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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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向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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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到这来,不怕顾雪找不到你以为你逃婚了?”
“她有人陪。”
“除了你,谁能陪得了她?”
“顾北。”
“ok,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了。兄弟喝点儿啤的还是白的?”
“可以都尝尝吗?”
“尝尝,说的跟你这个大老板没喝过似的。”
吴天从冰箱里拿了一提啤酒出来,随手又放进去了一提,好像一定要补上冰箱里的空位一样。
“喝吧,啤酒我这个小医生还是可以管够的。”
易拉环一个个从瓶身上被向南拉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里面的液体,吴天只管坐在旁边看着电视,要知道医生对于酒精的印象只停留在消毒上。家里存着的酒都是给向南准备的,他只负责搬运。向南也不是经常到这里买醉,一年只有这么一次,而且连时间都很固定——10月10日,不过这一次向南却提前了那么一天。
天色将晚,在太阳奄奄一息之前顾北和顾雪还在路上,天边燃起的大片大片晚霞让顾雪看了甚是欢喜,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顾雪的房间换到了酒店三十三层的总统套里,明天她将要在这里等着向南来迎接她。顾北帮着她梳理完明天所有环节需要的东西以后,疲惫的回到了楼下自己的房间里。
她趴在舒服的床上,嘴里念叨着:“顾北,去洗澡。”可是身体怎么都离不开这张白色的大床。走了一天她感觉现在自己唯一能支配动的就剩下脑子了。所以脑子在千呼万唤,身体却一动不动。
嗡嗡的震动声吵醒了顾北刚刚休息的大脑,还好手机只在旁边,动动手指就能勾得着。
“喂,哪位?”
“你没有向南的手机号吗?”
向南?顾北睁开眼睛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向南的手机打过来的,可是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陌生。
“你不是向南吧,他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我是他的私人医生,吴天。”
“他病了吗?”顾北瘫软的身体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顾小姐,你不用紧张。向南只是喝多了,所以才打给你。”
“我想您误会了,我不是顾雪。他喝多了,您要找的顾小姐不是我。”
“怎么会错呢,他嘴里一直说的名字是顾北,请问您是叫顾北吧?”
“我是……可是……”
“你也知道向南明天就要结婚了,婚前醉酒这种事让新娘子知道总是不好的,你也不想自己的妹妹明天负气出嫁吧。况且,向南他真的叫的是顾北。”
顾北的心里乱的像一锅粥,她不知道向南为什么喝酒,可能是应酬或者其他什么事,但是如果顾雪知道一定会生气的。可是要是自己去找向南,顾雪知道了肯定会更能生气。
“吴先生,对不起,您是他的私人医生,我相信您可以照顾好他的。”
“顾小姐,当真这样绝情。我已经站在你的门外了,不开门看一下吗?”
绝情?顾北听着这两个和自己不搭界的字,心里涌起一阵怒火,他一个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和向南之间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无情。顾北带着一股不服气开了门。
“是你?”
“看来顾小姐还记得我。”
“你是当年那个……军医?”
“对,没错。吴天。”
“你怎么……”
“顾小姐,我觉得我的事情说了你也未必感兴趣,我来这只想请你去照顾一下向南。”
“你不是他的私人医生?”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也有下班时间。如果您现在不和我走,我就直接下班了。这期间向南发生什么意外我是不负责的,前一阵听说有一个人醉酒以后从楼上失足坠楼身亡了。”
吴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现在我已经加班四个小时了。”
顾北看了一眼吴天的样子,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带我去见他。”
车一路南下,夜里的M市灯火辉煌,冰冷的钢筋水泥在霓虹的点缀下反倒比白天多了些可爱与柔媚。顾北忽然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语文考试,试卷上让填写一个形容房屋排列的很密很整齐的成语,她看到这道题开心的不得了,因为向南刚刚教过她叫“鱼鳞节比”。等到发下卷子的时候她却只有那一道题错了,气愤不已的顾北当然把向南叫出来在大院里数落了他一顿,向南一句话也没说,似笑非笑的涨红了脸,直到顾北气的落下了眼泪,他不知所措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很多年以后顾北终于学会了这个词“鳞次栉比”,向南从来没教错过。
“顾小姐,在想什么那么开心?”
“开心?”
吴天把后视镜往顾北那边偏了偏,顾北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嘴巴还留有微笑的痕迹,可她却不敢再多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匆匆将眼神移开了。
“没什么,想到一个朋友。”
“是向南吗?”
“吴医生还要多久才能到?”
“就这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吴天带着顾北左拐右拐的进了一栋隐蔽性极高的公寓内。顾北心里在想,幸亏自己不是路痴,要不然一会儿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电梯入户,一梯一户的设计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注重私密性空间的人。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面前不是普通的钥匙能打开的蓝色大门,吴天旁若无人的输入密码,顾北故意转了个身。
“顾小姐,您不用躲开,这密码就是您应该知道的。”
吴天调侃着顾北,顾北却在心里给吴天打了很低的分数,如果不是以前给她看过伤,吴天一定会是个负数。明明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可说起话来总是让顾北觉得有些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顾小姐,讨厌别人最好放在心里。就像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可是你却看不出来吧?”吴天拉着半开的门对顾北说。
“我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顾北略带恼火的语气反而逗乐了他。
“是吗?我看表里不一这种事情都是未可知的吧。他就在里面,我该下班了。再见!”
吴天的话是什么意思,顾北来不及问他,电梯的门就合上了。
她轻轻的走了进去,屋子里黑的吓人。每一扇窗户都挡的严严实实,外面的灯光几乎透不进来。她找不到灯的开关,只能伸手摸着墙壁试探的往前走。
转过身,对面有一点一点闪烁的红光,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特别亮。借着这一点光亮顾北好像依稀可以辨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向南,他低垂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也像是睡着了。她想走过去看看他好不好,但又担心吵到向南,她向前的步子迈的轻悄而缓慢。
“谁在那儿!”
整间屋子霎时间亮了起来,顾北像一个准备登台的演员站在向南的对面。两个人之间安静的空气,让顾北都能听见自己快马加鞭的心跳声,心脏跳动的速度和力度让顾北的身体有些许的颤抖。
向南傻傻的看了顾北半天,嘴里嘟囔着:“你怎么从相片上出来了?快回去,就只剩这一张了,你出来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顾北不知道向南在说什么,只是看他这个样子晚上一定没少喝。她又向前走了一步,向南猛然站了起来对着顾北大吼:“回去!回到那里!”顾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左边的墙壁。
墙壁上那张脸笑的好熟悉,只是眉眼间总少不了一抹淡淡愁。如果不是这张照片顾北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经那么喜欢跳舞。自从向南离开以后,她已经有十年没再跳了。
“回去……”
向南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摇晃着的身体慢慢前倾。顾北上前扶着他的时候重心已经离地面不远,他结结实实的压在了顾北的身上,连着那根没有熄灭的烟。
顾北在向南的身下挣扎着想推开他,可是向南的胳膊却越箍越紧。
“别动,你只能在这里让我抱一下下,一会儿还要乖乖回到照片里,我……只剩下这一张照片了。”
顾北没作声,只感觉自己肩膀的衬衫晕开了一片液体。不知过了多久向南松开了手,倒在顾北的旁边。
“走吧。”声音是冷静的、清醒的。
“你没事了吗?”顾北坐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向南的额头,却反被向南狠狠地抓在手里。他借着力重新把顾北压在了身下,他看她的眼神凛冽的让顾北不敢直视。
“怎么,没发现这是一个圈套吗?墙上的道具是不是勾起你和我重温旧梦的幻想。”
“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可是你自己主动送过来的……”
“啪!”顾北的另一只手落在了向南的脸上,力道大的她感觉到自己手指间的回麻。向南被实实在在的打了一巴掌,他笑着松开了顾北的手,只是那笑总有一种黑暗的阴森。顾北头也没回的冲出了屋子,她颤抖的手不停的点着电梯下行的按钮。
外面的天灰的可怕,像一潭浑浊的污水悬挂在天上,顾北仿佛都能闻见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恼人的气味。整个城市像一头酣睡的猛兽,寂静的只剩下它的呼吸。风吹动她的衬衫,吹出她纤瘦的轮廓。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愚蠢多少次,她更不知道向南终究是为了什么。
十年修得同船渡,再十年就已经是雨打破船头。以前顾北相信爱情是永恒,可是现在她更相信爱情也会沧海桑田。
浴室里花洒的水打在顾北的身上,她的心好像渐渐的麻木了,只是胳膊上有疼痛的灼烧感,一个微圆的水泡安静的躺在肿胀发红的皮肤上。她和客服要了一只烫伤膏,轻轻的涂在了水泡的周围。已经没有人爱自己了,如果自己再不好好爱自己,那岂不是太令人悲伤了。
顾北化了个淡妆,换好伴娘服,按了三十三楼的电梯。她很少穿这样珠翠满身的衣服,虽说同乘电梯的人都投来赞赏的目光,但顾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别扭。
套房的门并没有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笑声,顾北站在门口搓了搓自己的脸,大喜的日子总该高兴一点儿。
“小雪,准备的怎么样了?”顾北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有好些人。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叫顾北。姐,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今天全部充当娘家人。”
顾雪拉着顾北到客厅的中间给大家互相介绍。
“我说顾雪,你们家里的人都吃什么长大的,你姐也这么美。”
“就是啊,顾雪我以前觉得你已经够美了,看到姐姐才知道什么叫更美。”
“今天我结婚,你诚心找打是不是?”
屋子里笑成一片,顾北虽不说话,但也陪着笑脸。化妆师给顾雪化完妆以后,把顾北拉到镜子前非要给她也化一下。
“你看你这脸色也太苍白了,是不是妹妹结婚昨天高兴的没睡觉啊。”
“嗯。”
“你结婚了吗?”
化妆师、发型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聊天的职业了,顾北无力应付对着镜子摇摇头。
“那你可要抓紧了,妹妹都嫁了,而且嫁的这么好。向先生可是我们这城里的后起之秀,虽说小老百姓不在商界晃荡,但连我们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你就知道他有多优秀了。以后顾雪保管给你介绍一个好的,而且以你的模样,肯定没问题的。”
顾北本不想回答她,但又怕失了礼数就附和的点点头。
“新郎官的车队到了。”
顾雪已经正正当当的坐在了大床的中间,她□□的笑着,两个梨涡就像雕刻在脸上的一般。
堵门拿红包这项工程无论在北方还是南方看来都是少不了的,大家在门口一字排开,顾北站在了最末端,拿向南的钱对她来说总带有那么一点儿耻辱感。
“我们来接新娘了。”
门外传来统一的男声,门里面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向南自是有钱的,大家的红包也拿到手软。只是要把新娘接走总要在感情上有所表示,大家怂恿着顾北问新郎爱不爱新娘。顾北想要推辞却被推到了最靠近门的位置。
顾北张了几次嘴,但没有声音发出来,旁边的人不停地对着顾北说:“快问,快问,新郎爱不爱新娘。”
“新郎,你……爱不爱新娘?”
外面一众男声异口同声说:“爱!”声音大的把手放在门上都能感觉到震动。
“我们要听新郎说!”
“顾雪,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这种一秒钟搞冷场子的话也只有向南能说出口。顾雪当然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一声令下这么喜气洋洋的互动就结束了。
跟拍的摄影师不停的叫新郎新娘,伴郎伴娘笑,顾北感觉整张脸的笑肌都僵硬了。迎亲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向酒店出发,伴郎伴娘自然坐在一辆车里。伴郎是几乎被顾北在心里打了负分的吴天。
“昨天不知是谁说自己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今天脸上的笑是什么?强颜欢笑?”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北根本不想和吴天多说一句,如果昨天不是他把自己骗到向南那儿,她也不会留下胳膊上的伤,还有心里的伤。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结束这荒唐的一切。”吴天向顾北的身边靠了靠,小声对她说:“你告诉向南你爱他!”
“吴医生,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好吧,那就当作一个玩笑好了。”
仪式在全城最高档的酒店举行,有不少财经频道的媒体想要报道,但是项北国际的保密措施做的还是很好的,几个假借亲友名义的记者都被当场逮到然后被温柔的驱逐出了酒店。
顾北作为伴娘负责把两位新人要交换的戒指端到他们面前,她胳膊上那颗水灵灵的泡还是见了天日。向南从拿起戒指开始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顾北,好在顾北和顾雪站在同一个方向上,除了台上的几个人之外,下面的人几乎都以为新郎一定爱死了新娘。
“新郎,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美丽的顾雪女士为妻吗?”
……
“新郎,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美丽的顾雪女士为妻吗?”
…… 
“新郎……”
直到顾北的眼神和向南的眼神终于有了交集,向南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由于来的宾客太多,新人们在几个主桌上周旋,伴郎伴娘也被拉去陪新郎新娘的朋友。
顾北和吴天转到向南大学同学的那一桌,这一桌正聊的火热,十几个男生几乎个个都是满面红光,他们代表新人先干三杯表示欢迎。但是代表新人,在老同学面前哪有那么容易结束战斗。他们让服务员加了两张椅子,把顾北和吴天拦在这一桌坐了下来。
“伴郎同志你和向南是什么关系啊?”其中一个戴眼镜身体有些微胖的人问吴天。
“算是发小吧。”
“发小,那你肯定不知道向南在大学里的事情。”
“说来听听啊。”
戴眼镜的男生毫不见外的继续说着:“向南刚去我们学校那段时间我们学校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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