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相思 作者:醉酒微酣(晋江vip2014-04-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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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相思 作者:醉酒微酣(晋江vip2014-04-24完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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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妙手也已料到:“自然,堂堂秦王后继无人,说出去是要被天下人诟病的。”
  “为师在秦王府住了两年,直到他们的孩子出世,当今天子知晓秦王有后,还特意命秦王抱孩子进宫面圣,那时便是为师跟着去的。”施翁说着站起来,给炉子底下加了一些炭,“我还记得君上问的那句话,犹在耳畔。”
  “卿——孩儿康健否?”
  秦王正要答话,施翁已经跪下磕头:“回禀圣上,此婴先天不足,恐怕……活不过三岁。”
  秦王脸色陡变,圣上却微微垂下肩膀,含着慈爱的笑容关切道:“既是如此,卿带孩儿回去吧,好生照料。”
  施妙手感慨:“拥有的权力越大,也就越忌惮大权旁落,也越怕死。”
  所以当今天子是一个痴迷于长生不老的疯子。
  施妙手轻轻一叹,问:“师父,王妃所生的是世子还是郡主?”
  既然施翁与秦王有渊源,那在秦王反起被擒之后,他老人家保护秦王遗孤避回药王谷,抚养“他”长大成人,也在情理之中。二十年前的故事,如果是名女婴的话,应该就是……灵药。
  施翁冲他眨了眨眼睛:“为师不记得了。”
  施妙手哭笑不得,但施翁不想说他也不好再问,而且他心中也早有答案。所以施妙手干脆问起了另一件事:“那秦王宝藏呢?是不是真的存在?秦王反起一呼百应,据说当时朝中有九名大将都是他的人,只是没人知道是哪九个,他们只认秦王虎符……师父,您见过虎符吗?”
  老头儿耸肩摊手:“虎符没见过,宝藏更是没影儿。”
  “可是……”
  施妙手还想再问,施翁干脆挥手赶他走:“好了好了,这么晚该睡了。妙手啊,为师瞧着你每天把那椅子推来推去的忒麻烦,所以为师给你做了两条腿,木头削的,在春砂那里,你快去拿来试试。”
  ……
  “弟子告退。”
  施妙手怀揣没解开的谜团退出了炼丹房,施翁在他临走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极疲累的模样。
  师徒二人推心置腹了大半夜,天已经快亮了,施妙手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推着轮椅去了山顶,望着泛青的天边冥思。
  二十多年前施翁结识了秦王夫妇,两年之后王妃诞下孩儿,又过三年秦王举兵反起,短短六个月便打到了京城。众人都道大局已定,岂料秦王夫妇竟被亲信出卖,一朝被擒囚于深宫,天子要求秦王兵马撤出京城百里开外,以换秦王一命。最后兵马是退了,可天子并没有遵守诺言,斩了秦王夫妇悬挂在城门示众,举世哗然。
  就在同年,彼时十岁的施妙手清楚记得,施翁领了一个孤儿回药王谷,才四岁的小女娃,正是娇气受宠的时候,却断了手指也不会哭,看人时一双眼冷得可怕。如今想来,究竟是遭受过什么样磨难的孩子才会有那种眼神!
  转眼十六年过去,大周朝愈加腐朽,而被人遗忘的秦王旧事忽然掀起风浪,施灵药也已经长大成人,看来这平静了太久的“太平盛世”,将走到头了。
  就在施妙手为药王谷的未来感到担忧的时候,山路上出现了一个灰扑扑的小身影,踏着石阶慢慢往几座雅静庭院走去,是脉脉。
  只见脉脉一路走得漫不经心,磨磨蹭蹭的。她一会儿去采花瓣上的晨露,一会儿去拔偶然瞥见的药草,又或者遇见蚂蚁爬过,干脆蹲下来数数。
  施妙手看着她稚气的动作,不禁笑着摇了摇头,紧绷的眉眼顿时松弛下来。施灵药入门两年之后,施翁又才领回了两岁多脉脉,据说是乡下农户家的孩子,因为生下来是女儿被嫌弃,所以父亲灌了药想毒死她,结果命大活了下来,只是耳朵聋了。
  尽管同样是漂亮的小姑娘,但药王谷里的人都更喜欢脉脉一些,因为她爱笑,小时候谁拿东西逗她她都笑,从不似灵药那般冷眉冷眼。所以连施妙手对着这个小师妹,也会不自觉亲切很多。
  脉脉边走边玩到了庭院,太阳都已经出来了。施妙手正欲下山,却见她站在木槿苑和连翘苑之前犹豫不决。
  她是在想改进哪个门?施妙手怔了怔,便停下来继续远观。
  只见脉脉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几次把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捧着脸蛋发愁。不过她只纠结了一小会儿,木槿苑那边就有动静了,脉脉看见大门开了一条缝儿赶紧藏到旁边的树干背后。
  辛复穿着单薄的中衫走了出来,脉脉会心一笑正要露面,可是紧接着施灵药也走了出来,而且她边走边在挽头发。
  俩人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脉脉又缩回了树干后面,怯怯伸出半个头打量二人。
  施灵药表情还是淡淡的:“记得我给你说的话。”
  “知道了。”辛复点头,看她发丝落下一绺帮忙拨上去,动作显得格外亲密,“我会考虑。”
  施灵药轻轻地笑:“别考虑太久,因为我也在考虑。”
  也许是怕有人来了看见,二人很快分别,灵药下山辛复回屋,谁也没有注意到树干背后藏着的脉脉。
  施妙手见状不禁暗自叹气。
  等到施灵药都走了很久很久,脉脉才慢吞吞从树后面走出来,她有些难过地望了眼木槿苑紧闭的大门,随后走到连翘苑门口敲门。
  来开门的竟然是司瑜言。他只穿了月白的广袖长衫,睡眼惺忪衣襟散开,露出一片平坦光滑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还包的有白色纱棉。
  司瑜言见到脉脉就翘起了嘴角:“来得挺早,还算听话。”
  脉脉心情有些低落,没在意他说什么,低着头就进了门。这番动作惹得司瑜言不悦,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没睡醒么?这是跟我发起床气?”
  脉脉不高兴地拍掉他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司瑜言摸摸泛红的手背,扯着她二话不说埋头就啃上了她的嘴巴,直到脸颊因为缺氧变得通红才分开。不等脉脉发火,他已经眉开眼笑地捧起了她的脸,逮住她小小的耳朵揉来揉去。
  “最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憨兔子似的。”
  施妙手远远看着,握拳捂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酒叔对不起乃们!昨天前天上班太忙木有时间码字。。。呜呜呜,我反省!我以后再也不裸奔发文了!~~o(>_
  说到滚滚这个萌物,它将是小孔雀和脉脉的终极红娘!一起养育“小孩子”神马的必须是父母共同做的事!酒叔以后会以滚滚的视角写个小番外,讲述粑粑麻麻不得不说的JQ故事~~~


☆、第十二章海参
  今天脉脉是有备而来,她告诉司瑜言她想出了治病的办法,可以一试。
  司瑜言一副狐疑模样:“你?”
  “先吃药。”脉脉连着几夜翻阅医书,终于找到一个方子,“化散汤,能去掉、这个。”她指指他的胸口。
  司瑜言就像看才开蒙的学童般瞅她,觉得她幼稚得紧:“妙手先生说‘异物大且坚’,若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汤有用,他早就开方子了。”
  脉脉连忙解释:“有用!虽然不能、除掉,但可以、变小。”
  她圈起手指比划了一个大圆圈,又比了一个小圆圈:“这么大……变成……这样,再取出来。”
  脉脉当然知道施妙手都断言的不治之症没那么好医,不过她跟保守的大师兄不一样,施妙手所学是传统医道,首先讲究五脏六腑的内在调理与阴阳平和,不到万不得已不动刀子。而她则天马行空的瞎捉摸,觉得“剔骨剜肉”才是最好的办法,直接把不要的东西都割了扔掉,多省事。
  其实施翁近些年也有想尝试把病人“开膛破肚”,瞧瞧毛病出在哪儿,但这个做法说出去终是太过惊世骇俗,并不被看重身体发肤的世人所接受,所以听闻过此法的人少之又少。
  司瑜言记得俩人第一次见面脉脉好像就说过,胸腔里的东西太靠近心脉,所以她不敢动手,要交给施翁处理。他当时气急攻心没有在意,此时一回想顿时觉得她胆大至极,居然想剖心取物?
  “小聋子,你想看我的心?”司瑜言勾起唇角,“我可不敢答应,万一你做坏事怎么办?”
  “取出来,你才会好。”脉脉当他害怕,笑着安慰道:“不怕不怕,我会、缝好。”她做了一个穿针捻线缝合的动作。
  司瑜言努努嘴:“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治病的幌子对我有所图谋。”
  脉脉吃惊张大了嘴:“我怎么会、图谋你?”
  “那可说不准,你不知道天下女人都对我……”司瑜言偷偷瞥她一眼,发现她果然是一副“你长得这么难看谁会图谋你啊”的纳闷模样。
  “真傻。”司瑜言忍俊不禁摸了摸她脑袋,眯起狭长的眸子,意味深长道:“万一你把我的心偷走了呢?”
  脉脉不高兴地挥赶他不安分的爪子,撅起嘴委屈道:“我才不是、小偷,哼。”
  司瑜言也不期望她能真正听懂,噙笑收回了手,握拳留住掌心的馨香温暖,转而问道:“你有把握吗?划开又缝好,把握大吗?”
  “不知道,我没做过。”脉脉很诚实地摇头,顿了顿补充,“没给人、做过。”
  司瑜言早已料到:“妙手先生说只有一成把握,所以他不肯做。算了小聋子,我不治也罢。”他一脸超然脱俗的表情,“人生来就是等死,迟早有这一日,怕什么。”
  脉脉见他消极如斯,牵起他的手鼓励道:“治好你,我保证。”
  “呵……”司瑜言嗤笑,低头眸光流转,“你当然想治好我了,不然你要给我陪葬的,小聋子——”
  脉脉冲他嘻嘻笑,学他说话:“怕什么,迟早、有这一日。”
  过了一会儿,宋西从山下营帐端了朝食上来,看见脉脉在此眼睛一亮。
  “脉脉姑娘您来啦!吃了吗?”宋西笑得开了花,说话都不带歇气儿的,“哎呀这么早肯定没吃,那就陪公子一起用吧,粥还热着呢!”
  不等脉脉拒绝,他已经盛了粥放在脉脉面前,像只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公子最喜欢吃这个,您也尝尝,味道不错您会喜欢的……”
  脉脉看他嘴皮子动得飞快,很费力才读懂他说了什么,一回神勺子都已经捏在手里了,她为难地蹙起了眉头。
  “我吃不下……”
  宋西立即两眼泪汪汪:“脉脉姑娘您是嫌弃小人吗?”
  脉脉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因为我、已经吃过了。”
  转眼宋西笑得灿烂,露出两颗虎牙:“那就再吃一点嘛!吃嘛吃嘛!”
  如此盛情难却,脉脉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她抬眼求助地望向司瑜言,哪知司瑜言偏偏自顾自用餐,眼皮子也不瞭一下。
  完全视她为无物。
  “……好吧。”脉脉微微叹气,端起了碗。
  宋西笑得花枝乱颤:“脉脉姑娘您等等,还有好多风腌小菜也很好吃,小人去拿来!”
  他又一阵风儿似的跑出门去了,心中狂喜。
  同饮同食啊!同吃同住啊!连饭都在一起吃了,不久之后就该一个杯子喝水了,再然后就可以同床共枕……
  公子和脉脉姑娘大被同眠什么的,光是想想就激动!
  宋西在山路上边跑边笑,自言自语大喊大叫:“胜利在望——胜利在望!”
  司瑜言垂眸轻轻往还有烫的粥碗里吹气儿,不时瞭起眼帘看一看脉脉,唇角微微翘起好看的弧度。只见脉脉拿勺子在粥碗里搅了搅,然后好奇地盯着捞起来的东西看。
  没见过海参?
  司瑜言这般猜测,顿时有了一种“让你好好看看本公子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优越感,扬眉道:“此乃海中人参,故名海参。”
  “我知道啊。”岂料脉脉没有表现出任何类似于“言哥哥好厉害言哥哥什么都知道”的崇拜表情,而是表情古怪地打量他,“你……爱吃这个?”
  司瑜言一怔:“……偶尔。”
  “但是,二师哥说、男人吃这个,是因为、女人说他、不行。”脉脉很认真地问司瑜言,“有姑娘嫌弃、你不行吗?”
  “咳咳!”
  司瑜言差点被喉咙里的粥呛死。他咳嗽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愤恨地等向给他拍背的脉脉:“谁说的?!”
  他不行吗?她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行!
  脉脉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很无辜地说:“二师哥啊……可是你病了,应该、是不行的,对……吧?”说到这里她很好心地把碗里的海参都拨到了司瑜言碗里,无比真切地叮嘱,“医书说,海参补血、润燥,衰老弱孱、要多食。哦,还有,壮阳,嗯。”
  “你很弱,要多壮壮。”
  司瑜言羞愤欲死,但又不能跟脉脉解释清楚,只好拂袖重重哼了一声,然后沉着脸端起碗,咕噜噜把海参吃了个精光。
  宋西刻意给俩人创造独处的机会,磨蹭了很久才回到连翘苑,进门就见司瑜言坐在葡萄架下,肩膀一抽一抽的,脉脉则很体贴地给他揉胸口,作小鸟依人状。
  她说话含着半分娇嗔:“叫你别、吃那么快,不听我的,难受、了吧?”
  司瑜言紧紧闭着嘴,不发一言。
  宋西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都冒着幸福的星星。他难以置信地搓搓眼眶,再三确认没有看错。
  是的!连头发丝都要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公子,居然吃饭吃得打嗝了!难道是因为脉脉姑娘秀色可餐,所以公子忍不住化那什么*为食量……啧啧,果然青天白日不是化身为狼的好时机啊,下次不能安排朝食,应该搞一场夜宴!
  三杯两盏,你劝我推,半醉半醒,水到渠成……
  这厢宋西又在盘算怎么当下一次的月老,那厢司瑜言因为吃得太急又胸中郁气,居然打嗝停不下来了,连着喝了两杯清茶也没能好转,反而把胸口肌肉扯得发酸。
  脉脉一边给他揉胸顺气,一边担忧他扯裂伤口,过了片刻她见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于是想到个办法。只见她拉了拉司瑜言袖子,司瑜言紧紧抿唇回头看她。
  脉脉没说话,而是弯眼笑得甜美动人,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司瑜言不肯说话,害怕发出不雅的声音,他歪着头闷声闷气哼了一道:“嗯?”
  脉脉也依然不语,仍旧是勾指头示意他把头靠过来。
  对于小聋子的“有心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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