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一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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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风一样的少年-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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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欲拒绝,只听他又说道:“我知道一些关于付恒的事,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



、45痛彻心扉(高潮)

付恒
“新上市的‘世界’网游以其人性化的设计,绚丽多彩的场景,妙趣横生的情节迅速俘获了大批粉丝,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玩家对它的评价。”我听着广播里优美的音色,心中却不是高兴的心情,而是……狐疑。
为什么突然多出了那么多“世界”的宣传?我敢肯定,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群人,在宣传这个游戏。可是,这个游戏我们已经注册了专利,抢是抢不到了。那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可不认为是哪个玩家太有钱了或者太喜欢这款游戏了所以投资宣传……
隐隐的有种不安。但我还是没管它。算着日子,那个女人的生活费也快用完了,我决定回家一趟,给她送点。
一个已经成年了的,健康的母亲,居然时时想着榨取她还在上学的儿子的钱,这不是很好笑吗?我攥着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却意外地没有看到她,倒是出现了一个戴墨镜的黑衣男人。
“你是付恒?”他问。
“嗯。”我心里猜想着,她该不会是欠了高利贷吧?不可能吧?
“请跟我们走一趟,你妈要见你。”那黑衣男人公事公办地说。
“我妈怎么了吗?”我压抑着恐慌的心,问。
黑衣男人并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反而沉吟一下,说“夫人在医院里。”
在医院里?她身体一直很好啊?等一下!他说“夫人”?该不会是指我妈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怎么了?我心中一片迷茫,还是晕晕乎乎地跟着他上了车,走了。
汽车驶向医院的方向。我想问问情况,突的,发现了那个男人身上别着一枚徽章,便愣住了。上次我妈说“韩氏公司”几个字,音咬的很重,我便去查了一下。非常容易的,我就得到了韩氏的信息。黑韩白林,这是A市势力分布顺口溜的第一句。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惹上黑道了?我不是欠她不要赌钱吗?
车停了,黑衣人礼貌的请我下车,我便愣愣地下车。
经过大厅,绕过几个走廊,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带着油烟味的脸。
“你怎么还是赌!”我一句话才吼出口,突然发现她带着病态的苍白,虚弱得很。怒气,顿时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恐慌。
“付恒,我还没给你讲过故事吧。”女人笑笑,咳嗽两声。
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她应该是贪婪,爱财,凶狠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有两个女学生,她们在念书都早恋了,咳咳。”她脸上有一种奇异的笑,“可是,后来家里都没钱了,没让她们继续念书。后来……”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讲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也穿着黑衣,但是没带徽章。清秀的脸,戴着一副很斯文的眼镜。
“韩辰,这下你可满意了吧。”床上的女人又笑了,“不过,等我把故事讲完。”她又继续讲下去:“后来,和她们相恋的男孩,都有了大出息。但是她们,一个嫁给了赌棍,一个嫁给了酒鬼。”
我心里一顿,难道是……
“不错。”女人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付恒,你可能会恨我吧,呵呵。”
“你……”我心中突然有个可怕的猜想。
“不错哟,很聪明。”女人依然笑着,“我喝的可是慢性毒药,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她扬了扬眉,继续兴致勃勃地讲下去:“那两个男人,可真都是痴情种呢,都费尽千辛万苦,要找到他们的初恋。哦,对了,我忘了说,其中一个就是我,我已经怀上你了。”
“够了。”一直没出声的黑衣男人,突然发话,声音低沉而坚韧。
“真是可笑啊。”女人笑着,“他们挣不到女人,就要去争孩子的抚养权!”
“不是让给你了么。”男人出声反驳。
“是啊,让给我了。”女人继续笑着,仿佛这是她一生中最欢乐的时刻,“按着针孔摄像头,还时不时派人来监视,还规定我不能亲近我儿子?我抚养的,真是,真是……”她的声音颤抖起来,脸上出现了少女般的红晕。我听见她说:‘付恒,你不听话,我不是叫你,不要展现自己的才能吗?你看,这下好了,你要被抓去了,我再也不能找你要钱啦。“
她说着,笑着,笑声癫狂,震得我心神颤抖。
原来,原来是这样……
”妈……“我喃喃着凑上前去,只见她又微微地对我笑了一下,很美。然后,她头一歪,安详地离去了。
”光低着头干什么,捡钱啊!“印象中,她这样训斥我。
”钱呢?印象中,她摊手找我要钱,然后我愤怒地把钱丢给她。
“给你给你。”剥削的最后,她还是给了我充足的生活费。
但是,这一切,再也不会有了。我望着那张熟悉而又可恶的笑脸,酸涩的眼泪,顿时充盈了眼眶,不可抑制地哭起来。



、46葬礼

林珊
六月。高考临近,外面是骄阳似火,可是室内开着空调,只觉得冻得膝盖疼。我们站在灵堂里,沉默着。
是的,在这个六月里,A市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韩氏公司的总裁夫人去世了。于我而言,这本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但……
“付恒是韩辰的儿子,韩辰是黑道老大,你知道的,对吧?”易水寒丢给我一个档案袋,我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钱枫语咋咋呼呼地过来汇报:“付恒……他不好了!”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后来一问,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过就是一个寒门女和贵公子的故事,由开始的相亲相爱到后来的相恨相杀,数十年如弹指般烟消云散,而他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贫穷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涉足黑道,便以命相逼,终于取得了对儿子的抚养权。然而父亲那边也不是吃素的,拟定了一份合同让她签,包括不能亲近儿子,不能告诉他真相,等等。
而儿子没有明白母亲的苦心,终日和母亲对着干,母亲叫他往东他偏往西,叫他不显山露水他非要设计游戏。结果……结果就成这样了。
付恒沉默地走过去,他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衣服,很清爽,但眼神却迷茫的很。
“你还好吧?”我小声地问。他木然地点点头,走了过去,仿佛我只是一个路人。
我知道我不应当生气,我应当体谅他的丧母之痛,应当去柔声细语地劝慰他。可是我不是一个那么完美的人,我只知道,高考前几天了,我们还来翘课陪他,而他面对我的时候却是那样一副表情。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气量狭窄,又不会安慰人,可是我没办法,我就是这个样子,用别人的话说“林珊那孩子天天泡在蜜罐子里,被宠坏了哟!”
我扭过头,一下子看到了宠坏我的元凶——林凡,他正在和韩辰握手,黑白大佬和平共处的局面,让周围一众记者“卡擦卡擦”地赶着照相,闪光灯把我的眼睛都快闪瞎了,我突然想起,要是我和付恒继续好下去,然后结婚了,这算不算黑白两道的联姻?
真可怕啊真可怕。我摇摇头,拉着还在那里发呆的钱枫语,默默地溜走了。
而在此时,林凡和韩辰握过手之后,便去了特别订制的包厢——黑白两道大人物的对话,是不能给外人听到的。只见包间里有几个“公主”,十八九岁的样子,全都跪着,等林凡他们过去了,便要帮着点烟。
林凡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辰子,都多大人了,你还搞这一套。”
韩辰倒也不气恼,只是优雅地笑着:“是啊,比不上您有绅士风度。”说着,他示意那些“公主”退下去,“不过,可不可以不叫我‘辰子’?听起来好像你是皇帝。”
“好吧,韩辰。”林凡改了口,“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爱不爱付贤。”
“你呢?”韩辰脸上露出花花公子特有的无赖表情,“你爱谁?林枫?还是你的初恋?”
“哦,我忘了。”他突然诡秘一笑,“你现在好像变了口味吧,我猜……你爱你家亲闺女?哈哈哈……”浑厚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包间。而林凡,只是淡淡地抽着香烟:“多少年了,你还那么无聊。”
“呵呵,是啊,我都无聊到抢个儿子来玩了,你说我究竟有多无聊?”韩辰继续笑着,只是笑声中,多了一点苍凉。
“我们都是有儿子女儿的人了。”林凡说出来的话很抒情,但他的语气和神色,都是淡淡的,“说正事吧,你儿子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养着啰。”韩辰无奈地耸耸肩。
“那还要看他愿不愿意被你养。”林凡把烟摁在烟斗里,烟头却依然闪着点点的星光。
嗳,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有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那么他会享受什么,或者说,他会追求什么。你回答我说,那么他会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这地下的一切,缅怀一些已经失去的东西,比如感情,比如青春。
是这样么?大概,就是这样吧。
------题外话------
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林凡,韩辰,谐音就是凡尘。



、47离开

付恒
“坐上了火车去拉萨,去看那山里的乌拉尔哟!一路的最美……”手扶拖拉机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司机乐颠颠地听着劣质的收音机里放出来的“坐上了火车去来撒”,还不时摇头晃脑地跟着哼。
“师傅,嗨哟多久才会到啊!”在拖拉机巨大的噪音里,我扯着嗓子喊。
“快啰快啰,小伙子别急啊。”司机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方言,“你急个啥子哟!”
……我只好继续沉默地随着他颠簸。那个男人肯定想不到,葬礼的当天,我就把我妈的存折塞进牛仔裤里,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了。也许他想到了,然后去火车站飞机场调记录,但是对不起,我坐的是老大爷的拖拉机。
终于,当我颠到快吐的时候,车停了,老大爷说:“下来啰,小子!”
我怏怏地下来,活像一颗脱水蔬菜,老大爷见我不舒服,就舀了一瓢水给我喝,我喝着他还欠我:“娃子哟,我看你也是个懂事人,跟家里人闹别扭吧?听老大爷的,家里人那是再骂,再打,那也是为你好!那可是骨肉亲亲的亲人!”
我喝了水,用衣脚擦了擦,呵呵一笑,说:“谢谢老大爷,我是出来找事的,您看我,也不想那么不听话的人吧?”说着,我从荷包里摸出一把票子来,清了一下,抽出几张:“大爷,这是您的车费,谢谢您送我一程。”
“啥子哟,都乡里乡亲的,还给钱?你快点去办正事吧!”老大爷说着,开着他的拖拉机“噔噔”地走了,我的余光目送着他,微笑。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很久以前,我妈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你虽然早熟,还到底是个孩子!”
我想,她说的对,面临生离死别,我还是没能淡定,还是……想哭。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但他们之中没人认识我。只有几个小姐摸样的人打量着我,猜测着我的身份,或者说,勾搭我的价值。她们老练的眼光扫了几眼,就明白我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甚至有可能还是一个流浪汉,一个疯子。于是她们捂着鼻子嫌恶地走过。我又呵呵地笑起来,肆无忌惮,像个神经病。多么可笑啊,这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我笑着笑着,几乎笑出眼泪来。
我猜想如果现在有熟人看到我,他们肯定以为我去光华学院深造过。(这是我听过的一个笑话,据说光华学院人才济济,压力巨大,里面一部分人成了专家学者,另一部分人却变成了神经病)。然后他们就会指着我对他们的子女说:你看当年某某某成绩那么好,现在混成那熊样,不像你老爸我,当年最然成绩不好,现在还不是某某煤矿的大老板。
呃,煤矿?貌似太刻毒了一点,像林珊的风格。
你们一定觉得我很混蛋吧,前几个月还豪言壮语说要为了那个女孩点燃世界,现在那女孩来了理都不理,也不通知她自己去哪儿了,就直接跑开。只是因为,我心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我需要安静一会。
真是混蛋。我笑骂着,觉得腿上咯得慌,一摸,居然是我那个破诺基亚C1的手机。(可能有童鞋对这个没概念,我就形容一下,黑色,小小的,只能按键不能手写,只有黑色)上面有新信息,点开一看,有三条林珊的。
第一条:你去哪里了?
第二条:你别闹了付恒,我们都找你找的急死了!你回来我们会想办法的。
第三条:我们要高考了,不能再找你了,希望你能回来。
我笑笑,按了返回键,然后点查看,发现还有一条,是易水寒发的,只有一句话。
他说:算你狠。
我笑笑,以身世博取同情?以出走博取去关注?是啊,我真狠,呵呵。



、48付恒的误会

林珊
要进考场了,我的心里没有对考试的紧张,有的只是空空的失落与委屈。
付恒他……就这么走了吗?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金属检测器,在“滴滴”地响着,作为一个压根儿没想过作弊的人,这玩意儿我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听着觉得心里烦躁的很。印象中,付恒从来就是一脸温和的微笑,无限度地迁就我的种种无理取闹,帮我考虑后路。
可是现在。
他就这么走了,不带丝毫眷念的。我发的短信他也没有回。
我叹了一口气,张开双臂让监考老师检查,检查过了就往考场里走。
“哗哗”的发卷子的声音。铃铃的铃响了,开始考试,第一场自然是语文,我表示毫无压力,唰啦啦就把基础知识写起了,看到作文题,脑海中确是一片混沌,老是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可是……我的故事好像不适合中国的国情哎?我咬着笔,迟迟地不能落到纸上去,过了好几十分钟。我一摇头,算了!
你以为我会破釜沉舟地把我们的故事写上去吗?你太天真了。那写上去肯定是零分作文,我才不会那么傻。我规规矩矩地写了一篇议论文,论据,论点都清清楚楚,简洁有力,阳光向上的我想吐。我想着想着,觉得脑袋好像真有点晕,晕着晕着,又倒了下去。
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这一次也许没那么简单。据说我在急救室里呆了好几天,而且我都浑身没劲,只能躺在床上。好在有看护,也很方便。易水寒与林凡,钱枫语也轮流着来看我,使我不至于无聊,而付恒,还是没有出现。
“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得了什么绝症。”我这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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