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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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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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薛凯看也没看一眼。
一辆警车先赶过来,上面下来两个警察,他们看到两人手里的枪和隐约露在于晴身下的手提箱的时候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个警衔稍高的上去扒拉开人群:“我们帮你完成任务。”
“不行,给我电话。”薛凯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手上的枪还举着。
警察掏出电话,薛凯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些什么。
“救护车来了,你现在很危险。”警察无法不注意薛凯脖子上的伤口。
“让开。”薛凯的手有些发抖,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手里拿着救护器具愣在原地,直直的看着薛凯手里的枪。
于晴眼睛已经开始发花了,她把箱子护的更紧了。
“什么时候到?”于晴手上的枪也没放下。
“撑住。”薛凯淡淡的说,胳膊已经没力气了,他用胳膊肘支撑着地面,手里的枪也开始发抖。
于晴也拒绝了救护,警察马上隔离现场,看着这两个执拗的人眼中涌出了泪花。一辆军车拉着警报嘎吱的停在现场周围,上面下来一个上校,看见薛凯后冲上来,于晴也认出了这个人,把手中带血的手提箱交到那人手里,随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薛凯手上的枪也在同一时间落下,跟着中校的兵和周围的人马上上来把他们救出来。上校脸上淌下两行泪,对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敬了一个久久的礼。
“上车!”上校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薛凯脖子上的血越淌越慢,于晴被从车里抬出来,他扭头看着两人,不行,任务是最重要的,他果断的吩咐开车,直到看不见人群的时候才回头,发现旁边开车的司机和保卫的兵也泪流满面。
“参谋长,他们会死吗?”开车的兵泣不成声。
“专心开车!”参谋长看着手中带血的手提箱。
消息马上传到武警队,于晴重伤,薛凯,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薛凯,少尉排长,现属于二分队,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曾经参与重要任务,军校的优秀毕业生,待人真诚和善,对职业绝对忠诚,以前,也曾经是肖锐的部下。被分散的前肖锐的队员听到这消息后大部分都失声痛哭,悲痛又一次笼罩着这支千锤百炼的队伍。
原副队长刘宏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王志文打篮球,听到消息的时候直接瘫倒在地上,王志文蹲下身子安慰他的时候也看了一下周围,那些曾经和薛凯一个分队的战士已经泣不成声。
陶思然听到消息的时候扔下手中正在看的书,开着车冲向医院。
沈国听到消息的时候把手上的杯子重重的顿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淌出来撒到电脑键盘上竟浑然不知。
高建听到消息之后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手上顿时乌黑一片,远在那一边的参谋长打开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迹的箱子,里面的文件被染红了一块……
“马上给我找到那开车的司机。”晚饭的时候,王志文看着满桌的丰盛菜肴没有胃口,拿着手机对电话另一头说。
“司机肇事逃逸,车牌号也是假的。”对面传来无奈的声音。
“有监控录像吗?”王志文问。
“监控录像正在送技术科鉴定,已经立案侦查了。”
“一定查出这个人!”王志文咬着牙说。
“我尽全力。”对方说完话就挂上电话。
三天后于晴醒来,听到消息后她躺在枕头上无声的流泪,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接触,她已经为这位英雄的逝去感到心痛。她拿过陶思然带过来的报纸,上面有前几天车祸现场的照片,上面只有一辆被撞得称得上报废的军车,还有满地的鲜血,并没有人。
“我们封锁了消息,有你们照片的资料已经删除了,网络科这个两天也昼夜不停的盯着,只要出现不该出现的就立马删除。”陶思然提不起兴致。
“我让他先上救护车的。”于晴把报纸扔出去。
陶思然转过身:“他不会的,我知道他,任务和自己的生命相比,任务永远放在第一位,有次他为了救人质,胳膊上生生的让歹徒拿刀子霍了一道二十多厘米的口子。这次任务完成,他在天之灵应该也可以瞑目了。”
这就是选择,任务和生命,军人永远选择前者。
于晴看着窗外的天空,好像希望看到一张在天空中笑着的薛凯的脸。
“一等功没问题。”陶思然不忍的说。
“那是一条命。”于晴小声的说。
“一条对祖国忠诚的命。”陶思然眼角流下一滴泪。
也许面对使命和任务,中国的军人永远把它们放在生命之上,他们会把自己的生命看成秋天的落叶,为明年的春天做铺垫,他们的生命,会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陈风在一个星期之后才知道于晴又出事了,他结束当天的训练后就赶到医院,看到于晴除了脸色苍白些之外其它都还好,也就放心一些,他走过去,想把一束花放在床头柜上,发现那里还有一些花。
“战友们送的,”于晴抿嘴示意一下旁边的一个瓶子里放着的一束花,“那个是沈队长送的。”
“看来沈队长都知道你只喜欢白色的花了。”陈风酸酸的说。
“吃醋了?”于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没有。”陈风否认,眼还是瞄向那一束花。
于晴没有跟陈风胡侃的时间,她想想说:“陈风,我想跟你说件事,这件事不说出来的话我担心以后很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陈风转过身,问:“什么事?以后别说这样的话。”
于晴看看周围,房间里没有别人,但是她还是说:“你凑过耳朵来。”
陈风凑过去。
于晴小声的说:“真正的盘在我这,那天在张总的办公室,我看见他开门的时候记住了密码,后来晚上我在电脑监控里种下了病毒,我让系统瘫痪了十分钟。盘让我换走了。”
回头再看陈风的脸的时候陈风一脸的惊讶,他惊愕的说:“于晴啊,你真是连前途也不要了啊!”
于晴低下头,靠在陈风肩膀上:“比起上一个烈士陆江华,我又算得了什么?”还有郭啸江,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干那样的傻事。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陈风嘴唇有些颤抖。
于晴把头从陈风肩膀上抬起来,认真的看着他:“我不管,我只要弄清这一切,我不想让再多认识和不认识的战友死了。”
陈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的,我陪你,我们走到最后。”
于晴笑了,在病房清冷的灯光中笑了,她抓住陈风的手,陈风捏紧那只手,无言的诺言在两个年轻人心中交流。
一个人影从病房门口走过去,于晴扭头看了看,可那个时候人影已经消失了,于晴有些诧然的回头。
“怎么了?”陈风看向于晴刚刚看的门口,那里只有几个病号溜达。
“没事,那个人影好熟悉。”于晴眼睛又往那边瞄了一下。
陈风整理一下于晴的头发:“你有些累了,好好休息,有些事以后再说。”
于晴也相信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她拿过陈风送来的花,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放回原处,陈风微笑着替她掖好被角。
刚刚于晴没看错,过去的人就是它熟悉的人,这个人就是刘坤,她今天来医院复查,因为要探望前两天摔伤了的同事才到了这层病房的,刘坤探望同事之后,她想起自己的药快用完了,就到楼下去拿药。
“小姐,你是?”正要进门诊的时候,刘坤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
叫她的人是个年轻的医生,从他外面穿着的白大褂可以看出。
“您是?”刘坤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觉得这人眼熟。
“请问你是警察吧?”小伙子很有礼貌的问道。
“是的。”刘坤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这人绝对在哪儿见过。
小伙子笑了:“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忘了以前我们在街上救了一个带着小孩的妇女来着,那个时候你穿着警服。忘了?”他提示性的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真凑巧啊!”刘坤笑着说,这世界还真是小。
“那天我真佩服你的勇敢和静气。”小伙子赞赏的说。
“我是警察。”刘坤抬了下眉毛。
小伙子看到刘坤手上的病历,问:“身体不舒服吗?”
“哦。有一点小毛病。”刘坤把病历放到身边,尽管病历盖着,但是她觉得小伙子好像能看透一样。
“我叫秦朝阳。”小伙子指指自己的胸牌,“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着你。”
刘坤笑笑,说:“刘坤。”
秦朝阳赞赏的说:“女中豪杰,名字都不一样。”
刘坤笑了,这些天她几乎没怎么笑过,太多的烦心事。
“我可以帮忙吗?要知道在这样的医院还是比较麻烦的。”秦朝阳看看周围来往的人。
“不用了,我就是拿些药就是了。”刘坤摇摇头,自己的病一直是她的心病。
“那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打的跟我说,还有——”秦朝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别误会,我只是单纯的想交个朋友。”他担心刘坤误会自己的意思。
“好的,我的电话你记住1587900xxxx。”刘坤淡淡的说,她感觉面前这个小伙子不坏。
秦朝阳掏出手机记住,然后打过去:“我的手机号,给你打过去了。”
刘坤感觉身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笑着点点头。
“秦医生,七床的病号病情有变化!”一个护士举着一个盘子过来。
“好的,我马上过去。”秦朝阳朝病房走去,临走的时候挥手跟刘坤告别。
刘坤挥挥手道别,她看看自己手中的病历,叹口气,走向接诊室。
拿过药的刘坤走出医院,手机突然在衣袋里响起来,是信息的声音,是那个秦朝阳:“我很欣赏你,今天能遇上你是一种缘分,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刘坤笑笑:“真是个阳光的孩子。”她小声的自语,然后回过去一条短信:你也是一个负责的医生,加油!
秦朝阳回来的时候才看见于晴的信息,他笑着读完短信,走到和于晴碰到的地方,才想起这是内科,他有些好奇的走进去,接诊的医生正好结束手上的工作,正在洗手。
“老师,刚刚进来一个年轻的女患者是什么病?”他看着面前头发斑白的医生。
“朝阳,不能打听患者的隐私是知道的吧?”老医生有些不满。
“不是,我看那位患者不像有大病的样子。是我一个朋友,就是问问。”秦朝阳恬着脸讨好老师。
老医生看他一眼:“下不为例。”
秦朝阳高兴的坐在凳子上,细心的听着。
“不过这个患者也是,体制够好的。只可惜害了这种病。”老医生缓缓的说。
“什么病?”秦朝阳受不了老师这种慢性子。
“肾衰竭。”老医生摇摇头,“太年轻了,要不是她身体素质好早就发病了。”
秦朝阳脸上的笑好像石膏一样僵在脸上,他默默的走出办公室,甚至忘了跟老师道别。
“我说她是你什么朋友?”老医生问他。
秦朝阳回过神来:“哦,一个普通的朋友。”他没精打采的走出去,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一个个病号在护士或者亲属的陪同下在外面散步,一辆灵车刺眼的停在不显眼的地方,他再回头看看这些有生气的人们,忽然觉得心底冰凉。

第二十四章(3)

刘坤在临时的公寓放下随身的包和药品,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觉得自己的真实感觉才能表露出来,他气喘吁吁的喘着气,感觉身体特别疲倦,看来自己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她起来想烧点开水,结果刚起来就一头栽倒在地。
肖丽娟最近让队里发生的事搅得思绪混乱,这天她正在写一份总结报告,忽然手里的笔突然掉在桌子上,她皱了皱眉头,拿笔的时候手碰到了放在旁边的手机,一瞬间一个名字涌进脑海,忽然想给刘坤打电话了,她拨通刘坤的号码,没人接。不对啊,刘坤一般不会莫名其妙的不接手机的,她又一次拨通,还是没人接,想来想去又拨通了一次。
刘坤隐约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震动,模糊间她感觉好像有小狗在拱自己的身体一样,她慢慢苏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昏了有段时间,她看看手机上的号码,颤抖着接起来,扶着善法倒进沙发里:“丽娟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她勉强装出没事的样子。
“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肖丽娟听出了话筒里人的无力。
“没事,刚刚睡了一会儿。”刘坤感觉头发昏,她把药干吞下去。
肖丽娟不是那种好忽悠的人:“你是不是犯病了?你在家里吗?”她的声音严厉起来。
“没有,别瞎想啊!”刘坤用最大的力气说,可是出来的声音与自己的声音相差十万八千里。
肖丽娟站起来:“你在家是吧?我现在马上过去。”她把没写完的报告放进抽屉,拿过外套大步离开办公室。
刘坤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电话,她看看刚刚被自己弄乱和打碎的玻璃杯,慢慢的起身收拾。
没有三十分钟,刘坤也是慢慢的收拾完的,她过去开门,进门的是一脸着火的肖丽娟:“刘坤你怎么了?”
刘坤让她进来,她感觉现在好些了,除了身上没力之外:“挺好的,你看我不是站着吗!”
“你的脸好白。”肖丽娟眼尖的看见客厅废纸篓里打碎的玻璃杯。
“我有病能跟正常人一样吗!”刘坤故意好笑的看着她。
肖丽娟气呼呼的把刘坤带到沙发前坐下,她认真的看着她:“你不能这样了,体检的时候你造假,你这样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接受治疗好吗,听我的。”
“不可能了,我比你更清楚我现在的情况,除非换肾,要知道除了经济上还有根本没有适合我的肾源,现在所有一切都是浪费时间,而且,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我妹妹正处在危险中。”刘坤疲倦的摇摇头。
肖丽娟几乎是跳起来的:“刘坤啊刘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犟呢,你说,就你这样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犯病你怎么救你妹妹,你好歹告诉我也好,你什么都不说把我当什么了!”她气呼呼的喘着气。
刘坤还是摇摇头,这让肖丽娟气结。
“这里面太复杂太危险,当年就是为了保护我妹妹才把她送走的,现在她还不知道她爸妈是谁,我们亏欠她太多。”刘坤内疚的说。
“靠!”肖丽娟喊出了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喊出的字,“我要不是亲耳听见亲自听你说我以为在看美国大片呢!告诉我,我来帮你好吗?”她认真的看着刘坤。
“等我不行的时候我会找着你的,现在让我一个人做好了。”刘坤笑着说。
肖丽娟顿了下脚,气呼呼的拿墙出气,以前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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