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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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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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无主的祠堂。”
  
  我从未听说过这种奇怪的自然地貌,不禁对即将出现的大小孤岛充满了期待。如果能够顺利将杨二皮的事情了结了,势必要去小孤岛上瞧个清楚。
  
  白眼翁又说:“那天到了桥头上,却不见老鳏夫的人影,他守的那片渡口本就荒凉,除了偶尔有人去小孤岛上拜祠堂之外,平日里几乎只有他一个人。当时我们神队里的仙女是一个外来的女教师,叫杨柳。这种本族的活动原先是不允许外人参加的,但她人长得美,又跟村长的儿子有婚约,这事也就由得她了。杨柳是个外乡人,对祭祀本身充满了好奇,她一看吊桥没有放下来,第一个冲进了船夫的小屋,没想到那小屋早就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那年才二十出头,刚从师父手里接了神巫的棒子,第一次负责祭祀活动。我一看出了这样的意外,当时就傻了眼,好在领头的米袋师父是个老把式。他带着我们几个年轻人将渡口附近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船夫的影子。米袋师父说这老鳏夫是个酒葫芦,有可能是馋酒跑到岸上去了,一时大意未来得及赶回来。我们都说有道理,现在想一想,村子里一年一度的头等大事,就是拿了他的脑袋他也不敢耽误,怎么可能会因为喝酒就擅自离开了工作岗位。”
  
  “因为担心错过了选定的时辰,对于渡船船夫的失踪我们并没有深究。几个男人凑到一块儿商量着把吊桥放下来,赶紧上小孤岛去。但是这个时候问题来了,我们在这头放桥容易,过去之后要如何及时再把桥收上去呢?这显然是行不通的,杨柳是个急性子,她大咧咧地说‘放就放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回来的时候还省了一事。我立刻驳回了她的提议。吊桥一年只得通行一次,这是祭神的死规矩,万一出了差池谁都担当不起。米袋师父也同意我的意思,最后我们五个人决定用渡船划向对岸,虽然耽误那么一点儿时间,但只要上了岛之后加快脚程,还是能够在天黑前赶到祠堂的。”
  
  就这样白眼翁一行人借用了老鳏夫的渡船划到了小孤岛。因为走水路的关系,到底是延误了时辰,等到他们赶到孤岛深处的祠堂时,太阳已经下了山。白眼翁深知不妙,他师父曾经交代过,大孤岛的祠堂里所供奉的是从抚仙湖底请出来的定海珠。此物若是遇了阴月的精华,会引怪聚鬼招来一些不祥之物。领头的米袋师父与神巫合作了多年,他也深知其中厉害。队伍行至祠堂门口的时候,米袋师父忽然停住了脚步,白眼翁只当他是累了,不料米袋师父面色死白、满头大汗地对他说:“我的脚动不了了。”
  
  白眼翁走上前要扶他,却见米袋师父忽然将肩头的米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众人一见散落在地上的大米顿时吓白了脸,只见白日里村民们供奉的白米香茶不知何时全都霉变发黑透出了一股子死气。
  
  “都进祠堂!天亮之前一个都不许出来!”米袋师父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二话不说纷纷夺门而入冲进了山凹间的孤岛祠堂。白眼翁却不肯退,他是新任的神巫,又是第一次挑大梁,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是说什么也不能退的。事已至此,白眼翁狠下心来,掏出了傩鼓。在苗人的世界观里,鼓与蛊同音并非巧合,而是药师驱虫下蛊往往少不得要用鼓音来助阵。而疯狗村的神巫更是有通过傩鼓放蛊的本事。
  
  我个人对毒蛊的神奇之处有过些许接触,但是听白眼翁这么面对面的一讲,整个脊梁背上都微微地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寒气。白眼翁讲到他要放蛊救人的片段时神色明显高昂了起来,像是又回到了壮年时期。
  
  “不过我那时候刚入行不久,对于蛊物的认识不够深刻。一开始,我只是打算破了那一袋米中的邪气,不料我越是击鼓唱傩,那米粒越是发黑,最后散发出一股类似于尸体的腐臭味。米袋师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撕开了自己的裤腿,指着枯萎发黑的小腿说这是有高手在幕后下蛊,对方的目的必定是定海珠。他要我带着珠子躲进祠堂,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我年轻气盛不愿意丢下他自己逃命,硬是要留下来拼一拼。哪想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心头一抽,疼得好像有人在拿锥子刺我的骨头一样。米袋师父大喝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新米恶狠狠地砸了我满头。我浑身一抖随即摔倒在地,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只好一狠心丢下米袋师父自己扑进了祠堂里头……哎,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我的心……”
  
  我见白眼翁说到伤感处呼吸变得不甚顺畅,生怕老头子一口气背过去,急忙给他递水送茶,和声安慰:“您别难过,米袋师父虽然牺牲了,但他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他用宝贵的生命换取了众人的平安,他这种精神是一种伟大的共产主义精神,是值得写进教科书里的典范。”
  
  白眼翁淡淡地说:“谁告诉你他死了。死了倒干净,米袋师父他,他最后生不如死!”
  
  “这,这怎么弄的,还有比死了更难受的?”胖子一脸迷惑。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不要追问,怕白眼翁回忆起那些伤感的画面,回头再受不了刺激昏厥过去。
  
  “你拍我干什么?老白同志他铮铮铁骨。渣滓洞、白公馆,什么酷刑辣吏没见识过?你瞧你那一脸娘们儿样,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对不对老白?”他说着用肩膀顶了白眼翁一下。
  
  老头哼了一声,说他没大没小。随即又对我们讲道:“我连滚带爬进了祠堂,杨柳和另外两个早就吓得浑身发抖躲在牌位桌下不敢动弹。屋子外头狂风大作,我虽然担心米袋师父,却也不得不先将手头的正事做了。我按照祭神的仪式,将装有定海珠的匣子供上了牌位桌,又将那三个魂不附体的可怜人聚到了一处,再三叮嘱他们,待会儿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断不可开门。杨柳心直口快,她问我要是开了门会怎么样,没想到敲锣的那个壮汉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我一拳将他放倒,回头去看杨柳,那姑娘冷不丁地被人扇了一耳光,顿时就破了相。她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眼眶里头泪花直转,哭着喊着要走。我一把拉住她,不料她反过来狠狠地挠了我一把,女人啊都是老虎,发起疯来,不是叫就是抓。我脸上叫她划出一道又长又粗的口子,却死活不敢撒手。我对她说这个驴犊子不懂事,等回了村里叫族长用家法收拾。可她偏不听,拉长了嗓门儿说现在就要走再也不要留在这个鬼岛上受罪。我没办法,只好招呼另一个人上来帮忙,用绳子将她和壮汉都绑了。屋外不停地有东西撞门,时而又好像能听见米袋师父在喊门。那一夜似真似幻,到最后我几乎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只好将四个人同时用绳子拴在祠堂的顶梁柱上。熬到后半夜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疯了,恨不得杀出去,与那个看不见的魔鬼拼个你死我活。”
  
  “哎哟,老白。你这形容也太虚幻了,那屋子外面到底是什么?妖怪?神仙?你到最后也没弄清楚?”
  
  “我当然清楚,那是有人在作法!”白眼翁长叹了一口气,“怪我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学,每天混吃等死,不肯听师父的劝告。哎……”
  
  “那后来呢?你们是如何从那个神秘高手的陷阱中逃脱出来的?”
  
  “我先前不是说过,有一个不该出现的外乡人被卷入了此事。”
  
  “不是杨柳?”
  
  “管她屁事,那个时候她早就吓晕过去了,哪还有力气救大伙于水火。”白眼翁咳嗽了一声,“本来我已经绝望,准备杀出去一决生死,却见黑夜中忽然有一阵亮光闪过,透着祠堂的门缝直射进来。我心说莫非是湖神大人下凡来搭救?只见那道光越来越强烈,紧接着就听见祠堂的大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边缓缓推开了。我心头一紧,急忙松了绳子抄起了柴刀,不想门外站的却是一个青衫白发的老者。那个老头鹤发童颜、气宇轩昂,站在那里还未说话,已经散发出一股迫人的王者之气。他一手搀住了几乎不成人形的米袋师父,一手握着一道金符。我见这是有高人搭救,急忙上前道谢。那位老者自称姓张,是位道人。他云游山水路过抚仙湖,瞧见岛上有秽光,这才租了一条小艇上岛来查看,不料却正好救下了我们。他与我一同为米袋师父查看伤口,一看才发现,米袋师父四肢尽毁,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手脚都枯萎干缩,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一样。人,早就疼得失去了知觉。张大仙说这是极其毒辣的苗蛊,必须及时找药师放蛊解毒。我见他对苗人蛊物知之甚详,也不敢多做隐瞒,就告诉他,我便是本地的神巫,只是我所学有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医治,要是能抬回村子去找我师父那就好办多了。张大仙当机立断要我跟他去村子里求医。一方面,我实在很想救米袋师父;另一方面,我又不能将定海珠留在祠堂里一走了之。一时间进退维谷,恨不得变出两个自己来。”
  
  白眼翁不愧是江城说书人的典范,这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越听越是精彩。我几乎要忘记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苦痛,一心巴望着他能继续讲下去。这时船身忽然猛地一震,我惊了一下,以为又有湖怪作祟,一抬头却见漆黑如铁的大孤岛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们靠岸了。
  
  第二十三章 登岛
  
  不知不觉船已经靠了岸,我招呼大家抛船锚、拴绳索,很快就将独角龙舟固定在了大孤岛沿岸的码头上。白眼翁似乎许久未曾回到故乡,他神色激动,两手微微发抖。翡翠一直陪在他身边,不断地用头去蹭主人,似乎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我和胖子他们商量一下,决定不带杨二皮下船,一来他身体不便,二来船上总是要留一个人做看守的。我让四眼先陪着白眼翁上码头上去转一转,随后跟胖子两人下到了船舱里头。杨二皮遭人暗算被下了毒蛊,眼下只剩下半口气吊着。他倚靠在船舱一角,半睡半醒地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已经到大孤岛了,一会儿把那三口该死的箱子抬上去,送到指定地点,这事就算结了。杨二皮很是激动,连续咳嗽了好久,又吐了一口浓血,这才开口说话:“各位的大恩大德,我杨某有机会一定报,咳咳咳,咳咳咳。刚才与我同舱的老人,他,他是何人?”
  
  “怎么,白大爷跟你说过些什么?”我没想到白眼翁醒得这么早,居然在风暴前就已经跟杨二皮搭过话。
  
  “他,他是个高人,他说我身上的蛊,蛊是抚仙湖底下的青鱼所致,咳咳咳,他说一切都是缘分。我,我听不懂这话,你们能明白吗?”
  
  “他原本就是这大孤岛上的人,识得蛊物没什么好奇怪的。待会儿我给你问问,他这话的意思。你现在还有力气吗?我们一会儿下去送货,船交给你方便吗?”
  
  “方便,方便,咳咳咳,我要不是这把骨头要散,非得跟你们一块儿去才行。我,我……”我看他又要讲那些煽情的段子,连忙打住他。说时间不多了,得抓紧行事。杨二皮连连点头,挥手叫我们快去。并告诉我们船板旁边挂了一辆平板小拉车,可以用以运送货箱。谢天谢地,好在他早预备了一手,还知道给我们留辆小车,否则那么三大箱子的东西,单凭我们几个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给它运到山里头去。小推车虽不是什么先进的运输工具,可眼下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岛上,实在是聊胜于无。我们放下了船头的登陆板,从救生艇的位置上将平板车拉了上来,再将货箱用船上的滑轮和绳索放了下去。这一来一去又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此时远处的山头已经露出了微微的霞光。四眼一看手表说:“坏了,还剩二十来分钟。咱们要抓紧。”
  
  我说这哪是抓紧的问题,这是赶命,单子呢,杨二皮不是把交货的地方标出来了吗?四眼掏出另一张送货单,上面赫然写着“疯狗村宗堂”五个大字。
  
  “没,没了?”胖子一跺脚,叫骂道,“这不是拿我们几个当蛐蛐耍嘛,***村子早就没了,去他娘的宗祠,我送它祖宗十八代!”我一下子傻了眼,没想到在这最后的节骨眼儿闹了这么一出要命的笑话。疯狗村早就在三十年前消失了,眼下到哪里去给他找宗祠。白眼翁带着翡翠在岸边遛弯儿,他听见我们在一边唉声叹气就上来询问。我看眼下时间所剩无几,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将实情转告于他。不料白眼翁一听这话,面色陡然一变。他叫我扶他去货箱旁边,我不知老人出于何意,但还是照做了。白眼翁颤颤巍巍地走到货箱边上,一手扶住膝盖上,一手耷拉在裹箱的油布上。他摸索了一会儿,就问我这箱子是什么样的。我说:“先前拆过一次,不知道跟其他的是不是一个模样,我记得是口刷着黑漆的木箱,用料挺结实,箱口是用钢钉封住的,再详细一点儿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白眼翁急切地问:“有没有鱼,有没有青鱼?”有,有,蜡做的封口鱼……”
  
  “这就是了,就是了。”白眼翁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阵。他一把拽住我,颇为激动,“快走,跟着我走。抓住他了,我们要抓住他。”
  
  我被白眼翁疯癫的话语弄得摸不着头脑,胖子跟秦四眼也是一头雾水,大家大眼瞪小眼,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时间了,推车!跟我走,路上再解释。”白眼翁一跺脚,比画了一个“走”的手势。翡翠立刻咬住了小车的把手作势要走。我明白这其中必定有惊天的秘密,就先忍住了疑惑,与胖子、四眼一块儿推起小车,跟在白眼翁后边朝山里走。
  
  胖子嘟囔道:“我说老白你又看不见,一个人跑在前头,万一带错路怎么办?”白眼翁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说话,仍是大步流星地朝前迈步。“我怎么觉着这事不太靠谱啊?”胖子压低了嗓子对我说,“咱们跟着一个有精神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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