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女人1·黑寡妇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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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女人1·黑寡妇的诱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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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甩了甩头,她拉拉披肩,盈盈转身,亭亭迈开步履。   
    纤瘦苍白的身影开始在寂静的医院里悄然飘荡,仿佛无主的游魂,漫漫悠悠走着。   
    病人们都还在梦乡中沉睡,值班的医生护士们也乘机打盹,整栋大楼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响都清晰可辨。   
    她无意识地走上楼,忽地,几声零星脆响拂过耳畔。   
    她眨眨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来到一扇半掩的门扉前,暖黄的光芒曳地而出,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她瞪着那灰色黯淡的影子,忽地有股冲动,想磨灭那道紧跟她不舍的暗影。   
    她踏向光影,试图掩住自己的影子,可却有另外两道暗影迅速掠过她眼瞳。   
    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散落一桌文件,一杯已凉的咖啡,电脑萤幕微微泛出冷光,显然是个深夜还在工作的工作狂。   
    女人正缓缓脱下医生白袍,露出裹着红色及膝洋装的窈窕娇躯。   
    她双手撑着桌子,俯下上半身,以一种极为魅惑的姿势缓缓靠近男人,修长的腿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翘起。   
    铃铛声轻轻响起,在静夜中,格外勾引人神魂。   
    程天蓝静静望着女人鲜艳的红唇,在男人俊挺的鼻尖轻轻一点。   
    讽刺的鼻息,忽地逸出。   
    女人诧异地回首,在瞳眸映入她苍白的容颜后,秀眉一紧。   
    “是你。”   
    “是我。”她冷冷地笑。   
    女人的脸掠过仓皇,可却迅速挺直背脊,仿佛准备承受她任何攻击。   
    她微笑更冷,“梁医生,你似乎忘了自己是某人的未婚妻。”   
    梁风铃只是昂起下颔,倔强又高傲地说:“你又何尝记得某人是我的未婚夫。”挑衅的话语回掷。   
    她不理会,转身就走,在经过门扉时,漠漠瞥了上面的门牌一眼。   
    院长室。   
    院长室?这么说,坐在里头的男人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梁潇?   
    他不是梁风铃的哥哥吗?   
    这个女人……引诱自己的哥哥?   
    胸口滚过一阵厌恶,她闭上眸,眼前缓缓现出温亦凡总是带笑的俊颜。   
    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跟她的兄长之间暧昧异常的关系吗?   
    应该不知道吧。他对人,总是温柔和煦,总是单纯的信任。   
    他应该……不知道吧。   
    心脏蓦地一揪。   
    知不知道又关她什么事?他的事,她不应该插手。   
    她不该介入他的生活,不该与他有所牵扯。她该远离他,她已经为他破了太多戒,再这样下去……   
正文 第四章   
    她出院了。   
    当温亦凡兴匆匆地捧来一本刚刚从书店买来的绘本预备送程天蓝当礼物时,却愕然从护士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什么?你说她出院了?”他惊喊,湛亮的眸匆匆瞥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她身子不是还很虚弱吗?你们怎么让她就这么出院了?”极度的焦虑令他语气微微粗鲁。   
    “病人想走,难道我们还能留住他们吗?”第一次见他如此发脾气的护士有些委屈,却有更多不满。   
    “你……”温亦凡一窒,明白自己话说重了,他温声道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温医生也是一时情急嘛。”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那个女人着急。   
    “她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没多久。”   
    没多久?这么说他还可能追上她啰?   
    一念及此,温亦凡立即拔腿飞奔,奔出病房,坐上电梯直冲一楼,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庭园,赶向医院大门。   
    终于,他看见她了,仍然穿着入院时的针织衫与牛仔裤的她,看来比当时还要纤瘦几分。   
    他心脏一扯。   
    她根本……还虚弱得很啊,为什么急着出院呢?   
    一辆黄色计程车停定医院门口,打开后车门。   
    她优雅地坐进车厢。   
    “等等我,天蓝,等我!”他放声喊。   
    她听到了,回过清瘦的脸庞,澄亮的眸望向他。   
    “等一下!”   
    可她没有等,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催促司机开车。   
    温亦凡蹙眉望着紧闭的车门。她很明显想躲他,为什么?   
    眼看着黄色车影往前移动,他来不及细想,匆匆跨上一辆医院的自行车,踩着踏板追逐。   
    计程车往前疾驶,他也锲而不舍地追。可两种交通工具的马力实在相差太多,很快地,眼前那抹黄逐渐淡去。   
    他咬紧牙,仍是不死心,纵然距离愈拉愈远,他依然不停踩着踏板。   
    忽地,一阵尖锐的煞车声破空而来,直觉自己即将被突然从马路另一头窜出的货车撞上,温亦凡迅速一甩把手,整个人伏地一转,连连翻滚好几圈。   
    千钧一发。   
    好半晌,当温亦凡抱着微微晕眩的脑子盘腿坐起,他不禁要庆幸自己反应还算敏捷,否则可能因此丢了一条命。   
    “你……你……不要命了吗?”颤抖的嗓音轻轻在他耳畔拂过,跟着,纤细的倩影落定他面前。   
    他仰起头,果然看见程天蓝苍白着一张脸,直瞪着他。   
    她喘着气,前额迸出细碎的汗珠,显然经过一阵急遽奔跑赶过来的。   
    她,是关心他的──   
    温亦凡心一扯,连忙双手撑地,潇洒地一跃起身,“放心吧,我这人福大命大。瞧,我全身上下好好的,连一点擦伤也没有,不必为我担心啦。”   
    “谁……谁为你担心?”她睨他一眼,跟着扭头,转身就走。   
    他急急追上,“你真决定出院了吗?你的身体感觉好多了吗?”   
    “我好不好不用你管。”她没回头,更没停下步伐。   
    “天蓝!”他终于追上她了,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他,“为什么突然急着出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语,冷冷撇过头。   
    “告诉我。”他柔声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温医生对每个病人都那么亲切吗?”她有意讥刺,“可惜我承受不起。”   
    “我说过,从没当你是病人。”凝望她的眸光更加温柔,“我当你是朋友。”   
    “这我更担当不起了。”   
    “天蓝。”他无奈地说。   
    “我要走了。”   
    “等一等。”他拉住她,掏出一直搋在怀里的书,“这个送你。”   
    “这是……”明眸溜了一眼精美的书皮,“几米的绘本?”   
    “‘地下铁’。”他解释,“里面的小女孩让我想起你。”   
    为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仿佛看透她眼底极力压抑的疑问,他低声道。   
    她默默接过绘本。   
    他凝望她,忽地扬起手臂,为她收拢几束被风吹得凌乱的发绺。“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闻言,心一颤。   
    那语气如此关怀,动作如此温柔,眸光如此和煦宛若春阳,微微融了她被冬雪覆盖的心。   
    双手将绘本抱得更紧了。   
    “再见。”   
    “再见。”   
    他以为自己可以逐渐忘了她。   
    那日,亲手将绘本交给她做为离别礼物,然后,轻声道再见。   
    两人心底都明白,这声“再见”也许是永不再见。   
    她不想再见他,而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他,不宜再见她。   
    相见,争如不见。   
    细雨在无尽的夜里纷飞,湿湿浸透他一身。发,湿了;脸,湿了;衬衫和长裤,湿了;而凌乱不定的心,更早已湿透。   
    他仰起脸,迷惘的眸望向公寓顶楼紧闭的窗扉。晕黄的灯光,柔柔自薄纱帘后流泄,偶尔映着一个朦胧倩影。   
    是她,他知道。他知道那样孤僻的她必然独居,所以那倩影除了她,不会是别人。   
    也唯有她的倩影,才能勾动他神魂百转。   
    唯有她,能让他这样宛如青少年般不顾一切地在楼下守候,这样痴狂着魔地仰望窗上的流影。   
    唯有她。   
    他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碰上她他所有的理智似乎全丧失了?他该是爱着风铃的,不是吗?从小,他一直以保护风铃为己任的不是吗?为什么一见了她,多年蕴积的情潮便决了堤,不顾一切地朝她奔流?   
    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劝告他远离她,甚至连她本人也如是警告他,而他的理智固然呼吁自己把持,可他的心──   
    他的心呵!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起他。   
    她以为毅然离开医院,切断两人的联系后,她与他便毫无瓜葛。   
    可偏偏他要送她这么一本绘本,送她她其实早买来珍藏、爱不释手的绘本。   
    地下铁──一个盲眼的女孩,日日夜夜穿过城市的地铁,如此疏离的城市,如此寂寞的地铁,如此纤细的身影。   
    我在危机四伏的城市里,随时准备挥手告别。   
    但世界的惊奇与美丽,仍让我依恋不舍。   
    我日夜祈求,一场完美的演出,一个奇迹的到来──   
    她在祈祷,祈求一个奇迹,一个不再寂寞的奇迹。   
    我觉得她像你。   
    她像她吗?像一个瞎了眼、永远看不清这个世界的孩子,可却又能在丑陋无情的世界中感到一丝丝美好的温暖。   
    她,像她吗?   
    雨愈下愈大了,雨滴固执地敲着玻璃窗,仿佛坚持对昏昏欲睡的听众演奏最后一曲的鼓手。   
    热情、昂扬,却也淡淡绝望的雨声。   
    天使在地下铁入口跟我说再见的那一年,我渐渐看不见了。   
    她侧耳听着,鼻尖蓦地微微刺痛,眨了眨眼,掀起纱帘,前额抵上沁凉的水雾玻璃。   
    在这个城市里,我不断地迷路。   
    不断地坐错车,并一再地下错车。   
    雨的痴,雨的痛,雨的冰冷,透过她鼻尖直抵柔软的胸膛。   
    车站中的人群总是这么来去匆匆,有人会在地下铁的出口等你吗?   
    心跳得有些急,呼吸不顺。   
    她深深呼吸,深深吐息,一圈圈烟雾随着她的动作在窗扉散开,原就朦胧的窗更加迷濛。   
    她茫茫看着。   
    在这么孤寂沧凉的城市,有人等着她吗?   
    忽地,心口仿佛遭一股电流穿透,某种冲动让她伸出手,擦拭眼前一片白雾──   
    她看见他了,站在楼下,痴痴仰望着她的他。   
    他,在等她吗?   
    好痛──指尖倏地戳入掌心,激起眸中两汪水烟。她握紧双拳,拚命深呼吸,拚命抑制忽然疾速奔腾的心跳,拚命喝令自己冷静。   
    冷静。她告诉自己。   
    冷静。放下纱帘,她要自己转身离开。   
    冷静。斟了一杯水,她缓缓饮下。   
    冷静。环视一尘不染的客厅,她仍决定再擦一次地。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心韵像鼓声,在她胸膛里率性擂击,和着窗外的雨声,逐渐放纵、逐渐狂野。   
    “啊──”她放声抒喊,忽地伸手拉开大门,不顾一切地奔下楼,奔入沧濛幽邃的雨幕。   
    颤抖的身躯,在他僵直的身躯前落定,扬起遭雨打湿的眼睫,她试图在一片朦胧暧昧中认清他的眼神。   
    她看见了,找到了她所想要的热烈与激昂。   
    “天蓝。”他低低地唤了一声,那么沙哑、那么无所适从的嗓音,他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高不可攀的女神,又像看着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妖。   
    夜雨放肆地浇着两人,从头到脚,却浇不熄那熊熊燃起的情火炽苗。   
    火,愈烧愈旺,终于,在两人还来不及捉回神智前,两具躯体已经紧紧地、紧紧地相贴,完全地、完全地密合。   
    他低吼一声,迫不及待地攫住她苍白的唇,她嘤咛一声,婉转妩媚地迎合,柔软的**轻轻压向他,挑惹他更加情动,狂暴的吻,几乎想将她整个人吮入体内。   
    激情的、热烈的、绝望的。   
    雨,愈下愈大了──   
    “去洗澡,天蓝。”他在她耳畔呢喃,一面低语,一面轻轻咬啮她小巧的耳垂。   
    一路热烈亲吻**的两人,回到屋里,更加无止无尽地纠缠。   
    许久,他才又重新收束理智,“去洗澡。”   
    “不……”碎吻烫上他鼻尖。   
    他呼吸一停,“去洗,换下湿衣服,否则你会着凉。”   
    “可是……”细哑的嗓音淡淡消逸。   
    毋需明说,他明白她舍不得离开他,但他又何尝舍得?   
    情欲的滋味如此销魂,亲吻她的感觉如此美好,他又怎舍得放开她,怎舍得停下双手对她热切的**?   
    可他必须。她的身体太弱,禁不起在淋了雨后还承受他龙卷风般的狂放激情。   
    他必须放开她,除非他想害她心脏病发──   
    一念及此,他倏地狠狠咬唇,猛然推开她,直把她推离好几步。   
    她身子一晃,墨睫微颤,轻扬眼睑,微微受伤的眸在认清他下唇咬出的牙印后,蓦地迷濛。   
    他为了克制自己的情欲,连嘴唇都差点咬破了。   
    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想哭。   
    “那么,你也去洗。”   
    “什么?”他误会了她的意思,俊眸圆睁,双颊漫开绯红。   
    是惊愕,也是情欲。   
    她禁不住羞涩,“不是的,有……两间浴室,一人一间。”   
    啊,原来如此。   
    弄清她并不是建议两人洗鸳鸯浴后,温亦凡松了一口气,却也浓浓失望。   
    认出他的失望,雪颊亦渲染一片红,水眸更加氤氲。一种妩媚勾魂的氤氲。   
    挂念着这样的氤氲,温亦凡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走进浴室,脱下湿透的衣服,打开莲蓬头,让奔腾水流激刷全身。   
    滚烫的水温暖了他被大雨打得湿冷的身子,却冷却不了体内的炽烈火苗。他一咬牙,索性打开冷水。   
    一热一冷,两极的水温刺激着他的体肤,他仰头,闭眼,恣意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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