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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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对不起-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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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庄岩去了香港,他想抹去这段可怕的记忆,但是他始终抹不平自己灵魂里的创口,他珍藏了那幅为孙夏夏而作的画。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抚摸着自己装有人工关节的膝盖会回想起九年前那个酷热的夏天……
如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一个逝去的灵魂为何又死而复生?
“我哥哥去过你家,你的画室里有我的画像。”这个恐怖的声音又响起了。
“夏夏,真的是你?你就住在对面吗?”
“是我哥哥住在你对面。”
“哥哥?你什么时候跳出来一个哥哥?”
“我本来就有一个哥哥,是你记性太差了。他叫孙浩东,之前一直在部队当兵,爸爸出事后就转业回家了。”
“夏夏,九年前你没死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死,我又活下来了,很意外吗?”
“天啊!”
“但是我现在是一个不能自由走动的人,你真的很残酷!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吧?”
“天哪,你怎么会这么以为,那次出事后,我几乎痛不欲生,我的人生、我的情感几乎全被毁了……”
“痛不欲生?你是怕我告发你哥哥,才制造的车祸吧?”
“天地良心,夏夏,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哥哥他也死了呀!”
“你哥哥是罪有应得,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见面聊吧,夏夏,我现在急切地想见到你,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见面?我现在这副模样你真的想见到吗?你不怕夜半鬼敲门吗?”
“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我被毁容了,双腿也没了,你让我怎能不恨你?”
“天哪!”电话中传来了庄岩的抽泣声。
“你们家的天花板上为什么还要挂着我的红唇?难道你折磨得我还不够吗?”
……
“我哥哥男扮女装潜入你家移动了你的挂画,就是想让你得到惩罚,这么多年来,你应该过得挺滋润的吧!”
……
“那个天花板上的激情照片也是他放上去的,那个台灯的标签也是他偷藏进去的,他就是想让你尝尝恐怖的滋味,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
……
“怎么?不敢玩了吗?这才刚开始啊——”
庄岩在这个声音中一点点瘫软下去,为了自己曾经犯的错他负罪似的生活了九年,如今谜底揭晓了,他仍逃不出心灵的审判。
此时,天花板上的那些红唇仿佛也有了悲怆的泪容,如同被人刺中了心脏,血一点一点从嘴角流出,又辛酸又恐怖。
那个黑衣男子果真是孙夏夏的哥哥,他的复仇计划酝酿已久,现在所有的迷局似乎都已揭晓——是孙浩东寄了诬陷信给老总栽赃他的,是孙浩东寄来了那封匿名快递,是孙浩东潜入了他家移动了挂画,是孙浩东趁着补修房子的机会在天花板上放了许多暧昧的激情照片……
那一刻,庄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空虚,他的心好像被抽空了,当一切真相来临时,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就像九年前孙夏夏认出自己哥哥的那一刻,她也要选择离开一样。九年后的这一幕,惊人的相像。
窗外,夜风涌动,仿佛有白色的鸢尾花瓣从庄岩家的窗前飘过,在这个诡谲又沉重的夜里,天空像用黑墨水浓浓地泼了一遍,凸现出寂寞的银河。

性感朱砂痣4(1)
这一夜,佟苓也回去得特别晚,临近年关,公司的事务越来越多,简直要把人劈成数瓣才够用。但是一想到那个即将来临的升职聘书,佟苓就会欣慰不已,这应该是六年来对她的辛劳的最好奖赏。
当天傍晚,遥遥给佟苓打电话,说是仍在那个印度餐厅请客,叮嘱佟苓一定要来。佟苓诧异地前往,推开包间门的时候,才发现宴请的客人是自己的朋友,就是那个为遥遥表哥办妥儿子入学事宜的赵总。看到老友的时候,佟苓热情地打着招呼,可她内心却不免吃惊这个女人的社交能力,遥遥果真是言必信,行必果。
席间,遥遥和赵总谈笑风生,还炫耀似的对对方说:“以后买珠宝来找我,我可以帮你打五折。”
赵总一直很谦恭,话不多,却礼貌周到,他的目光一直在面前的两个女人脸上游走着,这种含蓄却不够隐蔽的注视看得佟苓不太舒服,她提前告辞了。
开着车驶在繁华大道上的时候,佟苓扭开了音响,里面传来张信哲略带哀伤和迷茫的声音,那歌声像潮水一样一浪一浪地滑向远方的天穹。
轻轻拿钥匙开门的那一刹那,房间里黑黑的,佟苓知道,尚海已经睡下了。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这个男人,总算新房的装修已接近尾声,那个令人愉悦的婚礼要提上日程了。
佟苓轻轻打开了那个丝袜台灯,橘黄色的光束给人亲切感,灯罩上那一只只怒放的郁金香顷刻扫除了疲惫,她想也许这正是戴旭强钟爱这盏灯的原因。
突然,佟苓发现地上有一滴血迹,鲜红鲜红的,血迹顺着客厅延伸到了厨房,佟苓的心骤然一紧,屏住了呼吸,一滴、两滴、三滴……“天哪!尚海不会出什么事吧?”
早前,尚海因为一次见义勇为被坏人伤到了手臂,现在那里还有一个长长的疤痕,虽无大碍,但依然让佟苓担惊受怕不已。这个男人的眼中揉不得沙子,他一直真诚地对待每个人,亲人、朋友、生意伙伴……莫非这次又出了什么事……
待佟苓提着一颗心走到厨房后才发现,原来厨房高处挂了一条刚刚剖杀的鳗鱼,还淌着血水,大概尚海今天太累,匆匆挂好后就去睡了。
佟苓笑了一下来到了冰箱前,想找点喝的,蓦然看到了冰箱上的字条:夜深了,酸奶在冰箱里,面膜在橱柜里,睡衣在抽屉里,老公在被窝里……宝贝,你不穿衣服其实更美……
佟苓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可爱,有着傻傻的粗心,也有着傻傻的幽默。很多次,佟苓都很庆幸自己找到了他。她明白,喧哗者往往华而不实,黯淡者往往满怀珠宝。四年前,尚海就是用这句话打动了她。
那时的佟苓有些忧郁,她的眸子里经常会出现一种支离破碎的神情。尚海说,她的沉默里有一种神秘的疼痛,这种疼痛给了他探索的欲望。如果她经历过什么创伤,他愿意为她清洗伤口,也愿意为她抚平伤痕。
就这样,在这句饱含着深情与温暖的话语里,佟苓无怨无悔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今,这段感情终于将迎来明媚的结局。
遥遥在这个夜晚也彻夜难眠,自从她上次用那句火爆的话拒绝了戴旭强后,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有约过她。“我真的和庄岩上床了吗?”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那其实是一句谎言。
这夜,遥遥换了一身行头,她接了发,原先那酒红色的卷发变成了一头柔媚如水的长发,乍一看,很像庄岩家油画上的那个女人。遥遥对待爱情是如此执著,她似乎知道到达男人内心的达芬奇密码。
性感朱砂痣4(2)
这件湖绿色的鹅绒丝缎旗袍,遥遥买了很久,却一直没穿过,她特意挑选在今晚上身,是什么原因,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旗袍很精致,行云流水的裁剪,含蓄性感的腰身,胸口盛开着一朵玉兰花,仿佛正流泻着幽幽暗香,使遥遥的周身散发出一种隽永典雅的东方韵味。华丽的边线,精巧的盘扣,似飞来一只蜻蜓,轻轻点开心底那一圈温柔的涟漪。
面前的遥遥一改往日的奔放,竟让庄岩一时看呆了。
“夏夏,你来了。”庄岩酒气冲天地说。
“庄岩,我来了。”遥遥浅笑婉转。
庄岩家的客厅里回荡着一首李宗盛的《爱情少尉》:
“我是一个爱情少尉/前来攻占你心中的堡垒/不要以为你有多好的防备/不要以为你有万全的准备/我将从你那里尝到爱情的滋味/我将紧紧地跟随/爱情少尉不流泪/爱情少尉不会喝醉/爱情少尉不肯睡/追求爱情不排队……”
“跳支舞吧。”遥遥的眼睛里流动着脉脉深情。
“好,跳支舞。”庄岩含糊地应着,上前搂住了遥遥的腰肢。
这是遥遥第一次和这个男人贴得这么近,他浮雕般的面庞,有着格里高利·派克的优雅与深邃,此时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正对着遥遥久久凝视。
“音乐不是食物,而是酒;音乐不是爱好,而是礼物。”庄岩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以前喜欢画画?”遥遥感觉到今晚的气氛正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着。
“对,那是一段被艺术打开的生活。”庄岩今晚的思绪,时而混沌,时而敏捷。
遥遥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回望着庄岩,风情万种地浅笑。
“你今天的裙子真短。”遥遥今天穿的旗袍属于短款,两条纤细的长腿分外养眼,足下登着一双精致玲珑的高跟鞋,也许只有她这么凹凸有致的身材才能把这件旗袍的韵味传达得那么彻底。
“裙子越短,经济越景气;裙子越长,经济越萧条。”
庄岩笑了起来,露出很好看的牙齿。
渴望一次华丽的遇见,哪怕是一场寂寞的暗战。遥遥今晚的性感与疯狂犹如烈焰上身,席卷了一切,耳边音乐激荡人心,他们飞快地旋转着,阳台的米色窗帘,频频被风吹起。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尽显优雅,冷峻中不失温柔,热情中彰显理智,他的沉默都那么让人倾心。突然间,他吻上了遥遥。他的吻急促有力,遥遥像个手下败将一样节节后退,最后退在了那只硕大的沙发上……
庄岩的手解开了遥遥的衣扣,那对白皙性感的乳防露了出来,两个花蕾般的乳尖也俏皮地张开了笑脸,那一瞬间,它晃得庄岩睁不开眼睛。遥遥感觉到庄岩的手指触到了她的下巴,他的手指细长微凉,恰如他敏感沉默的性格。他的吻和触摸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慢慢的,他的亲热令遥遥黯然神伤。
“我在你背上作画吧,喜欢吗?”遥遥光滑的皮肤,每一寸都那么盈润饱满,似乎有那么一刻,她又点燃了庄岩潜在的欲望。
遥遥用沉默作答,她转过身去,一袭华美的裸背在吊灯下拉开序章。
这一夜,注定会充满暧昧与欲望。
遥遥的背上有一颗朱砂痣,在右侧腋下靠后的位置,大概那个叫做《朱砂情缘》的电影带给了她太多的憧憬,不知道今晚这颗性感的朱砂痣会不会成为她获得爱情的分水岭。
庄岩拿过了画笔和油彩,短短几分钟,一只蓝色的蝴蝶翅膀跃然背上。但是,遥遥却能感觉到庄岩落笔时,笔尖有轻微的抖动。
性感朱砂痣4(3)
“咦,你这里怎么有一颗朱砂痣?”庄岩的声音在遥遥听来是有一种惊喜的意味。
“很奇怪吗?”遥遥扭过头,对他浅笑。
“是,有点奇怪。很久了吗?”
“对呀,很久了。”遥遥笑靥如花地说。
庄岩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一大滴油彩砸在了蝴蝶的眼睛上,给本来美丽的图案带来了一丝恐怖和怪异。庄岩的身体也开始有节奏地颤抖起来,他从身上摸出了一支烟。
“歇会吧,我想抽支烟。”
遥遥拿浴巾遮住前胸,顺手打开坤包拿出了一只Zippo打火机。
啪的一声,蓝色的火苗跃起,她点燃了庄岩的香烟。
“这不是我的打火机吗?怎么会在你手里?”眼尖的庄岩一眼看见机身上缺了一颗裸钻。
“是你的又怎样?”遥遥今晚尽显顽劣,她抽回了手。
天花板上的那些红唇显露出诡异的面容,似笑非笑,似乎知晓着什么秘密。
“你怎么得到它的?快告诉我!”此时的庄岩,觉得扑朔迷离的一切又出现了反转的缺口。
“偏不!”
“快告诉我!”此刻,庄岩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他想起遥遥曾经说过,她见过画室里的那张油画,她知道油画上的女人是自己的恋人,并且还知道自己右臂有一个鲸鱼文身。
“等你画完了蝴蝶,我就告诉你。”遥遥再次转过了身,白色的浴巾从她的身上滑落。
庄岩站在原地,极力克制着情绪,突然,他啊地一声大叫把那盘油彩全部砸在了苹果青的墙壁上,墙壁上顿时出现了一大片凌乱且狰狞的色块。
紧接着,庄岩进了书房,再一转眼他拿着一张男女激情照片走出来,言辞激烈地质问遥遥:
“想必这上面的女人就是你吧?她背上长着一颗和你一样的朱砂痣,是你偷走了我的打火机,也是你给老总写了那封诬陷信,也是你寄了匿名手机卡,要转嫁给吉金曼,还是你——潜入了我的家移动了我的画……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庄岩的痛苦仿佛穿透了苍穹。
激情照片上的女人裸着一张背,的确,在她的右腋下靠后的位置,隐约有一颗朱砂痣。
“你在说什么呀?混蛋!”刚才还甜美的瞬间,现在却狰狞地反转了,遥遥已经被庄岩一连串的质问给问傻了。
待她清醒过来后,愤怒和屈辱像海啸一样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庄岩一把推出,然后把那个Zippo打火机狠狠地扔在了玄关处的鱼缸里。缸里金鱼惊恐地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吐着泡泡争相朝另外一个方向游去……
“无耻!你邀我跳舞就是为了脱我的衣服!你脱我的衣服就是为了证明我就是照片上色诱你的女人!好!我告诉你,打火机是我聚会那晚偷藏的,鲸鱼文身是我听别人说的,画室里的油画是我聚会那晚偷偷溜进去看到的,我背上一直有颗朱砂痣,从前有!现在有!将来也有!我就是那个设计陷害你的人!那全是我干的!你拒绝我,所以我恨你!报复你!明白吗?
“庄岩!你让我好恶心,你真应该好好洗洗澡,我觉得你既卑鄙又肮脏!”遥遥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可庄岩却在这个声音里崩溃了。
他一头冲进了浴室,面无表情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这还是自己吗?客厅的音乐声不知何时变成了狂劲的摇滚。庄岩打开了浴室所有的淋浴头、水龙头,巨大的水流声盖过了客厅的音乐声。汹涌的水流打湿了庄岩的衬衣、毛衣和头发,不停地从庄岩脸颊淌落。
庄岩开始一件件*服,直到上身*才住手,镜子里水雾弥漫,看不清里面的人,愤怒的庄岩一拳把浴镜给砸裂了,有殷红的血从庄岩的拳头上滴入白色的面盆中,一滴、两滴,三滴……血染红了水池……
望着破碎的浴镜中凌乱变形的自己,那一刻,庄岩垂下头,失声痛哭。

性感朱砂痣5
天上有多少颗星星,翠城就有多少颗恨嫁的心。遥遥的内心是渴望爱情和婚姻的,可是每每却落得个伤心欲绝、支离破碎。她的泪,穿过不期而至的二十九岁和眼前的茫茫夜色,夺眶而出。
从庄岩家离开的那一刻,她想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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