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将军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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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将军二三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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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年心中不快,满脸却是恭顺的笑意,嘴上连连附和道,“十公主说得极是,极是。”
李珍萍心中舒畅,欢快地对李幼橙道,“五皇姐,既然父皇不在,我去母后那看看。”说完就辞别了李幼橙。
“今日本宫要御膳房做了杏仁凝乳。父皇喝了药半个时辰后,可给父皇做点心。”这自然也是按照章余医嘱内容选择的。
福年又呵呵笑眯了眼,“五公主准备的,皇上怎么会没胃口?”
李幼橙心中一暖,她的父皇并没有戒备她。
“本宫刚刚所说之事,福公公肯否拨时间?”
“五公主只管放心,左右老奴也清闲得很。”
“本宫要带开阳公主去,福公公一并上报宗正寺吧!”
福年笑容有些微的僵硬,也不好有其他说辞,只道,“此次狩猎,王宫贵族子弟不论嫡庶都可
参与,难免良莠不齐,公主千万不要让那些莠草坏了心情。”
李幼橙笑了笑,道,“如此,多谢福公公。”
福年望了眼李幼橙,预言又止,最后,试探着问道,“谭世子与楚将军是云泥之别,五公主为何不再给谭世子一个机会?”
李幼橙闻言,俏脸儿陡沉,“本宫的私事还轮不到福公公置喙。”哪怕福公公把谭赦说成是天上有,地下无,她也会回以微笑。只是楚正行是她的情郎,即使他再不堪、再无能,她也不容许别人在她面前说他一分一毫。
福年立时僵了脸,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想必皇上是想要谭世子做五公主的驸马的。”福年也未清晰说明,是过去如此,还是现在依然。
李幼橙心惊,福年虽是话痨,可每句话都是有深意的。
上次在玉镜湖边,皇帝甚至是希望她和楚正行离缘的,难道皇帝还未放弃这个想法么?
皇帝没有同意李珍萍招谭赦做驸马的要求,难道是想让她和楚正行离缘后,再让她招谭赦做驸马?
谭赦未有妻子,便有了庶子,如此,若她和楚正行离缘,谭赦配她这个和楚正行离缘的公主,也不能说上是一个上好的人选,这样她的处境便不会尴尬。
再者,谭赦表现得好像还喜欢她似的,看起来也不像在意她成过一次婚。
难道她父皇一直是这个打算?而且这个打算在他人看来,似乎是她捡了个大便宜?
李幼橙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砸得她脑袋有些疼,让她隐隐有些心慌起来,望向福年探究的眼神,只强自镇定轻叱,“福公公,圣意不是你与本宫可以揣测的。”
福年只回道,“五公主说的是。”便行了礼离开了。
李幼橙迈开脚步,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暖日走近了些,忧声问道,“公主,怎了了?”
李幼橙缓了缓神,对暖日宽慰道,“我无事,只是从未如此劳累,暂时不习惯罢了!”
暖日却是不信,她家公主身体一像健康,楚正行走后直至此次进宫前,她家公主一直让她与她练武,接连着近一个半月,每日一个时辰,也从未见她家公主说累,只如今才十日不到,又只是侍奉汤药的轻活,怎么就这么容易累了?
“公主,奴婢去请章太医为公主请脉。”
李幼橙倒不觉得有此必要,“只是心中有事,并不是身体不爽,无需白费工夫。”
暖日嘴巴张了张,觉得不妥,可又听到刚才福年所言,本就知道她家公主最是在乎楚将军,福年刚才所说让李幼橙心里添堵,也是自然的,
因此也不再多言。
“将军府和公主府今日有事么?”虽然李幼橙人在皇宫,不过每日她也会让暖日派婢女去见锦瑟问问将军府和公主府的情况,锦瑟则每日都在将军府和公主府两边跑。
她派去的婢女每日必答:将军府和公主府一切安好,请公主勿须忧虑。
因此,即使她派去的婢女还未向她回话,她仍习惯性的回答,“锦瑟说。。。。。。”
只是她话还未说话,就见景烟脸上带着喜气朝御书房方向快步走来。
暖日迎了上去,小声责骂,“这是在御书房门前,怎么如此失态。”
景烟缓下了步子,稍稍平息了喘息,对暖日做了个鬼脸,神秘道:“好事哦!”说完就像李幼橙走来。
“公主,您猜,将军府有什么事?”景烟眨了眨眼,卖乖道。
“将军府出事了?”李幼橙有些焦虑问道,她现在未彻底从刚才的糟糕想法中恢复,直觉以为发生了坏事。
景烟赶紧回到,“将军寄来了家书。”
家书,他的家书,李幼橙愣了!
她托从西京去函城的商人给他捎了份书信,还特意捎了一盒不容易坏的七色花硬糖,是最近在西京上流社会贵妇和小孩中流行的零嘴儿。
捎过去之后,她却是一阵懊悔,她本应该给他捎些有用的东西过去的,像厚衣之类,她当时不仅后悔,还有些担忧,他喜爱甜食,她以为,他是因为面子的原因克制着少吃,可他却喜好在她手上夺食或从她口中争食,若她未在场,为他送上的任何甜品都是原封不动的。她曾经问他是何原因,他却是不答,她给她捎去零嘴儿后的几日,心鼓老是浮动,担心没她在他身边,他不吃,又害怕给他手下的军官士兵看到了,他失了威严。
本想随商旅给他再捎封信和一些实用之物,可却又有些扭捏,好似她多想念她的。虽然她真的很想念他。只是她别扭得想要收到他给她的家书后才会再给他写信,于是她半是期盼半是失落地等到现在,他寄来了家书!
李幼橙怔愣了一会儿,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问道,“将军的信件送来宫中了么?”
景烟点头道,“信和包裹是将军专门给公主的,奴婢已经把信件和随信的小包裹放在公主的寝居了!”
李幼橙领着景烟和暖日回了乐橙殿,吩咐不用人伺候,便一个人进了寝处。
信用蜡封着,暗黄的纸面很是粗糙,包裹是粗牛皮制成,还带着腥臊味,歪歪扭扭的针脚可笑却细密,信和包裹都没有驿站的戳印,那就不是经由官家驿道,极有可能是让
商旅捎带的,信是今日送到,那么至少是十几日前他给她准备好的。
李幼橙从小腿中抽出那把楚正行给她打制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刮去信纸上的红蜡,一针一针地挑去包裹上的针线,心儿无法控制地咚咚震响,他会给她写什么呢?他又会送她什么呢?
李幼橙展开里头纸面光滑的信纸,仅只一页,也只数行就完成。
李幼橙看着信,先是樱花水润的唇畔愉悦地飞扬起来,然后看着看着,红了脸。
楚正行只写了几行字,字体不能算好看,却极为遒劲有力,笔力穿透纸背。如此遒劲的字体,写的却是:
幼幼,
我很好。
糖很甜。
我想你。
随信包裹里,我为你选了贴身的兜儿,你穿了,再寄给我。
李幼橙几乎是瞪着最后一行字了,他,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和她说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用一句很好搪塞,然后还提出那乱七八糟的要求!
李幼橙咬着唇瓣,他一向严肃不多话,最后一行写的,明明是那么羞人的提议,他却那么正正经经地提出来,他,他真是再可恶不过了!
“混蛋!”李幼橙红着脸,轻声嗔骂起来。明明他对她做那些私密之事时,经常比她还容易害羞的,他每次动情想抱她时,要么是红着耳根正经地问她,要么是红着耳根将头埋在她胸前高耸磨蹭着无言求欢,要么是红着耳根抱高她,将他的火热抵磨在她的私密处挑弄,要么。。。无论是何种求欢方式,他的耳根都是红的,尽管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羞涩。这信,想必也是他正襟危坐却红着耳根写的罢!
他想着她,然后动情了么?李幼橙左手拿着信纸,右手轻敷着右颊!呼!真烫!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她想着他,下腹有些空虚,他,他让她变得不像自己了!
李幼橙心头微慌,忙止住了脑中以往他和她欢爱的画面,她除了楚正行,谁都不要!他不在,她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他二十六岁还未近过女子身,他可以忍耐,她自然也可以,更何况,男子比女子更容易动情。
她三皇姐的驸马本是楚正行之前的骠骑将军,不过后来却因为巫术之害而惨死党派之争。三皇姐在三皇姐夫在边关的两年中,暗地里就有两个面首。
李幼橙微叹,她三皇姐是高傲的人,对三姐夫没见有多少情意,却为何独独衷情于牧浩然呢?既然衷情余牧浩然,又怎么能忍受和其他男子亲密呢?同时和两个男子亲密,不觉得奇怪么?
也许,奇怪的是她。像她这样只喜欢一种口味的皇家公
主,才是异类。
李幼橙放下信纸,打开牛皮包裹,是一个普通甚至连雕花都没有的软木盒,从牛皮包裹外摸去,根本想不到里面回有一个方形盒子,盒上没有锁,只系了绳结,正是楚正行教给她的那种有趣的巧结。
解开极为坚韧的细绳,李幼橙猜测他会买什么样的肚兜儿给她,不过,只开了盒盖子,李幼橙就惊得美眸瞠亮,哪里是什么肚兜儿!是首饰!
一枚碧色尾戒,戒身成雕花盘旋状,上面点缀着一颗嫩黄的花骨朵儿,大小刚好环上她的小指尾结而又不会感觉到不方便。
一只碧色手镯,与银戒的花纹相应,银镯首尾处并不紧密相连,却也不会突兀,金色手镯环着她的细腕,也正合适。
还有一只碧色玉钗、一副碧色耳坠子,八颗粉色花钿,一只碧色玉簪,花纹也都类似,明显是相匹配的饰品。
李幼橙很是惊奇,倒不见有多喜,她的饰品还不够多、不够好么?楚正行送来这些,勉强够得上她最次等的饰品,她若要佩戴出去,也无法一齐戴出,只能一次带一样,倒不是怕丢脸,只是她作为公主,自然不会如此寒酸,若佩戴出去,旁人也只会质疑楚正行的品味,或着暗里嘲笑他的寒酸。
他并不富裕,她是知道的,她丝毫不在意,况且,她也没见他有丝毫在意。
让她惊奇的是,他那么个木头,怎么会想到买女儿家首饰给她?
说送她肚兜儿,然后要她回寄给他,她倒是觉得算是正常的。
首饰?她可从来没见他注意过她身上戴着什么,也没见他在乎过她戴的首饰有多价值不菲,就算是看见,也是担忧那些首饰会不会让她疲累,他眼里看的,一直一直,只有她。
所以,她是惊奇的,不过,这惊奇,很快就消失了,随着而来的是了然和甜蜜。
这些首饰,都是些奇巧的暗器,是他亲手设计的,软盒中还有他画的详尽说明图。
情趣这东西,果然是不存在他身上的。
不过,盒子的底部,确实是有肚兜儿的,只一件,花蕊儿的嫩黄,中央一朵绣工粗糙的大红的牡丹,李幼橙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他的品味,她真的无法恭维,还好,肚兜儿是丝制的,虽不是上等丝绸,却也算是细滑柔软,不会伤了她娇嫩的肌肤。
所以,李幼橙脸蛋儿越发热了,她是会穿上的。
也会,嗯,回寄给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回忆,啊,羞涩的回忆!


、所谓围猎(三)

还有两日便是出行狩猎的日子,恰福年传来这两日皇帝下朝后都在崇文馆,便免了李幼橙侍奉汤药,李幼橙因此忙趁此机会回五公主府,为落篱主持婚事。
五公主府比将军府奢华,吃穿用度自然也比将军府来得好,楚老夫人和卫冯儿呆上了瘾,硬是决定不走了,楚老夫人还说让楚正行回京后也住在五公主府。
李幼橙好笑地点点头,楚老夫人近来喜欢听戏,将军府日子紧巴巴的,楚老夫人不好提议请戏班进将军府,到了公主府,她本也不好意思,只公主府供得起,而锦瑟又服侍得周到细心,楚老夫人便乐不思蜀了。
若楚正行也住她的五公主府,那可真是将军尚公主了,公主府的人只会称楚正行为驸马,李幼橙想到这,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不知他会不会同意呢?
两日后,包括一等贵族及子弟,羽林郎、期门郎、多犬、多马、御医、御厨等专职仆从,以及主要行政人员在内的浩浩荡荡近一千人,在皇帝的率领下,前往西京西北荆门口的皇家围猎场。
到达围猎场时,已经是出发后两日。
首先是安营扎寨,安营点选在林中大片背风空地,营帐成圈安设,每圈五帐,是为一营,每营既有王公贵族,也有专职仆从和非专职仆从。
每帐可容五至十人,圈中开阔空地架设篝火,为一营煮食之处。
安营后第一日是修整日,所有物资规整顺位,人员各省其职,皇帝则处理积压两日政事。
只是,安营后的第二日,下起了西京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鹅毛大雪持续地飘落,草地上、树枝上附上了雪层,安营之处很是空旷,营帐上和空地上的雪都较厚。
下了雪,人心有些浮动起来,其中不乏有期待雪越下越大,最好天气恶劣到皇帝失了兴致,决定回朝的。
李幼橙端了药进了皇帝的营帐中,皇帝的帐是唯一的,帝皇色明黄色。李幼橙因侍疾的缘故,与皇帝同一营,中间间隔了一帐。
皇帝喝了药,见李幼橙还未走,问道,“和安,还有何事?”
左相右相等朝中重臣以及起居舍人等皇帝近侍都期待地看着她,左相在雪刚下没多久就求见她,要她劝皇帝回朝,毕竟谁知道雪会下多久呢?西京的第一场雪,就意味着严冬的开始,谁也不想在这大冷天里活受罪。
李幼橙拉拉狐裘大麾,即使进了帐,她也未脱下,娇俏的脸儿冻得有些红,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俏脸便如浸润在雾霭中迷蒙润泽。
皇帝狩猎的兴致仍然十足,这些天来,皇帝的眼眸不再暗沉,而是晶亮充
满期待,李幼橙并不想扫了皇帝的兴致,只是她却是没有挨得住左相的相求,也只顶着皇帝的疑问以及除皇帝以外之人的期待,问道,“父皇,儿臣见雪下得这般大,不知此次围猎会受到影响么?”
众人屏息,他们不是没有劝过皇帝,只是都被皇帝一一呵斥回去了,皇帝可是个顽固之人。
皇帝眼眸一沉,“和安受不住寒?”语气颇有些失望和轻蔑。
李幼橙顿觉心被割了一刀,她可以忍受皇帝不关爱她,却不能忍受皇帝看不起她,只向左相投去歉意地一眼,对着众臣骄然道,“我李氏皇族自马背上夺得天下,励精图治,勤于训练,为使我皇族不忘武备,亦是我皇族为大乾子民之榜样,我李氏先祖定下李氏皇族每年狩猎至少二次的惯例,儿臣一日不敢或忘记。”
略微停顿片刻,也未在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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