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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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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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以改票啊,虽然会罚一些钱,但是就算200块钱,买来一份惊喜难道不值得吗?主意一定,我踏踏实实收拾好行李,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大觉。我要惊喜,我要给我的小雨一份惊喜,从惊喜到感动,也许会挽救我的婚姻。
八十九
85。燃烧着绿光的愤怒
我揣着惊喜,揣着梦想,揣着能拯救我婚姻的那条红裙子登上了本该在两天后起飞的同一航班。飞机抵达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我现抓了束玫瑰。没有花做道具的表演会让我不自然。我打了个车,让出租司机绕到我和小雨常去的那家粤菜馆儿,我点了一份鸡爪子带上,虽然鸡爪子和玫瑰花不那么和谐。不过我想再浪漫也要解决肚子问题。
京城的司机总是很能侃,张嘴就问我:“您去会情人去吧?”
听到这话,我有些发愣,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被自己的浪漫设想搞得脸上有些异样?又或者,我的面部表情太花痴,太放荡?
“情人?”
“是啊,这年头,花都是给情人送的啊。”的哥把着方向盘笑着。
噢,闹了半天原来是我手中的玫瑰惹的祸。我笑了,举了举手里的鸡爪子:“兄弟,这东西看上去是送情人的吗?”
到了家门口,我看了看计价表。这次,低头仔仔细细地数了遍手里的钱,以免发生上次的尴尬。我给了司机,告诉他别找了。
的哥千恩万谢。下车关上门的刹那,我腆着脸凑过去,冲他嘿嘿一笑:“哥们儿,不懂了吧?夫妻间需要惊喜的调剂。”
房子里空空的,很冷清,我看了看灶台,冰冷之极,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开火了,屋子里似乎还冒着湿霉的味道。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小雨,不能懒成这样吧,真不知道这几天她靠吃什么活下来的,总不能真学了兔子去吃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打扫房间,浪漫的故事总需要一个浪漫的地点。我可不喜欢在阴森的环境下捧着束玫瑰调情。
一路收拾到卧室,我有些诧异:卧室的所有东西摆放同我走的那天一模一样,包括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脏衣服,仍堆在那里,连次序都不曾颠倒。一丝疑惑爬上了我的心头,但还顾不上去想,要收拾的东西太多。里里外外擦洗一通后,我终究还是没有把红裙子绑在窗户上,那样毕竟太夸张。我只把它拴在了卧室的门框上,我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了,小雨应该快回来了。我打算静静等。实在饿了,我也不敢去碰那些鸡爪子。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滑过。11点了,我开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从回国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安座机,嫌麻烦,反正我们两个都有手机,我拿出手机给小雨办公室拨了电话,没人接。没人接?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我联想起回到家后那原封不动的屋子摆设。难道她离家出走,离我而去了?我有些慌乱起来。事情不该是这样啊,小雨回国来没太久,我没有听说过她有别的亲朋好友在这里,况且昨天的电话听上去还那么正常。我慌乱地拨通了小雨的手机。
“丫头,你在哪儿呢?”谢天谢地,铃响了四声,丫头终于接通了。
“我在家呢。”丫头懒洋洋,不经意地说着。
我想,那个时刻,我的心在下沉,沉到了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头皮突然一阵麻痒,我的意识甚至都有些模糊起来。
“你到宾馆了?”丫头那边问着我话呢。
“是啊,又出去转了一天,累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虽然我知道我的手在哆嗦着,而且哆嗦得很厉害。
“你后天什么时候的机票?”
“下午吧,你会来接我?”我问她。
“你要打车可以报销,我就在家等你吧!”丫头继续说着。这个时候,我听到背景突然冒出一阵哗哗的放水声儿。“什么声音啊?”我明知故问。
“啊,我准备洗澡呢。你等一下,我去关了它。”丫头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也许在平时我不会察觉,但现在,任何一种慌乱都别想逃脱我的耳朵。那声音的确是从卫生间传来的洗澡放水声。但是我十分坚信那不是丫头亲自在放水,她拿着手机去放水的声音和她坐在外面,别人在里面放水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我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耳朵却能分出声音的远近。我开始积极调动我超凡的想像力。有浴室,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在别人家中,就是在宾馆。有浴室放水的声音,那又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房间中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男人。我咬了咬嘴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好了,安静了,继续吧?今天又去哪儿玩了?”小雨的声音再度飘过来。
“就在街上瞎转,没什么好玩儿的,困死了,我想睡觉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我不知道时间长了,我是否还可以做到不恼不怒地装蒜。
“好吧,再见。”
小雨挂了电话,我定定地站在卧室有10分钟没动地方。我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要去思考什么。这个丫头难道是在报复我吗?我宁愿相信她是报复,可是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报复。一个想报复对方的人,她做的一切会要故意去让对方知道。小雨是心虚的,至少刚才的电话让我直觉如此。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男人和她在一起?还能去做什么?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卫生间,抬脸,我看见了镜子中一张男人扭曲变形的脸,我有些害怕,我关了所有的灯。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种心跳让我恐惧,我在黑暗中冲到淋浴的莲蓬底下,我把水开到最冷,我脱光了站在下面,水,冰冷刺骨的水从我的头上浇到我的身上,我连激灵都没有打,我想我真的是麻木了。我希望这冷水能让我愤怒的躯体好受一些,但是我错了,那种冷慢慢让我的肌肉僵硬起来,那种僵硬对抗着我扭曲的意识,我的牙齿在打战,我心里的那团火被冷水一激,反而更抑郁在心里,憋在那里,鲠在那里,痛在那里,让我想叫却叫不出声。我披上浴袍逃回卧室。我坐在摇椅上,把脸埋在手心中。我有些凄然,有些想流泪的冲动,但是有一种愤怒却烧干了这眼泪。我戴绿帽子了,报应来得总是超乎想像得迅速,我有些想笑,绿帽子?我慢慢抬起头,邪了门儿了,黑暗中,我的头顶真的有绿光在闪动,折射到对面的那面墙上。我瞪大了吃惊的眼,缓步走过去,清清楚楚,一闪一闪的绿光映在墙上,我伸出手去摸那道绿光,我的手也跟着变绿。我转过身,奔到窗口,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的招牌发出荧绿色的光照着附近的几户居民。太好笑了,我笑得流出了眼泪,笑得快要窒息了。我转身,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电视柜上的遥控器,举起来,向着墙上那道绿光使劲儿砸了过去:“我操你妈!!!”遥控器发出轰然的巨响,一劈两半掉到了地上。我慢慢栽倒在床上,我的愤怒,我的屈辱,我的自尊像海啸一样一波一波袭来,让我顷刻间尸骨无存。
九十
86。预谋一场真正的革命
一夜,我像一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我的思维有点儿像被击碎的玻璃,没有办法拼凑出一份完整的东西,我不知道我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奸夫是谁。奸夫?想到这个,我快速地看了一眼窗外,天气灰蒙蒙的,有种暧昧的白,这个城市总是这么不明朗,污浊的空气让我在早上10点前根本分不出这一天到底是阴还是晴。快天亮了,我游魂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过觉,或者说睡没睡着过。人在极端糊涂的状态下,睁着眼儿都像在做梦。进到卫生间,我看到了一双红多白少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狼,但这次却不是色狼了,而是“武大郎”,我想我可能一夜没睡,但是我又真不记得我一个晚上到底想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用冷水冲了把脸,我下到车库,把自己的车打着。凌晨5点钟的显得非常平静,路上没有太多车和人。我甚至对每一个在街上行走的单身男人都怀着极大的惺惺相惜,觉得他们都如我一样,不是带着绿帽子,便是受了性惩罚。否则这么早,人是应该在温柔乡中的。
我很顺利地就摸到了北建技发的大门口,把车子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所有进出大门的人,也可以看到所有来往的车辆。我像一个私人侦探一样躲在暗处睁大眼睛仔细盯着那里。只不过,我这个侦探捉的却是我自己的老婆。借着抽烟,我试图让自己清醒和镇静一点。但我突然发现,随着上班时间的慢慢临近,大门口越来越多的人潮穿梭,我开始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让我有些乱了方寸,我几乎害怕最后那种求证结果的到来。我甚至自欺欺人地开始回避事实,我在脑海里突然幻想小雨也许有个我不知道的女性朋友在这个京城。我开始犹豫自己在这里的目的,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想到了放弃。我有了一种再重新发动车子离去的冲动,然后打电话告诉小雨我今天刚回来了,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都没发生,就像武大郎每天回家愉快地通知潘金莲炊饼都卖光了一样,让生活继续。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一种麻木。不管这种麻木是快乐过头还是悲伤过头,也不管这种麻木是切实的还是假装的。麻木可以让婚姻继续,也可以让生活延续。就在我决定离去的瞬间,一辆黑色奔驰闯入了我的视野。
我的心头一震,这辆车如此眼熟,我快速扫了眼车牌,4个8,一个5,我想到了前些天我家门口那个差点儿撞着我的黑奔驰。一个念头攫住了我的心。我又快速地扫了眼车中的人,果然是小雨。虽然戴了个墨镜,虽然穿了个马甲,但丫头烧成灰,我都能认出她来。我看不清那个开车的到底是谁。车子缓缓停在了北建大门口,模糊间我看见车里两个人的人头纠缠在一起。我突然有些怒火中烧。多少天了,这丫头跟我之间早就没了吻别的仪式,却没想在别人那里,吻得这般缠绵。幸亏没吃早饭,否则我想我会吐得一塌糊涂。丫头迈着腿出来了,用手微微擦了擦嘴角。我更想吐了,这次是因为想到自己曾经也吻过那张嘴。原来吻还具有接力的心理作用,让我突然觉得我一直以来都不过在吻着一个男人的猪嘴。
直到小雨的人影消失在了大门内,那车子才重新启动,向后先倒了一下,然后掉了个头,从原路冲了出去,整个开车风格依然带着骄横和不可一世。我不动声色地暗暗跟了上去。一路尾随。我的眼里没有红绿灯,只有我前面那个黑奔驰后屁股上的刹车灯。它停我也停,它走我也走。看着看着,我甚至有了一种恍惚中的冲动。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小雨那束鲜花的来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既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车子七拐八拐开进了一气派大楼的停车场。我抬眼一看,竟然是北半集团。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一切。而这个明白更让我的心沦陷得跟当年国民党的封锁区一样。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气馁得要去自杀,这种发现真相的恐惧让我的嘴跟脱了臼似的合不拢。远远的,我看见了那车子里钻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半集团的CEO——于正浩。
看到于正浩的瞬间,我震怒得几乎要捏碎我手中的方向盘。我实在无法把我身边那个聪明、灵气十足的丫头跟这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联系在一起。我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人。这个发现让我的自尊顷刻间被摧毁得干干净净。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理智,我不惧怕西门庆,但当我发现奸夫竟然是一个几乎能被我称为大爷的人的时候,我再也不能理智地坐在那里自我反省。
我漫无目的地开着我的小花冠在大街上乱窜。见到红灯我就拐,没了路我也拐。我不愿意停下来,我只想运动着,运动会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看着天空放飞的鸽子,我想到在美国的时候我见过的加拿大野鹅,我曾经看见一只公鹅前去调戏一只母鹅,就在它成功栖身于那只母鹅身边的时候,那只母鹅的原配却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伸长脖子,跟那只公鹅厮咬在一起。那是一起我撞见的最惨烈的动物之间的厮杀,母鹅的原配被啄咬得羽毛尽净,身上也秃一块,乱一块的。但是,它最终成功地赶走了那个入侵者,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我想,这一次,我的尊严被侵犯了,作为本能,我有了一种决斗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让我一整天都处在一种肾上腺激素分泌过旺的状态。不管是停车找地方吃饭还是上厕所,我都在伺机找些人和事挑起战火,然后借机打上一架。但是这个都市里的人全像雌化了一样,温文尔雅,即使遇上我这么个故意挑衅的,也都避重就轻像团棉花似的,一下子让我没有兴致再去斗。
受了一天的折磨后,我突然像鲁迅笔下的阿Q一样恍然大悟:借题发挥,去找事儿惹事儿,那都不过如同阿Q打小尼姑一样,不是真正的革命。我决定在我人生的历史上,进行一次真正的男人捍卫尊严和爱情的自卫。抱着这个在当时我看来极为高尚和伟大的目的,我重新摸回了北半集团。我要去会会这个入侵者,我要去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去碰那个属于我的女人。
九十一
87。我不拒绝使用暴力
重新回到北半,已经是下午下班时分了。我停好车,看到于正浩的黑奔驰还待在那里,我略微放了心,他还在这幢气派的大楼内。我装做如一般的客人一样步入大楼,甚至礼貌地冲门卫轻轻笑笑。看了看一楼悬挂的指示标牌,我成功地上了电梯来到高级领导所驻扎的顶层。一开电梯门,一个会客厅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先生,你找谁?”漂亮的接待小姐俏生生地仰着小脸儿问我。
看着她,我有些发呆。又是一个漂亮小姐。不知道是否也被那个姓于的老头搞过。下意识里我已经把于正浩归到色鬼加老流氓一类中去了,我坚信他尤其会玩弄年轻小姑娘的情感。流氓不可怕,我突然觉得我是个英雄,我正在把这些幼稚、初涉人世的小女孩从老家伙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先生——”
“噢,我找你们于总。”我走上前去。
“先生贵姓。”女孩儿低头翻看一个记录本。
“别找了,我没有预约。”我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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