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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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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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有这个心意就足够。”

    陈二狗摇摇头道,“这次你不要出手,如果我能熬过去,那说明我的确值得你投资,到时候你再不遗余力地栽培我,扛不过去,夹着尾巴跑路便是,也不是第一次。”

    陈圆殊轻轻摇了摇头,却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表态很致命,一出口就后悔,因为一旦冲突铺开,她极有可能里外不是人,出于情谊帮了风雨飘摇的陈二狗,就等于一口气得罪三方势力,那绝对不符合她商人身份的处事方针,但如果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她和陈二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关系就咔嚓断裂,这简直就是一个两难的尴尬境地,所幸他心有灵犀地主动替她圆场解围,这让陈圆殊心生一股苦闷,入嘴的好茶淡而无味,只想要一杯烈酒。

    陈二狗这么说这么做是因为牢记魏端公一句酒后真言,不管什么性质的友谊,都是一瓶白酒,封存的时间越长,价值则越高,而一旦启封,可能就只够一个酒鬼滥饮一次,得珍惜。所以他不想太早开启跟陈圆殊一起酝酿的那坛酒,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不止看脚下一两步,而是登高望远,考虑十步百步以后的布局。

    南京大风起。

    鹿死谁手?

    陈圆殊希望是对面这个越来越成熟的男人。

第54章 单枪匹马

    曹蒹葭果真没有食言送给陈二狗一把匕首,绰号阿拉斯加捕鲸叉,不花哨,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干劲和锋锐,完全抛弃精致华美这类元素,陈二狗爱不释手,让他额外惊喜的是曹蒹葭除了这把直柄刀,还变戏法一样弄出两斤多烟草,让陈二狗情不自禁地拍案叫绝,摸了一把放在鼻子嗅了嗅,虽不如青蛤蟆烟刺鼻猛烈,但别有滋味,是好烟草。

    曹蒹葭微笑道:“这是从户撒带来的竹竿烟,很有特色,当地的烟农跟我说这烟草在熟地里种容易遭虫害,不抢生,就必须栽在荒地或者轮歇地上。除了烟草,户撒的刀也很有名,我也是看到史书上提到过大清驻滇部队的佩刀出自户撒才过去旅行,可惜走得紧,没时间寻找柔可绕指削铁如泥的景颇刀,本着宁缺毋滥的宗旨,所以就干脆一样没买,最终换了这柄阿拉斯加捕鲸叉,还满意吧?”

    “满意,这把阿拉斯加捕鲸叉看着舒服,耍起来也带劲,烟草也是上等的好东西。”陈二狗激动道。

    曹蒹葭微笑不语,看着陈二狗如获至宝的模样,心满意足,不枉费她大老远跑去国境西南风吹日晒。

    “蒹葭,要不耍一个给你瞧瞧?”陈二狗孩子气道。

    曹蒹葭点点头,没有拒绝陈二狗用“蒹葭”这个相对亲昵暧昧的称呼,这是一小步,似乎也是一大步。

    陈二狗把手掌放在桌子上,五指张开,另一只手握紧刀柄,唰唰唰。阿拉斯加捕鲸在五指之间毫无规律地插钉。稍不留神,也许就会被切割掉一根手指或者钉入掌心,看得曹蒹葭惊心动魄,陈二狗收起阿拉斯加捕鲸后嘿嘿得意笑道:“这是刚跟陈庆之学的,王虎剩说这一手在酒吧用在年轻mm身上可以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还给我。”曹蒹葭瞪大眼睛道。显然对陈二狗最后一句话颇为不满。

    “不给,到嘴的肉。从来不吐出来。”

    陈二狗赖皮道,见曹蒹葭脸色不悦,赶紧转移话题,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你是红色干部子弟,知不知道中国现在到底有没有牛叉到不行的家族,就是神秘、巨大又能量恐怖地世家。我一直很好奇陈庆之背后地太原陈家跟死对头洛阳李家是怎么样个家庭,是不是能称作贵族?”

    “贵族?”

    曹蒹葭微笑道:“没有。那个脍炙人口地说法三代造就一个贵族。其实出自莎翁地一夜可以造就一个暴发户。三代才能培养一个贵族。如果简单按照字面上理解推演开来。现在中国富过三代地家族地确不少。甚至很多都经受住十年文革地动荡冲击。出镜曝光率最高地类似像上海荣家。但我个人认为那不是正统意义上地贵族。中国一直就是个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地国家。除去门阀制度巅峰地两晋。从来就有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地论断。至于你说地太原陈家和洛阳李家。那是很窄小***地说法。不过真算起来。都是绵延荣华五代地百年家族。被你知道也不奇怪。只不过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一个家族同时出现封疆大吏、红顶商人和文坛巨擘。现在他们地子孙大多低调务实。有平庸地一辈子碌碌无为。当然也有仗势欺人地跋扈。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惊采绝艳地继承人。你运气不好。恰巧碰上赵鲲鹏蛮横地一面。其实换个角度立场。赵鲲鹏未必不是一个好青年。总之。不是我说风凉话。落到你头上地一连串苦难未必就不是一笔常人无福消受地财富。”

    “我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陈二狗咧开嘴傻笑。

    “真懂自我安慰。”曹蒹葭笑道。

    “自我安慰?”陈二狗突然笑容古怪起来。

    曹蒹葭迷惑不解。不明白这个说法有何不妥。

    陈二狗低头把玩着阿拉斯加捕鲸叉,10秒钟后曹蒹葭就察觉到将“自我安慰”四个字去掉中间两个后的龌龊意思,不等她发飙,王虎剩神情紧张地跑上楼闯进来沉声道:“二狗,郭割虏已经找上门来。”

    “多少票人?”陈二狗冷静道。

    “就一个。”王虎剩皱眉道。

    “他现在在哪里?”陈二狗愣了一下,单刀赴会?到底谁才是鸿门宴的设置者?这个郭割虏在他看来虽然做事貌似鲁莽,但一件事情具体落实到他手上,一定可以完成得毫无瑕疵,例如不说活剐乔八指是否明智,他在这件震动南京的惨案中完美扮演了一个残忍、狠辣、却极其冷静、细致地变态角色,这种人未必会像方婕那样玩弄权谋,但单对单,陈二狗没太大信心,不能不谨慎再谨慎地小心应对。

    “就坐在楼下大厅。”王虎剩阴冷道,他很有把郭割虏杀人灭口地冲动,郭割虏就是方婕的左膀右臂,魏家见不得光地领域几乎可以说都得由郭割虏撑场子,郭割虏一死,就不怕陈二狗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陈二狗来到大厅,郭割虏就坐在一条椅子上,神色安详平静,一点不像是要跟陈二狗一言不合就搏杀相见地对手,更不像那个当着主子方婕的面跟钱子项下军令状的魏家第一号猛人,陈二狗说了一句让曹蒹葭暗自点头的话,“虎剩,拿瓶酒,再让象爻弄点下酒菜。”

    “该我请你喝酒才是。”极度吝啬笑脸的郭割虏露出一个含蓄笑意,“而且我还以为你要直接让小爷王虎剩跟白马探花陈庆之把我做掉。”

    “要做掉你,也得等我跟你把酒喝完。”陈二狗笑道。

    王虎剩拿了两瓶白酒,陈象爻也很快烧好几样精致小菜,陈二狗跟郭割虏坐面对面,曹蒹葭和王虎剩坐对面,四人一桌,曹蒹葭给桌上三个男人各自倒了一杯酒,最后自己也倒了一杯。陈二狗等一切就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一杯就当我谢魏爷。”

    曹蒹葭帮他倒了第二杯,又被陈二狗仰头一口喝光,道:“这杯敬你,当初如果不是你看得起我,我现在也就是在山水华门做个成天在同样地方瞎逛的小保安。”

    第三杯还是一口干掉,陈二狗一抹嘴,豪气道:“这杯酒一直欠着,没机会敬方姨,虽然我肚子里有怨言,但该谢的还是要谢,感激是感激,记恨是记恨,我分得清楚。这半年,我做每一件事情都问心无愧,方姨要乔六死,要舍弃我保魏家安稳,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今天是来劝我离开南京,我不妨实话跟你说,没门。”

    “那我没话说。”

    郭割虏干脆道,也只顾喝酒,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人半瓶酒下肚后,郭割虏注视着陈二狗,“本来惦念着你跟魏爷的情分,我只想要你一条手就放你出南京,但你既然铁了心要跟方姐耗下去,我不能让她难堪,只能对不住你。”

    “你走得出这房子?”陈二狗笑道。

    “我敢来,当然不是送死,你要是不介意我一个人拉你们六个人陪葬,尽管动手,我今天保证不还手。”郭割虏摇头道。

    “只能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果?”陈二狗不死心道。

    “除非你离开南京,不碍眼。”郭割虏点点头道。

第55章 一刀

    “白马探花陈庆之是哪位?”郭割虏半瓶酒下肚后,依旧神色自若坐在椅子上,一点也不怕陈二狗这一方骤下杀手。

    给陈象爻讲完唐朝李百药撰写《北齐书》其中《樊逊传》的陈庆之刚走下楼梯,听到郭割虏询问,尤其狭长的清冷眸子眯起,“我就是。”

    “我在南京都听说你的事迹,出生世家,博览群书,单挑内蒙古头号巨枭,手上不下17条命案,魏爷生前曾说过你跟李夸父要是放在三国乱世,那就都是西凉锦马超之类的风流人物,我一直不服气,也想通过你见识见识孙满弓是怎么样一个气盖山河的枭雄人物,这是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郭割虏抹了抹嘴,擦拭掉酒渍,微微转头,盯着陈庆之。

    “单挑?”陈庆之平静道。

    “就这里。”郭割虏缓缓起身,十指张开又握紧,一伸一缩,关节咔嚓作响。

    郭割虏很能打,这是苏浙沪地区他们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上海竹叶青皇甫徽羽身边有一只打不死的光头红莲大蒙虫,江浙老佛爷身后永远有一个左手玩刀比谁都快出手比谁都霸道的老瘸子,而江苏除了金盆洗手将近20年的尉迟功德,年轻一辈中就属郭割虏最为悍不畏死,这一票欠魏端公一条命而已的疯匪曾经扛着被砍中大腿的九千岁跑出两条街,身后跟着30几号杀红了眼的敌人,他还替魏公公挡过两回枪子。帮这位九千岁做过不计其数地恶事脏活,骂名无数,不是没有人给他取代魏端公位置的诱人机会,但这个沉默寡言只会杀人放火的男人始终不曾背叛过魏家,心志坚硬到可怕的地步。

    客厅不小,但陈二狗和曹蒹葭还是退到王解放房间内,王虎剩则端着几碟子没吃饭的小菜蹲角落头去旁观,一旁蹲着的王解放负责替他端酒。他们在石青峰早就听说郭割虏骁勇好斗,偶尔才沾点烟酒的他最大的人生乐趣不是找漂亮女人发泄兽欲,而是斗蟋蟀,一个很奇怪地癖好。

    陈庆之屹然不动。

    郭割虏眼神一凛,闪步欺身,右脚掌剧烈蹬地,身体猛地向左拧转,一蹬一拧。身体爆发出巨大的气劲,右拳直冲陈庆之面门,速度极快,陈庆之身体轻轻后仰些许,,左手敲中郭割虏肘部关节,这一拳产生微妙偏移,但就是这点强迫性飘忽。郭割虏拳头堪堪擦过陈庆之耳畔。

    几乎同时,成功近身的郭割虏拉膝迅猛上提,把原本惬意观战的王虎剩和王解放吓出一身冷汗,这动作不花哨,但胜在快准狠,陈庆之一击成功后的左手也是同时缩回,右臂下沉,硬生生压住这一记猛烈膝撞,可一条右臂只能延缓郭割虏撩膝的速度,由于实在过于刚猛。挟带余威继续撞向陈庆之腹部,终于,陈庆之左手也及时按下,骤然发力,后发制人,竟然将这一膝撞蛮横推回去,把郭割虏整个人都逼退好几步。

    高手过招。也就是电光火石间地眨眼事情。

    身形没有丝毫凝滞地郭割虏右转髋肩。左肘稍抬。左勾拳呈弧线冲向陈庆之。身体大幅度辗转让郭割虏地拳脚如同鞭子一般甩出。他这一拳看似简单。其实以左脚脚前掌为轴心。脚跟外旋。鞋与地面急速摩擦。引起地面吱吱作响。一拳如鞭打。如子弹射出。

    陈庆之左手单臂如水蛇下滑入郭割虏左勾拳路线下方。猛然扛起。然后身体下沉。毫无征兆地前倾。肩抵臂撞将一拳落空地郭割虏撞回去。趁胜追击。陈庆之出拳快如闪电。雨点一般砸向郭割虏胸腔。郭割虏一退再退。疲于防守。陈庆之起先防守颇有手法之防护风雨而不透地内家拳法风范。让郭割虏错以为他是一个练内家拳地家伙。不想到一阵蓄劲短打占据主动后。陈庆之身体刹那间拉开。长拳骁狠。

    长一寸强一寸。

    抓住一个空当一记势大力沉地炮锤砸中郭割虏右肋。把这位南京大名鼎鼎地拼命三郎摔向客厅八仙桌。一张崭新坚固地桌子就被郭割虏身体掀翻砸烂。就在王虎剩松口气以为大势已定地时候。郭割虏安然无恙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地灰尘。眼睛通红。无比炙热。脱掉西装丢在一旁。把领带扯下去一圈一圈裹在右手拳头上。

    真爷们。

    王虎剩怒了努嘴,也不要酒杯,从王解放手中拿过酒瓶就灌了一口,滋润。

    双方都没有废话,再战。

    真正的搏杀绝对没有飞檐走壁,没有唯美华丽,只有一寸狠一寸猛。郭割虏脚踢,扫绊,肘击,膝顶,无一不精,对上陈庆之的滴水不漏的搭截黏、针钩弹和拐撩踩,根本就是坐镇长板桥的张飞对上虎痴许褚,硬打硬,没有半点水分。

    虽然陈庆之不如郭割虏狠辣刁钻,但大开大合和蓄势寸打两个截然相反的内外拳法之间圆转如意,这是他第一次在王虎剩这帮人面前使出全力,才真正让王解放心服口服,平时他只见到陈庆之教陈二狗一些简单实用的套路,举手投足间始终温文尔雅,谈不上刚猛霸道或者绵里藏针,今天终于让王解放大开眼界,明白为什么小爷肯那般器这位重白马探花,深藏不露,一比较王解放就发现自己的手法套路太过粗糙,对付小地痞流氓绰绰有余,但对上十几二十年深厚功底的行家,只有挨打的份。很杂,底子也厚,不愧是太原陈老爷子一手培养出来地好手,二狗,你捡到了一颗大元宝。”

    曹蒹葭微笑道。望着客厅中激烈厮杀的两个男人,“这个郭割虏有点泰拳地意思,我也听说过这人曾经手缠沾有石屑浸泡过的棉条就把几拳把对手打出内出血,打法很野,没有繁琐套路,这种人在特种大队也很吃香,效率高,致残率也高。陈庆之相比来说就正统许多。北派长拳,咏春拳,还有他陈家祖传的拳术,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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