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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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相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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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磊斜斜的依在我肩上睡着了,我猜他昨天可能一夜都没睡。
看见车窗上可怜兮兮的自己,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足够倒霉?还有什么更倒霉的事会在前面等着我?郑泽看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是吓着了,拼命的安慰我,最后竟然开始给我讲笑话,那些很冷的笑话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心意可贵我的心开始慢慢被感动。
在车停稳之前我摇醒了沈天磊,Marry和队里的其他人都都等在大堂,看见我们下来表情都释然了很多。我想给我的出现一定给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这是沮丧时的另一个悲观念头。
大家没什么特别的说法,只是单纯的安慰和释然。郑泽已经在餐厅里饭菜,一天没吃东西,吃什么的都香,我毫无形象的连着吃了两碗饭,空空的胃得到满足以后,我的人生又重新明媚起来。
原来那些所谓感情不顺所带来的影响并没有我想想出来的那么坚持,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在天寒地冻中我就彻底忘记了网络那个陌生女孩子带给我的伤害。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在容忍着一切,人都说经历过生死的人会格外看穿,但我并没有经历过生死,我只是在很靠近悬崖的地方流连过一下而已,我没有道理格外看穿什么。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又可以有胡思乱想的机会,我在沉沉的睡意来袭之前依稀听见沈天磊说没事,没事了。
这次的意外多少对我们的行程有些影响,郑泽原本的安排被改动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郑泽取消了一些本要去的地方,个别人员单独行动,多数人都选择留在宾馆里休整。
我和沈浩在宾馆里下了两天的象棋,这家伙每次都抢先我半步赢。赢的让我咬牙切齿的追着他下第二局,而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张俊彭也不去想沈天磊。我承认我是鸵鸟,那些一定会有选择的问题我情愿不想。
唯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Marry,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和沈天磊被找回来以后她总有意无意避着我们。
在我们获救后的第三天,我们踏上了回北京的路,比来的时候顺利,我们当天就回到了北京。
暮色中队里有人提议大家一起再去吃一顿,算是洗尘也好算是年夜饭也好,难得大家这次都能尽兴。
我用豆豆做借口没有去,北京的冬天真冷。
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一个人带着豆豆走在凛冽的北风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不想回到郑泽那里,因为沈天磊的那些话,我实在不觉得再住下去是明智的。
可是我该去那?张俊彭那里?网络里那个女孩的影子又在眼前无声的闪过。
我不断问自己,究竟是谁闯入了谁的世界?
最后我把豆豆送回郑泽的家,然后一个人钻回我的小POLO里。
原来迷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我在无人的路上并没有转悠多久就迷失了方向。不想去住旅馆,一个人把自己丢进人海,很好,此刻我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这样的迷失比起迷失在荒芜人迹的雪原要好上太多。
也许,只是因为无论多么陌生我们都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吧,原来我们对于那些无从把握的事是如此恐惧,甚至不愿去想像那些即将发生的事究竟可不可以改变。
后路?我一步步向前走,那么任性而执着,我给自己留过后路吗?
没开空调,车里一样很冷,我冻僵了身子坐自己的位子上发呆。
中间沈天磊打过两个电话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没接,只是短短的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我没事。
不知道张俊彭回到北京没有,突然很想问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那怕,只是一秒钟。
我真的已经可怜到需要一个人用一秒钟的时间来爱?
那些和张俊彭在一起时候的温暖画面一一浮现,我们一起在陌生的街头流浪,我们在邻家的屋檐下躲雨,我们穿梭在市井抢一杯热豆浆。我们在一起做过那多细小的事,小到可以渗入每天的每一个呼吸。我们可以彼此依偎到忘记时间,忘记一切,拥抱是那么熟悉的一件事,甚至我们都可以形容的出彼此心跳。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他是否爱我,我觉得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一定不是爱情。我以为时间足以证明,我们之间是彼此相爱,因为我从未怀疑过。不该怀疑吗?
我们,我和张俊彭之间真的出现过爱情吗?沈天磊逼着我去面对这一堆没有答案的问题,而这个男人却只是因为我追逐这一段感情而相识的陌生人,这是什么样的逻辑?
突然想起裘海正那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沈天磊爱我吗?
不管这是一个女人的自我膨胀还是老天善意的嘲弄,沈天磊的出现多少让我感到安慰,不管事实是怎样的,也不管我理智的批判到底是因为什么,至少我知道还有人是喜欢我的。
回忆在混沌中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我知道身边有人一直陪着,我并不感觉害怕,可是陪着我的人却身影模糊,我看不请到底他是谁。身体的疲惫大过心里,这一路上虽然我没有做过什么,但此刻却还是很累,周围空气的冰冷让我无法入睡,但沉沉的倦意却还是挥之不去。
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天微微发白的时候我被交警敲醒,我揉了揉眼睛坐正。
他问我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或者帮我通知什么人。该通知谁?我摇摇头微笑着说不用,然后发动车子离开我待了一夜的地方。

2010年元月7日

阴大风
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那一夜和沈天磊在小屋的感觉怎么挥之不去。回到旅馆竟然没有人再问起我们那一夜去了哪里,甚至连marry都没有问过一句。一些事我知道在发生,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张俊彭已经离我太远,那种无奈的感觉糟透了。原来,就算再怎么珍惜也没办法敌过时间,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回到从前,其实,我错了。
对张俊彭的恨已经没有,剩下的只是一些对曾经的眷恋。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因为沈天磊的出现,是不是我给他机会走进了我的世界?在彻骨寒风中的拥抱,他让我心动了?原来,并不是谁更容易改变,只是谁先有一个改变的理由。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是因为我先遇到了沈天磊,如果他的好先给了我动心的理由,那么,是不是,在我和张俊彭之间先选择放手的那个人会是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再恨他,只是,我没有比他更早遇到诱惑而已吧。

小楼昨夜又东风

我坐在诚爱医院的急诊部门口,看着身边急匆匆来去的人。
能走到这一区的除了医生和护士就是那些危急的病患,他们不是被抬进来就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很少有自己往这区走的病人,因为这里是——急诊。
我把头靠在雪白的墙上,看着那些因病痛而呻吟甚至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老天真的对每个人都公平?那些昨天,甚至是刚才还是好好的人,此刻正在病床上挣扎着等待医生,有些人的身上还带着伤,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坐在这里,从交警把我叫醒到开着车子来到这里,一路上我都很麻木,机械性在做着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想让自己好一过点,但却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好起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知道自己这根本就是小资产阶级的矫情,但我就是摆脱不了理智对情感的纠结。
如果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我能给的建议就是赶紧离开北京,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该吃吃,该喝喝,忘了那个在感情上折磨你的人,他不值。
可是换成我自己就怎么都做不到,就算他没有说过爱我,就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象。
但曾经那种幸福的感觉是真的很好,我贪恋着不愿从梦中醒过来。
我舍不得,或者是不愿舍得。人总是很贪心的不愿意面对现实,总以为曾经可以是永远。
那些被不小心错过的人和事不会改变命运,不管愿不愿意面对,丢了就是丢。
我像溺水的人一样等待一个奇迹,等待着有人告诉我之前我所看到的都只是假象,其实,张俊彭还是喜欢我的。我甚至不要求更多,只要这样,只要他喜欢我,那么一切也就都值得了,可是此刻我真的连他是否喜欢过我都不再确定。
“师母?”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你来找师傅吗?他还没有回来。”
“哦,”我从沉静的自我情绪中回过神,“他没说什么时候吗?”我问。
“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吧,师母,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没事,没事,应该只是没睡好吧,”我站起身打算离开,腿有些麻。
“哦,对了,师母,” 小胖子在口袋里找了半天递给我一把钥匙,然后道:“师傅说,你要是再来找我让我把这个给你,”停了停然后接着一笑说:“嘿嘿……师母,师傅对你可真好,他那从来都不接待女眷。”
我真的很想问他,是不是他时常都有需要接待的女眷?
但最后我只是接过钥匙轻轻点了点头,何必再徒添无谓的烦恼。我有什么资格和身份去问这样的问题,只是让自己更难堪而已。
“谢谢,那我先走了。”也许真的是看我脸色不佳,小胖子倒也没再说什么。
我又回到寒冷的大街上,手里握着张俊彭家的钥匙。这次我应该是有方向的,但这方向是对的吗?
张俊彭的家还是我上次看到的样子,凌乱的床,暗淡的客厅,那只绣着猫的靠枕这次被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房间里有很长时间不通风后淡淡的味道,落寞而孤单。
原来不是走近就可以让两个人在一起,原来我们此刻一样远隔千里。
我安静地收拾着一切,仿佛这一切就该我来收拾。
最后我把一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我尽量让自己做事,然后忘记那些我不愿去想的问题。
直到把一切都处理停当,我躺在他冰冷的床上,床不算大,本就是一人睡的,可是此刻却无比空荡。
我努力缩紧自己,躲在没有温度的被子里,被子上有张俊彭身上淡淡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想象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们依然可以在一起温暖依偎着取暖。
但想象没有温度,缩在被子里的我依然还在微微的打着寒战。
一天没有吃东西,可是却一点都不饿。到底怎么了?上次为什么可以狼吞虎咽的忘记感情的伤,而现在却怎么都作不到?手机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明明灭灭,我知道有人在找我,但不知道是谁。
会是张俊彭吗?自从那晚他知道我和郑泽他们去了内蒙古以后就再没给我打过电话,他是否知道我有多想他,多想马上就见到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如果是睡着了,那刚才的声音应该只是做梦,但如果不是梦,那就是真的有人开门进来了。
感觉好冷,我记得自己上床之前开了暖气,不想起来去看,于是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再紧一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怎么突然这么冷?
“颜颜,”我听见好像有人在叫我,接着一双大手覆上我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在发烧啊!”
“没事吧,只是好冷,你能不能再找条被子给我?”意识有些涣散,虚弱的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什么再找条被子,你的去看医生,”这次我清楚的听到张俊彭的声音,他回来了?
“没事啦,”我本能地往被子里躲,为什么要去医院,我不要去!
“不行!”
我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横着抱在怀里,没有一点力气反抗,随便吧,我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我离开。
第二次因为生病住进这里,在我有意识和力气去判断自己处境的时候我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已经是黄昏时分暮色从窗外透进来无比安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见张俊彭背对着我站在窗口,这场景好熟,这身影也好熟,只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醒了?”听见我的声音,他转身走了过来,轻声问:“还难受吗?”他用手试了试我额头上的温度,接着道:“温度降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会来的?”我有些孩子气的问,不肯放弃。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撒娇,我在回忆里寻找着一些失去意识之前的画面,我记得好像是谁把我送进了医院,是他吗?
张俊彭笑了笑在我床边坐下;用手轻轻摸着我的发梢说:“昨天,我昨天回来的,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就死在我们家了。”
“才怪,”我撇了撇嘴,“只是发烧而已嘛。”
“是啊,是发烧而已,小姐,你知道嘛,你高烧40度,我看了你一个晚上。”
“40度?”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是啊,”他宠爱的帮我捋顺了凌乱的头发,目光温柔,“你知道,我真怕你就这样醒不过了。”
“哼,你是怕我死在你家里,以后会做噩梦吧。”
“你哦,”张俊彭轻笑着毫不在意,“你知道我一天要面对多少病患,没这点素质我还咋混。”
这才是我认识的张俊彭,那些想象出来的东西都在这一刻消散,我们像是又回到了最初认识的那一天,他轻笑着对我说,你哦,小脑袋里到地装着什么?
“饿吗?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是两天半,”如果我没算错,我应该是两天多没吃东西了。从内蒙古回来的那个晚上一直到现在,我几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两天半!他们虐待你?干吗不给你东西吃?”我看见张俊彭很夸张地皱了皱眉头,然后接着说:“我还以为他们很在乎你呐,知道了吧,还是我对你好。”
不知道郑泽他们到底怎么得罪了他,居然让他这么说,我也懒的理他,努力想着自己想要吃点啥,但都索然无味提不起任何欲望。
“我不要再吃粥,”我很固执的在张俊彭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说,我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愣。
“知道了,”张俊彭只是转身微笑着看了看我,没有丝毫觉得哪里不对。
我重新闭上眼睛等着张俊彭带东西回来吃,日子为什么不能永远这样?
安静而祥和,不要去猜度,也不要去选择,每天一睁开眼睛我们就可以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周围很安静,走廊里也没有声音。光线渐渐暗了下了,窗外的路灯亮起来,窗帘未拉,我在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里等待,等待张俊彭回来。这样的心情变得充实起来,不会担心也不会害怕,等待变的美好而温馨。以前总是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生病,才会觉得生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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