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之春闺晚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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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春闺晚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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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也开始唱红脸,“可怜我上上下下地为她们操持,有什么吃的穿的都拿给她们,生怕顾不全一样。到头来我忙活了一场空,一个不领情一个名节尽毁,这叫人怎么看我?”
  柳氏一边抹眼泪,一边觑了穆二老爷一眼。但见他面色灰白、不住叹气索性哭地更加大声。王氏则在一旁妆模作样地劝慰,“三姑娘虽然犯了错,好歹没有传出去,府里的都是自己人,不会说漏的。”
  穆念雪脸色一白,明明是作了恶的人却偏偏颠倒黑白,真是可笑。穆二老爷沉着面,明知道不关雪儿的事,此时众口悠悠他也不好发话,不然就有偏袒女儿的罪过。
  老太太一脸怒容,龙头拐杖重重落在地上,“一个女孩子不学点好,什么说不得,夹枪带棒地说到男人头上去,不怕笑话吗?连我也替你害臊!”
  “母亲息怒,这件事还需从头理过……”穆二老爷最是个孝顺的,一边劝一边帮老太太顺气。
  “你娶的好媳妇,生的好女儿!”老太太也是气糊涂了,捡着陈年旧事一顿臭骂,穆二老爷一声不吭。
  穆念雪的脸紧了又紧,旁边穆念秋更是得意地冲她笑。
  “是我口重了,请老太太不要责骂父亲。”穆念雪来不及为自己辨清,就先为父亲求情。
  老太太哼了一声,十分的不满,“你现在知错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的心肠竟这样歹毒,要毁秋丫头的名节吗?”
  所有人都隔岸观火,这场景正是她们心中想要的,只有堂中的三太太斜着个身子观戏,好似事不关己一样。
  “老太太请看一看,到底是谁心肠歹毒”穆念雪招手将栖月叫了进来,又撩起自己的裙边,膝盖处已经红肿得发炎了,“昨日被四妹妹打伤,我跟栖月敷了药膏,不见好还愈来愈重,何况还是四妹妹出言不逊在先,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老太太不信可以问大嫂子。”
  柳氏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那药膏是她命人送去的,穆念雪虽未指名道姓,但意思却是明确的。
  穆二老爷看着一阵心疼,穆念雪又接着道,“此事不怪母亲,或许是拿错药了也未可知,只请老太太明断是非。”
  老太太握着拐杖又问孙媳妇,“王氏,你说是与不是?她们的伤果真是四丫头造成的吗?”
  柳氏在一边给她使眼色,但是她不敢看,也不敢撒谎,只得道,“回老太太的话,我是刚巧路过,并没有看见什么。”
  “没有看见,难不成这是空穴来风吗?糊弄我这老太婆?”老太太对王氏的话十分不信,更是气上加气。
  “罢了,当时的场景我看见了,我可以证明雪儿是无辜的,此事就不要再计较了。”穆二老爷面色沉沉,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爹……”“老爷……”
  这下柳氏与穆念秋都不依了,王氏更是垂下了头。穆念雪心中一片温暖,没想到爹还是愿意帮她的。
  “秋儿不是有意要伤三姐姐的,实在是她侮辱我在先,求您老人家为我做主。”穆念秋小心翼翼地看了父亲一眼,到底是傲气占了上风,膝行到老太太跟前说道。
  
  ☆、第二十六章 财产
  
  “不管怎么说,你打人就是不对”老太太这个时候却没偏袒穆念秋,一脸严肃地道,“传出去伤了穆家的脸面,理应受罚!”
  屋子里有人咳嗽了两声,王善保家的说道,“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姑娘们玩闹过了些,一个院子里有几个不生事的。只是大少奶奶当时在跟前,就该劝住了两人,也不会搅了局面。”
  这事好像轻易就带过去了,将责任牵扯到大奶奶身上。只恨王善保家的是个有脸面的人,在老太太屋里站得住脚,王氏虽管理整个园子,却是个小辈,当着老太太的面也不敢顶撞,只得承认错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怪孙媳妇没有处理好。”
  “知道就好,你是做嫂子的人,哥儿们用不着你管,只带着姑娘们做些女红、背背书德,这才是要紧不过的。园子里的事多还是交给你婆婆管理。”
  “回老太太的话,园中的大小事务我都说给大太太听了,但凡要拿主意的事都由太太做主,我不过跑跑腿儿。”王氏惊得一声冷汗,生怕老太太将她管理园子的权利夺走了。
  “行了,都下去吧。我也乏了。”老太太打发了众人,由穆二老爷扶着回房休息。
  穆念雪转危为安,虽没有被罚,气势上却输了一截。心里恨得牙根咬紧,手指头不住绞着帕子。穆念秋打人伤人,最后却一点责备都没受!若是她犯了错,恐怕要拉去跪祠堂了。
  “栖月,真是委屈你了。”穆念雪摸着栖月红通通的脸,昨日若不是她将计就计,只怕她们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不能怪姑娘……”栖月还要往下说,巧燕打起帘子禀报,“姑娘,老爷来了。”
  话音刚落,穆二老爷的靴子已经踏进了门槛。穆念雪忙要跪下,“爹,女儿犯了错还请爹爹责罚。”
  穆二老爷早将女儿拉了起来,“今日委屈你了,膝盖还疼吗?”
  “女儿不委屈,反倒让爹难堪了。”穆念雪摇摇头,扶着父亲在小几旁坐下。
  栖月命人捧来鲜茶,穆二老爷就问道,“你母亲给你擦伤的是什么药膏?”
  穆念雪让人拿了碧痕松花膏来,一边解释给父亲听,“药是好的,只是这是治筋骨、跌伤的,磨破了皮就不行,也是我疏忽了。”
  穆二老爷一阵深思,药膏拿错并不排除是柳氏故意为之,刚才的景象他也看见了,女儿的境况的确很危险,若不是他护佑着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穆念雪见父亲想着心事,也就达成了目的。在她走出穆府之前,要让爹护她周全。
  “自从娘过世以后,除了爹和弟弟,我就举目无亲了。”
  “不,你还有你外曾祖父。”穆二老爷突然道。
  “爹,你是说太爷爷吗?”穆念雪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恍惚地问。
  “嗯,不过他辞官远在扬州,说起来你母亲的嫁妆田产、商铺还在那边呢。”穆二老爷如实说道。
  
  ☆、第二十七章 噩梦
  
  穆二老爷原配姓沈,娘家在扬州,祖上富甲一方,从商。到沈氏的父亲这一辈,便用钱买通了官职,做到军政事务总管一官,后得罪了权贵削去了官职。柳氏的大伯在经商途中遇险,落水淹死了。沈氏的父亲便到衙门里告状,申辩他兄弟的冤屈。哪知官府跟另一边的商贩连通一气,这官司根本无人做主。
  柳氏的爷爷便弃商从文,以六十岁的高龄荣获三甲第一,殿试上颇得皇帝青睐,给了个大学士的官职。老人家在翰林院苦修了二十年,不仅编纂出一套书案,还理清了二十年前那场事故。而今退去官职,只在院子里清修。
  穆念雪听得目瞪口呆,打心底佩服太爷爷,“爹,老人家多少岁数了?”
  穆二老爷抚了一下脸上髯须,“今年正值耄耋之年,若下次方便,为父带你去一趟,也好看看他老人家。”
  穆念雪很是欣喜,“谢谢爹!”
  傍晚时分穆二老爷回到梨香苑,柳氏服侍地十分殷勤,又是换衣又是布菜。穆二老爷头一次感觉虚假,沉着面孔,像有无限心事。
  “老爷,您怎么了?”柳氏放下了衣裳,有些惴惴地问。
  “没什么,朝堂里的事情。”
  柳氏吊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给初晴使了个眼色,让她给老爷斟酒。柳氏便在一旁宽慰道,“老爷也不必忧心,好歹还有尚书一职在旁边顶着。喝了这杯酒,休息一晚,烦恼就过去了。”
  穆二老爷没有接话,柳氏试探地道,“雪丫头的药是我差人送去的,都怪我没有问清楚……”
  “不必说了,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穆二老爷一杯酒下肚,头就更加昏沉,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回房歇着。
  柳氏听到这句放了一半的心,推着初晴到房间里,温婉地道,“今日就由初晴服侍老爷歇下吧。”
  穆二老爷没接话,好似真的困了。初晴反倒别扭起来,不肯上前,柳氏瞪了她一眼,小声在耳边骂,“小蹄子,别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的,还不快去。”
  “谢太太恩。”初晴见二太太是真的将她推给老爷,心里喜滋滋的,面上仍然拘谨。等到房门关了,才爬到床上去。
  夜幕昏黑,整个穆府沉静在幽暗之中,没有一点声音。穆念雪卧在床上,不由又想起跳井的丫头茜红,这两天只要一下雨,漓雨院门口便会出现她的身影。
  像是冤屈不除,灵魂就不得善终一样。
  穆念雪昏昏沉沉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梦到母亲,但是画面很虚渺,都是她幼时的一些场景。母亲很年轻,她很小,接着幼弟出生了……母亲的院子前前后后许多人踏进迈出,那些人都在阴险地笑。
  周姨娘提了一盒药过来,画面就开始变沉。母亲还是吐血,大朵大朵的红花染红了地板。
  “姑娘,姑娘,醒醒。”
  穆念雪睁开眼睛,窗外才蒙蒙亮,栖月披了件单衫坐在床边望着她。
  原来是又做噩梦了,穆念雪惊了一身冷汗,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梦中的场景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呀。
  “栖月,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还有我弟弟念辰是如何变痴的吗?”
  
  ☆、第二十八章 疑案
  
  “姑娘,你怎么又想那些去了?”栖月很忧虑,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穆念雪拉着栖月的手,很是坚持。
  “我也是听人说的,大房大少爷成亲那日,小少爷明明是在马车里的,莫名地就出现在大少奶奶未出嫁前的府门口,捡着地上的风筝玩儿。迎亲的马突然就发狂了,大少爷从马上摔了下来,太太为救小少爷,用自己的身体挡了,马蹄正踏中胸口,从那以后小少爷就痴了,太太也不中用了……”栖月一边说一面擦着眼泪,穆念雪澄清的眼眸却是空洞的。
  “我母亲去世之前,你有见过她吗?”穆念雪其实想问母亲有没有嘱托她的话。
  “没有,我自小是跟着姑娘的。太太过世后,二太太就将服侍的旧人全部打发了,太太住的院子也因一次失火烧了大半,干脆就做成了柴房。”
  “我知道了,你再去歇会儿吧,等天亮的时候就把红叶叫进来。”
  栖月点了头,替姑娘拢好了彩绣米珠帐帘,退到外间。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巧燕、栖月进来服侍穆念雪梳洗,另外着人去叫红叶进来。那人去了半天,没见到红叶。
  “我去找红叶姐姐吧。”巧燕自告奋勇地出去了,先是往当差的外廊看了看,后又转到下人的卧房,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个人都没有。
  “咦,这就奇了怪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巧燕一边嘀咕着,一边蹦蹦跳跳地往院外走。这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像是红叶姐姐的声音,又好像不是。
  房间里栖月跟穆念雪也听到了,疑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巧燕跌跌撞撞地进了门,话都说不全了,“姑娘,红叶在桑树底下吊死了……好可怕啊,眼睛瞪得有那么大,舌头伸得有那么长。”
  巧燕用手比划着,整个人战战兢兢地,栖月瞧着可怜就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刚才那叫声是谁叫的?”穆念雪隐忍地问,红叶的死太突然了,为何偏偏在她问话的时候呢。
  “一个干粗活的丫头。”巧燕呜咽着。
  话音落,一个面貌略粗的丫头进来了,跪着请了安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一遍。之后便退下了。
  早膳依旧与念辰同食,穆念雪简单吩咐了几句,叫院子里的人不可乱说,怕吓着幼弟。
  栖月就在一旁应答,“是,姑娘。”
  穆念辰却像听懂了什么,张着耳朵重复,“是。”
  “你说什么?”穆念雪一阵惊喜,搂着幼弟的脖子问。
  穆念辰又重复了句,表情还很僵硬,这次发音却是“死”。
  穆念雪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幼弟的嘴。心想他肯定是无意间看到、听到了什么,才反反复复讲述一个‘死’字。
  吃过早膳,穆念雪将幼弟交给嬷嬷,简单问了几句,便去向老太太请安。以防念辰突然说个什么,叫人觉得不吉利。
  来到存菊堂,一屋子人和乐融融的,不少媳妇、管事的都在。大家好似在商议老太太的寿辰怎么过。
  “老太太万福金安!”穆念雪膝盖疼痛,却也不得不磕头请安。
  “起来吧,到旁边小凳上坐着,对了,四哥儿怎么没来?”难得的是老太太没像以往不待见她,还问起幼弟的情况。以前从不会有这种情况,莫不是今天有喜讯?
  穆念雪小心答了,一边猜疑着。
  暖炕边,柳氏递了封信给老太太,又帮着戴上了老花眼镜。
  
  ☆、第二十九章 送礼
  
  “下个月便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姑母那边已经带着你们表哥、表妹过来了,这几天就在路上,大概也快到了。”柳氏喜意盈盈的,一面说一面抚着老太太的肩膀,给她按摩。
  谁不知道老太太一生育有三个儿子,只得一个女儿,婚后还嫁去了苏州郡城,如何不宝贝呢?手里的信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只念叨着姑母的名字。
  穆念雪也是高兴的,自小姑母就疼她,母亲去世后还曾打算将她和幼弟接去苏州城住一阵子,哪知她得了怪病昏迷不醒呢。再有,表哥宇枫也是对她悉心关照的,表妹芸湘也是最讨喜的。
  一整屋人只有穆念秋无精打采,对她来说,现在谁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得到云世子的欢心。暗暗地瞥了穆念雪一眼,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嫡姐争夺一切。只是她却不明白,有些事情再争也是徒劳。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平阳王府打发了人给老太太送了礼物,一粒青玉夜明珠、两尊金雕貔貅及一盒洛羽紫檀香,都是宫中御品、上上之物。此外还另外给穆念雪送了一块银希玉佩,声称三姑娘日后有事可上平阳王府找他。
  这个他没注明是谁,显然给老太太送礼的肯定是借以王爷之名,给她送玉佩的人可不定是王爷。就因为这个事,穆念秋在房间里大吵大闹了一上午,午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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