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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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无法自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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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就好了!
    「怎么可能会一样呢?我是你的--」腾格里忽然住了口,他听见了马蹄声由远而近奔来,接著,是一阵滚滚黄沙扬起,在牛车前面停了下来。
    「下官顺南府兆尹阿脱答参见雷刃大将军,不知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请将军恕罪!」为首的男人带著部属下马,恭敬地拱手参见腾格里。
    腾格里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一听到「雷刃」两个字,绋乐感觉有点困惑,有点讶异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听见这个名号,她用手肘撞了撞腾格里的手臂,「这个人好奇怪,他认错人了吧?这里哪有什么雷刃大将军,你叫他别闹了。」
    过了片刻,绋乐发现身边的男人不发一语,没有动静,与其说是沉默,倒为如说是心虚。
    「你快叫他别闹了。」她再次要他为自己反驳,但见他一脸沉凝,不打算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心里感到有点不对劲。
    「你就是雷刃?」说完这几个字时,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无力了。
    「对。」他叹了口气,看见她俏脸沉了下来,伸出大掌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急著想要解释一切前因后果,「绋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瞒了你那么久是我不对,但我在找机会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绋乐挣开他的钳制,走到阿脱答面前,语气冷淡地问道:「如果我说自己是雷刃将军的妻子,我说的话你会听吧?」
    「那当然!」阿脱答忙不迭地点头。
    「好,那我现在就是将军夫人,我要你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回京去。」说完,她回头朝腾格里伸手指道:「另外,不要让那个男人靠近我,一步也不可以,听见了吗?」
    「这……」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将军夫人,他到底应该先听谁的呢?原本想趁此机会拍马屁的阿脱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局面。
    「你听过汉人常说一句话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听过吗?」绋乐挑眉觑著他,语气很轻淡。
    「呃……可能有听说过。」阿脱答干笑地回答,心想就算他没听过,也知道这句话说得非常之正确,因为他家就有一个恶婆娘,是个活生生的惨案。
    「我是女子,手段向来也不光明磊落,大概也算是个小人吧!你觉得又是小人又是女子的我,你有本事惹得起吗?」
    这下子,阿脱答总算听懂了,她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照她的意思去做,她绝对会把他整得很惨的意思。
    「来人,给马!挑一匹又快又好,最好乖巧懂事,不会把我们将军夫人摔伤的灵骏,快!」
    接到府尹的命令,一群士兵开始忙著挑选坐骑,深怕挑到不好的马匹,到时要让将军夫人摔伤了,他们准是吃不完兜著走。
    腾格里没有制止她的行为,走到她的身后,轻语地说道:「绋乐,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别急著走,让我们单独把话说清楚,好吗?」
    她背对著他,根本就不想回头看他一眼。
    这辈子她从来就没有遇到如此过分的事情,他存心隐瞒自己的身份,看著她千方百计想从他身边逃跑,根本就是存心要看她笑话。
    「夫人,马匹准备好了。」阿脱答笑咪咪地替她把马牵到面前。
    「绋乐!」腾格里又唤了声。
    她当作没听见他的声音,仔细地礁著面前的骏马,随即向阿脱答点点头,「就这匹马,我要了。」
    只怕再不长眼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知道被他欺骗之后的她,那张如覆冰霜的小脸看起来就是一副恨死他,想把他千刀万剐的样子。
    腾格里看著她踩著士兵手托跨上马背的背影,心里知道这下子,无论他再多做解释,就算说破了嘴皮,只怕她都不会原谅他了!
    绋乐才不管他现在心里想什么,勒紧强绳,双腿一夹,胯下的马匹扬蹄飞驰离去,就连片刻都不愿在他的身边多待。
    「也给我一匹马。」腾格里转头向阿脱答吩咐道。
    「将军,您夫人说不准您靠近她半步,所以……」
    「现在夫人不在了,你听谁的?」他扬起一道浓眉,质疑地问道。
    「当然是听将军的!来人,快给将军准备一匹快马,一定要又快又好,听见吗?快点备马。」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阿脱答立刻见风转舵,一伙人又开始为了挑选马匹而忙碌了起来。
    此刻,在腾格里心里有一种不踏实感,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害怕会失去最重要东西的不好预感……第五章在绋乐走后还不到半刻钟,腾格里就已经骑马追上她了。
    虽然她想尽办法想将他甩掉,但她的马术毕竟好不过从小就在草原上生活,驭马成精的他,最后,她只能放弃,以沉默当成抗议接受他这个跟屁虫。
    一直到回京之前,她没再跟他说过半句话,就算真的有话必须说,也会找人代传,就算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她也一样视若无睹。
    而他也一样找人传话,虽然他并不希望这么做,但她这妮子做法真绝,他直接对她说的话,她一定假装半句也没听到,但如果他找人代传,或许她还会愿意听进几句话。
    大概是阿脱答的口风不紧,到处宣传看到他们夫妻的事情,所以他们的行踪很受到官府的注意,根本就隐藏不了,才一进京,就有大队人马一字排开,将他们迎进皇宫。
    一进大殿,绋乐就被大臣们团团包围住,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绋乐,你没事吧?听到你被人给掳走,让我们好担心。」右丞相率先代表群臣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瞧瞧,一张脸,两只手,两只脚,不都好好的摆在我身上吗?有我绋乐出马,只有成事,哪会出事?!」
    她转头望向落在人群后的父亲,看见他安心地笑了;或许是因为流落在外太多年,他们相认之后一直不亲,她也知道他在朝廷之中是一个很无话的人,真不晓得怎么会生出一样像她这样的女儿。
    「说得对,我们绋乐是个天纵聪明的鬼灵精,谁遇上她都会倒大楣。」这话才一说完,众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谁遇上她都会倒大楣,那当初竟然还把她硬塞给他当娘子?腾格里眼色不善地扫了他们一干大臣一眼,没好气地轻哼了声。
    算了!他早就知道这桩婚事是在做功德,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而这「地狱」的滋味,说实话,还挺美妙的。
    听到他这一声轻哼,上至右相大人,下至随堂的七品小官都噤了声,一脸寒蝉似地往他这个方向瞧过来。
    「将军,你能平安把自己的夫人救回来,实在太好了。」其中一个人硬是被推出来说了句话。
    「我没有救她。」因为他就是那个掳走她的人。
    「对,他才没有。」绋乐立刻接著说道,抬起美眸瞪了他一眼,明明是坏人,竟然还被当成她的救命恩人,心里真不爽。
    她这妮子总算肯正视他的存在了?腾格里回觑她,心里比她更不爽,娶了一个娘子两年多,却发现比起自己这个相公,她跟别的男人更熟稔的事实,真教人不是滋味。
    「绋乐丫头,你回来了,朕好担心你,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一道苍老而浑厚的嗓音从殿外传来,一听到绋乐回来的消息,忽必烈飞快地赶到大殿。
    在忽必烈的身后跟著大宝法王八思巴,他看到了平安归来的绋乐,脸色一沉,不发片语。
    腾格里敏锐地察觉到八思巴看著绋乐的眼光之中透出的敌意,深沉地觑了他一眼,也同样不置一词。
    他一直都不是很欣赏这位大宝法王,但就算他是敌人,轻举妄动都不是他腾格里的习惯;面对这位得到可汗信任的帝师,一切小心为上。
    「如果我不回来不就称了你的心,可以不必开仓放粮了?」绋乐看到眼前笑呵呵的老人,也扬起嫩唇笑了,美眸细细地眯起,藏住了她顽黠的光芒。
    她可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位老头有多好应付,就算他再疼爱她,终归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弄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之间有过协定,只要她能办好他交代的事情,就可以开仓放粮,这两年北方地旱欠收,百姓们需要这些粮食救急。
    「呃……丫头,你说这话就伤感情了,朕怎么可能会言而无信呢?当然是不会啦!诸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一颗颗脑袋都拼命地点,只除了腾格里与八思巴。
    「这次可汗要开哪一号粮仓呀?」绋乐一步步逼近,知道如果不乘机敲定这件事情,又会被他给唬弄过去。
    「这……朕再想想,诸位爱卿给点意见吧?」忽必烈急著拉替死鬼,一副广开谏言大门的样子。
    绋乐不等别人开口,就抢著开口,「就仁字号仓吧!我调查过了,那个仓里的米粮都是三年前存进去的,米是旧的,但还是能吃,照官家吃粮的速度,还没等到仓里的米吃完,就已经全都坏掉了,可汗干脆把这批旧米拿来放粮,一来让百姓感谢可汗皇恩浩荡,二来也可以省了浪费,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腾格里心里讶异她竟然会知道那么多有关朝廷的事情,难不成,她在「罗鬼岳」上说的「加菜金」,也是为了要帮助受苦的难民们吗?
    「也对,就开仁字号仓吧!绋乐,你满意了吗?」
    「可汗圣明。」她笑咪咪地回道。
    「可汗,八思巴认为不妥,再这样下去会宠坏百姓,到时候任他们予取予求,绝非我大元之幸,请可汗三思。」
    「你是要朕失信于人吗?法王。」忽必烈回头望著八思巴,唇畔的笑容锐减,「朕不是任百姓予取予求,而是答应了绋乐,就要履行诺言,她懂江湖,才能那么顺利把宝物拿回来,只是一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米粮,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吗?」
    「可汗英明,八思巴失言了!」他拱手退下,不敢再多说半句。
    这诡谲的气氛看在腾格里眼里深觉奇怪,可汗一向最信任八思巴,才会任命他为帝师,没想到才短短两年,他们的关系变化那么大。
    从八思巴看著绋乐的嫌恶眼光看来,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其中的缘由必定与她有关……**bbs。** **bbs。** **bbs。**这两年,忽必烈确实很宠爱绋乐,就像在对待有点任性、有点骄蛮,却又聪明得让人不得不服的孙女儿一样,对她所说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绋乐当然也不会不懂要利用这一层关系,她从来不仗势欺人,但欺的要是欺负自己的人,她当然不会客气。
    大臣们都退下之后,忽必烈将他们小两口留下来聊天,心里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果不其然,绋乐立刻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大诉自己的委屈。
    听完绋乐的诉苦之后,忽必烈也觉得有点伤脑饬,顿首苦思,「唉,说起来也对啦!你年纪轻轻就要独守空闺,腾格里一去两年没回大都,只怕你们就连想洞房都还没吧!」
    「已经洞了。」腾格里语气很淡地在一旁补充道。
    绋乐想要阻止他开口,但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既然已经洞房,那生米煮成熟饭……」忽地烈笑呵呵地转头看著她,「绋乐,你就别计较,怎么说你都已经是腾格里的女人了。」
    「那才不算!」绋乐急得跳脚,转头怒瞪著腾格里,看到他一副「我说的都是实话」的表情,心里更火大了,「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你,才会被骗的好吗?这不算数,绝对不算数。」
    「因为不知道他是他,所以就算洞了房,也可以不算数,还有这样的喔?」忽必烈困惑地搔搔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了,要理清他们这对夫妻的事情,只怕比他干皇帝更难。
    腾格里双手抱胸,回视绋乐挑衅的火怒眸光,」你的意思是说,宁可与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做那件事,也不肯跟我做吗?」
    「如果我给你肯定的答覆,会让你气得七窍生烟的话,那么,是的,我就是不想当你娘子,怎样?」谁教他要骗她?!
    她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她了!那几天,她心里一直很愧疚自己对不起丈夫,却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令她感到罪恶的元凶!
    「你--」腾格里细细地眯起黑眸,阴霾的心情尽写在脸上。
    「可汗,你刚才也说过了,他让我独守空闺两年,这两年来,他没照顾到我这个娘子,任我自生自灭,这样的相公还要他干什么?」她非常可怜地说道,只差没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没错,腾格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忽必烈非常赞同地点头,跟著训起手下爱将。
    闻言,腾格里以一双非常阴沉的眼神回觊忽必烈,看得他头皮发麻了起来,「如果没有我冷落妻子两年,是谁帮可汗打仗平叛,一举攻陷了伏尔加河流域的几个国家?让他们臣服于大元,并且承诺年年按岁进贡,您倒是说说,我对您的答案感到万分兴趣,到底是谁呢?,』
    「呃……这个嘛……」忽必烈干笑,这还需要回答吗?当然是他眼前这个一脸不爽的男人啦!
    这时,腾格里将眼光转回小妻子身上,正好看见她在对他吐舌头来不及收回去,他轻哼了声,教自己别放在心上。
    「再说了,究竟是谁没善尽自己身为人妻的职责呢?这两年来,送到我手上的家书,只怕没半封是你写的吧!」
    「哪有?至少第一封是我写的--」她忽然住了口,暗恨自己怎么会沉不住气,教他把话给套出来了!
    「只有第一封,是吧?」他刻意加强了语气,隐含著嘲讽的意味,他早就看出来,第一封家书的笔迹与之后几封完全不一样。那天,他拦截到应该是要向她通风报信的鸽子,看见附在鸽子上的字条,一看见那字迹,就知道这两年来的「家书」,全部出自于她的婢女之手。
    他绝对不能跟她计较,否则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教他吐血。
    他想,就算那些家书是她亲手书写的,只怕也不会多加几分思念之情,大概也是他一辈子都没回来也无所谓的调调吧!
    「绋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朕不是教你一定要每个月亲手写一封家书给你相公吗?你怎么可以找人代笔呢?」忽必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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