影,因为考虑到柚柚,选的是合家观赏的喜剧片,虽然他知道她其实比较喜欢感性的文艺片。

  这些日子,出去时事事都必须考虑孩子,要放弃的太多、迁就的更多,他一直都在等,等她的底线。

  但是,一直到现在,她不曾表示过什么,连句抱怨也没有。

  晚上,柚柚睡着以后,家里有孩子,他也不能送她回家,如果她没有自己开车,就得叫出租车,然后帮她记车牌,到家给个电话报平安。

  今晚,他忽然不想让她走。没有他接送,不想让她再一个人孤零零坐出租车返家。

  由身后抱住准备返家的她,低低在她耳畔问:「不能留下来吗?」

  她浑身一颤,命令自己匡正思想,干笑道:「没床让我睡。」

  「我的床让你睡。」

  「你要睡客厅?」

  没打算跟她继续玩暧昧的文字游戏,扳过她的身体,直接吻上去。

  那晚,她首度在他的床上过夜。

  隔天醒来,两腿间仍隐隐酸疼,他昨天做得很没节制,逼得她几度濒临崩溃,偏偏残余的理智,还记得隔壁房有未成年的——

  「你轻一点,会吵醒柚柚。」

  「……杀风景。」他报复地咬她下唇,然后——做得更狠!

  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筋疲力竭、昏昏欲睡,余观止将她捞进臂弯,牢牢环抱住……

  早上醒来,他已经不在床上。

  打理好自己走出房门,余观止已经在餐桌前张罗早餐,淡淡地跟她打招呼:「早安。」

  他神情淡定,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她一时无法判断,昨晚那个……该当成是偶发事件?还是预谋犯案?

  「幼幼阿姨,快过来吃早餐啊。」孩子在热情召唤,她半恍神地走去,进食动作完全是下意识。

  用完早餐,她正要起身,他突然伸手抓住她,趁柚柚不注意,倾向前吮了下她嘴角。

  「啊。」她轻呼。

  他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有果酱。」吻一下而已,有那么大惊小怪吗?昨晚都缠成那样了。

  「呃……谢谢。」她愣愣地道谢,然后见他真的笑出声了。

  她想,那应该表示,这不是意外吧?因为他后来完全没有悔意,而且一犯再犯。

  又过了一阵子,她发现,他把房里的结婚照收起来了。有一回牵他的手,发现他连原本戴在无名指的婚戒也不见了。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释出诚意的一种表现,除了情人般的亲密举动外,其他其实没什么改变,她也不能开口去问,毕竟那和他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真开了口,倒像是在向他索讨什么了。

  他同样还是维持固定模式,每个月固定会给她一笔钱,而且逐月增加,大概是为了平衡她在柚柚身上的花费,她花得愈多,他便给得愈多,不愿占她便宜,累积到现在的数字,她都觉得用这么大一笔钱来请保母简直是活见鬼了。

  她花钱花到最后很火大,又不能直言告诉他:「能不能不要跟我算得那么清楚?」

  对柚柚,她是真的打心底疼爱,能不能不要把她当外人?不要把她做的这一切都物质化?

  因为那笔钱的存在,让她明白,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她的身分依然被界定在这一家人之外。

  但是他对她很好,大小事情也都会跟她商量,尊重她的意见。如果不去纠结有没有承诺、他们是什么关系这类的问题,这样的日子其实很幸福,几乎跟夫妻也没什么两样了。

  有一天,她经过柚柚房门,听见孩子在问:「把拔,你会跟幼幼阿姨结婚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喜欢幼幼阿姨,想叫她妈妈。」

  余观止沉默了好一会儿。「如果我们一直不结婚,柚柚是不是会很失望?」

  「为什么?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吗?」

  他没有回答想不想的问题,正色告诫女儿:「暂时不会有结婚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去问幼幼阿姨,知道吗?」

  她一直在思考,余观止对婚姻回避的态度,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有过一次婚姻纪录,对于再婚这种事,自然便兴致缺缺,不像头一回那样,对婚姻生活抱持过多期待与憧憬?

  还是因为自己还有个小孩,需要万般考虑,怕她不能扮演好后母的角色?

  或者——根本就是对象的因素?因为是她,所以才不确定?

  她想了又想,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一个,要知道正确答案,必须向本人求证。

  于是她用了点小技巧,某天翻杂志,状似不经意地对他说:「欸,你看,最近的统计资料显示,国人不婚的比例大幅攀升耶。想想也对,各自经济独立,生活自由,难怪大家都不想结了。」

  他由电视屏幕移向她,审视地问:「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这么防备?

  她耸耸肩,随口道:「没什么想法。倒是有个朋友很想结,问我该不该接受某男士的追求。那男人离过婚,而她本身年纪不算小了,想以结婚为前提去选择下一段恋情,怕他没有再婚的意愿,又不好意思直言问他,我就想说来问问看身边所有结过婚的男人好了。」

  「你把我当采样资料?」

  「提供一点样本数嘛,干嘛这么小器。男人真的会因为结过一次婚,从此对婚姻却步吗?」

  「如果你问我的话,不会。结不结婚要看有没有遇到对的人,和过去的纪录没有太直接的关联,当然那也是因为我在这一段婚姻里并没有留下什么阴影,不至于抗拒。我建议你朋友直接去问那位男士,若是他不巧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验,那就难说了。」

  所以他不结婚,不是因为对婚姻没兴趣,是因为还不确定她是那个对的人。

  三言两语,套出她想要的答案,她轻巧地将话题带过,没让他察觉一丝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