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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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坟墓-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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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哄过女人,你是第一个。”

“嗯,还是老套。”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没新意。”

“你误会我了,我对你只有满满的心意。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再说,我相信你又怎样,不相信你又怎样?”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也是,要你相信我不亚于重造一个金字塔。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对你的心都是日月可昭的。”

“请问你每每身在异乡时都会这么放肆和轻佻吗?”

“请问你每每身在异乡时才会这么任人放肆和调戏吗?”

“原来你的调戏这么肤浅的?之前是我高估你了。”

“嗯,我也觉得不够深入。那现在换你调戏我,我跟你学学。”

“我不收徒弟的。”

“那我免费让你练功还不行吗?”

“我目前的功力够我受用一辈子了。”

“那还有下辈子呢?”

“下辈子?这辈子作孽太多,估计下辈子很难再托生为人了。”

“那你想托生为什么?”

“这又干你何事?”

“当然关我的事。如果你托生为一朵花,那么我愿是一棵树,为你遮风挡雨;如果你托生为一片树叶,那么我愿是一丝微风,永远追随你;如果你托生为一颗雨滴,那么我愿是一抷黄土,紧紧拥抱你。”

“嗯,这个说法倒挺稀奇。不过,你不觉得以你现在的年纪说这些话,有些不伦不类吗?”

“情话不分时节,年纪无关情趣。”

我掩面暗自笑了笑:“你说,是我以前不够了解你呢?还是你变了呢?”

“你说,是我为你而改变呢?还是你让我找回了真自我?”

“看样子,是我不了解你。”

“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现在精神这么亢奋,是打了鸡血还是K粉?”

“嗯,现在确实打了一剂强心针,不过绝对是无毒无公害的。”

我知道他准备说了什么,便又干笑了两声,顺手拆了一袋干果,这几天吃什么都觉得寡淡无味,中午也是胡乱吃了几口,到现在居然有些饥饿的感觉了。我瞅了瞅时间,其实刚好到时间喝下午茶,但不想这通电话就此打断。

“你现在还紧张吗?”

“紧张什么?”

“明天要见面的事。”

“本来不紧张的,经你一提,我倒真紧张了。但是总不能不见吧。”

“我陪你去吧。”

“不要,这是我的家事。”

“早就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么你的家事自然也是我的家事了。”

我没说话,趁机吃了几颗榛子。暗忖到我们明明才一墙之隔,却谁也不愿意先放下电话,因为这种感觉不仅新奇,还有些甜蜜的悸动,与情欲无关。至少给我的感觉与情欲无关,他在电话那头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扯南拉北聊了多久,最开始我是握着听筒的,后来索性按了免提,把所有的枕头都叠高了靠在床头,聊着聊着,我竟然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这一觉,香甜如饴。一看电话,居然还在通话状态,于是下意识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睡醒了?”

我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怎么电话还没挂?”

“你不挂,我怎么敢先挂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吉利啊?”我挣扎着爬了起来,饥饿的感觉也跟着醒来了,于是又接着说到:“肚子好饿,你吃过了吗?”

“你不吃,我怎么敢先吃啊?”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我低声吼了一句,脸上确是带着笑的。

“你想去哪里吃?我听说离这不远处有一个很有格调的荷兰菜馆,要不要去试试?”

“不要,就在楼下吃好了,觉得好累。”

“嗯,你说了算。”

“那把电话挂了吧,我梳洗一下就走。”

“嗯,你说了算。”

“你以为你复读机啊,烦不烦?”依旧是带着笑意,轻吼着挂了电话。

换好衣服开门,他居然又站在门边等我,我当即就笑了:“如果你再站上两三个小时,酒店工作人员会以为你图谋不轨。”

“不,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因为不听话被罚站了。”

“哈。”我一边说一边在前面走:“有哪个老师敢罚你?”

“康老师喽。”他不由分说挽起了我的手,一起走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一对年过六旬的老人,其中一位拄着拐杖,他的妻子双手搭在他另一只手上。我看着他们苍老而佝偻的身影,心底的某个地方又被触动,一时之间难以言喻。

到了餐厅,心情还是有些恍惚,曾经以为一辈子很长,曾经以为我的生命可以肆意挥霍,但是有谁会陪我地老天荒?有谁在我满脸皱纹Ru房下垂的时候还守在我的身边?当青春不再,激情褪去,谁还会睡在我的枕旁?

耿伯点了菜,才似笑非笑地问我:“你被感动了吧?”

“感动什么?”

“白发苍苍,拐杖,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他说中心事,我有些心虚,把头扭向了窗外,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你说,有一天我们老了是什么样子?”

“等老了就知道了。”我还是看着窗外。

“有一句话叫做‘先生先死’,我比你早生了十多年,大概也会比你早死十多年吧。”

这话犹如一记闷雷,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以至于我立刻转过脸来,不可置信而惊恐地看着他,怎么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又想起前两天候佩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更无所适从了。

“不过,”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一定会努力多活几年的。”

乍然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想哭。



 
一百二十一、认亲

更新时间:2011828 22:22:18 字数:2448

中午的阳光很刺眼,即使戴着墨镜,我还是感觉睁不开眼睛。耿伯说要陪我过去,我拒绝了。我走的很慢,像是那些阳光与风都有了重量,加载在我的身上,寸步难行。我最近时常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很想努力去思考些什么,但却什么也不能思考。

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走到我们约定的地方,还是在昨天那家中国餐馆。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坐在朝门的位置,所以我一进门,她立即站了起来,神情紧张无比。我也很紧张,不过我戴着墨镜作掩护,想到这里,我才定了定神,然后脸上堆起满是疑惑的表情迎着她走去。

“您好,我是康艳,您是黄女士吧。”我一边说一边摘下了墨镜,显然,她的演技远不如我。

“是的,我们昨天有见过面的。”

“是,但是您找我,是因为?”

“我们坐下再说吧。”她的神情一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赤裸裸地盯着我看,而我只能努力的忽视。

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离她如此之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她眼角的鱼尾纹很明显,那是一刀又一刀的岁月痕迹。

“你肯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约你见面吧。”她比我更忐忑不安,且不加掩饰。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摇了摇头。

“康小姐,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您父母的姓名吗?”

“我没有父亲。”我把头低了下去,侍者在这个时候送来了一杯咖啡,我顺势接了过来,浅尝了一口,才接着说到:“我也没见过我父亲。至于我母亲,我只知道她叫陈茹。”

“陈茹?”她把手撑在桌子上才没失态。

“您认识我母亲?”我也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我对我母亲也所知甚少,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她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姐妹。”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合上了嘴巴。我接着说到:“我昨天见到您只是觉得您挺眼熟的,后来GEOFF打电话跟我说您想见我,我当时觉得很奇怪。GEOFF又说,觉得我们很像,还开玩笑说我是不是你失散的女儿,我当时便想,或许您是我母亲娘家的亲戚,所以才答应跟您见面的。”

我故意把“失散的女儿”这五个字说的云淡风轻,她却不淡定了,眼眶都红了。我趁热打铁,再次追问了一句:“黄女士,您认识我母亲是吗?”

“我…是的,我们是中学同学,不过很多年没联系了。”她挣扎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那种痛苦的表情让我有些于心不忍,或许我应该开门见山的问她,或许这样她会好过些。

“那您知道她老公是谁吗?就是我的父亲。”

“他……”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然后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神情突然不再挣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眼睛又红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突然这样说,我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想表示惊讶,但脸部的神经不听使唤,一个勉强的笑也扯不出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母亲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有关于你父亲或是她以前的事吗?”

“没有,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提,也不让我提。我想,大概是我父亲负了她吧。”

“那如果我跟你说,你会信吗?”

她的语气突然变成乞求,我想点头,但动不了,只是定定望着她,看着她白皙却满是皱纹的脸,一时情难自控,便失言问了一句:“你才是我的亲生母亲,对吗?”话一出口,别说是她,我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如此一来,不就漏陷了?

“所以,你的出现不是因为巧合,是吗?”她先是疑惑,然后有些苍白了笑了起来:“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

我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了,心情突然无比紧张起来,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了,声音也不像是我自己的声音了:“她并不知道我来找你,她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存在,是我自己发现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暗暗地叹了几丝气,才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是的,你和ALEXENDRE是双胞胎,你比他早出世5分钟,你是姐姐。”

尽管心里早有了谱,但听到她亲口承认我还是像不知该作何反应。这种感觉像一次期待了一生的旅行,当你坐上那趟列车的时候,却突然害怕起来,因为你不知道它即将要带你去的地方,是不是你的梦想之城,又或者它中途依靠的站点是否会有你想看到的风景。没有什么,比幻想破灭更让人失落的了。但是这种失落却还夹杂着喜悦,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所以我如坐针毡。从我见到她和ALEXENDRE的相片开始,我就知道我是她肚子里蹦出来的。但是一想到是她抛弃了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或是有什么苦衷,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我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见我低头不语,一时心急,眼泪就滚了出来,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擦泪。

看到她的眼泪,我更加千思万缕不得抽丝了,想递两张纸给她擦眼泪,只是她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好,只好把纸巾放在她身前,把手抽了回来。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了一句:“当我看到ALEXENDRE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我兄弟,但并没想到我们是双胞胎。”

她擦干了眼泪,抬起了头,尴尬的笑了笑:“他的中文名字,叫康辉。”

“我知道。”

“是GEOFF告诉你的吧,你们是?”

“这并不重要。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和ALEXENDRE会到这里来,而我却和她在一起?还有,我的父亲是谁?”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她靠在了椅背上,又一次叹着气,脸上满是伤感的神情。尤其是那个伤心的眼神,仿佛那是一段她不愿意想起的伤心往事。

“实话实说。”她这种反应让我心里更着急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便忍不住咄咄逼人起来,一时之间也忽略了坐在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给了我生命的那一个。

她用那个哀伤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千言万语尽付其中。良久,才缓缓地说了起来:“我和陈茹在初中时是同桌,她性格内向,而我与她截然相反,但是我们还是成了好朋友。高中的时候依然是同班同学,她成绩很好,一直是班上的前三名。也长得很漂亮,说是校花都不为过。从高二开始,就陆续有男生追求她,但她不为所动。在我们那个时候早恋是很严重的事,而且她从家教甚严,别说和男孩子谈朋友了,闲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所以,大家都叫她冰美人。她除了两个好朋友之外,几乎不跟其他人来往。这两个好朋友,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何丽。”

侦探社曾寄给我一张她年轻时的黑白照片,不管是是三十年前的眼光还是今天的审美观,都是万里挑一的姿色。我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平复了下来。

显然,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一百二十二、故事

更新时间:201191 21:27:45 字数:2383

“在追她的人当中,有一个我们的学长,当时已经读大一了。他是我们学校的保送生,也是众多学弟学妹心中的偶像。尽管陈茹不愿意承认,但我看得出来,她也是其中之一。当然,我也是。他每个星期给她写一封信,都是托我转交的。我把信交给陈茹以后,她只是红着脸收下,从来不回信,但我知道她是看了那些信的,而且我如实回馈给了他。很快,我和他就熟络起来。他是一个很的魅力的男孩子,长相俊朗,器宇不凡。就这样写了一年多的情书,她一直没有回应。那个男孩子也不急不躁,他跟我说他愿意等她,我想,这句话他肯定也是在信中告诉过她的。高三上半期,我们都忙了起来,他的信也少了些,他说不想让她分心。在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深深地失落感,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她说到这里便停顿了几秒钟,我甚至看到她脸上还有着一丝羞赧的神色。我心中一动,猜想这个男子大概就是我的生父了。让我意外的是,她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中文突然无比地流利起来,可见在她心中的痕迹是多么深刻。

“这个发现让我很慌乱,也没有心思复习,每天魂不守舍,尤其是每次在帮他递完信之后,我更是辗转难眠,我整个脑海里整个心里都是他,况且,他喜欢的并不是我。虽然陈茹从来没表过态,但从她每次收信时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并不讨厌他,甚至也有些喜欢他。只是她性格使然,况且她家教甚严,所以才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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