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网婚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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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网婚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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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自然要对这起溺水死亡事件进行调查,也曾经怀疑过美馨的溺水死亡是麦迪蓄意谋杀,特别是刚刚从警校毕业的那个水上派出所小警察汤,更是一口咬定是麦迪对妻子进行了谋杀,那段时间麦迪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幸亏分局来的刑警和汤的意见不一致,经调查结果无法定案。

原因有三:

——麦迪和美馨夫妇感情很好,结婚以来一直和睦相处,没发生过争吵磨擦,没有在麦迪的生活中发现别的女人。麦迪没有杀妻动机。

——麦迪本人也不会游泳,因为离扣翻的小舟近些,他自己免强攀上小舟留得活命已属万幸,没有能力再去救落水的妻子,这虽然有些遗憾,但不能算犯罪。

——美馨已经被水溺死,荡荡水库根本就找不到麦迪害死美馨的物证。何况,又没有人证。在人证物证都没有的情况下,显然很难定麦迪犯罪。

另外,据水库管理人员说,这个水库很“馋”,每年夏天旅游季节几乎都出死亡事故,游泳淹死的、钓鱼淹死的、划船淹死的……这虽然是个不严密的说法,也说明了有水就有人下水,有人下水就有人溺水的简单道理。从这一点上看,美馨的死似乎不足为奇。  

所以,美馨的死最后定为意外事故。

麦迪解脱了。

半年后,他和颜妤结婚了。

没有人怀疑麦迪和颜妤的婚事,年轻人丧妻再娶这是很正常的。因为谁也没有发现他和颜妤以前有过来往。

……事情已经过去7年了,麦迪从来不愿意想起这件事。

没想到,事过7年之后,偏偏又有人提到了这件事,并且直接说明他就是凶手,还逼他到公安局自首。

麦迪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冷汗湿透了。那时候家里仍然很安静,只有那只硕大的玻璃鱼缸子里的循环器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麦迪的头仰靠在沙发上,他看到了天棚上的高级发泡壁纸,壁纸在他眼前画出一种类似迷宫般的图案。麦迪的大脑里也有一张类似的迷宫图案,他知道那个写匿名信的人就藏在迷宫里,他要在这迷宫中寻找,他要找到写这封匿名信的人。写匿名信的人到底是谁呢?

麦迪首先想到了现在的妻子颜妤。

麦迪认为,颜妤是7年前那个秘密的惟一知情者。

7年前水库的那起“溺水事件”风平浪静之后,麦迪曾经把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告诉了颜妤,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那种暧昧关系,只是做得极其秘密,不为人知罢了。扫除了他们结婚的障碍,他还和颜妤偷偷地庆祝了一番。颜妤知道这件事的全部情节,难道写这封匿名信威胁他的会是颜妤?

难道真的是妻子检举丈夫?

麦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

颜妤没有必要这样做,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生活富足,家里什么都有,夫妻从不红脸,工作也很顺心,她为啥会翻脸把自己的丈夫往公安局里推呢?另外,颜妤那样做还会连累她自己,她知情不举,法律起码追她个包庇罪。

是不是因为我和姗姗的事使颜妤产生了仇恨?麦迪想。

不对,我已经向颜妤解释了,并且答应了她提出的三个条件——起码口头上我答应了,这件事表面上好像已经结束了。

那么,是不是因为她发现了我对她的谋杀企图?

也不可能,高山滑雪场的谋杀计划虽然夭折了,但现场并没有留下我丝毫的痕迹,颜妤在当时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怀疑。

另外,从时间上看,匿名信也不可能是颜妤写的。

因为颜妤昨天上午已经出差了,是麦迪用公司的轿车送上站的,同她一起出差的还有公司里的几个同事。而麦迪昨天晚上9点前回家时还没发现匿名信,看来信是颜妤走后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怎么可能是颜妤干的事儿呢?

为了把握起见,麦迪又去察看匿名信的字体。

字体看不出是谁写的,因为很明显匿名信的字是经过伪装的。

那么,到底是谁写了这封匿名信?难道7年前的那一天,真的在水库边上有一个钓鱼的目击者吗?

麦迪又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景:水库上游四周群山环抱,山坡上都是浓密的树林,那是一些高大茂密的椴树、胡桃木、水曲柳和女儿木,一棵挨着一棵组成了原始森林般的树群,如果真有个把钓鱼人躲在林子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躲在树林子里的人是暗处,而他和美馨是在明处,暗处的人能看到水面小船上的人,而水面小船的人却看不见林子里的人……于是,自己谋杀美馨的行为就被那个”钓鱼目击者”看见了。

不过,如果当时水库四周的树林子里真的存在那个“目击者”的话,看见翻船了为什么不出来救人?事后为什么不向警察报告?为什么不来找他麦迪威胁敲榨?为什么偏偏在7年后又跳了出来呢?

这个7年前的目击者在哪儿?是不是一直在寻找我?或者一直在跟随着我?

麦迪还想:这个目击者给我写匿名信的目的是什么?

是敲诈钱吗?

是的,我很有钱,找我做敲诈对象是一个明智之举。在很多电影和电视里见到过这样的情况,在现实生活中也时有大款被敲榨的事情发生。可是,匿名信中为什么不提钱的事?是要在下一封信中提出钱的要求?还是根本不是以钱为目的?

唉唉,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麦迪在家里闷想了一上午,仍然是一无头绪,他只好把这件事先放下了。

下午,他上班了。

在办公室里,他关上了门,掏出打火机和那封匿名信,他想把匿名信烧了,记载着7年前谋杀美馨秘密的文字是不应该留下的。

“啪”,打火机燃烧了,冒出一股蓝色的火苗,麦迪把打火机慢慢向那封匿名信伸去……但是,他又关闭了打火机。不能烧!这封匿名信是找到匿名信作者的惟一线索,一烧线索就断了。

麦迪回身打开保险柜,把那封匿名信锁在保险柜里。

又过了两天,一切无事。

麦迪的心刚刚平静了点儿,却不料又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仍然是在家里的门缝里塞着。当时他从家里出来,一开门发现一张纸一样的东西从门缝里掉出来,原来是一封信。这么说,送匿名信的人知道他在家,胆子也太大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

麦迪已经预感到那不是一封好信了。自从接到第一封匿名信后,麦迪一见到信封心就发慌,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他好像没有勇气看,就那样把第二封信揣在兜里,来到了单位。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努力使自己镇定了一下子后,才看那第二封信。

信封还是那种在文具店里就能买到的普通信封。封面上仍然没写单位的名称和他的名字。信中的字体仍然是经过伪装无法辨认的——一切都和第一封信一样。

第二封匿名信的内容如下:

麦迪,你为什么还不到公安局自首?你别以为我不掌握你谋杀美馨的证据。

第一。你有作案动机,在去水库旅游前,你就已经有了外遇。和一个叫颜妤的女人暗渡陈仓,你要和美馨离婚,怕美馨不同意,你才制造了那起溺水谋杀案。

第二,你有作案的条件。你从小就会游泳,只是你后来才到市里来,别人不知道罢了,既然会游泳为什么不救美馨?因为这正是你的谋杀手段。

第三,有人证实你的犯罪行为。那条小船是你故意压翻的,这是我在岸边钓鱼时亲眼所见,必要时我可以出庭作证。

当然,也许你的妻子颜妤也会出庭作证,因为她肯定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劝你放聪明点儿,赶快到公安局去自首。不然我会到公安局去报案,等到公安局找你上门时,一切就都晚了。

一个钓鱼目击者

第二封匿名信的内容和第一封匿名信一样,只是比第一封更详细一些。

如果说第一封匿名信只是像短短的咒语,唤出了麦迪可怕的记忆的话,那么第二封匿名信就是一只强大的钢手铁爪,以丝丝入扣的证据拨动了麦迪心中那根最弱的神经,抽走了他的精神支柱,使他再也不能自持,心里空落落的像个无底洞,自己的灵魂正顺着这个无底洞向看不见的深渊坠去、坠去。

匿名信上写的那三条证据,条条属实,条条是要害。如果那个目击者真的用这三条证据告到公安局,那么等待他麦迪的肯定是“杀人犯”的罪名,还有那冰凉的手拷,黑洞洞的枪口,还有脑后那灼热致命的一击!

不不!麦迪在心里喊着:我还年轻,我的事业正发达,我有的是钱,我还没享受够人生,我不想死!

麦迪锁死办公室的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快速踱着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走,一会儿停,焦虑,绝望,愤懑,暴躁。平时儒雅的风度和坤士的气派统统不见了,像一头困狼般兜着圈子。

蓦然,脚步停住了。

要不,就按照匿名信上写的那样,到公安局去自首?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这样做可以免去一死,保住一条命,虽然是苟延残喘,但起码是活着。会判多少年?死缓?无期?起码得20年,啊啊,不干不干!大好的时光在那阴冷的铁窗后渡过,放出来时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金钱、女人、事业、地位……一切能享受的东西都成了泡影儿,那种苟活还有什么意义?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石榴裙下的秘密

36。石榴裙下的秘密

麦迪又开始踱步。

他走到窗前,从7层楼的窗口向下看。透过窗户上的霜花,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变成了蚂蚁,汽车变成了蟑螂,电线杆子变成了草棍儿。几个米的落差使麦迪感到晕晕平乎的,但正是这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使窗外的无垠空间似乎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诱惑力,一种强烈的吸引力,悠悠地向下吸着他。那一刻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其实人生很简单,只要跨出窗户一跳,就是烦恼人生万事休了。

麦迪拉开铝合金窗扇,一股辣辣的冷风袭面而来。

那阵从窗外袭来的冷风,又使麦迪清醒了。

不不,我不能死!

真的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

没有,麦迪想:我还有一丝希望,我可以先找到写匿名信的人,和那个人谈判,给那个人钱或答应别的什么要求,堵住那个人的嘴。或者,干脆杀了那个人……不也可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吗?

麦迪从一个农民的儿子通过个人奋斗到这个程度也很不容易,只要有一丝希望,麦迪就要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麦迪关上窗子,坐回办公桌旁。

他从保险柜里把第一封匿名信也拿出来,把两封匿名信都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开始启动他那聪明的脑筋,在茫茫的混沌中搜索这个写匿名信的人:

这两封匿名信都是有人送到我家的,这说明送信人——或许也是写信人——就在市区内,起码送信这一天在市区内。

这座城市有70万人口,麦迪在市内有很多他认识或认识他的人,要找到那个写匿名信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最佳的途径,还是应该从对那桩7年前谋杀案的知情者当中去找。

麦迪让自己的大脑将所有可能知情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认为知情者只能是三种人:

一种可能是警察,也就是当年经手这个案子的警察,特别是那个警察汤。但是,警察给他写匿名信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情况讲,只要结了案,警察都不再追究。就是追究也要动用法律手段,而不是写匿名信这样的手段。

另一种可能是真的有一位目击者。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妻子颜妤。   

目击者是无从查找的。

颜妤却仍然不能排除在怀疑圈之外。

能是自己的妻子颜妤干的这件事吗?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在第二封匿名信中,作者两次提到了颜妤:一处是“你已经有了外遇,和一个叫颜妤的女人暗渡陈仓”,另一处是“也许你的妻子颜妤会出庭作证”。如果是颜妤写的匿名信,她会往自己的身上抹黑吗?

如果不是颜妤,又是谁呢?

麦迪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知情者了。

这是自匿名信事件出现以来,麦迪第二次将怀疑的视线对准自己的妻子了。

果真有这种可能吗?

麦迪的视线盯在办公桌上。在那张棕黑色的宽大办公桌上,立着一帧用棕色相框镶着的照片,照片上是甜蜜的颜妤和幸福的他。那是他们7年前的结婚照。现代照相技术使颜妤那纯真妩媚的微笑成了永恒。

麦迪用手指轻轻*着照片上的颜妤,像真的*到了她微凉细腻的肌肤。麦迪从心眼里不愿意把自己的妻子划入被怀疑范围内,但他的理智又强烈地暗示他:写匿名信的就是自己的妻子!

妻子没有动机吗?

有——最能激发她的动机仍然是姗姗那件事儿。

哦,姗姗,麦迪想起那个可爱的女人。  

姗姗和颜妤比完全有不同的风韵,她有朝气,她有特区姑娘的洒脱,她有现代女郎的风采。他和她在一起时就会年轻十几岁,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年龄的差距。在姗姗的身边他简直就像面临了一座青春的火炉,理智、毅力、观念、尊严……统统都被烧化了,只剩下一堆烂泥似的肉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麦迪原来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以为自己多处筑巢的美梦能够永久。谁知,姗姗的一张照片,就使事情*了。

也怨麦迪粗心了。每次麦迪从深圳回来之前,都非常注意检查自己,尽量不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姗姗的痕迹、姗姗的物件、甚至姗姗的气味儿。他知道女人是非常细心的。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会引起妻子的猜疑。

当然,有些事情是无法掩饰的,比如说时间,他在深圳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那是因为他实在舍不得离开姗姗的小巢。他只能对颜妤撒谎说业务忙。颜妤从不说啥,但难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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