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恬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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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恬妃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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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懿贵妃上来劝道:“姐姐何必气坏了身子?婉仪固然有错,但本宫看来她也不过是贪玩罢了,姐姐和皇后娘娘更要保重身子才是。”
  茜宇万般的委屈,不知从何说起,虽然自己有错,可是兰妃她自己才是错因,如今她这般昏迷,恐怕也不会有人替自己分辨。
  秋棠见主子被责难,跪地道:“贵妃娘娘,我家主子是冤枉的,是兰妃娘娘自己要往那里走的。”
  “放肆。”一直在边上静观事变的瑾贵妃突然开口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什么样的奴才。来人,把这个贱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茜宇跪了下来,她不希望秋棠因为自己枉死。
  瑾贵妃不屑道:“怎么?你对一个丫头尚且如此,却竟然敢对兰妃肚子里的龙种下毒手。”
  茜宇含泪诉道:“此事自有公断,臣妾恳请娘娘不要为难一个宫女。”
  瑾贵妃冷冷道:“如今你自身都难保,还想保个丫头?哼……本宫看你是……”
  “不要吵了!”皇后怒道,随即又缓和神情叹道:“你们不要吵了,兰妃尚未苏醒,休再提这个死字了。何况良嫔尚有孕,也该为那没出世的孩子积福。”众人听了称是,皇后见茜宇跪在地上,身边渗出一滩水来,又见她身子微微颤抖,无奈道:“恬婉仪先回去吧!别的事情等本宫禀明太后和皇上,再做了断。”又道:“嫣梅,好生伺候你家主子。”于是便在品悦的搀扶下离开了,皇贵妃等也跟着走了。
  瑾贵妃慢步留了下来,低首对茜宇冷笑道:“你怎么这么傻?做也做的太明显了吧?”说罢扬长而去。茜宇被她说地杏眼圆睁,愣愣地跪在地上。秋棠过来扶她起来,匆匆送回馨祥宫。
  缘亦听说后,也是震惊,匆忙伺候茜宇梳洗换装,扶到了床上,茜宇神情漠然,让缘亦很是担心。
  “主子,您喝口姜汤吧!”缘亦端了姜汤,想让茜宇驱寒,毕竟已是秋天。
  茜宇口中喃喃道:“恐怕再不会来了。”缘亦听了不甚明白,只是喂送姜汤,茜宇也顺从地喝了。
  缘亦问道:“娘娘,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茜宇道:“我也不知道,看来,我和兰妃的命都不好。”
  缘亦疑惑道:“兰妃不是素来与主子不和,怎么今日却一反常态?”
  茜宇无力道:“也许是命中注定吧!”缘亦见她这般,便不再问,只伺候她躺下休息。
  正午时分后,坤宁宫的总管太监过来宣读皇后的懿旨,茜宇被禁足两个月,不得出馨祥宫半步。茜宇接旨后惨然对缘亦笑道:“恐怕我是宫里最多被禁足的人了。”缘亦无奈。
  坤宁宫里,鸦雀无声,赫臻坐在椅子上将茶碗盖子,掀开、盖上,如此重复不停。皇后和皇贵妃坐在一边也不敢出声。半晌之后,赫臻开口道:“是个儿子?”皇后点头不语。赫臻又问:“兰妃的身体如何?”皇后道:“周太医片刻后便来禀告。”赫臻点了点头,又道:“恬婉仪……”皇后道:“看来恬婉仪依旧不懂宫里的规矩,臣妾下旨罚她禁足两月,以儆效尤。”赫臻点了点头,又问:“太后那边。”皇贵妃道:“老佛爷很难过,现在一直在诵经。”赫臻听了,起身对皇后道:“雯君,后宫里的事情朕对你向来都很放心,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朕希望你能妥善处理。”皇后道:“皇上放心,臣妾会处理好的。”赫臻点了点头,便走了。
  皇贵妃见皇帝已走,问皇后道:“这是老佛爷的意思吗?”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老佛爷认为她这两个多月来锋芒太露,却有名无实,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该冷一冷才行。”皇贵妃叹到:“她确实太大意了,又那么不懂事。既然皇上喜欢她,她为什么又不懂得把握?”皇后叹道:“好好的一个孩子。”皇贵妃道:“您也为兰妃可惜?”皇后道:“我是说恬婉仪。”皇贵妃不解地看着皇后。
  赫臻离开坤宁宫后,去了修缘宫探望良嫔,毕竟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自己不免担心起另一个来。
  “臣妾参见皇上。”蕰蕴见皇帝突然造访,很是惊喜,又想到兰妃的事情,便不敢表露出来。
  “你要小心身子。”赫臻扶她一同进入内殿。
  蕰蕴边走边说:“谢皇上关心。兰妃姐姐的事情,臣妾也觉得惋惜。”
  赫臻微笑道:“所以你要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体。”说着坐了下来,用手抚摸了蕰蕴隆起的腹部,“还有朕的孩子。”
  蕰蕴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拿过赫臻的手,笑道:“臣妾会好好保护他的。”
  赫臻笑道:“是啊,朕很期待他快点长大。”
  蕰蕴笑道:“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又道:“皇上还未用午膳吧!”赫臻点点头,蕰蕴便吩咐摆膳。正巧,奴才通报敬妃娘娘驾到。
  彰榕走进来,没料到皇帝也在,不免吃了一惊,随即微笑施礼,赫臻拉她一起坐下。
  蕰蕴笑道:“姐姐真是有口福的人,这会子来了,臣妾正要和皇上用午膳。”
  彰榕淡淡一笑:“是啊!。”其实自己来是找蕰蕴商量茜宇的事情,没想到皇帝却在这里。心想,不如和皇帝说说也好。
  蕰蕴夹了菜给赫臻笑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多吃一些才行。”赫臻微笑着应了。
  彰榕微笑道:“皇上……今天的事情。”
  赫臻道:“莫提了,朕知道了。你也吃些东西吧。”
  彰榕道:“臣妾认为恬婉仪她……”
  “呕……”蕰蕴突然做呕吐状,赫臻和彰榕一惊。赫臻道:“怎么了,来人。”
  蕰蕴微笑道:“不碍事,皇上放心。”赫臻还是不放心,要宫女过来伺候蕰蕴休息,自己起身道:“你休息吧!朕走了。”蕰蕴道:“皇上还没吃呢?”赫臻微笑道:“朕饱了,你好生休息。”又对彰榕道:“到你那里去吧!”彰榕应了,便跟着赫臻走了,回头看蕰蕴,见她脸上笑容尴尬,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赫臻一到裕乾宫便在寝宫的贵妃椅上躺下,彰榕知道他身心疲累,便不说话,只是轻柔地为赫臻按摩太阳穴。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赫臻似乎睡着了,彰榕默默不作声。外面突然传来瓷器砸碎的声音,彰榕心头一紧,果然赫臻微微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朕睡着了?”赫臻坐起身来,问道。
  彰榕递过一杯茶给赫臻,微笑道:“是。皇上睡得很好,那些奴才莽撞吵醒皇上了。”
  赫臻喝了茶,把彰榕拉在身边坐下,“妍儿,朕在这里觉得很轻松啊!”彰榕笑而不语。
  赫臻想了片刻,问道:“刚才你说恬婉仪,怎么了?”
  彰榕微笑道:“皇上劳累了,臣妾不想说了。”
  赫臻笑道:“何必怄我?”
  “皇上。”彰榕微笑着问道:“皇上可觉得妹妹是那样的人?”
  “你是指陷害兰妃?”赫臻无奈地说出这几个字。
  “此事或许根本提不上陷害,只是意外罢了。皇后娘娘也只问了妹妹莽撞之罪,但是人言可畏,恐怕宫里上下都认为是妹妹推了兰妃下去的。”彰榕正色道。
  赫臻听了,似有无奈,“朕既然交给皇后去办了,也不便再说什么。”
  彰榕道:“皇上误会了。臣妾认为皇后的处理无可非议,只是臣妾自己觉得心里有疑问,觉得这件事情并非就是如此。”
  赫臻听了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想?”
  彰榕跪了下来,央求道:“臣妾知道,宫里兹事体大,臣妾不敢怀疑任何人的用心。臣妾只是担心妹妹无辜受冤,心里不自在恐怕生出病来,臣妾恳请皇上,可以地话去看看妹妹。如今也只有皇上可以进得了馨祥宫了。”
  赫臻扶起彰榕微笑道:“自古锦上添花、落井下石人人争先为之,难为妍儿你有这颗雪中送炭的心。”又道:“人人如今都对她避之不及,你们果然姐妹情深。”
  彰榕浅浅笑道:“这个世上,遗憾地事情太多,凡是能珍惜的,臣妾都不愿放弃。”赫臻听了,爱怜地亲吻了彰榕的额头,抱在怀里,轻声道:“若人人如此,朕又何愁?”
  当日傍晚,茜宇醒过来,看着窗外的晚霞,红晕满天,几只落了队的雁子在空中盘旋,孤寂哀鸣。茜宇暗自感叹,起身穿衣,从寝宫的侧门出去,绕到窗下的池塘边坐下。满池的残菏败叶,一片凄凉,看着辛酸,又起身走到树下。满地红叶,一阵秋风,数片红叶飘落下来,洒在茜宇的身上,茜宇伸手抖落叶子,苦笑道:“落叶人何在,寒云路几层。”
  “主子。”缘亦从后面坐来,手上拿了风衣。
  茜宇笑道:“你来了?”
  缘亦为茜宇披上风衣,微笑道:“这里风大,主子小心身体。”
  茜宇道:“又要连累你们两个月幽在这小小的宫殿里了。”
  “主子说的哪里的话?”缘亦搀扶着茜宇缓缓往寝宫里走,“夏日里,皇上日日给主子赏赐,奴才们都拿了主子不少便宜,难道这两个月,还有熬不住的理?”
  茜宇笑道:“难为你们了。”
  缘亦道:“主子珍重身体,才是正经。”到了寝宫,伺候茜宇在床上躺下,“主子也该饿了,奴婢给主子传些食物进来。”茜宇微微点头。
  片刻后,缘亦并凌金等端了食物进来,缘亦示意他们放下东西便出去,自己过来伺候茜宇坐起身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小凌子偷偷送来给主子的。”
  茜宇眼睛一亮,“皇上身边的小凌子。”缘亦笑着点头。茜宇接过来,握在手里。
  缘亦笑道:“主子若是饿了便吃桌上的点心。奴婢先下去了。”
  茜宇微微点头,缘亦走后,自己小心打开香囊,取出一张纸笺,上面工整地写着两个字“念卿”。茜宇心里觉得温暖,起身将纸笺夹入书中,转身回到桌前,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于是慢慢喝起粥来,心里想到:原来你没有怪我。
  就这样,无聊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可是茜宇不再像以前那般浮躁,日日都安娴不已。每日傍晚,小凌子都会送些东西过来,时间长了便在宫里传了出去,皇后只当不知道,其余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天气越来越冷,馨祥宫的食住供给却未曾有减少。原来茜宇和太后的亲眷关系在茜宇入宫之时就已经在宫里传开,虽然如今茜宇幽居馨祥宫,但内务府的奴才也不敢短了茜宇的供给,犯了太后的忌。茜宇这边安闲度日,后宫里看似平静,一切安好。兰妃日日在延庆宫修养身体,小月不比产子,更是伤身体的。
  这日傍晚的裕乾宫里,彰榕坐在园子里喝茶。紫莲进来禀告说周太医来了,彰榕点头示意他过来。于是周太医跟着太监穆察进来了。
  “微臣参见敬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周太医伏地请安。
  彰榕嘴角微扬,示意紫莲和穆察都下去。站起来踱到周太医身边,轻声道:“大人请起。”周太医爬起来,垂手站着。
  彰榕坐了下来,微笑道:“本宫身体不适,烦请大人替本宫诊脉。”周太医便过来为欲替彰榕搭脉。
  彰榕突然将手收回,周太医不知其故,愣愣地看着彰榕。彰榕笑道:“本宫听说过前朝太医擅长悬丝诊脉,虽然本朝不似这般迂腐,男女有别到连就医问诊都这般顾忌,不过本宫真的很好奇,很想亲眼见见。”
  周太医作揖道:“此等雕虫小技,微臣可以为娘娘展示。”
  彰榕笑道:“看来周大人医术高超。”
  周太医作揖道:“微臣不敢。”
  彰榕笑道:“听说你前段日子日日伺候兰妃,兰妃娘娘的身体可见好?”
  周太医道:“娘娘底子好,调养几日就见好了。”
  彰榕道:“难为你了。本宫自从八月十五中秋宴那晚着了风,数十天来都不觉好,烦请大人瞧瞧。”彰榕抬头看了周太医一眼,分明看到他微微一抖,神色露出紧张来。
  彰榕又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将落在地上的厚厚一层的红叶踩地“嚓嚓”作响。笑道:“不知周大人那晚有没有着风呢?”
   
 

品若霖 2007…10…07 17:41 

第40章:鸿飞冥冥日月白(一)
话说周太医被彰榕问的哑口无言,一时窘迫不已,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
  彰榕眼神凌厉,目光紧紧地盯着周太医,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流下来。微笑道:“如今天气渐渐寒冷起来,没想到周大人还是这般怕热。不如坐下喝杯茶,解解暑气。”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来,周太医不禁打了个冷颤。彰榕又笑道:“看来周大人并不热啊!”
  周太医跪了下来,口中诺诺道:“微臣实在不解娘娘的意思。”
  彰榕收了笑容,严肃道:“到底是大人你不明白,还是本宫不明白?”
  “臣……臣……”周太医急得汗如雨下。
  彰榕冷笑道:“紧张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宫不就好了?大人起来吧!”
  周太医惶恐地看着彰榕,声音颤抖:“娘娘,臣……”
  彰榕冷言道:“本宫的阿玛是谁?兰妃的阿玛又是谁?如今又是谁宠冠后宫?难道这些周大人你都不清楚吗?”
  周太医慢慢爬起来,低声道:“微臣不知道,娘娘想知道什么?”
  彰榕坐下来,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嫌茶凉了吐了出来,将剩余的茶水泼洒在地上,闲闲道:“本宫想知道,中秋节那晚,周大人你怎么会去延庆宫?去干嘛?又是谁叫你去的?”
  周太医吓得跪了下来,浑身颤抖,他没想到自己那晚的行踪竟然会被敬妃发现。原来彰榕那晚离了茜宇,便跟着那顶轿子一直走到了御医馆,并看清了轿上的周太医,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蹊跷,但是第二天发生的事情,便不得不让她觉得奇怪。
  彰榕冷笑道:“周大人,本宫今天请你来诊脉,本宫的身体如果有什么差池,你认为皇上会放过你吗?”
  没想到敬妃竟以自己的身体来威胁自己,周太医想开口说话,没想到却结巴起来。彰榕笑道:“不用怕,本宫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
  周太医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交待清楚。彰榕听完,心里冷了半截,静静地想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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