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上位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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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子上位秘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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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给李栓机会,直接连拉带踢地把他弄了出去,“当初就不该养你这个死崽子!你就是这么报答娘娘的养育之恩的?没有娘娘你这逆子恐怕早就死了……”
  李栓连滚带爬地起来,“爹,爹,救我,不救我就死了,我会被广储司的人弄死的……”
  李领事直接一把“嘭”地把门关了起来。
  门外的李栓知道这事儿八成是成不了了,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狠的表情,他暗地里呸了两声,骂道,“老东西……”
  李领事纵然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但是总不想他就这么毁了,还是在暗中把账本的事替他掩盖了,只是这他自己都难保的情况之下,能盖多久还是一个问题。
  不巧的是,李栓动作却越来越大,露出了许多马脚,甚至都不愿意去遮掩一下,有那么一点肆无忌惮的意味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最近的一批的货,却直接叫秋风截了下来。只是按兵不动,且看着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李栓不是鲁莽之人,可以说是谨慎有余,这般作为有些事出反常,怕只怕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甚至留有后招让人防不慎防。
  各方各有考量,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微妙地保持了一种平衡。只是这其下的暗地交锋便不为人道了。
  在重华宫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最近的往来节奏都显得有些加紧了起来。
  李栓的动作越来越大,手底下给他办事的人儿都有些害怕了,小肖子明着暗着给自己主子提醒,李栓因着这个都发了好几次火,上头管事的气性大,下面的都不好做,他们只好把话都往肚子里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广储司催得越发紧了,然而缺口还这么大,也无怪他这般铤而走险了,谁知不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呢?只是这般作态,太不像李栓了。
  小肖子害怕李栓事发,暗地里找到了林殊。
  林殊先前与他有一些过节,但是这时候他能找的就也只有林殊了,他是不敢去找秋分姑姑的,怕是一去便没了命,只好来找林殊。林殊和小仨儿关系好,又是所谓的汀兰宫派下的人,肯定是和秋风姑姑关系不错,此事他们都清楚林殊有掺和进去,找林殊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小肖子是被李栓那股子不要命的劲儿给吓住了,数量和金额越来越大,大到一种让人咂舌的地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栓是要豁出去了,但是小肖子还是惜命的。
  林殊也没成想他会来找她,她也不是个心眼小的,之前的事儿也就是一些口角的问题,没放在心上。倒是小肖子可以说是李栓的左膀右臂了,此时投诚可以说是来得十分及时了。
  小肖子是暗地里找的她,没叫人发现,林殊只叫他安心继续待在李栓那边,她与秋风合计一番再做打算。
  谁知那小肖子直接一把给她跪下了,拉住了她的裤脚,哀求道,“林哥哥你便行行好,把奴才交给三哥吧?只有三哥能救我了,那个李栓就是个疯子!他会杀了我的!”
  林殊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想起那个死得莫名其妙的张扎,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把他放回去了,这一放怕是又要去了一条人命。当下便带着小肖子找到了小仨儿。
  小仨儿待在重华宫的时间不多,但是有几个时间是固定待在监栏院储散房里头的,林殊和小仨儿走得近自然知道。也是那小肖子运气不错,刚碰上了一个好时候,不然还真不好说。
  简单把事情和小仨儿交代了一番,小仨儿沉吟一会儿便答应了,小肖子激动得差点给这两位跪下。小仨儿给他安排了个活计做,就跟在他身边,那李栓要下手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秋风姑姑的知道此事颇有一些喜出望外,那小肖子可以说是一手参与了几乎所有的事儿,他这一倒戈人证物证便都有些易如反掌了。将小肖子安排到小仨儿身边可以说是十分稳妥了。
  然而他这一倒戈也就意味此事不能再拖了,等到李栓反应过来做出应对时恐怕一切都已经迟了,秋风将此事与孙掌事商议一番,便决定,就是明日了。
  林殊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转醒,便听到耳旁乱糟糟的议论声,“死人了死人了……”“就是前头,别提多磕碜人了……”……
  林殊听到这个,困意都减了一半,连忙从床上爬了起了,死人了?
  监栏院里头灯火都亮了起来,大伙儿都涌到后院去了,林殊也赶紧披上了大衣,匆匆地下床找鞋。
  前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林殊心中莫名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赶紧上前,一边从人群中挤着到前头,一边说着“让让让让……”所幸大家都认识她,便都给她让开了,她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挤到最前头,却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瞪大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具男性的尸体,被高高吊在了那株巨大的银杏树上,一双狰狞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生兀地突出来,死不瞑目地看着前方,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的尸体还算完整,那面相虽然变形得厉害,但是却还是可以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正是小肖子。

  ☆、诬陷

  林殊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被小仨儿一把拉到了一边,“别看了。”
  她听说过有人死去,许多时候还是她认识的人,但是却是第一次这么□□裸地直面死亡,这么血淋淋毫无尊严的,死亡。
  她有些恍然地抬头问小仨儿,“他不是……怎么还是……”
  小仨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半夜起来起夜,就在门口失踪了,再去找,人都凉了。”
  按理说在小仨儿手下,那李栓怎么会有胆子动小肖子?这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得罪了东缉事厂,东厂和广储司能是一个级别的麽,若是得罪了东厂,那李栓可还想在宫中待着?可是李栓这般作为可以说是有些不计后果了。
  林殊沉默了。小肖子没多久之前还在和她说话,现在,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温度,吊在了这棵树下。
  这晌前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林殊抬头看过去,却看见李栓带着人过来了。
  按理说他是应该来的,毕竟这监栏归他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该出面了,但是这人……是他派人下的手,他怎么能做到这么自然而面不改色地来处理这件事呢?
  李栓赶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有人去通知李领事了。他站在尸体下,摆摆手,喊人把小肖子放了下来,便道,“夜都深了,大家散了罢,此事咱家一定给你们查个明白,哼,敢动咱家的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他那副气愤不已的样子在监栏院一干太监面前丝毫没有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因为小肖子一直是在李栓的手下做事,谁能想到是他下的手呢?
  李栓随即又装腔作势地盘问了一些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这种事儿在宫里头是不会细查的,更不会拖延,李栓倒是一副心急的样子,若不是事先知道,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身上。
  小仨儿见到林殊今天还是受到了刺激的,便道,“先回去罢,此事从长计议……”
  话音未落,就听见前头传来了一个响亮而尖锐的声音,“就是他!”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往这边看过来,林殊和小仨儿具是一怔,停下了步子。就听见那人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新来的林殊干的!”
  小仨儿闻言瞬间沉下了脸色,“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林殊没想到这人还能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不可置信地朝那边看去。
  说话的那人林殊认识,正是和小肖子关系不错的小桩子,那天拿弹弓打的人除了小肖子就是他了,他一样是李栓手下的人。就听见他颤了颤脸上的肥肉,一双眼睛带着怨恨继续说道,“林殊本来就和小肖子有过节!今天下午小肖子还去找林殊了!找了林殊就不见了,不他还是谁?!”
  他这句话一出,本来有些不相信的人都有一些动摇了。
  李栓露出一个吃惊地表情,讶然道,“小梳子你怎么……”
  “李栓!”小仨儿这句话可以说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了,一张脸压抑着怒气。
  “哟哟哟,三哥儿这是要拿东缉事厂行走的名头来压咱家?”李栓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东缉事厂的人就能滥杀无辜了?那林殊还不是你们东缉事厂的人,就能这么办事?”
  “这还是在宫里呢,就能目无王法了?”
  这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东缉事厂在大庆一手遮天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但是谁敢在他们面前这么说啊?这可以说是非常胆大包天了。
  小仨儿被气笑了,冷笑一声,“李小管事当真是厉害了……”
  林殊倒是冷静下来了,让小饼子他们去找秋风姑姑,罢了,这才转过来大声朝小桩子问道,“你说你下午看见小肖子去找我了?可是你亲眼所见?小肖子找了我之后去了哪儿你可知道?小肖子今天下午穿的可是现在这身衣服?”
  不等那小桩子回答,李栓就冷笑一声,“林殊你又是什么个玩意儿?这儿是你给咱家说话的地方么?来人啊,给咱家把他拿下!”
  “谁敢?”小仨儿上前一步,挡在了林殊之前,,一张脸可以说是阴沉得可怕,和平常那个时时带着笑的人判若两人。
  “看来三哥今儿个真的要保定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了?这东西给了三哥什么好处,莫不是学那些兔儿爷,也是,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模样……”
  “闭嘴!”
  李栓冷笑一声,“咱家看该闭嘴的是你罢,不过是一个洒扫的下贱东西,还敢跟咱家杠上……”
  “那,本官的干儿子,”不远处传来一个倨傲而慢条斯理的声音,那声音低沉好听,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意味,却让场中为之一顿,“够不够和你杠上?”
  认出这个声音是谁,场中呼啦啦立马跪下了一大片,“督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栓哪里想得到这位竟然来了,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季星河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从对面的银杏树下走到李栓面前,目光微敛,冷冷地问道,“够不够?”
  李栓这才回过神来,一张脸抖得不成型了都,当东缉事厂和季星河划上等号的时候,才让人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不可抑制的恐惧,李栓赶紧给他砰砰砰地磕头,“督督督主,督主,奴才在和小梳子开玩笑呢,开玩笑开玩笑……”
  “开玩笑?”季星河微微侧了侧头,勾起了嘴角,足下的靴子却轻轻碾上了李栓放在地上的手,慢慢用力,“开玩笑,呵。”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从李栓放在地上的手传来,李栓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牙,一张脸煞白得可怕,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他却不敢发出一丝的呼痛声,因为宫里的人都知道,季督主最讨厌噪音了。
  场中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和李栓有些大的痛苦的呼吸声,,以及,那分筋错骨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惊变

  鞋子从十指上一一碾过,然后施施然地离开,没有理会李栓痛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他一步一步地朝林殊走去。
  或许是他身上带的戾气是前所未有的重,林殊忍不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挑了挑眉,或许是刚才他给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林殊迎着他的目光,忍不住别开眼,低下了头。谁知眼前一黑,肩膀上传来重量,被一片温暖给包围了,她吃惊地抬起头来,扬起了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小嘴微张,有些讶异的样子。就看到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淡淡的,目光却没从她的脸上移开,“天寒,出来怎的不加件衣服?”
  肩膀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整个在寒风中冻得僵硬的肢体都渐渐回暖了,让她一瞬间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和惶恐,忘记了刚刚面对的死亡,不知为何,看着他,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带着小酒窝的笑来,“忘记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替她拢了拢披风。
  “督主!”原是李领事和秋风都赶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季督主竟然也在,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行礼。本来还算宽敞的后院被这些人乌压压地一跪,都显得有些拥挤了起来。
  “起吧。”他淡淡道,目光在秋风身上停留了一下,“这位便是秋风姑姑?”
  秋风有些受宠若惊地答道,“奴才不敢当……”
  季星河移开视线,问道,“何事?”
  秋风不敢拖延,只好答道,“是……是这位李管事贪墨害命一事,奴婢奉大殿下命前来捉拿他……”
  李领事一听,急了,连忙说道,“督主,李栓贪墨不假,但是绝对没有做害命之事,督主,网开一面饶他一命吧。”
  “老东西,你胡说什么?谁贪墨了?!”李栓见到李领事直接揭发了他,忘了自己刚才的恐惧,满心只有愤怒,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了,直接朝他吼了出来。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什么?若不是为了掩盖真相,何必杀了小肖子灭口?”秋风冷笑一声,拍拍手,后面就有人抬了几箱子东西上来。
  打开箱子,里头除了有问题的账本,还有的就是劫下的那一批货,最重要的,是小肖子之前送来的物件。
  秋风恭敬地朝季督主行了一礼,“督主,请过目。”
  言毕又目光有些冷地看着李栓,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栓却丝毫没有露出一抹慌张的神色,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了,突然间朝秋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往前扑了过去,抱住了李领事的大腿便开始嚎哭,“爹,爹,孩儿错了,孩儿不该的……”
  李领事没想到他还有这一出,吃了一惊,想要掰开他的手,但终究是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嚎啕大哭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这逆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那李栓哭道,“爹,孩儿会照您的话做的,这件事别把孩儿推出去……孩儿不是您亲生的也是您养大的,虽然把孩儿送到了宫里头孩儿也没有恨您啊……孩儿帮您做了那么多,您不要推我出去,不要,不要……”
  他一边说一边崩溃地摇头,看上去就真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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