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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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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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小淘拉着明空的手,正要继续往下说。

却被明空打断了:“夫人,我是曾经的武才人,现在是明空。”明空两眼紧紧的盯着小淘,那双眼的眼瞳变的十分的深遂,如不见底的深潭。

小淘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明空,好一会儿,才笑了,不知所谓的笑,正如绿荷之前跟静闲说,这世上已没有了绿荷的存在,有的只是武氏武才人,有的只是现在的明空。

也许在绿荷的心里,那后宫才是她的战场。

“我明白,你把那封信交给我吧,我想办法给你送。”这时候,小淘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玄妙之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未来的女皇会以这样一种形式介入到自己生活里。

听到小淘这么说,绿荷脸上先是一喜,最后却又出现了一片羞涩的红意,只见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小淘,却是连个信封也没有。

小淘接过就收了起来,即没看,也没给明空任何承诺,毕竟能不能送出。什么时候送出,这个还要看运作,这时说也是白说。

转眼看了看禅房外面,夕阳映的半边天,通红通红的。

“好了,我要告辞了,你一切自己小心。”小淘站了起来,平儿和静儿怕是在外面等她等急了。

“保佑施主万事安康。”明空躬身唱礼道。

小淘同静闲一起走出这一座佛堂,果然,走出圆门,就听平儿在跟那个圆门的守门人理论:“我祖母在里面,我要去找她,凭什么不让进?”

平儿的声音气哼哼的。

“平儿别闹了,佛门乃清静之地,你这般吵闹,可叫师太笑话了。”小淘嗔怪道。

“奶奶,你怎么进去这么一大会儿,我和静儿都担心了。”

平儿见到自家奶奶出来,便拉了静儿上前,两人一左一右的抱着小淘的胳膊,静儿一如她的名字,静静的笑着。

小淘轻轻的拍了拍两个小丫头的后脑道:“不早了,我们回去。跟静闲师太告别。”

“嗯……”两个丫头便学着佛礼,跟静闲告辞。

柳娘子她们早回去了。

小淘带着两丫头回到家里,就看孝宝正同夜歌说着话,转了一圈,没看到侯岳,便问孝宝:“怎么?你爹还没有回来?”

“没呢,爹今儿个出去一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怪叫人担心的。”夜歌在边上道。

“呵,爹肯定又是跟那乌伯一起喝酒去了,这两人凑到一起喝酒。能喝个天昏地暗,娘,你可得管着些,福儿说了,适量的酒可以活血气,可过量就伤身了,何况爹的身体如今还不好。”侯孝宝也抱怨的道。

“嗯,是要管管爷爷,爷爷都快成酒坛子了。”这时小冬瓜拿着平儿刚才在街上帮他买的礼物过来,也一幅举双手双脚支持的样子道。

几人见小冬瓜的样子,都笑了。

看着天色实在已经晚了,小淘便让大伙儿先吃晚饭,把侯岳那一份留着,她心里估计着,侯岳今天是去见皇上了,要么是皇上留饭,要么是过去那些个官场的朋友请客。

夜了。

侯岳是踩着满天的星斗回家的,一到家门口,就看到小淘仅穿一件夹衣站在门口等他,不由的抱怨道:“你也是的,身子骨刚好不久,这夜寒露重的,也不小心点,要等我,在屋里等就是了。”

侯岳的口气虽说不太好,但老夫老妻的,谁心里那意思会不明白啊,小淘知道侯岳这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便顺着他的口气道:“是是是,老爷说的是,快回屋吧,下回,老婆记住了。”

侯岳便嘿嘿的笑了。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两人进了屋,侯岳果然已经吃过了,于是便烫了脚睡下。

“对了,你今天跑了一天。都跑些什么啊?”小淘靠在侯岳的肩上问,心里却在想着绿荷的事情,等下说出来,怕是侯岳也会大吓一跳吧。

“也没跑什么,见了李冶,先谢了恩,再就是提出回武功县,请皇上恩准。”侯岳。

“怎么样?皇上准了吗?”小淘连站坐直了问。

侯岳自嘲的笑了笑:“皇上自然是不愿意我就这么退出朝堂,他想请我留下来任中书侍郎参政如事。”

“你答应了?”小淘有些紧张的问,说实在的,打心里,她不想侯岳再留在朝堂上,有时这朝中的大臣还不如一个田舍翁来的自在,可另一方面,因为绿荷的关系,小淘又想着,侯岳若留在朝堂上,或可帮她一她,这让小淘有些纠结。

“怎么可能答应,自古天家无情,这一套我还见的不够吗?几十年的宦海沉浮,我真的是累了。”侯岳叹息的道。

“更何况,朝廷要不要重新启用我,李冶这皇帝还作不得主,长孙无忌,褚遂良等把持着朝堂,重不重新启用我还得由他们说了算,今天晚上,就是褚遂良请我吃酒,你也知道我跟褚遂良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这回,咱们顾命大臣褚大人给我摆的却是鸿门宴。”侯岳有些不忿的道。

“怎么回事?”小淘连忙问,一直以为,褚遂良和侯岳的关系都不错啊。

“褚遂良倒是开门见山,他希望我能出任那个中书侍郎参政知事,可他的意思我明白,同他一起扶佐李冶,言下之意,我得跟他抱团,也就是跟长孙无忌抱团,权利这东西真的是一个容易让人疯狂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李冶根本就是懦弱无能之辈,权利必须由宰相集团控制,最后仍然是掌握在关陇贵族的手里,李二努力至今的事情仍然是失败了。”侯岳不无感叹的道:“也就是因为这种形式,最终使得武氏在夹缝中成长起来。”

听侯岳说到武氏,小淘便有些激动,她扯着侯岳的胳膊道:“我今天见到武媚娘了。”

侯岳看小淘的样子有些乐了:“怎么?你还真准备去抱武媚娘的大腿,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是挖坑高手,咱们即已决定退出朝堂纷争,就别去沾惹她了。”

“什么呀,你知道武媚娘是谁吗?”小淘又神叨叨的问。

“谁?不就是未来的武则天喽。”侯岳一幅你当我白痴啊的表情。

“不是这回事,她是绿荷啊。”小淘道。

“怎么回事?武媚娘是绿荷?你没发烧吧?”侯岳说着,还拿手在小淘的额上按了按,温度正常啊。

小淘没好气的掐了侯岳一把,才把今天在感业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侯岳听完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她给你的那封信呢?”

“这里。”小淘拿出信。

侯岳打开一看,却是那首著名的《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百六十八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屋内一时无语,只有油灯在爆着火花。

侯岳好一会儿就将信合起收好。交还给小淘,然后却看着小淘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小淘叫他怪异的眼神看的莫明其妙,不由的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便锤了他一记道:“干什么?这么一股子怪表情。”

“没什么,只是感叹啊,咱们的绿荷如今这心思可是不得了了,你这个三婶啊,白活一大把年纪了。”侯岳继续摇着头。

“什么意思?”小淘更是叫侯岳说的云里雾里。

“我的意思是啊,从你一进入感业寺起,你就叫绿荷牵着鼻子在走。”侯岳笑道。

侯岳不解释还好,这越解释小淘则越糊涂。皱着眉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什么?你想啊,你开始的时候叫绿荷,那明空不承认,可巧的很,她才走几步,那玉佩就偏偏掉下地来,让你捡着,你不觉得这太巧了点吗?”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不是绿荷?”小淘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不,她是。当年,以咱们家,渠少,独孤家,还有衙门,那么多的管道去找绿荷,都没有找到,谁又能想到她会在宫里呢,这才是我们遍寻不着的原因,只是多年的宫中生活,已经养成了她多疑的毛病,她对谁都不会太信任,即便是我们这些个亲人,所以,她一开始不认,却丢下玉佩,这是她在试探你,另外,她也怕,我们在知道她是绿荷后,会帮她安排另外的出路,这不是她所想的,所以,她以退为进,她了解你的个性,知道你捡了玉佩,就一定会找她问清楚。所以这个时候,她同静闲合伙演了一出戏给你看,让你自己跳出来答应帮她送信,而你也按着她所安排的一步一步的走。”侯岳笑道。

宦海十几年,这种伎俩侯岳还是看得穿的。

听侯岳这么说,小淘不由的沉思,侯岳不说她倒没觉得,可如今侯岳这么一说,小淘也觉得,今天在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巧的点,首先是静闲的卦语,那岂不就是表示着同绿荷相会的意思,小淘相信,若是自己不提出见王青宁,那么,静闲也会以带她走走为由进入后园的佛堂的,而自己见了王青宁,也正好顺了静闲的意,随后,静闲离开,不久后。明空出现,而后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小淘苦笑了,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话说回了,意外的见到绿荷,她脑子里激动一片,哪里还会想这些。

“哎,这么说来,绿荷还真是煞费苦心。”小淘自嘲的笑道。

看着深受打击的小淘,侯岳拍着她的肩道:“好了,她在那样的环境生存这么多年,疑心重点情有可原,想来她能生存至今,英姑母对她的教导功不可没,至于这封信,我就做一回乔阁老,皇上虽然没答应我的请辞,但也同意了我武功县养病,只是大学士的名头还在我的头上,好在,这个时候比不得后来的宋明时期,大学士只是个闲差,按后来的现代的来说,也就是那名誉专家什么,连职钱也没有。所以,我打算这两天收拾一下,咱们回武功县,皇上说过,他要给我送行。到时,我就把这封信给他吧,至于以后的事,自有天意安排,一代女皇的路要靠她自己走,前面所有的艰难正是成就一代女皇的磨刀石。我们不需太过插手。”

“也对。”小淘点头。

随后又聊起了回武功县的一些琐事,然后睡下,一夜到天明。

三天后,城门外的十里亭

两辆马车停在亭子外面,侯岳和侯孝宝同李冶坐在停子里,一壶酒已喝的见底。

几个侍卫和太监站在亭外守卫着。

“先生此去,保重身体,望先生养好身体,能重回朕身边,说实在的,这皇上的位置还真不好坐,朕需要先生。”李冶十分不舍的道。

“多谢皇上抬爱,老夫相信,皇上一定能做的很好的。”侯岳道。

“可有些人却不相信。”李冶脸上出现一丝淡淡的没落,如今,朝堂之上,是舅舅的一言堂,而回到后宫。王皇后又是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似乎他这个皇上很无能,什么事都做不好的样子,这让他觉得这人生没一丝点儿趣味,唯有去萧淑妃那里去夜夜买醉。

“皇上,你要相信自己。”侯岳安慰道,然后站起身,却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李冶的面前:“前日,我夫人去感业寺上香,偶得一诗。非常之妙,送于皇上品赏。”然后侯岳又拱拱手道:“老夫就此别过。”

说着,侯岳就出了亭,上了马车,马车夫扬起了鞭,马发出一声长嘶,便扬起蹄,带着一路风尘上路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李冶才拿起面前的这封信,心下有些疑惑,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诗有什么特别含义不成。

打开信,却意外是久违了熟悉的字迹,再看那落款,却是媚娘二字。

李冶的心突然扬一种鹊跃之情,曾经父皇的病榻前,他于媚娘眉目传情,又曾经,他们背着父皇,花前月下,每一次相约,时间都很短暂,但却更让人疯狂。

这一刻,李冶恨不能立马同媚娘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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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永徽五年三月。

武功县。

所谓久旱必有久雨,从去年冬天以来,长安一带,一直不见下雨,可这进入了三月,雨就一场接着一场,似乎要把之前欠的雨一次还个够似的。

今天好不容易赶了个晴天,自然让人格外的高兴,而侯氏田庄的人,今天的兴致也格外的高,妇人姑娘们忙了个不停,一趟一趟的往侯家来回,而一些大老爷们。也难得的丢了田地里的活儿,一簇一簇的凑到侯家的周围。

“别说了,这静儿姑娘肯定是个有福的,你瞧,前些日子,雨下个不停,我听东家说了,这雨真要不停,就要把婚期挪挪,嘿,这老天爷象是知道似的,这雨立马就不下了,从昨儿个到今儿个,那暖洋洋的太阳晒的人别提多舒服。”庄上的一个庄丁,神叨叨的道。

“那是,静儿姑娘,人美,心好,老天爷自然要顾着点。”另外一个妇人也来趋趣。

“叫我看哪,是龙王怕了,前阵子雨大的时候,听说冲了万年宫,淹死了三千多人呢,还冲了天子之气,皇上和武昭仪都差点死在里面,这龙王要是再还不停雨啊,就要受天规惩罚了。”借住在庄里的一位穷士子一脸心有余悸的道。

“我说你个酸士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把孔圣人的话都丢哪里去了。”这时接话的是庄里的教书先生苏先生。

“先生此言差矣,道亦是天子之道,乃大贤也,如何提不得。”那位穷士子道。

“如今朝廷重的是儒学,你整日研究道学,怕是今儿个秋试,又要名落孙山了。”那苏先生出言讥讽道。

那穷士子气的直跳脚,正要骂回去。

却听来阵鞭炮声传来,一些孩子大声喊道:“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随后便是锣鼓齐鸣。

宋家同样是武功县的大家,只是祖上自隋末大乱后,便避世在家,经营着田庄,还开着笔墨斋,宋家做的墨丸在长安一带那也是相当有名的。

自从侯岳回到武功县养病这些年,宋老爷子就多次上门拜访,为的当然是侯岳的墨宝,想拿侯岳的字做填店之宝。而这老爷子,跟侯岳倒是有同样的爱好,那就是下臭棋,于是两人倒是一拍即合,成了一对臭棋友。

这一来二去的,两家关系就越来越好,两家的后辈也随之玩到了一起,而静儿就跟宋家的长孙宋大庸看对眼了,于是两家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亲家。

这时,新郎官宋大庸已经到了侯家门口,却叫小冬瓜和小西瓜这两个兄弟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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