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若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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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若庶-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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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展尘才把线穿好。就用一只大手颤颤地捏了一粒珠子,咬牙攒目地穿着,一个不小心,却戳中了自己的手指,气得展尘越发没了好样,和珠子较量上了。

安然刚才还担心展尘会闯了进来,听到他说“对小丫头不感兴趣”的话,放心的同时,不由也恨得牙痒痒,“哼,谁是小丫头,别看不起人。姐可比你大多了,还对我不感兴趣呢,等你感兴趣的时候,姐还不搭理你了呢。”

女人的心思最难捉摸,安然自然不例外。两个人各自怀着一股心思,谁都不吭声,屋子里一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安然躲在屏风后裸着身子,不由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这副身躯。原来这具身子的底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肌肤白腻柔滑,上下匀称。两只鸡头小乳正在茁壮成长,相信几年后就能长得饱满了。修长的双腿结实有弹性,一双白嫩的天足,玲珑可爱,一双玉臂更是瓷滑得如同白净的羊脂玉。

安然对自己的这个身躯还是相当满意的,至少不比她前世的差。照这个样子长下去,再过几年必定会是个大美人。至于是否倾国倾城,安然倒不想了,只希望能够多赚些银子,让王氏他们生活得更好。

就在一边欣赏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思量未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安然摸了一把自己的衣服,已是半干了。裸着身子站了那么久,皮肤上起满了粟米样的小疙瘩,虽是夏末,还是感到冷了。

安然也不管衣服有没有干透,撸下来就往身上穿。再说了,外面还有一个大男人,时刻提心吊胆的那种感觉真是别扭极了。所以安然一股脑儿把衣服都套上了,揉了揉还潮乎乎的头发,就走了出去。

展尘正在全神贯注地穿着手上的珠子,也没防头安然已经出来了。一身中衣的他,坐在那儿,攒眉瞪眼的样子,就被安然丝毫不漏地尽数收归眼底。

 第三十七章 回家

安然穿戴整齐了,走出来,就看见展尘一身白色的中衣,正在专注地穿着珠子。想起前几天的他,一幅冷酷的样子,再看眼前的他,衣衫不整,偏又做着女人才做的事儿,安然不由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展尘低了头,听声辨音,也不恼,只是问道:“笑什么?我有这么好笑吗?”安然看他一点儿都不惊讶,倒觉得奇怪,想想他身负武功,听力自然较常人要好,也就释然了。

上前推了他一把道:“轮到你了,剩下的珠子交给我吧。”展尘抬头望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就放下了针和线,自去里面晾起衣服。

安然虽然女红上不精通,但是并不笨,只是没工夫好好儿地钻研罢了。所以,穿起珠子来,还是比展尘快了许多,不多时,就穿好了一条。

等到展尘出来,她已经穿了两条。展尘坐了下来,帮着她一粒一粒地递着珠子,两个人相帮着,很快就穿完了剩下的珠子。

安然一条一条地拎起来,并拢着放在一起,仔细看了看,黑白蓝三种颜色相间着,既高雅又有风趣,挂起来想必不错。

于是安然和展尘动起手来,展尘负责在墙上砸钉子,安然则在下面递着。展尘一边慢慢地干着,心里只觉得异常平静,感觉他和安然,就像小户人家的小夫妻一样,甜蜜温馨。

安然不知道展尘在想什么,只是看见他的动作很慢很慢,不由急道:“你倒是快着些啊,我们今儿晚上还要赶回去呢,若是天黑了就不好走了呢。”

展尘不防安然出声说他,像是心里的事儿被窥透了一般,手上不由加了些力气,哪知道因为心慌,没有拿稳手上的锤子,一个错位,就砸到了自己的手背上,不由“哎呀”大叫一声。

安然这才看见他砸到自己的手了,忙把他从凳子上拉下来,就检视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背上只是红肿了一些,并没有多大的伤,这才稍稍放了些心,也不好埋怨他,只是有些心疼地剜了他一眼,就要上去自己砸去。

展尘忙一把拉住,“你作甚么?”安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才道:“你的手砸着了,只好我来订了。”

展尘抢过她手里的锤子,“没事儿的,没怎么着,就是有点疼,还是我来吧,万一你要是被砸中了,细皮嫩肉地,可就说不准了。”

“乌鸦嘴,就没个好话。”安然气归气,还是松了手,把锤子让给了他。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很快就把帘子挂起来。安然退后一步相了相,觉得还不错,就让展尘下来了。

外头的雨停了,安然估摸着三儿他们也该回来了,就坐在门口想着明日开店的事。果然,不到一刻钟,就听得门外马蹄声响,安然猛地站了起来,兴奋地往门口跑去,三儿正从马车上跳下来。

见到安然出来,三儿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大大的竹筐,高兴地和安然说道:“公子,您瞧瞧,我给您买来什么?”

安然忙上前和他抬了筐子,就要往屋内走去。展尘坐在门口,见安然连这个都亲自做,摇了摇头,上前接过,自个儿提了进去。见安然不解地望着他,放下筐子,他才淡淡地说道:“你是老板,哪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啊,这些杂事交给底下人做就是了。”

“对对,”三儿也附和着,“公子很不该做这些的,公子要做的事儿都是大事。”

安然暗自好笑,也不理会,自己打开了竹编的盖子,往里看去。

嗬,好东西还真不少啊,三儿先把上面的一个小盒子打开,安然看去,却是一副竹雕的茶杯,一溜十个,一个赛一个地大,套在一起,就像一个。

安然喜得拿起这套竹雕的杯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三儿见安然高兴,又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安然。安然手里拿着东西,示意三儿打开,原来是一个竹子编的托盘,墨绿的颜色,上面还刻了一对可爱的白鹅,真是一件爱巴物儿。

三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有安然吩咐过的竹垫子,还有安然没见过的各样竹子用品,真是把安然高兴地直跳。

最后,三儿又掏了一件用纸包细细儿地裹着的东西,剥了一层又一层,最后终于露出了头,却是一个带了盖的茶杯。

安然不由被它吸引了,上下端详着。只见靠中间的杯身处刻了两行隶书,安然一个一个地辨认了,却是“书上春秋志,杯中岁月长”。古色古香的颜色,配着这几个古朴方正的大字,安然一眼瞧去,就喜欢上了,不由紧紧拿在手里,笑道:“这个我要了。下次若是再碰到这么有趣儿的东西,可以多买些来。”

三儿笑着点了点头,忙把剩下的银子交给安然。安然惊讶地问道:“买了这么些,还没用掉吗?”

三儿恭敬地答道:“公子,这都是一些巧手的庄户人闲来没事,做了换些钱使使的,要不了几个钱。都是从一个人那儿买的,当然又便宜了好些。”

安然随手捡出一块小的,递给三儿:“这是赏你的。天不早了,这些家伙什儿你就看着摆放整齐了,明日我们就正式开张。今晚我还要赶回去,把花茶拿来。”

安然交代几句,就拿起放在桌上遮雨的荷叶,和三儿说道:“你可多打听着,哪些地儿有这荷叶卖,若是打探得清楚了,就告诉我。”三儿忙答应了,安然这才起身要走。

展尘也跟上,安然道:“今日忙乱了一天,要不,你就在这儿歇一夜吧,省得来回地跑了。”

展尘看了安然一会儿,才道:“夫人吩咐过我,一定要跟着你,我还是和你一道走吧。左右都是坐马车,也累不到哪儿去。”

安然也不勉强他,于是三个人上了车,往城外驶去。天早就放晴了,一轮红日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正在往西方的山下慢慢坠去。

安然自言自语道:“出了城,天就黑透了,看来又要走夜路了。”展尘坐在车辕前,也抬眼看了看日头,却一声儿不响,手里只是把玩着穿帘子剩了的一些瓷珠子。

雨后的田野,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安然贪婪地深吸了两口,只觉得累了一天的筋骨随之一松。两边的稻田里蛙声一片,此起彼伏。

不知名的野花儿,散发出阵阵幽香,两边的小河里流水潺潺,无名的虫儿,唧唧叫着。安然心旷神怡地听着这大自然的交响曲,闭了眼靠在车厢壁上养神。

正在迷迷糊糊间,就听外头传来雷鸣般的一声吼叫:“站住!”马车随着这声音猛地停了下来,安然的头不偏不倚地碰在了车厢壁上。“哎哟”大叫一声,安然清醒过来,一手摸着头,一手就去掀帘子。

 第三十八章 遇劫

安然一手捂着头,不知道外面什么人说话声音这么大,竟然害自己撞上了马车。伸手就去掀了帘子,搭眼望去,却见马车前头站着一溜横排着的四匹高头大马,俱都是肥壮的身子,油亮的毛色。

安然一点一点地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四个蒙了面的劲装黑衣人,各自安稳地骑在马上,想必刚才发话的就是其中的一位了。

安然虽然没见过这阵势,可也知道他们遇上劫匪了,不由暗自哀嚎一声:“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自己才刚过上好日子没多久,就要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拱手让给人家。”

想到自己的身上还有一张百两的银票,若是待会真的得给这些人,安然心里就如同刀割般。这可是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还有几百两交给王氏收了,自己的手里就是这么多,还靠着这个开店呢。

安然见展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对付得了这四个高头大马的人。看抱香男人时,他早就吓得浑身哆嗦着,连拿马鞭子的手,都抖个不停。

安然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也开始抖起来,上前悄悄地扯了扯展尘的衣服,几乎用听不见的声音问道:“你有把握打得过他们四个吗?”

实指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哪知道展尘摇了摇头,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回道:“没把握。”

安然失望之极,恐惧涌上了心头,银子倒还是小事,若是展尘打不过一走了之,自己一个女儿身,可怎么是好啊,难道天要绝她吗?

安然靠着车厢,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个人嘴里嘿嘿冷笑着,欺身上前,一个眼尖的刚才看见安然出来了,现在又见安然坐在车厢里,连帘子都不放。于是觑眼细瞅了下,不由又惊又喜地哈哈大笑,对旁边一个大汉说道:“大哥,你看,那个坐在车里的怕是个小娘们儿呢,你看看细皮嫩肉的,就算不是个女的,就这身架儿,带回去,也是个上好的。”

安然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后悔自己不该出来,此时想要伸手去拉帘子,却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不禁暗骂自己无能。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展尘不由回身把帘子放下了,抱拳对着几个人说道:“好汉,我们是往家里赶路的,身上也没什么银子,求好汉们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也行啊。”为首的那个大汉虽然面上蒙着黑巾,可是看那眼睛,却是凶相毕露,就见他一指展尘:“把那个小娘子留下来,我们兄弟就放你们走!”

安然心猛地一揪,本以为打扮得像个男子,可没想到还是被人家给识破了,今儿若是能脱身还好,若是脱不了身,与其被这些人抢走,受尽侮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这儿,安然的心平静下来,手暗暗地从发髻上拔下了那枚绾头发的银簪,悄悄地捏在手心里,等着外面的动静。

就听展尘笑着应道:“好汉说话可算数?若是真的,我们就把这女子留下了,你就放我们哥俩一条生路吧。”

安然听完这话,已是心灰如死,原来人都是不可靠的,想着这几日他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情意,看似冷淡,实则处处周到。没想到一遇到事儿,就这么快露出了尾巴。

也好,反正自己和他也没什么瓜葛,凭什么指望着人家拼死来救自己。若说那次自己碰巧在路边上,救起了中毒昏迷的他,可是人家那次在山上的陷阱里,不是也救过自己了吗?这算是一报还一报,两清了。

安然闭了眼,把银簪子对着自己的颈项,嘴角噙了一抹冷笑,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那大汉仰天笑了两声:“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个知进退的。也罢,你们俩就下来吧,我们用车把这小娘子带到山上。”

就听马蹄得得往马车靠近,展尘只是面上装作害怕的样子,等到那几个人渐渐地离他们有五十米远近,就把手里的瓷珠子掂了掂,手上一使力。就听对面马匹狂叫,马蹄上扬,几个大汉怎么都制不住,一个个被掀翻掉下来。

展尘夺过吓傻了的抱香男人手里的鞭子,猛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痛,痛嘶一声,窜了出去。

对面的马早就跑得不见了影,只留几个大汉倒在地上挣扎起来,看到马车横冲直撞过来,忙纷纷躲闪不及,嘴里大骂着上了那小子的当了。

安然完全懵了,不知道展尘弄得是哪一出。明明能够打得过人家,非要装作害怕,还说要把自己留下来,让几个山贼带到山上去。

想到这些就气饱了,虽然展尘这一次又救了自己,可是听他说过那些话后,自己心如死灰的感觉,就一点也没有知恩图报的心情了。气哼哼地坐在马车里,凭着他往家里赶。

走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到家了。老远地就看到家门口挂着一盏米黄的灯笼,王氏和奶娘正站在灯笼边朝着这边望着。

安然心里一酸,眼眶中就红了。还是娘和自己最亲啊,晚来一会子,就这么牵肠挂肚地坐不下。

马车刚到了门口,安然就掀开帘子,也不管展尘有没有下来,径自跳了下来。王氏上前迎住,嘴里埋怨道:“你这孩子是越来越野了,这么晚才回来,娘都快被你给吓死了。”

安然也没敢说路上遇到山匪的事,只是低了头任由王氏数落。展尘跟在后面,默默地走着。王氏突然一手拉了安然的手,满面焦急地说道:“今儿太太那边来人了。”

安然侧过头望着王氏,“她让人来作甚么?她不是早就忘了我们了吗?”

王氏脸上一片黯然,低了头,也不敢看安然,轻声说道:“来人是太太的陪房,太太能让她来,说明事儿不简单。她倒是没说什么,只传了太太的话。”

“太太能有什么好话?”安然淡淡地笑道,“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黄鼠狼给鸡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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