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母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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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凑一脚-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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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拉拢棋太跟河野先生对抗你的意思。」她说。

他低头若有所思,须臾抬眼脸注视着她,「你到底有什麽特别的?」

她微愣,「啊?」

迎上他专注凝视着自己的目光,她的心瞬间狂悸。

她的视线莫名的注意到他的唇,脑海里浮现的是昨晚那一记惩罚的吻。

怪了,她明明对他那记惩罚性的吻很不谅解,但为何却不觉得厌恶?而且她现在心脏跳得这麽快又是为了哪桩?

「你横看竖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为什麽大家都喜欢你?」

说这是什麽话?真是太失礼了,她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啊。

而且他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大家都喜欢她,但他是那个唯一不喜欢她的人。

「为什麽大家都喜欢我,就你不喜欢?」她率直的问他。

「谁说我不喜欢你?」他锐利的双眼望进她眼底。

「咦?」她一震,惊疑的看着他。

「我对你没有什麽好恶。」像是想结束这个话题,他又啜饮了几口牛奶,淡淡地转移话题,「除了棋太就学的事,你还想跟我商量什麽?」

「喔。」她想起自己在这里等他的真正目的,「我想跟你解除契约。」

闻言,他脸色丕变,「为什麽?」

看见他那张突然「变天」的脸,她不自觉有点畏怯。

「你不在乎伤害棋太吗?:’他质闯她。

「我只是想修改合约内容。」她以商量的语气委婉的说道:「我会继续当棋太的妈妈,但请你跟我离婚,让我以保母的身份待在这里。」

他不解的看着她,「那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会在这儿待到棋太不再需要我,你不必以婚姻这种关系绑住我,我也不要你十分之一的财产。」她语气坚定地表示。

他浓眉一揪,「你是说……」

「我是说,」她目光澄定地正视着他,「我不要你的钱,你也不必被一纸毫无意义的婚约绑着。」

毫无意义的婚约?这是事实,但怎麽从她嘴巴里说出来是那麽的刺耳又伤人?

「我们才结了一个星期的婚,你就要跟我离婚了?」他蹙起眉头,语气自嘲,「原来我间宫都臣是个让女人如此难以忍受的男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他眼里那一闪即逝的受挫及落寞,让她莫名的感到内疚。

她伤了他的心吗?不,她伤不了他的心,顶多伤了他超标的自尊心罢了。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你那位朋友帮你出的主意?」他搁下手里的杯子,目光失焦的望着杯底残余的牛奶。

她微怔,「朋友?」

「就是那个你整晚跟他在一起的朋友。」他抬起眼,目光如炬也似刃的注视着她,「他知道你为什麽嫁给我吧?」

「嗯,我告诉他了。」

他声线一沉,「是他要你跟我离婚的吗?」

她感觉得到他在生气。但,他干麽生气?

她一毛钱都不要,给了他另觅真爱的机会跟自由,还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当棋太的妈妈……认真说起来,她比较吃亏耶。

「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决定的。」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态度毅然,「这件事请你认真考虑,我随时都可以跟你离婚。」说罢,她站了起来,「我先上楼了,晚安。」绕过餐桌,她准备离开。

突然,她听见椅脚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抓住了——

都臣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控的抓住她,在她想「离他而去」的时候。

他手臂一使劲,将她拽了回来。

她显然受到惊吓,不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还立刻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她的反射动作让他啼笑皆非,「你这是干麽?」

她瞪着两只黑亮的大眼,羞恼又防备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又要吻你?」他哼地一笑,「我是接吻魔吗?」

她疑怯的放下了手,但表情依旧戒慎恐惧,「那你要做什麽?」

「我还有话跟你说。」他语气平静,尽可能不让她发现他刚才是多麽的激动。

「什麽话?」她怯怯的问:「你答应更改契约?」

他直视着她,「你想都别想。」

「嗄?」想都别想?他傻了吗?他不是个精明的、绝不吃亏的生意人吗?她一毛钱都不要,还愿意在他家待上十三年耶。

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他居然不要?

看见她那震惊的表情,他不禁心火窜燃。她才跟他结婚几天,就等不及的想跟他离婚,为什麽?说是不想以一纸婚约绑着他,其实是她不想被一纸婚约绑着吧?

想到她依依不舍望着「朋友」离去的身影,他不觉焦躁起来。

一旦没有了婚约,她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又理直气壮的跟那个「朋友」一起过夜?

该死,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他有种心爱的玩具就快要被抢走的焦虑感?

在他的心里,有什麽东西越来越热,逐渐膨胀……

「你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跟我结婚,一切都是为了棋太,不是吗?」珠树注视着他,「没有那纸婚约,我还是会留下来照顾棋太,所以你……」

「不要。」他打断了她,以听起来有点任性的语气道。

迎上他专注又专横的目光,她一怔。

前天晚上还一副恨不得跟她划清界线的他,怎麽现在却有种想跟她纠缠在一起的感觉?还说什麽「不要」,语气简直就跟棋太在要脾气时一样。

「直到棋太满十八岁前,我都不会跟你离婚。」他说:「在这之前,我不会放你自由,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懊恼的瞪着他,「你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明明担心我分你财产,一副恨不得立刻把我休了的模样,现在又……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急着想摆脱这一切的是你吧?」他的浓眉不悦地一揪。

「什……我才没有!」她郑重澄清,「我没有撇下棋太不管的意思,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是会以‘妈妈’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小孩子虽然天真,但可不好骗。」他说:「你以为棋太感觉不到他的爸爸妈妈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吗?」

「我们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她冲口而出,「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麽约定的,不是吗?」

「爸爸?妈妈?」忽然,棋太稚嫩的、懒懒的声音传来。

都臣跟珠树同时一震,不约而同的望向声源——

棋太不知何时下楼来,并站在餐厅入口处。他定定的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写满疑问。

「爸爸跟妈妈在吵架吗?」棋太走过来,神情不安,「你们不可以吵架,不可以……」

「那个……棋太,」见他小脸揪得跟中华包子一样,珠树心疼地哄道:「我们没有吵架,我跟爸爸在聊天……」

「没错。」不知哪来的冲动及念头,他一把拉住珠树的手,「我没跟妈妈吵架,你看。」

他振臂一扯,将她捞进了怀里,低下头,精准无误又毫不迟疑的在她没有防备的唇上一吻。

珠树呆住,两个眼珠像是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看着他,「你……」

他将嘴巴凑近她耳边,「你的离婚要求,不准!」说罢,他挑眉一笑,眼底闪过一抹胜利的狡黠。

六点半,珠树下楼准备早餐,竟发现都臣坐在客厅里看报。

这个时间,他通常已经出门了。

「你……你今天不舒服吗?」她探头疑惑的看着他。

他撇开报纸觑了她一眼,「我吃完千餐才上班,麻烦你准备我的份。」

「啊?」她一惊,「你是说真的?」

「唔。」他声音低低地,清楚地,「我可不想被说是连早餐都不陪孩子一起吃的失格父亲。」

闻言,她心里微撼。

那是她说的,在他们吵架的时候。他……听进去了?

她说的话,他在乎吗?她在这个家、在他心里,不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吗?

「你早餐喜欢吃什麽?」她讷讷的问。

「你弄了,我就吃。」他撇过头,继续看报,「我不挑嘴的。」

「喔,我知道了。」

转身,她飞快的移步到餐厅。打开冰箱,她呆呆的看着冰箱里的食材好一会几。不管是西式还是日式,她通常很快就能做出决定。但今天,她竟好挣扎。

虽然他说自己不挑嘴,但还是有喜恶吧?

她想在他第一次吃她做的早餐後,露出满意的,甚至是满足的笑容,她想得到他一个称赞的眼神,她想……糟了,她为什麽这麽在乎?

不过是早餐罢了,她在紧张什麽?

珠树啊珠树,你的脑袋清楚一点,你是他儿子的妈,但不是他老婆。

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保持平常心,不要胡思乱想。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取出几样食材,开始动作。



第七章

这一天,下楼後发现爸爸竟坐在餐厅里等着自己共进早餐的棋太,兴奋得像只雀跃的小鸟。

尤其是在他听见爸爸对他说,从今以後都会陪他一起吃早餐後,整个人更High了,绕着餐桌蹦蹦跳跳的跑了三圈才肯坐下来。

「不做行吗?」他开始要赖,「我好困……」

「你昨晚又出去了?」她恼火的瞪着他。

「朋友约了几个咩唱歌嘛。」

「拜托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她没好气的训斥他,「你是古桥家唯一的儿子,是我的哥哥,不要老是要我这个妹妹来照顾你。」

「有什麽办法,谁教你从小到大都比我乖、比我受教,也比我优秀……」他的语气和表情有些幽黯,「古桥家有你这个女儿就够了,我是多余的。」

听他说着这些丧气话,她不禁火大。

她冲到他旁边,一把将他的手从被窝里扯出来,他吓了一跳,惊疑的看着她。

「干麽?」

「你的手真的不能再握刀了吗?」她神情凝肃的直视着他,「你真的觉得自己废了吗?你以前拿到的那些奖章、奖牌跟奖盃,划现在都还放在佛龛旁,拜托你有空去看看!」

他眉心一沉,懊恼的甩开她的手,「不要再提以前的事。」

「胆小鬼。」她愠怒的瞪蓿他,「你只是害怕失败,害怕被笑,你的手没废,废了的是你的心。」说罢,她转身走出房间。

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瞪着他,「下午孩子们来上课前,你要嘛就出去,不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不要孩子们发现你在这里。」

「为什麽?」

「因为那些流氓上门讨债时,孩子们都在,他们都知道你欠了钱还抵押了道馆。」她语气严厉且尖锐,「我不要孩子们接触到你这种负面教材。」说完,珠树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树踢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一脸懊恼,十只手指头不断的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低下头,他看着自己已经好几年不曾再握刀的手,眼眶不禁泛红。

几天後,都臣再婚的新闻上报了。

报纸上刊登了几张侧拍照片,照片中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每天早上骑着脚踏车载棋太去幼稚园的珠树。

记者不知何时跟拍他们,还图文并茂的写了一整个版面。

她一个人在道馆里看着报纸,越看越是火大。

「这是在写什麽鬼?」

报上说什麽间宫都臣秘密再婚,对象是乎凡的道馆女性负责人……平凡?她到底是有多平凡?

还说什麽她走平民路线,出入骑脚踏车,身上穿着平价服饰,就连孩子念的都是一般的幼稚园。

拜托,都臣是有钱人,又不是皇室,跟一般人做一样的事,有那麽奇怪吗?

「啊?」突然,她看见了一行令她惊讶又在意的字。

间宫氏的前妻圆城寺铃子表示自己对前夫再婚之事毫无所悉。

前妻?那个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棋太从小曾见过的妈妈还活着?而且就在东京?她一直以为他妻子已经过世,却没想到他们是因为离婚而分开。

正疑惑着,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都臣的声音——

「是我。」他直截了当地问:「看见报纸了?」

「嗯。」

「没有记者到道馆去骚扰你吧?」

「目前没有。」她没想到他会特地打电话来「关心」她,心里很!是惊讶。

不过,她现在最介意的不是自己上报,而是他的前妻。

「你有过老婆?」她问。

「你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说;「不然你以为棋太是哪里来的?」

「我的意思是……她还活着?」

「有人告诉你她过世了吗?」

「河野先生跟棋太说他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我还以为……

「这麽说比较能说服小孩子,不是吗?」

他的语气听来十分平静,似乎再婚消息见报的事一点都没影响他的心情。

「她不是在东京吗?为什麽棋太从没见过她?」她知道自己不该多事,毕竟这是他的私事,再说,以她的身份,也没有立场跟资格过问他与前妻的种种。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一下,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想谈她的事情……如果有记者到道馆或是幼稚园去打搅你跟棋太,就打电话给我,我会过去接你们。」

「喔。」

「就这样。」话毕,他挂断了电话,连声再见都没说。

搁下话筒,珠树的心情跟身体不知怎的都感到好沉重。

她呆坐在原地,好一会儿动不了。

在位於二十二楼的办公室里,除了都臣,还坐着一名身穿当季香奈儿套装,手拿同系列提包的时髦女子。

她留着一头浪漫的长鬈发,小小的鹅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她一进到办公室,偌大的室内便弥漫着令他快要窒息的香气。

「有什麽指教吗?」他淡漠的看着她——他的前妻。

圆城寺铃子脸上带着娇美却冰冷的笑意,「干麽这麽冷淡?我们好歹也做了两年的夫妻。」

他依旧保持冷酷,「怎麽?这个月的钱没汇进你的帐户吗?」

这是当初离婚时谈好的条件,他以一个月一百五十万的「零用金」,换回了自由。

「怎麽,我脸上难道只写了一个‘钱’字吗?」她轻声一叹,语气幽幽地,「我是来关心你的。」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笑、最夸张的笑话般。

都臣像是在看着陌生人般的看着她,「不要拐弯抹角,有话就说吧。」

她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我知道你再婚了。」她语气中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怎麽会是那种女人?」

听见她用「那种女人」形容珠树,他表情瞬间一沉。「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

她知道他在暗指着自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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