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妻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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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妻难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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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中的“锦”字咬得特别重,偏偏他声音清越,又兼之十分暧昧。

宁锦伸出右手,摊开——

是大夫的手,白皙、灵巧,姿势如同她那日伸开左手找楚怿索要诊费一样。

“不知三皇子有没有兴趣和臣女谈谈?”

楚怿态度暧昧,“本王想,锦儿大可在我们成婚后,用大把的时间好好谈。”他微微倾身靠近宁锦,“不知锦儿可愿与本王在晚宴时,一处落座?”

宁锦虚伪的笑笑:“自然是求之不得。”

两人相距很近,身形一修长、一娇小,在斑驳的树叶下,更显暧昧亲近。然而,两颗藏着的心却始终相隔很远。

他是她,十年的陌生人。

 【06】 慕容世子

晚宴时分,宁锦果然是和楚怿一同入场,一处落座。

这举动,简直是惊煞旁人,不过也羡煞旁人,未婚先宠什么的不要太美好了。

席间,楚怿很君子的为她挡了大半别人致意的酒水,为她夹菜,甚是爱护有加。而宁锦看着他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梦中,他们夫妻相敬如宾,当然是指真正的贵宾。

宁锦缓过来神后,又扬起明媚的笑容,体贴的为旁坐的楚怿添菜,动作优雅大方。

他们两人,都是虚伪的高手。

梦中、现实,都一样的善作伪装。

宁锦无意识的摸了摸手腕,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梦中的那个她才佩戴了皇家的妃镯,现下她手腕上空落落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十年的夫妻,他们依旧谁也不信对方。

……

背后有道灼热的视线依旧在紧紧盯着自己,从宴会开始直到现在。宁锦是敏感的人,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便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却让她愣住了足足十秒。

那男子一袭白衣,玄纹云袖,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他面容极其清隽,一双凤眸幽深的看不到底,五官温和却不失英气,让人难以企及的疏离感更衬得他恍若九天谪仙,即使身处繁闹之地也难掩淡雅气质,当真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是慕容长离?

宁锦微微不解,世家里不是都说慕容长离来无影、去无踪,参加宫宴的次数几乎一双手都能数过来,而今次这个万分不重要的宴会他怎么会来?

更主要的是,这人的目光也太焦灼了点吧。

宁锦低头看看自己,着装很得体。一袭妃色软缎百褶宫装,发间只斜插着一支点翠云纹步摇,缀下细细的银丝流苏,打扮的既不招摇,也不会丢了面子。

难不成自己还欠他银子了?

慕容长离在宁锦第二次侧首看自己的时候,就敛眸收回了视线。他修长的手指描摹着酒杯形状,一遍一遍,然后平复下心绪举起了酒杯。

两人遥遥相对。

宁锦微微愣了愣,从善如流的举起了酒杯,饮下。

宴会持续时间并不长,刚到戌时,就在皇后的一阵寒暄中结束了。

楚怿得到认证,知晓相府九小姐即是神医金帛,就对这个未婚庶妻的印象不差。他本想体贴的送宁锦回相府,却在携宁锦出永乐宫时被内侍拦住了,然后匆匆离开了。

——侍妾白氏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情况危急。

这是楚怿的第一个孩子,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十分看重,也十分期待。

宁锦笑笑,这是白氏在甩自己面子。

她还未进王府里,就看不惯她,夺宠爱。不过,这举动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真是登不得台面。

她依稀记得,在梦境中娇弱的白氏没少用这招,到最后楚怿期待的孩子却没生下来。

由宫女引路,宁锦漫不经心的走到宫门口。

因为出来的有些晚,宫门口只有零星几辆等着世家子女的马车,宁锦目光一扫,却没见相府的马车。她有些讶然,这老八宁琪也太……脑残了吧,是有多缺心眼才做出把她一个人留在宫门口的幼稚举动?老五宁珣和老七宁雪不像是没脑子的人,又怎么会同意的?

宫女见此也有些愕然,提议道:“宁小姐不如去请示皇后娘娘,留在宫中一宿?或者找内务总管,拨辆马车?”

宫里就是麻烦,什么都需要请示。

宁锦摇摇头,拒绝了提议。反正相府离皇宫不算太远,抄近道走,约莫半个时辰脚程就到了。

出宫东行,宁锦刚刚走了百米远,便见一匹她叫不上品种的黑色高大骏马停在自己面前。

而马上的人,正是慕容长离。

“刚好同路,宁小姐,不如一起走?”慕容长离目光温润,完全没有了在宴会上的灼热,邀请的自然而优雅。

“好。”宁锦没有考虑太多,或者是不想再走路,或者是男色误人,她点头同意了。完全把自己即将是皇室庶妃的身份,万一被人遇见的流言蜚语,给抛在了脑后。

黑色骏马的速度由原来的悠闲到越来越快,在夜间仿若是一支离弦的箭。

两人虽说同骑一匹马,却中规中矩的间隔了距离。因为黑马的不断加速,不算凉的夏风扑面而来,宁锦受压不由得身子微微向后倾,有些投怀送抱的意味。

而宁锦身后的慕容长离目光焦灼的近乎实质化,他慢慢收回欲要揽住女子纤腰的左臂,左手在身侧紧紧握起——

不要急、不要吓到她,阿锦总归是自己的!

他一遍一遍的想,控制着自己。

因为马儿的速度极快,又抄了近道,不到半刻钟,就已到了仍旧灯火通明的相府大门。

府内一众人都在门口等候,宁锦仔细一看,便见宁相站在灯火通明处,灯火映出他担忧的面容,她急忙下马走近,有些别扭的把关怀的话语吞下去,只言辞匮乏的道:“父亲,我回来了。”

要她立刻放下这么多年对宁晋严的隔阂,宁锦觉得一时间做不到,可要说一点儿都不担心宁晋严,那是不可能的。

宁晋严看到宁锦回来,心顿时安了。若是再过半个时辰,他都要请旨进宫了。这又见是慕容长离送宁锦回来,他拱了拱手道:“多谢慕容世子送小女回来。”

慕容长离淡笑道:“宁相客气了。”

目送着宁锦进入相府,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不见,慕容长离仍不肯收回视线。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慢慢放在鼻尖,轻嗅。

——有一股极淡的药香还未消散,那是宁锦的味道,他的手指曾在方才轻轻的缠绕过她的发,抚摸过她单薄的肩,然而,她却不自知。

终于,找到你了。

我的阿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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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渣妹渣男

赵琦欢是爱玩的性子,宫宴那天见宁锦身子好了,第二天下午就亲自去相府邀请宁锦出府游湖。

京城一绝碧华湖,风景秀丽,山水倒映,一汪碧绿的湖水终年静谧,长度蔓延七里,横过百丈卿翠山,远远望去犹如一匹不见边际碧色锦缎。

湖上,众多画舫轻飘。

两人都是世家宠女,碧华湖都停着本家的画舫。

宁锦让跟来的侍从去取画舫,却没料到画舫已被老八宁琪取走了,用来接待昨个宫宴刚结识的“好姐妹”。

赵琦欢听了,嗤了一声,“小锦,看来宁琪对你可是真爱,你做什么她都来插一脚。”她啧啧又道:“你这个妹妹当得可真是称职,让宁琪时刻惦记着。”

宁锦笑笑说:“总不比你,一月内被庶妹们下了十一次毒的记录我可是破不了。”

赵琦欢撇撇嘴,故作长叹:“半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我以前可爱又多才的小锦跑哪里去了,快点还给我!”

两人最终去了赵琦欢的画舫。

宁锦对此各种无奈,如果可以把画舫比作人,那么宁家那艘就是优雅大方的文人,而赵家那艘则是铁血硬气的武夫。

宁锦是纯粹的文人,每次一见到赵家画舫满挂着弓箭、长矛、对阵沙盘就是各种别扭,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舫间,宁锦吩咐侍从请来个技艺高深的琴师,试图再挽回这艘画舫的最后一点文人气息。

纱衣琴师的青葱玉指下不断倾泻出琴音,飘渺不定,令人放松,沉醉在如画的美景中。

“砰”的一声,两船相撞,船体微晃,琴音也戛然而止。

赵家的侍从慌忙进来解释道:“大小姐、宁小姐,是宁丞相家的画舫撞上了本家的。”

宁家的画舫,现在可不就是被宁琪用着么?看来又是宁琪搞的鬼。

赵琦欢毫不顾忌身为宁琪九妹的宁锦在场,道:“宁琪这个蠢货,真是蠢透了。我那些庶妹们如果都像她这样,真会让我省了不少心。”

先不说同是宁家姐妹,再不和也得在暗处斗,摆在明面不是让人看笑话。再者说,宁锦即将嫁入皇家,再往上爬,以后就是皇室正妃,更甚者一国皇后。宁琪也真不怕宁锦未来会反击,让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旁的青画也嘲讽道:“八小姐昨个儿跪了一夜的祠堂,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昨晚上,以宁琪为首,还有宁珣、宁雪故意把宁锦落在宫里,回来后三人就被宁相罚跪在祠堂一夜。当然,其中不知情的宁珣、宁雪完全是连带责任,被宁琪连累了。

宁锦揉揉眉心,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又听赵家侍从说:“宁八小姐还说要请两位小姐前去宁家画舫,说是亲自赔罪,顺便介绍几个姐妹认识。”

宁锦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蠢货。”

世家贵族的圈子里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在没有正式邀请的情况下,一方如果前去另一方的地方,原因只能有二。一是身份较低的前去向身份高的致意;二是前去有事求人。

赵琦欢的父亲手握重兵,又是嫡女,和身为丞相嫡女的宁琪身份不相上下。

宁琪虽说是要道歉,但这个让赵琦欢亲自去的举动,无疑是打了赵家的脸,降了赵琦欢的身份,也摆明了自己的身份大过赵琦欢。

深层一点想,就是相府大过将军府。

事关家族,赵琦欢听了有些黑了脸,连世家小姐的优雅也抛去了,完全显露出将门子女的粗鲁,“我操!”

这蠢货,实在太不把她赵家放在眼里!

她转头对宁锦说:“小锦,不介意我去教训你的八姐吧。”

宁锦自然摇头,“随你怎么做都成,不过得给宁府给点面子。”

得了保证,赵琦欢吩咐侍从,“准备一根长点的船桨。”她舔了舔艳色的唇,属于武将后人的热血因子完全沸腾起来——

“我要亲自干翻这群小妖精!”

宁锦忍不住汗颜了一把。

赵琦欢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武将后人果真要不得啊!

无疑,赵琦欢说得只是字面意思,绝对没有深刻含义。就算有,她也没有硬件供她使用。

赵琦欢身为武将后人,会些武功,虽然不精湛,但对付闺阁女子简直是绰绰有余。画舫质量轻薄,不比游船、战船大型又结实,赵琦欢要来长点的船桨,就是为了摇晃整条画舫。

两船相隔很近,赵琦欢把船桨一横,抵在宁琪游得那艘画舫船底,沉气屏息,然后娇喝一声:“起!”

只听“铿”的一声,宁家画舫剧烈晃动,舫上不少人都哗啦啦的落水了。

水面上一时热闹无比,救命声接连不断,各家侍从都急着去救本家小姐,岸上候着的下人也一个个跳水救人。

宁锦看着落入碧华湖的几大千金,抿唇笑道:“琦欢,你完了。看看那个穿缃黄色华裙的是谁,礼部尚书的千金,她父亲最因循守旧,明日肯定得参赵伯父一本。”

赵琦欢笑得开怀,“谁怕谁!反正这里面还有小锦的纵容呢。”

宁锦扶额,“听天由命吧,是祸躲不过。”

两人互相调侃着回了舫间,忽见一道黑色影子从外面飘进来,躬身在赵琦欢耳边说了几句——

而赵琦欢的脸色从先前的兴奋,一点点的转成苍白,再到愤怒的红。

“砰”的一声,赵琦欢把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舫上,裂成两半。

她气的手有些发抖,怒气腾腾,“春试状元真是欺人太甚!当我赵家都是死人么!”

宁锦心一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来琦欢是查到了……她面上依旧佯装不知,“怎么了?”

“小锦,幸好你让我仔细查查春试状元的底,不然我嫁给他后,不得吃个哑巴亏!”赵琦欢面上表情有些扭曲,可见怒意极大,“春试状元他早已有了发妻,还有个两岁的长子。他、他竟胆敢隐瞒,说自己并无妻妾,声称要娶我为正室!简直是欺人太甚!”

 【08】 咬舌自尽

宁锦知道赵琦欢的性子,安慰于她根本不起作用,反而会引起她的反意,不如安安静静的听她诉说。

赵琦欢把头埋在宁锦肩上,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角,难过道:“小锦,我真不想成亲了,一直呆在家中。你干脆甩了三皇子,嫁给我大哥,他那个呆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可喜欢你了,这样我们三个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宁锦不由得一笑。

三皇子她固然不想嫁,但圣意难为,恐会牵连了家族,而赵家嫡长子的好,她也一直都记在心上。

“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饶了春试状元,我得回去跟我父兄商量,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竟然敢欺骗本小姐!”

赵琦欢是说风就是雨,她是武将后人出身,虽然性子急躁了点,但绝对的言出必行。此话一说出,她立刻站起身,对赵家侍从道:“靠岸,回府!”

宁锦见这情况,知道赵琦欢急红了眼,也想跟着去将军府,以免出了岔子。

虽说自己稍年长了几个月,可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好友在帮自己。赵琦欢不好再麻烦宁锦,道:“小锦,别被我扰了你的兴致,我自己回去便是。等下次,我可得让大哥陪我去相府,好好对你道声谢。”

说罢,她率先离开了画舫。

宁锦看着赵琦欢离开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眉心,怜道:不嫁给春试状元,这下琦欢不会再如梦境那般被万人所唾骂了。

在那场梦境中,被套上善妒、不孝的赵琦欢为人所不齿,落尽了面子。

梦境中关于赵琦欢的最后一幕,就是她长跪在三皇子楚怿府前,口口声声让楚怿放了她宁锦。

大雨滂沱,血红一地,赵琦欢腹中的第二子也因此没有了。

甩开那些噩梦,宁锦重新回到赵家画舫,让琴师继续弹奏长琴,悠然自得的观赏着碧华湖上的美景。

忽的,一股极淡的香气飘进画舫内,钻进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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