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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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州-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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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手头却有了自己的书,要知道出书是每个穷书生的梦啊!
“还有哦,呵呵。”洛翊从背后抽出另一本书,“Hallo Color!”
“这是……”我再次惊呆!
“《你好色彩》的英译版。”洛翊指了指封面一行英文,“我是你的翻译——Elvira(埃尔韦拉)。”
我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现在处于紧张的初三时期,竟然还花费时间在学习之外的事上。包括之前神魔社的事情,我没主动找他们帮忙也是因为考虑到他们升学考的问题。他这么做,值得吗?
洛翊琥珀色的瞳孔从我无言的脸上移到头顶的银杏树冠,说了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俄文。我清楚地看到阳光倾入他的双眼,清澈通透,像盛满星光的潭水,光影万千。
洛翊:大风王子,能贴着你的名字写下我的名字,我感到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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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子瑟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许骁辰帮着管理班级的,他的领导能力不亚于武子瑟,甚至更出色,不仅班级在这一周没有任何一起迟到早退或是扣分的状况,神魔社的有序管理很大一部分也是他的功劳。
但是,他从未露出一丝笑容,偶尔对上眼神,也是冰寒一片。这种眼神并不陌生,我在梦里见过。
他应该很好杀死,我相信只要理由恰当,让他自杀也不是一件难事。他肯定是找不到活着的理由,才那么轻易地被武子瑟控制。
周四武子瑟回来,和他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个长得很邪气的男生,看上去不太像本国人,面孔靓丽却很奇异,像是CG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说直白一点就是游戏里的人,可能是我最近游戏玩多了;武子瑟像往常一样微笑着,笑容中却夹着一丝凌厉,气势压人。
我停下了向他走去的脚步,迟疑着要不要将神魔社的活动方案交给他。
“江岚。”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这是我们社团的活动方案。”我一边期待地望着武子瑟的眼睛,一边躲避着旁边一道邪气的目光,感觉怪怪的。
“神魔社?”那个邪气的男生看了武子瑟一眼,笑容略诡异。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武子瑟表情微妙,似乎皱了皱着眉,又似乎舒眉笑了笑,也许是我太迫切想听到他的认可想太多,因为他说辛苦你了,附带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武子瑟介绍道:“他是我三哥,寅珀;三哥,这位是我的副社长,江岚。”
“你好啊,江岚!”名叫寅珀的男生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微笑,狭长的眼眸竟是奇幻的鎏金美瞳,太闪了,男生戴美瞳真的好吗?
而他的后一句话却让我震惊了很久,他轻声道:“好久不见。”
在我的惊讶注视下他钻进了车子:“那么就这样,我三年后再来看看,老五,再见了!”
“多谢了,三哥。”
虽然很好奇,但也与我无关,我只好奇怪地看一眼武子瑟然后离开。
“喂,江岚!”武子瑟追了上来,“五月了,你是不是欠我一句话?”
“啊,我什么时候欠你话了?”他越来越奇怪了,我想逃跑。
武子瑟笑得既自嘲又肯定:“梦中。”
那是去年五月份做的一个梦,梦中那个一直活跃在他梦境中的女孩说:“明年的五月,我有话要和你说哦!”
我却因为嘴中飘进了空气中四处闲荡的柳絮而狂咳,这让我更以为他是在耍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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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有一个讲座,讲的正是当今国势,大家看起来都不太爱听的样子,趴倒了一大片。
“还没打仗呢,一个个就都成炮灰了。”脱里坐得笔直扫了一眼众人。
凯支着下巴笑道:“阁主上去讲的话效果应该就不同了。”
婪却冷笑一声:“温水里的死青蛙,全都得完蛋。”
“新的领导人还挺不简单,一上台就发展军事,对战争也直言不讳,真不知道怎么过国会这一关的。”凯说道。
“脱里兄、凯兄,我们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与其死读书还不如参军去,你看全国各地的军校简直是拔地而起的呢!”身边某只文化成绩同样差的男生兴奋地指着大屏幕。
入军校?凯有些不屑地撇撇嘴,连脱里也是表情怪怪的,他们不捣乱就很好了,还参军报国,效忠于国家?除非让婪阁主这样的狠角色来当国家领导人。
“咦,空军貌似挺吃香的。”婪眯起眼睛思索着什么,“照理说扩展海军对目前局势更有利才对。”
我想起早上姜尚文读晨报时说的话,说:“是啊,最近越来越多人失业下岗,年轻力壮的基本都被军队后勤收编进去了,毕业生也大都选择了进军校,参军的福利好像也很好,而其中的空军就占了很大比例。”
凯媚眼朝我一瞥:“空军啊,根据我的情报,好像不止是开飞机那么简单哦!”
“还有航天科技。”我回道,跟着婪看新闻我也了解了不少,我看向婪,“对吧!”
“嗯,战争就要开始了。”
航天这一块每个国家都很重视,大力发展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仅仅今年上半年我国就五次送人上天,去年也只是一次,这节奏也太快了,快到其他国家根本是望尘莫及。我想这是因为科技的突破,多尝试几次也是很正常的吧。
散场时武子瑟对上了一道灼亮的目光,他笑道:“想上军校的话,阁主的文化课可要努力了。”
“军校?老子……”
突然冒出来一群女生围着武子瑟问东问西,吴婪张张嘴离开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了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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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打电话也不愿发短信,我写的日志能很好地表达我们的情况,回复了骐的留言我抱了一筐衣服被单跑到楼顶,风里州的六月天气很好,瓷色天,万里无云。
在洁净的被单与衬衫间穿行,我哼着他作的曲,闻着我们衬衫一样的洗衣液味道,幸福只要在这样平静的程度停留就好。
从山腰上刚好可以看到那家幼儿园,正巧是儿童节,小孩子和大人们在一起做游戏。这种亲子互动游戏很有趣吗?我瞥开目光,不该为对我毫不相干的事有情绪起伏,像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恍惚看到姜家门外有个人影,我定睛细看,原来是那个叫朱恩的小孩子,他不和父母朋友一起玩,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看到他蹲在我之前藏身的墙后,用他那洁白无瑕的小手抚摸着墙脚卑微肮脏的苔藓,因为还太小,小手无法控制地颤抖,但是我知道,他在用尽全力地温柔对待这个世界。
他的举动对我来说是一种无言的安慰,像地衣那样地付出还是值得的。
坐在衣筐旁,空气中有依稀的微风,我的目光放远……
等待风干的白衬衫,等待你穿上它的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光洁闪亮的窗透进六月初的柔光,均匀地洒在学生们的白衬衫上,轻轻灼烤着,散发出一丝丝温温的六月独有的味道。
五月的味道永远沉在心底,带着点遗憾和希望,为了等一句话。
她说,五月,我有话要和你说哦。
六月来了,五月却走了。武子瑟很在意。
讲台上那只蜻蜓飞出了窗户,那双透光的薄翅,斜侧入晨早的光线,正好成为她的背景。
她的目光总是落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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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一场雨,山上的梅子都熟了,现在过去就可以吃了,还不用洗。
我拿手肘撞撞一旁走马观花看《赢在制空权》等多本军事书籍的婪:“今天是芒种吧,我们大后天去后山吃好东西。”
“啊!什么好东西?”耳尖的脱里猛地从蛰伏状态中惊醒。
“抢我台词啊你!”婪粗暴地把脱里的头按回他臂弯里。
一旁刚想发问的凯见状及时刹车,免得遭罪。
我忙救回脱里,宣言:“大后天‘青梅煮酒英雄会’,谁来?”
“江岚。”老师点名,我居然忘了现在还在上课,“是‘青梅煮酒论英雄’”。
“噢。”我低声应着站起来。
“你来讲讲这个典故,讲对了再坐下去。”
历史老师今天有意思了,但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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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山林翠绿繁茂,暑气被一块绿的海绵吸收着,梅子林间蜂蝶飞舞,弥漫着一阵清香。
大哥二哥虽然是“英雄会”的受邀者,但实际上更像是举办人,他们轻车熟路地进了梅子林和我们一起摆桌子、摘梅子。
“三弟,你拿着这小脸盆去前面溪涧里打点水。”姜城忙着摘梅子,和姜尚文的闲庭散步形成了强烈对比。
从芒种至今天,我和婪制作了好几份请柬分发给一些朋友,这多亏了花诰学长在电脑绘画上对我的指导。
在从溪涧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殇和秦衣,打了招呼后她们一起来帮忙。
太阳渐渐西沉,客人们陆陆续续来齐了,请柬上没有规定的时间,总之,陌上花开,可缓缓“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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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带来了!给我!”婪兴冲冲地迎向凯他们,那一小罐青橙色液体隐约令人不安,比我更不安的是姜城大哥,看来去年中秋不慎入口的屌丝月饼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这是什么?”白瑾问白粤,而白粤回应了句“你想知道”,俨然一副小奸商的嘴脸,接下来白瑾只是佯怒瞪了他一眼他便全盘说出了,他们姐弟的感情也很好。
原来那奇怪的液体是青梅酒,闻着味道是清香诱人,但这在某些人眼里还是怪异得很。
姜尚文就疑心重得很,他略带嫌弃地指着着这液体问:“那森,你们哪儿弄来的?”
“二师兄,你很不给面子啊。”嘉措那森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端了一杯这液体凑近姜尚文的脸。
下一秒,不知情的洛翊喝了一口青梅酒,顿时食物中毒般打翻了酒杯,他痛苦地皱着鼻子,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好……好酸……”
一听到“酸”字,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姜尚文也忙警惕地把嘉措那森推开。
“别忘了这可是‘英雄会’,区区一杯酒而已!”说完婪已经手捧一杯一饮而尽。
武子瑟也盛满了一杯:“婪阁主,佩服!”说完,他也一口饮尽,只是接下来便双手捂脸痛苦去了。
于是,青梅酒按顺序传了下来,每个人都酸得牙倒,我特地挑了个小酒杯,结果沾牙便受不了。我都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把这东西咽下口的。
姜尚文本不想参加这种集体自残的活动,但在看见白某人眉一横牙一咬一饮而尽后便放弃了坚持,说实话他刚才真有股冲动想夺过酒杯替她饮下。
脱里他们几个排在最后,嘉措那森喝完作沉默状,脱里咽下口后才装模作样地皱皱眉,凯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白粤依旧面瘫。我们越看越不对劲,他们怎么酸得那么不真实,而且,我开始怀疑,刚刚一饮而尽的婪,她真的那么耐酸吗?
有鬼!
于是他们几个每人发了小竹篮流放到远处给我们洗梅子,因为青梅酒已经喝光,只能塞几个酸梅让他们变超人去。
而成熟的青梅果肉盈实、香甜可口,想必尝过了酸梅的婪他们比我们更有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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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渐消,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嚷嚷,草丛中一闪一闪地飘出了萤火虫,山间清风宛然,荧光摇曳、索绕、飞舞、交错。
“你怎么一个人坐着?”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殇总是看着人群淡淡地笑,不是忧伤的模样,却让人觉得很寂寞。
她唇绽如花:“姐姐也一样呀。”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婪,笑道:“如果婪能安分一点,说不定我还愿意和她说两句话。”
“我也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殇突然认真起来,敛起了之前的笑容。
“不是秦衣吧。”能看得出来,她们虽然经常呆在一起,却没有默契的微笑。
殇点头:“她叫莫刃,我叫她小狼,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玩得很好,只是她初三就不在风里州了,因为她爸爸工作的原因。”
她对我一笑,示意她说完了,出乎意料,殇讲得很简洁,这个女孩不会抱怨,也不会诉苦,忍耐力很强,我很佩服,这点她做得比我好多了。
而秦衣就和她不太一样了,秦衣想要的东西太多,盲目地索取,更是不知不觉放低了自己的身段,且不懂得珍惜。
“一段真挚的感情是无视距离与时间而存在的。”不知为何我竟说出这样自以为是的话。
殇看向我,她的睫毛下溢满森林的光芒:“很多人都无法做到,但我相信姐姐你一定能做到,我也是。”
谢谢,这是个美丽无比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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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休息室,门被推开,室内一个人猛然抬头,眼神略惊慌,是Hexagram的经纪人。他手里拿着的那部银白色手机,它的主人显然是此刻站在门口的Mr。Sirius。
沉默片刻,Mr。Sirius带上房门走进来:“你拿着我的手机做什么?”
既然开脱不了了,这位经纪人便也不磨蹭,态度反而有点理直气壮起来。
“郑小姐的短信你为什么不回?她很不满意你的表现。”
“我对她也很不满意。”Mr。Sirius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摊开掌心,微微反光的浅色瞳孔直直盯着他,“手机。”
经纪人顿时被他的气场震住,也不敢多握他的手机,待Mr。Sirius撤回目光后,经纪人才反应过来,对方才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子,初入演艺圈,社会经验不足,有什么资格摆出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江英骐,我警告你,对郑小姐客气一点,否则你别想顺利地在这个圈子站足。”他在转移话题,试图抛开关于手机的这件事。
“江英骐不属于演艺圈,需要客气吗?”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语气里也多了一丝警告的意味,“我是Mr。Sirius。”
气势上被压,经纪人有点暴躁:“Mr。Sirius,没有公司的宣传你能得到这个名字吗!你知道你们的衣食住行是谁提供的吗!你知道你们的舞台是谁搭的吗!郑小姐对公司的影响力你还没看到吗!为了公司,Hexagram的其他成员哪一个对郑小姐不是恭恭敬敬的,我带过那么多艺人,你是最不听讲的,看你到时候怎么混!”
“怎么个恭敬法?面对这样一个过四十的小姐。”不屑地听他说完,Mr。Sirius眼神里尽是讥讽。
提到这个就来气,经纪人挤出一个哂笑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尚!说什么‘郑小姐,起码得再年轻二十岁吧’,你小子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讲话吗!现在不是你挑别人脸皮的时候,是人家在挑你的脸皮,你得罪不起!”
Mr。Sirius 将手机丢进一旁的背包里,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他:“你认为,我是一个得罪得起的人。”
他的眼睛越来越妖魔化了,暗沉时如水银,阴郁压抑,清亮时如钻石,璀璨炫目,仿佛能看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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