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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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坟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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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确实是他。他也看到了我,于是十分灿烂的笑了起来。

我快步走了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忘了你是用旅馆的座机给我打的电话,一查就知道了。”

他竟然穿着礼服,而且还是燕尾的,我忍不住笑:“你该不会在做伴郎吧,会不会太老了一点?”

“我一路狂奔过来,人家都以为我是落跑的新郎。”

“那么我就是那个害你把新娘丢在礼堂的坏女人?”我这时才想起他在电话里说过等婚礼结束就过来,没想到真的赶过来了。只是我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于是又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这样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凑近问我:“是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全身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仿佛又痛了起来。从那个生不如死的晚上开始,我就有了阴影,有的时候裴南装腔作势地抱我,我就会觉得全身皮开肉绽般地疼痛。

他见我脸色骤变,便问我怎么了。我拉了拉披肩,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今天太累了。时间也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谈。回间虫”

说完不等他反应我就转身向楼上客户走去。他跟着我走进了电梯,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脸,我统统视而不见。

我住的楼层到了,他又跟着我走出了电梯,我走到房门前才跟他说话:“我就住这间房,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再告诉你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阿艳,”他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你…上次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看到他眼里又是心痛又是难堪的眼神才明白过来,便又想起他撞车的事,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好把眼睑垂了下去,很苍白地拉开了话题:“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什么也不想说。”

“那好,你早点休息。晚安。”

他的语气中依旧透露着心痛,还有几分无奈。说完便作势想给我一个晚安吻,我再一次退开了。轻轻地说了声晚安便掏出房卡开门,他伸手握住了我那只准备开门的手,试探性地问道:“阿艳,要不然我今晚在这里陪你吧,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你把我当小孩子了?”我笑了,把他的手拉开,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内心最柔软的某个地方正山雨欲来,所以连笑容也变得凄厉起来了:“你回你自己房间吧。”说完开了门,只开了一半,自己侧身滑了进去,不由分说地关了门,对那个眼神熟视无睹。

酒劲这个时候才铺天盖地的袭来,我头晕目眩地倒在了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到半夜,才清醒了些,于是挣扎着起来去洗澡,把浴缸里放满了水躺下去,眼前脑海里突然全是耿伯,耿伯的脸,耿伯的眼神,耿伯的吻,耿伯的拥抱。拿了条热毛巾敷在脸上,叹息着问自己:康艳,你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帘打到沙发上,影影绰绰的光让原本就明亮的房间又活泼了不少。我一夜的沉重突然卸下,心情也随之活泼起来。

换好衣服化好妆才想起昨晚忘记问耿伯住哪个房间了,于是又打了他手机,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在你门外了。”

我便挂了电话去开门,他果然就站在门外,礼服已经换下了,穿了一件简单的灰色衬衫,笑着对我说早上好。

我笑了笑问:“你是不是正准备敲门?”

“我就住在你隔壁。”

心里虽觉得意外,但是没说什么,顺口就溜出了一句:“听说你前不久出车祸了,现在都好了吧。”说完又后悔了,如果让他知道我明知他有事却不闻不问,可见我这人是多么没心没肺。

“那是小事一桩,已经好了。”

他若无其事,转而问我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我糊乱地说了一声还行便拎起包和他往楼下的餐厅走去。

到了餐厅,才发现早餐时段已经过了,大厅里只有三两个人在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我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了餐之后,我们俩人都沉默了那么一会儿,我喝了一口咖啡才开口:“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跑到法国来吧。”

“是的,我曾经有想过你是因为我才来的,但我很快意识到,这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康艳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他也喝了一口咖啡,笑吟吟地看着我。

“你不是经常说,不明白为什么我生性如此要强而又极度缺乏安全感,其实我一直也不是很明白。”我又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到:“我现在才知道大概这跟我身世有关。”

他听到这话唇间动了动,显然想说什么,但又没说。我早就下定了决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的,于是定了定神,从我的出生到我发现我和我母亲没有血缘关系,然后找侦探社调查,从找到黄女士到观察ALEXENDRE,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并且从包里拿出了黄女士和ALEXENDRE的照片递给了他。

“你说的这个ALEXENDRE应该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吧。”他一边看照片一边说。

“关于这一点我之前并没有想到,我只是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我的兄弟。”我又激动了起来:“我真的没想到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的。”

他没有回应我,把身体凑近了些,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阿艳,你告诉我这些,只是因为要找我当翻译吗?”

“要不然你以为呢?”我就知道他会这样问的,不由得心虚起来。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内心不再抗拒我,不再把我当作外人了?”他的眼神有惊喜,还有些许不确定:“我昨天晚上就在纳闷,这次见到你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闷声没说话,因为我无法否认。

几秒钟后,他把手中的照片放了下来,然后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手:“阿艳,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我的手突然被他的一双大手包在手心里,一时失了神,呆住了。



 
一百一十五、爆发

更新时间:2011822 20:00:09 字数:2417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在我之前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永远”这个概念,但是这一刻,我把它当作了永远。

只是再美好的梦总有醒来的时候,更何况此时我的心头缠绕着更重要的事。所以我还是把手抽了出来,喝了一大口咖啡,差点呛到,心中有些慌乱,不敢看他的眼睛。一个残酷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这不是永远,这永远都成不了永远,这只是一个会让你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深渊。爱,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幌子,当它拿走了你的青春与灵魂,只留给你一个空有躯壳的晚景凄凉。

我定了定神,把放在他身前的照片拿了起来,又放回包里,然后把胡侦探拿给我的名片递给他:“我想你打电话跟她预约,你可以打听一下她以前在中国的事,看能不能问到些什么。你就说是邮差罗恩介绍的。”

他接过名片马上呵呵地笑了:“她也是心理医生?”

“拿错了。”原来把阿KEN的名片给他了,我更慌乱了,马上伸手把那张名片粗鲁地抢了过来,拿了另外那张正确的给他。

他郑重其事地盯着我问:“你在看心理医生?”

“这是我的事。”我突然有些莫名地生气,也冷了几分:“你如果不愿意帮忙,我也可以找其他人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会拒绝呢?”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女人还真是善变。”

我低头喝咖啡,心里有些不忍,不知道为什么又对他发脾气。他见我没说话,便拿出手机,照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拔了过去,又是一阵叽哩哇啦,聊了大概五分钟他才笑着挂了电话。他收好手机后便收住了笑容,并不打算把谈话内容告诉我,学着我的模样低头喝咖啡。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又急又恨,但又不想先开口问他,于是,也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咬着三明治。

三明治吃完,他还是不说话,时而挑衅地看看我,里面看看窗外。我向来是个不甘示弱的人,于是擦了嘴之后徐徐的站了起来,婷婷地往外走去。电梯正好停在那里,我疾身走了进去并且迅速按了关门键,在电梯门缝里瞄了瞄,他并没有追上来。我原先的气愤已经不见了,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幼稚。看样子,我是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到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阿KEN打电话,他大概还在发春梦,我快要挂的时候才接电话,说的还是“笨猪”,这也是我唯一听得懂的法文。

“陈医生,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呀?”

“你是?KAIROS?”

“咦,记性和听力都不错呀。”

“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准备请我吃早餐吗?”

“哦,我以为你正在床上吃早餐呢。”

“哈哈,看样子,你是有这个爱好啊。”

我这才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到:“我想跟你约个时间。”

“你决定好了?你要知道,一旦你决定要见心理医生,就意味着你必须坦白而残酷的剖开你自己,才能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否则我劝你不用浪费时间和金钱。”

“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做到,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帮我。”

“哈,你真的这么相信我?”

“是啊,所以你不能辜负我。”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看你觉得什么时候精神比较放松吧。”

我干笑了两声:“我随时随地都很放松啊。”

“就听你这一句话就知道你现在很紧张了,不如傍晚时分吧,当然晚上最好。”

“晚上?”

“你放心,我有我的职业操守的。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强人,在白天肯定是保持着百分百的戒备的,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那好吧,那就晚上六点,我们在哪儿见面?”

“酒吧那种地方肯定是不合适的,你可以上我房间来,或者我到你房间去。再声明一次,我是有着严格的职业操守的。”

我又干笑了两声,想起来耿伯就住在我隔壁,于是说那就上你房间吧。然后把旅馆名称和房间号记了下来,便挂了电话。

“你是故意的?”一个有些愠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我回过头,是耿伯,这才意识到自己进房间时门没有关严实。

“你听到了什么?”我也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他站在我背后多久了:“先别说你没经过允许就到我房间来,站在背后偷听我讲电话,也不是礼貌的做法吧。”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瞪着他。他竟然以为我是故意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调情,来刺激他?开玩笑,我用得着这样吗?现在趋之若鹜的那个人可不是我。

“阿艳,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他突然低声下气地搂住了我。“我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了,难道真的还要再浪费时间在等待上面吗?”

“什么叫彼此折磨?你太莫名其妙了。”我推开了他,莫名的怒火又在我体内窜了起来:“谁折磨你了?谁又叫你等待了?你要是不高兴,你可以走。”我深知这是在无理取闹,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竟然有一种深受委屈的感觉,并且我之所以受委屈,全都是因为他。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都可以告诉我,你觉得我会置身事外吗?”

“告诉你什么?那都是在骗你,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你走吧。”我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他没见过我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我把他推到门边的时候他用力拽住了我的手:“阿艳,我知道你经历了一些痛苦的事,我也一直责怪自己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在你身边。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应该让它困扰我们的未来的。”

听他提起了痛苦二字,我更加狂躁了:“什么痛苦?谁需要你?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伟大,也感动不了我,我不过是借了你一颗精子而已,别动不动就谈我们。”我就像一颗埋藏了三十几年的郁闷的种子,彻底地爆发了,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什么未来?我和你没有未来。从前是陌路,现在是陌路,以后更不会有什么关系。”

“阿艳,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我们结束国内的一切,离开那里好吗?。”

委屈二字再一次刺痛了我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我更大声了:“谁要跟你离开?我怎么样都是我自找的,你何苦摆出这种怜悯的态度来羞辱我。我和你从头到脚都不是一路人,你走吧。”我吼完这句话,竭尽全力地把他推了出去。

重重地摔上了门,我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排山倒海的绝望。神说每个女人都是脆弱的,只是那个脆弱的自己被佯装坚强的康艳压抑了那么久,在压抑中默默积蓄的力量终于爆发出来了,那么毅然而决然,那么轰轰烈烈而撕心裂肺。



 
一百一十六、剖析

更新时间:2011823 20:00:43 字数:2360

当我坐在阿KEN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他早就倒了两杯红酒在等着我。

见我是戴着墨镜的,便浅笑道:“谈话还没开始,你就开始自卫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实在不愿意让他看到我红肿的双眼,于是撒了一个谎道:“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怕强光。”

他低笑了一阵,显然不相信我的拙劣的说辞,只是拿起遥控器把灯光调暗了许多才说:“你现在可以把墨镜摘下来了。”

“必须要这样做的吗?”

“从你踏进这个房间开始,我就是你的医生了,遵从医嘱是你必须要做的。再说,你应该是下定了决心才来找我的,难道还打算有所保留吗?”

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于是我摘下了墨镜,正眼望着他:“那我们开始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不是我想知道些什么,而是你觉得现在困扰你的是什么?”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并不意外,手里把玩着红酒杯,神情犀利的望着我。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用坐在这里了。”

“所以,你现在的感觉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他把红酒杯放下,拿起茶几上早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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