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之后 作者:余以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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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之后 作者:余以键.-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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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娜已穿好衣服,坐到沙发上后,她说:“其实,官场上的事,我不懂。只是今天和你见面后,觉得你还是个好人,所以不忍心瞒着你这些事。”

  男人立即说:“当然,我当然是个好人。如果我是刘总那样的贪官,他说给你一百万我会说给你两百万。没有吧,我们之间没有金钱交易,一见面我是真心爱上了你,爱得有些疯狂,你可要理解我。”

  燕娜说:“我理解。”

  男人深情地看着她说:“我真幸运,认识了你这么美又这么善良的女人。只是,刘总以后问起今晚的事,你会怎么说呢?”

  燕娜说:“告诉你,我不会要他那一百万的。我会对他说,那天晚上他离席后,我们很快吃完饭就分手了。”

  从酒店出来后,燕娜的心跳得厉害。那个长期折磨着她的刘总,将被她兵不血刃地斩落马下,她感到奴隶翻身一样的畅快。第二天是周末,她接了豆豆回家过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没想到,刘总迫不及待地打听消息来了。

  到了楼上书房,刘总急切地问:“你说张主任和我想的不一样,意思是说他没带你去开房?”

  燕娜说:“正是这样。你走后,我们闲聊了一会儿,他说还有事,我们就分手了。”

  刘总一屁股坐在转椅上,丧气地说:“你怎么不勾引勾引他?他这个人,可是像猫一样粘腥的呀!”

  燕娜说:“别人不动心,我怎么勾引?”

  刘总沉下了脸:“你怎么勾引,还用我教吗?”他盯着燕娜说,“当初你勾上邹副市长,不是很有本事吗?燕娜,我可对得起你,五年前,你和邹市长在瑞士一个小镇手牵手地走,被我看见后,我为你保密到今天。还有你那幅背面裸照,你酒醉后说出是那个姓邹的给你拍的,我也为你保密。谁都知道邹副市长生前喜欢书法、摄影,我要是把这张照片传出去,全国都会哗然!”

  燕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她喃喃地说:“我也对得起你呀。”

  刘总说:“我知道,要勾引张主任,对你是轻而易举,你却让他走了,你根本没尽力!”

  燕娜说:“别急,要勾上他,有的是机会。”

  刘总在转椅上猛地转了一圈,看着燕娜说:“就怕来不及了,原想你昨晚肯定成功,那么我今晚就可找他谈事了。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公司办公会,我手下的二把手、三把手居然敢和我顶嘴了,这是不祥之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这头猪要完蛋,燕娜心里狂喜。她做出忧虑的样子问:“那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我再找机会,你一定得勾上他。”刘总长叹一声后又说,“唉,只怕时间来不及了。燕娜,你去拿酒来,人生苦短,我们狂欢今宵吧。”

  燕娜慌了神:“不行不行,豆豆在家呀。”

  “让他在楼下房间里睡觉,”刘总坚决地说,“谁叫你昨晚不给张主任效劳呢,没办法,只好让我今晚享用你了。”

  燕娜的血往头上涌,又产生了不止一次有过的想法,就是从厨房拿来菜刀,一刀了结了他的狗命。

  当然,这晚的结果仍然是,燕娜拿了酒上楼来。刘总看了一眼酒瓶说:“不要这开过塞的,去换一瓶新的来,别想再对我玩安眠药那套把戏。”

  燕娜换了瓶新的红酒上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皮贵打来的,皮贵讲述了他被囚在精神病院的经过后说,是殡仪馆的领导把他接回单位的。他要燕娜千万提防胡刚等人,他怀疑小雪的精神分裂是被胡刚逼出来的。他还说他在胡刚家的洗手间里收集到了可疑物,已交给了警方,那里面可能会提取出人的DNA来。警方说正调查一个女孩的失踪,是日式餐馆的服务员。皮贵说,他在胡家嗅到的气味,使他相信胡刚有杀人嫌疑。

  这个电话燕娜接听了有十多分钟,由于她只是“嗯嗯”地应答,刘总不知道谁打的电话,也不敢轻易打断她。通完电话后,他侥幸地问:“是张主任打来的吧?”

  燕娜说:“不,是我表弟。”

  刘总突然恼羞成怒地吼道:“你提你表弟来吓唬我呀?告诉你,谁也帮不了你的忙。只有把我服侍好了,才有你的安静日子过。”

  燕娜没有吭声。刘总又说道:“哦,差点忘了问你,你表弟是做什么工作的?”

  燕娜说:“家政公司。”

  刘总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说假话了?告诉你吧,我前几天去殡仪馆参加一个追悼会,在接待厅里看见殡仪馆工作人员的照片,皮贵就在上面,介绍说他是入殓师,入殓你懂吧,给死人穿衣整容的。”

  燕娜吃了一惊,可立即意识到皮贵隐瞒职业并无恶意。无论怎样,这是个诚实可靠的年轻人。于是她说:“他开始在家政公司,后来去的殡仪馆。”

  刘总说:“让他少来这里,坐你的沙发,用你的饭碗,你不觉得脏吗?”

  燕娜说:“一个人脏不脏,不能这样看。”

  刘总皱了下眉头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脏了?”

  燕娜说:“那要你自己评定。”

  “那么你呢?你脏吗?”刘总追问道。

  “我脏。”燕娜说出这话后,突然仰头大笑,笑过之后,又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刘总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开始开那瓶红酒。给两只杯里斟上酒后,他转头问道:“孩子睡了吗?”燕娜说早睡了,他说喝酒吧,不说那些废话了,良宵苦短嘛。

  这间书房不大,角落里两把藤椅和一张小茶几,是他们喝酒的地方。燕娜望了一眼酒杯,并不伸手。刘总仰脖喝下一杯后,便把燕娜强行拉到他腿上坐下。

  燕娜挣脱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半闭着眼睛,仰靠在藤椅上。

  燕娜坐在那里,感到身体像是在虚空中飘荡。她闭着眼,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长发。那只温暖的大手先是在她的头顶,然后顺着面颊向下,一直抚摸到她长发的末端。这是邹副市长的手。他们在一起时,他要她叫他先生。她斟茶给他,说先生请喝茶,他会含情看她一眼,随即说谢谢。他有很多女人,可燕娜确信无疑,他爱她,爱还是不爱以及爱到什么程度,女人天生就懂。在他被关押审查的漫长日子里,他对他们的关系只字未提。加上他和她的往来从来慎之又慎,所以,到最后为止,她从未被列入过他的女人关系名单。他被执行死刑那天,她去了灵慧寺。不可否认,他罪孽深重,她点燃了一炷香,愿他有一个干干净净的来生。

  燕娜仰靠在藤椅上,一直没有动静,只是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这情景让刘总感到十分诧异,继而感到愤怒。他放下酒杯走过去,解开了她睡衣的腰带。她仍然没有动弹。刘总抱起她,把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脱光了她的衣服,她仍然没有反应。

  刘总顿感兴趣索然。他愤怒地打了她一个耳光,狠狠地叫道:“这样的晚上也许不多了,你就不能好好陪陪我吗?”

  燕娜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呆呆地说:“你不是想奸尸吗?我成全你好了。”

  第十七章 迷雾散时,铁门关上

  胡柳奓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踩过天井去了对面,可是她没敢敲门,而是悄悄地凑到窗上向里望。里面拉着窗帘,但从窗帘之间的缝隙里,胡柳还是看见了屋里坐着一个黑衣女人,她披着头发,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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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黑,灵慧寺偏僻的侧院里,只有一间客房的窗户还透出灯光。暴雨下了一阵后已停了下来,这使周遭显得更加死寂。

  小雪和衣躺在床上,睡得像一个死人。坐在床边的胡柳打了一个哈欠,对正在弯腰察看小雪的胡刚说:“我太困了,我们去隔壁房里睡觉吧。”

  胡刚转过身来说:“那怎么行?留她一个人在这房里,跑了怎么办?”

  “她会跑吗?”胡柳不相信地说,“你叫了她那么久,和她说了那么多话,她都没反应,看她这样子,天亮也醒不了。”

  胡刚有些犹豫地说:“她这是什么毛病呀,在医院里也是这样,常常一睡就叫不醒,医生倒省心,药也少用了。”

  胡柳拉了他一把说:“那,我们睡觉去。”胡刚笑了笑说:“怎么,你想做那事了?”

  胡柳说:“你别想歪了,你以为都像你们这些男人,什么时候都有兴趣,我只是太困了。”

  胡刚说:“等一等,我再试试。”

  胡刚又坐到床边去,一边摇小雪的肩膀,一边叫她的名字。小雪的头被他摇得左右晃了晃,可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胡刚站起来对胡柳说:“不行,今夜要不问出她那幅画究竟在什么地方,明天就更来不及了。在医院里已经说出那幅画在灵慧山,现在只要她再半清醒一会儿,就能问出那幅画的确切位置。”

  胡柳说:“她不醒,你怎么办?”

  胡刚说:“你把她的衣服都脱了,我来摸摸她的敏感地方,用这方法,她会醒的。”

  胡柳叫了一声说:“啊,这不行,你又想坏主意了,你骗我,你就是想要她,当初你们在一起谈得热火朝天,把我冷落在一旁,你说是工作需要。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是既想得财又想得人。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乱来我没办法,但当着我的面,我绝不答应。”

  胡刚正想解释,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咳嗽,是女人的声音。今晚除他们外这里没有任何客人留宿,这女人的咳嗽声让胡刚和胡柳一下子毛骨悚然。

  胡刚轻轻开了房门出去察看,胡柳紧贴在他身后。整个客房区一片黑暗,只有狭长的天井里有些雨水的亮光。哪来的咳嗽声呢?胡刚正在疑惑,院落的入口处突然有了一团昏黄的光,这团光摇晃着行进,是和尚提着灯笼来巡夜了。胡刚和胡柳赶紧退回屋里,并且关了灯,以免引起和尚的注意。就这样,他们屏住呼吸一直等到和尚巡夜离去,才重新开了灯。胡柳说:“好害怕呀,今夜这里有鬼。”

  胡刚说:“佛家净地,鬼不会来的。”

  话虽这么说,可想到刚才那声女人的咳嗽,胡刚还是有些紧张。他走到窗边,从窗帘缝中往外望,这一望让他大惊,他看见天井斜对面一间客房的窗上有了灯光。胡柳也凑过来看,胡刚感到她的肩膀在颤抖。

  胡刚已经判断出,那亮着灯的房间正是小雪她爸的司机包下的那间套房。他们来时沿着天井周边的房间走了一遍,没见任何客人,怎么在这夜半时分突然有了灯光?

  胡刚镇定了一下对胡柳说:“这就对了,刚才那女人的咳嗽声就是从那房里发出的。别怕,没有鬼,住在里边的只能是人。这样吧,你去敲她的门,就说感冒了,向她要点头痛药,都是出门的游客,这样做也没什么。”

  胡柳说:“为什么?我不敢过去。”

  胡刚说:“这样可以看看住在里边的是个什么女人。谁能住进那间房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胡刚又劝她道:“深更半夜的,男人去敲她的门不妥。你去吧,我站在门边保护着你。”

  胡柳奓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踩过天井去了对面,可是她没敢敲门,而是悄悄地凑到窗上向里望。里面拉着窗帘,但从窗帘之间的缝隙里,胡柳还是看见了屋里坐着一个黑衣女人,她披着头发,脸色苍白。

  胡柳转身逃回来时全身发抖。“有鬼!”她肯定地说,“也许就是吊死在山下树林里的那个女鬼。”

  胡刚问清了她看见的情况后说:“什么鬼,我倒想见识见识。”

  胡柳拉住他说:“别去,别惹麻烦,咱们相安无事好了。”

  胡刚说:“我不会去敲门的,我要她自己出来。”

  胡刚走到檐下,伸手在天井里抓了一把沙土,然后用力将沙土抛向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然后胡刚退回房中,站在窗后向外望。

  “如果是人,她会出门察看。”他对站在一旁的胡柳说。

  胡刚的话音刚落,那间客房的门果然打开了,灯光从屋里泻出来,照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她走出门外看了看,然后又进屋去了。

  这女人正是鄢脂!她来这里干什么呢?几天前,电视新闻报道了一起火灾,一套民宅的男主人自己点火烧了房子,自己也被烧死在屋里了。纵火者正是李柱,新闻报道说他长期瘫痪靠轮椅生活,也许还受到家人虐待,因悲观绝望而自焚。

  胡刚将有关情况告诉胡柳后说:“这女人现在一无所有,来这里,也许也是为了找那幅画。她和小雪爸爸有染,自然会想到来这间房里找画。可是她错了,那间房我早已查过,什么也没有。”

  胡柳说:“真是冤家路窄。”

  胡刚说:“不过,我们得加紧找到这幅画才行。”他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小雪,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后又说,“一定得弄醒她,让她在朦朦胧胧中说出真话来。”

  “你是说,要脱她的衣服吗?”胡柳有些不情愿地说,“可是你别真做呀,不然我受不了的。”

  “你放心,”胡刚说,“性最能刺激人的神经,这是实验证明了的。”

  胡柳走到床边,俯下身刚要解小雪的衣扣,她突然半睁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魏阿姨,我要喝水。”

  小雪醒了,把胡柳看成了她家的保姆,这情况让胡刚大喜。他一边让胡柳赶快给她喝水,一边坐到床边去,用耳语式的声音念道:“小雪乖,魏阿姨给你喝水,舅舅也来看你了。”

  小雪念道:“舅舅来了。”

  胡刚趁势说道:“舅舅要找那幅画,那幅《奔马图》,放什么地方了?”

  小雪喃喃说道:“在灵慧山。”

  “我们到灵慧山了,可是没找着。”

  “我带舅舅去。”小雪蒙眬地说,“在山后的溶洞里。”

  胡刚的心跳得厉害,他抚了抚小雪的头说:“小雪睡觉吧,明天我们去溶洞。”

  大功即将告成,可是他仍然没同意胡柳去隔壁房里睡觉的要求,万一小雪在天亮前跑掉了怎么办?黄昏时她就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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