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蝶影枭踪 作者:千山之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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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蝶影枭踪 作者:千山之雪 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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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微笑,笑得有一点狡黠:“这么说,你还欠我们家一个情。” 
流川有点愕然,但答道:“是。” 
“那好,你是准备还的吧?” 
不待流川回答,藤真提高声音道:“长谷川!” 
“自今日起,我若不在,山庄一应事务,全部交托流川公子。” 
长谷川也显得很惊异,但立即回答:“属下明白。” 
言出必从,本就是藤真家的规矩。 
“好,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跟流川公子说。” 
“抱歉没有得你的同意就随随便便把这个摊子扔给你。”藤真似乎一反常态;流川不是没见过他开过玩笑,但是这样的笑容他却是头一次见到。 
“你放心,我不是真的要让你担这个担子,翔阳的事情,有长谷川,无需挂怀,而二弟和雅子,虽然各有不足,不过,要是以二弟的头脑加上雅子的武功,只要翔阳还在,大概也没什么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藤真笑容突敛,“我真正想托付给你的,只有一个人。” 
“是尊夫人?” 
“她不是我的妻子。”藤真瞥他一眼,“大概你已经看出来了。” 
流川默认。 
“我把她带在身边,只是因为我许诺要保护她,我让她用白纱遮面,只是因为要全她名节,希望有一天能令她真正得其所归。”藤真的神情似乎很郑重,但说话的神气却又似并不十分认真,接着道:“现在她就拜托你了。” 
他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又罩上一层忧郁,仿佛怕被看穿心事似的,匆匆走了出去。 
竹帘微动,身段婀娜的女郎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已无白纱,颊飞双霞,如水双眸中尽是款款深情,欲言又止。 
流川一怔,觉得她有些眼熟,却无论如何记不起她是谁,在那样一双眼睛注视之下,竟然觉得有些恐惧,仿佛遇到了某种不可把握的事情。 
如果你是流川,你会怎么做? 
流川只有“逃”了出去。 

* * * * * * 

这一夜不知为什么显得特别的长,奇怪的是流川没有半点睡意。这对他来说好象是头一次。 
他在屋中坐了很久很久,终于走了出去。 
又是一个月明之夜,他抬起头,就看见屋脊上坐着一个人。 
他心中一动,纵上屋脊。 
那个人是雅子。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只是痴痴地凝视着远方。 
“你在这儿干什么?” 
雅子伸手一指:“你看。” 
翔阳山庄的大门前,是从来不需要警卫的。因为八十里禁地,并不是空话。 
但此时,那里却站着一个人。流川一眼就看出是谁,清冷的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 
“六年前的今天,是他继承翔阳山庄的日子。”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在那里等一个人。” 
“每一年,那个人都会在这一天到来。即使那一年,强敌来袭,山庄陷于三日三夜的苦战,那个人,也没有失约。” 
“他来,总是只说一句话……” 

“健司,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血光,剑光,淡淡染上了月白的长衫;然而,漆黑的双眸里,是完全无视他人的漠然。冷冷的目光,只凝视着一个人;淡淡的声音,只问一句话: 
“健司,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 
只此一言,别无他话。 

“但是今天,我有不好的预感。”雅子说。 
“时间好象已经过了。假如那个人不来呢?” 

“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是的。但是,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问你这句话。” 
“即使我每次都回答‘不’?” 
“是的。” 
“十年,二十年,六十年?” 
“是的。” 
“不管我做过什么事,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会来吗?” 
“是的。” 
“那么,答应我,一定……” 

“如果你所等的那个人不来了,你会怎么做?”雅子问。 
“去找他。” 
“这个人决不会不来,除非……呢?你还会去找吗?” 
“我会去。” 
“可是,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吧……” 

“我愿意。” 
藤真的声音空洞而寂寞。 
整座翔阳峰寂静无声。 

“天快要亮了。”雅子凝视着流川,“请你去阻止他,不管他做什么事,都要阻止他。” 
“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不让他干什么,大概,只有你吧,流川大哥……” 

深庭小院,悄然无声。月已西落,但冷光依然。 
这里是翔阳的禁地,没有第二个人能到这里。 
室内空空荡荡,只有一柄短剑挂在墙上。剑是木柄,削作螺纹,与鞘同色,在月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流川盯着藤真的背影,暗暗摇头。他本不应发现不到自己的。 
他的右手已扣住一块石头。 
藤真的手也已握住剑柄! 




第四章 仙客来兮 

流川没有出手。 
他已经发现他根本不必出手。 
因为藤真并没能拔出那把剑。 
或者说他拔出的只是个剑柄而已。 
藤真的手停在那里,流川禁不住要去猜想他脸上的表情。 
突然藤真手一挥,剑柄朝他直飞过来,但来势并不猛,流川一伸手就把它接住。 
藤真没有转身。半晌,他突然轻轻一笑道:“你跟着我干什么?难道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我是欠你一个情,但不想用这个法子还。”流川冷冷地道。 
藤真霍然转身,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但已一扫原来疲惫厌倦的神情,右手居然拈着一朵花,花显然离枝不久,瓣上夜露未干。 
“仙客来……这个人口气不小。” 
“仙客来?”流川听到这个名字不觉一愣。 
“不管他是谁,能从翔阳盗走这件东西……”藤真的眼神变得冷锐如刀,“他以为他真是神仙么?” 
流川没有回答,只是翻来覆去地琢磨手中的那支剑柄。 
“我本来不应看不出来。看来……这个人,预谋很久了呢。” 
他为什么要拿走这件东西?触犯这藏在翔阳最深处的藤真心底的秘密?那到底是一个挑战,或是其他? 
唯一可以证明的是,现在的藤真,已经不是刚才那个满怀绝望,独立峰巅的少年。 
他手中的仙客来的花瓣,突然像遇到肃杀的秋风,在一瞬间凋零枯萎。 


当藤真跨进正厅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有大吃一惊却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哥哥他……”雅子悄声问流川。 
“放心,他已经没事了。” 
雅子仍然把担忧的目光投向藤真。 
“你们干什么都用这种眼光看我?好象我是个死人似的?”藤真也看着她,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放心啦,没有把你嫁出去我是不会死的。” 
“那么我就永远不嫁。”雅子认真地说。 
“为什么?难道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不死?那么那些求长生的道士可以统统见鬼去,而道姑应该越多越好……不过,”藤真的声音里似乎蒙上一层阴影,“天行有常,这两件事,大概都是不会改变的吧……” 
他转过身,提高了声音:“长谷川!” 
“属下在!” 
“命人把这两封密令速交伊藤、高野。命他们无论如何,都要遵令行事!” 
“是。不过,后天就是武林大会,公子您的意思……” 
藤真睁大眼睛瞧着他,看起来竟有点天真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 
“那就一切照常。”藤真很正经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说长谷川大总管啊,最近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罗嗦了呢?” 

“你当真连记得都不记得她是谁?” 
流川点头。 
“晴子这个名字呢?” 
流川摇头。 
“所以你不肯带她走?” 
“是。” 
“如果这句话是另外一个人说的,我只能认为你在说谎——那你就必须付出代价。”藤真在笑,但笑得并不甜,“但是,我相信你。” 
流川不知是不是该表示谢谢。 
“可我还是希望你带她走。她不算个累赘,你又不至于像我这么惹眼,只要你能为她找到藏身之所就已足够。我会派人秘密护送你们。” 
“我不能给她什么。” 
“不必给她什么,她喜欢你,对她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这就已经足够。你怎么样对她也好,冷淡也好,残酷也好,另觅新欢也好,她一定会感到幸福,只要呆在你的身边——你又何必拒绝呢?” 
流川沉默了很久,道:“我不能。” 
“那么或许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刻杀了她?”藤真的微笑变得冷酷,但转瞬即逝,“——开玩笑的。她会留在这里,甚至可以做一辈子藤真夫人,反正现在怎么样都无关紧要了。不过,我们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人啊。” 
流川凝视着窗外,一行飞鸟掠过:“是的。” 

* * * * * * 

深夜,流川突然被轻微的响声惊醒,他跳起身来,却见窗外黑影重重。 
他正想出去,却发现有人比他更快,剑光闪处,藤真已与四个黑衣人斗在一起,流川随手抓住一把刀,荡开一个人手中的剑。藤真掠到他身边,低声道:“这里不妨,你快去听月小筑。” 
流川一警,身形已起,果然见几个黑衣人接近小楼,身法竟比刚才那些人还快。 
他手一挥,刀已截住一个,另两个是双剑联手,一齐向他砍来。 
“对方竟有这么多高手……”流川虽然不怕,却有点吃惊,回头之际,一把刀从身后砍来 ,他足尖一点,人已窜出,刀风起处,已撞上双剑。 
缠斗既久,流川不觉有点疲惫,这时白影如练,雅子的剑已插了进来。 
“你……” 
“是阿神叫我来这儿的,他说他不妨事,要紧的是嫂子平安。不过我看,你还是睡着的时候厉害一点点。”雅子分去一个对手,流川便大大轻松,道:“其他人呢?” 
“好象都死光了似的,——”雅子话甫出口,长谷川的软鞭也卷了过来,一边道:“属下来迟。” 
“不能怪你。他们都醒了吗?”月光下一人飘然而至,正是藤真,剑上竟没有染上一点血迹。一个黑衣人呼哨一声,纷纷遁去。 
雅子要追,藤真一摆长剑,道:“放他们走。” 
转瞬之间,这些人已经全部消失,冷月无声,竟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至少也要留下一个人问个究竟吧?” 
“反正也问不出来,这些人不择手段,心地还不如江洋大盗,必然已想好后路,留下一个只会害死他。” 
雅子道:“哥哥你还真是好心。” 
藤真淡淡道:“这是教训。”随手还剑入鞘,眉却蹙得很紧,自语道:“难道……” 
小楼上亮起了一盏灯。 

次日早晨已有很多人来到翔阳山庄。藤真笑脸相迎,仍然寸步不离地把晴子带在身边,引得不少人议论,他自己倒也不甚在意。流川初入江湖,少不得雅子在旁一一介绍。他父亲退隐已久,年轻一辈多半不知道,只是时时对他投来妒忌或是故作轻蔑的目光,流川也懒得理会,偶尔嘀咕一下“白痴”。倒是一些老辈人物,还有与他父亲往来过的,少不得寒暄几句。阿神刚一出来,便有不少人围住他,皆是感谢他救命之恩。 
流川觉得腻烦,转身欲走,却看见河田美纪男恶狠狠地瞪着他,却有忌惮之色。 
流川懒得理他,回他一个白眼。河田却冷笑道:“小子,你还没死,是不是神公子心慈手软把你救了?” 
流川不及回答,藤真衣袂翩然,已到了面前,道:“河田少侠,令兄身体痊愈了么?” 
“他死了!”河田的拳又扬起来,却被藤真轻轻压了下去。“中了这小子的‘大销魂手’,哪里还有活路?” 
“大销魂手?”藤真讶然,“令兄既然受此重伤,少侠为何不送他到这里来呢?” 
“本来没想到这小子下手会那么狠,只以为是寻常伤势,所以那时教训他一下也 就够了,不想昨天晚上他突然伤势转剧,没来得及找大夫就死了,泽北师兄说是‘大销魂手’的功夫。”河田拳头又挥起来,“小子,你要真有本事,不要成天躲在这儿,下山去我们分个高下。” 
“慢!”藤真一瞥之间,已经到了一人面前,沉声道:“有件事想请教一下泽北少侠。” 
“公子请说。” 
“少侠也精于医术,当时河田少侠之兄受伤,应该是阁下的诊断吧?” 
“‘精于医术’这一条,自然不能与神公子相比,只是略知一二。但他初受伤时的确不过是寻常伤势。我以为无碍,因此开了损伤之药,后来未加诊断。不想昨日雅史师弟突然口吐鲜血,就此一瞑不醒。据在下看来,是在养伤期间,被人震伤心脉,只因雅史师弟一直未动真气,不曾发现,到发作之时,已经无可救治。” 
“自然是他受了我一掌,心里不忿,才又向我哥哥下手。” 
雅子急道:“他早受了伤,连你一掌都接不住,哪能使得出‘大销魂手’?” 
“这小子老奸巨滑,既然能伤了我哥哥,当然手段不小,酒店那一幕,不过演戏罢了,不然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流川心想此人不可理喻,藤真却在一旁微笑道:“少侠有所不知,流川公子自从那日之后,就一直在敝下由舍弟医治,受的也是‘大销魂手’之伤,要赶去伤害令兄性命,恐怕是有点困难。” 
河田无词可答,悻悻地退了下去,泽北却讶然道:“原来流川公子也受了此伤么?” 
藤真却向泽北道:“泽北少侠,据在下调查,当时河田少侠之兄受伤之时,流川公子尚未入城。当今要紧之事,是共讨枭王,若被奸人所乘,挑拨离间,恐怕徒然落得天下耻笑而已。” 
泽北一揖道:“不错,多谢公子消除误会,在下先替师弟向流川公子赔礼。” 
流川勉强回了一礼,这时有人来报:“海南牧掌门到。” 
藤真动容道:“牧掌门既到,不可怠慢,二弟,你在这儿招呼一下,我下山去迎接。流川你也不妨跟我来。” 
他们纵马下山,晴子也马上相从。遥见远处数骑飞驰而来,当先一人相貌威武,气宇不凡,便是海南的掌门牧绅一。 
海南初起之地,本处极南,故以海南为名。但后来声势渐大,北入中原,门下弟子,倒是出身北地的多,故而个个威猛高大;而藤真的祖上,传闻却出自西域,故偶尔还有异族形貌(比如藤真的眼睛),但后来南迁,定居翔阳,为山水熏陶,反而生成清秀儒雅的南国风采。流川将这两个人一比,不觉暗叹世事难料。 
那边藤真已笑道:“牧掌门别来无恙?” 
牧也笑道:“数年不见,藤真公子果然风采依旧,只可惜在下事务繁忙,未能前来庆贺公子新婚之喜,先告罪了。” 
“多谢挂怀,不胜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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