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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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相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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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的导演,是旅外多年以独特的文艺风闻名的女导演成苏岩。

风华当世,很受推崇。

向来不施脂粉的一张脸,清淡却韵味十足。卫如苏站在布景一角,明明是不近不远的距离,却觉得她格外遥远。

星光跟在卫如苏身旁,只是与卫如苏眼眸聚焦处不同,看得是顾念演戏。顾念是个入戏很快的人,连带星光也不例外。看着顾念在场上扮演的盲人摔跤手跌倒在赛场上,小姑娘差点止不住惊呼。

“苏姐,我去车里找找散瘀的药,马上回来。”卫如苏还未回过神来,只觉得星光扯了扯她的衣袖,望过去触目所及已是那丫头快步跑开的身影。

一场戏完,顾念进了化妆间换下一场戏的造型。卫如苏在原地接着看其他演员对戏,四周环视一圈,刚转身就见星光在体育场入口处垂着头,对面站着两个年轻女子。
星光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卫如苏有些担心,立刻向体育场入口处走去。

还未走到,突然见其中一个女子手臂一挥就要撞向星光的脸。

卫如苏情急之下快步向前把星光向后一扯,右边侧脸不小心迎上了那人蛮力十足的掌面。

一瞬间,火辣辣地疼。

进来的衰事接二连三,真是不一般的多。

“星光,发生什么事?”
星光猛地抬起头,望着她瞬间肿胀的侧脸,一时有话说不出来,空余眼泪泫然欲滴。

“她撞了人,却想跑。”其中的红衣女子立马给了卫如苏答案,却明显底气不足。

卫如苏左手伸出握着星光的右手,微微用力握紧。
“星光,你撞了人吗?”

“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道过歉了。”

“那么,两位小姐怎么解释刚刚打人的行为?总不会是,恶、有、恶、报。”她的眸光异常犀利,却又考虑到这是片场,尚有记者蹲点,她顶着顾念经纪人的帽子只能火气内敛。

“误——误伤”

真是笑话一场。

**

现下这副形象,卫如苏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惨不忍睹。

回保姆车的路上,星光几次欲言又止。卫如苏的意外中枪,让星光着实有些不知所措。事情是她引起的,身为罪魁祸首,却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一向大大咧咧的星光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到个人的力量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很想揍那两个人,但她是文明人,她知道,卫如苏更想。

一个人坐在车里,卫如苏轻轻摸着自己的侧脸,依然烧痛。掏出手机来一看,难得寂静,没有任何讯息,公事私事全无。

安抚下星光的担忧,被动接受着因为遮挡不住的红印高肿的侧脸,而吸引来的众人异样的目光,告别的士司机从头至尾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到了傅氏大厦,意料之外被顺利的带进顶层,意料之中被挡在某人办公室门外。

坐在他办公室旁的会客厅,卫如苏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毕竟,流年已逝,人是物非。而短暂重逢,也只有互相刺激。只是,先发制人,总好过被动等死。

这里是主楼高耸入云的傅氏,依旧是这样烈日当空的日子,过去的回忆自然被勾了起来,而那些过往,并无任何温情可言。

一遇上某人,自己立刻就回到年少易冲动那会儿,这可真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发现。

注意到仅有一面落地玻璃之隔的秘书位置上熟面孔的男子隔个三五分钟就偷瞄自己,卫如苏心底的烦躁越发难耐。

她把之前从瞿然那里拿到的材料摆在桌上,双臂在秘书先生办公桌上一撑,竟然瞧见秘书先生莫名浑身一抖。
卫如苏轻咳一声,“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要问傅先生本人。”秘书先生嘴巴很严,坚守职业道德。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也算熟人。认识一下,卫如苏。”虽然知道现在一笑,肿胀的半边脸看起来会异常滑稽,她的嘴角却已经先于大脑上扬了。

“长安,傅先生的助理。”

还勉强算是同事。

长安始终觉得对面的女人很危险,看着卫如苏明显不对称的脸,想着里面那人简短的话,长安觉得额头开始冒汗。

“不要让她进来,但是不准她离开。”

老板最近的思维方向已经非正常人所能理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就位:我要怎样表达小青的深情?总觉得写了几个渣。还有几个依旧活着的重要人物并未登场,男女都有,嗯,都是虐点。
23日凌晨,微修,被苏尔的勤劳感动的姑娘撒个花吧。




、第七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於你我想你 ,想你 ,好想你
——————爱情

眼看日上正午。

卫如苏再次靠近长安:“看起来你家傅先生今天都未必能回来,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长安看她转身就要走,急忙出声拦住她,“那个,卫小姐!”

她无比温柔地转身微笑,“还有事吗?”

长安无计可施,他宁可看一年的财务报表,也不要应付一个难缠的男人的难缠的女人。

“那个,傅先生应该快回来了。您再等一下,应该就可以见到了。”

卫如苏缓缓点头:“这样啊,好的。”完全的温文无害。

“我去拿份材料。”跨进总经理办公室的长安对盯着他的卫如苏解释。

地上有银子吗?卫如苏很想问。

**

内里同样又受一番水深火热的煎熬。

长安见傅青城听到两个半小时,一百五十分钟,依旧无动于衷,想着还有重要线索忘了汇报,立马补充:“那个,卫小姐的半边脸覆着红印,看起来像是被掌掴留下的痕迹。”

果然,傅青城有了反应。

长安心底一喜,还没传递到脸上就接到傅青城投来的尖锐目光,硬生生把喜悦憋成内伤。

感觉到庞然大物近身,卫如苏准备好一个云淡风轻的笑迎了上去,奈何依旧红肿的侧脸太过失衡,那人的眼底闪过惊愕、不忍,最终停留在嫌弃上。似乎并无任何怜惜。

“工作很忙?我今天是来报道的。嗯,顺便想请你吃午饭。当然,要在不给你造成困扰的情况下,或许你现在的女友会忌讳我的身份。毕竟,我自己都觉得前女友这个物种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惜自贬,说的平平淡淡。像是忘了上次见面的不欢而散,也忽略了山长水阔的漫漫五年,自然而然。

傅青城没有给出答案,卫如苏兀自笑得微风如沐:“我想你肯定知晓Only关于任命我为助理的反馈。你是我新老板,我们也算旧识,给个机会让我巴结一下。”

傅青城近在咫尺,如同往日一般触手可及,从心底蔓延的忐忑还是让卫如苏有些紧张。

“我并没有重逢之后,你已毁容的心里准备。”面对侧脸红肿的卫如苏密无缝隙的盯视,傅青城轻描淡写地说。

被招来当廉价劳动力的家庭医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抹药的手一抖,卫如苏忍不住呻吟出声,下一刻该医生就被推到一旁,旁观傅总亲身上阵。

最终午饭的地点还是由傅青城来决定,选在离傅氏咫尺之距的西餐厅。卫如苏看着云端那银光闪闪的招牌,只余皱眉。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我想是时间太久,你不记得了,我最讨厌吃的就是西餐。”

怎么会忘呢?只是那么讨厌西餐的你,却愿意在异国生活五年,他也从来不认为,她没有动过一辈子的念头。

“我知道,”他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故意两个字,“就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们今天吃西餐。”

一瞬间哭笑不得,卫如苏的心底开出绚烂娇艳的水仙,层层铺满。不得不感谢上苍恩赐,把他留在这里,没有离开她的生命。

傅青城没有错过她笑颜盛放的那一刻,心底咯噔一下。被践踏过一次的记忆提醒他,应该守住自己坚固五年的城池久一点。

饭后是长安送卫如苏回的公寓,一路上继续秉承谨言慎行的原则,无论卫如苏怎么挑起话题,得到的答案总是“不清楚”、“不知道”、“可能吧”。
这个闷骚的助理,卫如苏很慷慨得给了长安一记白眼,当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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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准备上楼就接到顾念的电话,“怎么样,破相了感受如何?”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卫如苏心头一热,语气放缓,“星光说的?差一点就可以为奋战在整容一线的兄弟姐妹们做贡献。”

“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是你先开的,放心,我很好,离毁容的境界太远。”

顾念嗤嗤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有一种境界叫毁容?中文没学好不要乱用。”

卫如苏被他一激,开始不断提醒他明天的行程,直到他听不下去选择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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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卫子慕依旧是盘坐沙发上,得了个空才瞅她一眼,这一看,跳到她跟前急声问:“什么情况,你男人家暴?”

卫如苏手臂一挥,挡掉他伸过来的猪爪:“你想多了,我哪里来的男人。”

“嘴硬,你扔下我们回来还不是为了男人。”卫子慕没好气的说,末了郑重其事地摇头,“卫如苏,你完了,本来长得就比较随心所欲,这下更加不规则了。”

“喂!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说句人话能死人啊!再说了,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卫子慕乐呵呵地回到他的沙发阵地:“好吧,我投降。我保佑你收复失地,尽快嫁出去。”

“今天去哪里溜达了?”卫如苏很快换装整理好自己从卧室出来。

“看了看老卫,另外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立时默声。有些伤,刻着同样的名字,便不必说得太清楚。

晚上卫子慕神神秘秘的到阳台接电话,卫如苏瞟他几眼,直觉问题很大。直到他不甘不愿地把手机递给她。

“如苏姐,帮个忙,阿白最近对我严重施暴。”白帆内人徐溪委屈得抱怨。

“施暴?阿白什么时候这么神通广大,隔着欧亚大陆对你施暴。”

徐溪呵呵一笑:“冷暴力。因为我交友不慎,介绍了个渣给你,她现在当我空气呢!”

徐溪再三拜托卫如苏,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电话漏音很严重,卫子慕最终听不下去,夺过手机挂断。

“你就这么对你同居密友?”
卫子慕挑了挑眉:“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懂什么。”

好吧,男人之间的事情她的确不懂,可白帆这女人的算计她也没搞明白。

卫如苏只不过提了提徐溪的名字,立刻被白帆噤声。

“与你那事儿无关。最近他撒娇过头了,关门□一下。”

似是不在一个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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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枯等成灰》试戏定角,顾念作为敲定的男演员,应导演要求,前往现场搭戏。

一进场地,刚巧林俏协同助理风尘仆仆的赶来,和顾念、卫如苏她们打了个照面。
卫如苏心下一动,想起不久前化妆间那次谈笑言欢。

林俏去准备的时候,顾念凑在卫如苏耳根私语:“你们女人真是心细如发、考虑周全。”

卫如苏自然明白他的意有所指,“有些时候知道自己要什么,就行动,是本能。”

顾念耸耸肩,明显的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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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尚在几个演员中周转,熟悉台本上的长段英文对白,放空的卫如苏倏然接到陌生来电。

有人想见她。会是谁?她心底转过数种猜测,隐隐有个答案。

司机送她到目的地,见到那人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

面前的女子依旧清悠不食烟火一般,嘴角倒是保持着浅淡的笑意,语气也柔和婉转,似是耐心的规劝。虽近也远。

“你好。”没有附带任何称呼姓名。

“成导。”对面的女子一愣,对于卫如苏说出她的身份似乎有些意外,“您不必意外,我的职业是经纪人。您有话不妨直说,我想我们并无前言可叙,或许,您并不认识我?”

“我们不相识无关紧要。有个人,你一定认识,傅青城。”是成苏岩惯然的平静语调。

“我想您的表述有误,那是我深爱的人。曾经、现在,还有以后。”卫如苏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挖出些什么。

成苏岩端起面前的骨瓷杯,啜了一口花茶,淡淡“嗯”了一声。

“我是施奈的母亲,这个名字你也许陌生,但是你应该不会轻易忘记不久前在心爱的人家里见过的女人。”

“我想如果我没记错,您是单身。”

成苏岩浅笑扩散,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我不介意与你分享这份喜悦,我和她的父亲即将成婚。”

卫如苏眸光渐渐渗出清凉的水雾,紧紧攀在骨瓷杯壁上的手指泛着苍白的颜色。

“所以,您想表达什么?”

“我想你已经有所意会。你爱的人既然姓傅,就决定了他对傅家的责任。施傅两家对于青城和小奈的亲事乐见其成,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某一天他面临亲情和爱情的两难抉择。”

“准——施太太”,卫如苏收回冰凉彻骨的手指,“我想也许你没听清楚,我爱他,这是我的答案和态度。比今天这场谈话更有教育意义的对话我年少时已经经历过,我想您这招用错了地方。”

话毕,她就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又退回到成苏岩跟前。

“施太太,或许您认识家父卫、彦、池。不知道施小姐是否转达准确,现在您应该有兴趣再听一听我的名字,我叫——卫、如、苏。”

成苏岩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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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坠物声凌乱传来,卫如苏快步走出茶座,迎着日光,蓄满的泪落了下来,碎了脚下倾城日光。

突然特别想念卫子慕,她站在十字路口,却无论如何都按不对家里的电话。断线声规律而沉闷的回荡,每每刚拭干净眼角的泪,就重新被打湿。

红绿灯分流的路口人潮攒动,她在人海中岿然不动,自成特别的风景。

不远处身在卡宴里的男子,升满半开的车窗,终是迈步出去,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每走一步,都是向宿命低头,无可奈何地认命。

被拉进温热的怀抱,卫如苏朦胧中看到了世上最英俊的侧脸。义无反顾地埋进他的肩头,任泪水肆意横流。

她想起多年前那个狼狈无比,落荒而逃的日子。满城絮絮烟雨,落不尽她的无奈和悲伤。那时,是卫子慕尚显稚嫩的肩头给了她唯一的依靠,不是此刻她认定的这一臂城池。

肩头的湿意蔓延到胸襟,傅青城微微皱眉,试图与她沟通:“在这里人多示众,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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