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证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青春的证明- 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姐姐结婚后生个孩子,就是个幸福的贤妻良母了。”

  “这是女人的命。你也要好好学习,上大学,走向社会,然后再取个好太太。”

  “我只要姐姐。”

  “再胡说。我就不理睬你啦。我们能这样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度过这珍贵而美好的时刻,应尽情享受一番,咱们找个好地方去吧。”

  于是。他们俩开车上了高速公路,融在风驰电掣之中。对由纪子来说。这是婚前的一场游戏,谈不上什么爱情。但这位少年对她的迷恋和仰慕却与日俱增,堕入爱河不能自拔。

  “由纪子。我就在你家附近,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由纪子接到表兄石井雪男打来的电话时,由纪子已和笠冈时也举行过订婚仪式,且婚礼日期已经确定之后。

  “你怎么啦?这么见外,进来说不就行啦,这可不像你雪男作风啊!”

  “不行,要是怕父、伯母在,话就不好说了。”

  “你真怪,究竟有什么事呀?”

  “见了面再告诉你。”

  雪男今天有些反常,由纪子没法,只好同他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到底怎么啦?”由纪子没换衣服,跋着木履就出来了。石井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问道:

  “最近。你和笠冈处得怎么样?”

  “经常见面呀,怎么啦?”

  “嗯。没什么。”

  “你好怪啊,时也他怎么了?”

  由纪子看到石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预感到他有话要说。

  “由纪子,你近来心情怎么样?”

  “心情?”

  “说白了,也就是你和笠冈的婚事。”

  “那事,不已经定好了吗?”

  “会不会又改变主意,中途反悔呢?”

  “反悔?时也有这种念头?”

  “不。我问的是你。”

  说到这里,由纪子的心吝地跳了起来,心想:自己和少年之间的秘密。莫非被石井发现了?

  “我是不会反悔的。”

  由纪子表面上竭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但心里却在嘀咕:自己和少年幽会。也许被石井看到了吧!

  “是吗?”石井陷入了沉思。

  “雪男,您今晚是怎么啦?这么反常!”

  “这……说出来你可别生气,你现在能不能改变主意呢?”

  “改变主意?是指结婚吗?”

  “是的。”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俩真心相爱,你比谁都清楚啊。再说,举行婚礼日期都定好了。”

  “哎?日期都定啦?”

  石井感到了绝望,脸色阴沉。

  “干嘛要这样愁眉苦脸的,您不是一直为我们高兴的吗?”

  “由纪子,请你说句心里话。”石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没骗您啊。”

  “您和笠冈结婚。就没有感到一丝不安和犹豫?”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啥。”

  “我问你。有没有?”

  “没有。”

  “既然这样,也就没的说了。”

  “请等一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有可能,我想劝你中止这场婚姻。”

  “这话可必须要说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算了,别提了。”

  “您这是干嘛,这么大的事,不说出理由来,让我怎么办?”

  “真的没有什么。”

  “好吧,既然您不肯说,我就去问时也。”

  “这。你不是难为我么!”

  “那您就说吧。”

  “真拿你没办法,咱们先说好,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一言为定。”

  “时也的首次登攀,好像是编造的。”

  “您是指这次登扇形岩壁?”

  “是的。真没想到,他的虚荣心是那样强,人又这么不知羞耻。我不知道他有这种毛病,就把他介绍给了你,现在感到了不安。”

  “这事有那么严重吗?”

  “在登山记录上弄虚作假,等于是亵读自己的灵魂。登山之所以可贵,就在于通常登山运动员必须是在脚踏实地的前提下,向能力的极限挑战。”

  “说时也撒谎,您能拿出证据来吗?”

  “他发表的那篇攀登记录,与实际地形完全不符,这是毫无疑问的。”

  “您怎么知道他说的与事实不符呢?迄今不是还没有别人上去过吗?”

  “我攀登过,中途退下来了。”

  “啊!”

  “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编造登山记录,是最低劣的行为。这种人无情用可言,所以我就……”

  “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吗?”

  “没有,现在就我一人知道。但不久就会出问题,他会被日本登山界的同行所不齿的。”

  “雪男,希望您别向我父亲提起这事。”

  “爸爸年轻时,也登山:他要是知道了,那就麻烦了。但对我来说。登上也罢,设登上也罢,我都无所谓。即使没有登山。人生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他即使被登山界同行所不齿,那也没关系,作为妻子来说。我倒希望丈夫被那种‘危险团体’拒之门外。等结婚后爸爸再知道就没事了

  “由纪子……”

  “算我求您了。”

  由纪子合十,恳求。其实,对她本人来说。登山记录是真是假,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她自己与少年暗中偷偷来往。才是真正的不诚实。

  由纪子感到,这样以来,时也和自己反倒变得彼此“对等”    



第十二章 讹诈真相




  笠冈道大郎把调查的目标转向了“筑地”,因为对矢吹帧介的嫌疑虽未彻底排除,但要假定他在事隔30多年后再找栗山算账,在情理上是说不通的。

  笠冈听了下田的报告后,就放弃了对矢吹的追查。

  那么,是谁杀了栗山?

  ——笠冈道太郎想到了“筑地”。既然栗山提到了“阔老板”.很可能是以恫吓敲诈钱财。由于不堪忍受敲诈者敲诈,就把那敲诈者收拾了。这种事司空见惯,并不鲜见,但确实是有说服力的作案动机。但是,仅凭“筑地”这一线索去抓凶犯,等于大海捞针。

  “还是去找矢吹吧!”笠冈突然萌发了这个念头。他想,矢吹很有可能把栗山的一些话给忘了,去跟他聊聊,说不定会使他想起来的。

  笠冈又趁妻子不在时溜了出去。这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吧,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在他心中涌动,觉得不去会会矢吹就过不了今夜似的。

  笠冈感到死神正向他走来,现在活着就好像在吞食自己的肉体,在肉体吞食完之前,必须抓住凶手,否则,那不堪重负的人生债务就要背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心里有气,面带怒色。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不过,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笠冈尽量作出礼下让人的姿态。

  “到底有什么事?”

  矢吹口气生硬,显得很不耐烦,看来是想赶快结束这讨厌的查问。

  “据说,栗山重治和您会面时,他说在筑地有个阔老板,是吗?”

  “是的。那又怎么啦?”

  “单凭‘筑地’这一点线索,寻找凶犯犹如在大海里捞针,所以请您想想,栗山跟您说过的话中,还有没有值得参考的线索?”

  “前几天你们已经反复问过我了,我也讲清楚了,就那么一些。”

  矢吹说得很干脆,没有商量的余地。

  “矢吹先生,您与筑地有什么联系吗?”

  “与筑地?笑话,我与那里怎么会有联系呢?”

  “没有联系。那你没有什么预感?”

  “没有。”

  “矢吹先生!”

  “啊?”

  见笠冈突然改变了说话语气,矢吹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是在调查人命案子。”

  “我知道。”

  他以犀利的目光死盯住笠冈,仿佛在说,“是又怎样?”

  “您心里不快,我很清楚,但我们必须把凶犯捉拿归案,请您务必协助。”笠冈面对着矢吹刺人的目光分辩道。

  “这不正在努力协助你们吗?”

  “现在,我对您没有任何怀疑。有些话本来是不该讲的。您知道吗,我已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只能凭自己的直觉来调查,因为没有时间去科学取证,更没有空故意抓着什么工牌跟人兜圈子绕弯子。我现在有病,而且是不治之症,属于我的时间顶多还有半年。”

  “真的吗?”矢吹有些吃惊。

  “这种事还能说假吗!因此,我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一定要抓到凶犯。您再好好想想,在栗山跟您说过的那些话中。有没有已经忘记了的。”

  “这么说来……”

  在笠冈推心置腹的逼迫下,矢吹似有所感动,开始有协助之意。

  “粟山是否说过,他曾去过筑地或在那里住过?”

  “没有。”

  “栗山在中津溪谷提到了筑地,这是您第一次听到吗?”

  “是的。是第一次听到。”

  “栗山在军队时的战友。现在有没有住在筑地的?”

  其实这事下田已调查清楚了,笠冈只是想再核实一下。

  “我和栗山一起相处,也就是停战前的3个来月时间。从当时认识的人来看,好像没有人是从筑地来的。当然。上级军官或地勤人员,我就不清楚了。”

  “住院时的病友,有没有从筑地来的呢?”

  “我只住了3个星期,不太清楚。”

  根据下田提供的地址,笠冈把电话打到了矢吹的工作单位,开始对方颇感为难,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同意晚上到他家里面谈,井指定了具体的时间。

  矢吹这样做,也许是害怕警察到单位来找他会引起大家的猜疑,而邀请警察到家里来就可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要给警察点眼色看看。

  矢吹的家在武藏野市绿叮的一角。那里是新建的住宅区,东京都及房产公司经营的楼房鳞次彬比。由于天色已晚。笠冈摸黑寻找门牌,走得又累又饿,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矢吹的家。这是座保留着武藏野风格的建筑,两层楼,平屋顶,外观看上去很现代化,院子宽敞,周围环境清

  笠冈站在大门口按响了门铃,里面马上就有了动静,一个身着和服的中年妇女打开门迎了出来。

  “我是立川谷署的刑吝,已跟您先生约好了,故前来登门拜访。”

  笠冈虽长期卧病在床,但仍是在职刑警。由于门口灯光昏暗,那女人没有看清他的病容。

  “请进!

  女人招呼笠冈进屋。看上去她像是矢吹的妻子。此时。来访者和女人只是客人和主人的关系,双方都还没有认出来。

  笠冈被带到大门旁边的会客室。不一会儿.矢吹穿着和服走了进来。

  “今天突然造访,打扰了,我是立川警署的笠冈。”

  “如果是栗山那案子,前些天已跟你们讲过了。”

  矢吹满脸的不高兴。前几天,警署传讯了他,莫明其妙地对他讯问了一番,这还嫌不够,今天又追到了家里,所以矢吹……”

  “有没有人后来搬到筑地去了呢?”

  “这更不清楚了。”

  看来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一种徒劳的感觉油然而生,加上身体虚弱,他感到精疲力竭,简直就要像烂泥似地瘫倒在地上了。然而,笠冈还是咬牙顶住阵阵袭来的疲劳,继续问道:

  “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即与筑地的女人结婚后移居到那里!”

  “结婚?”矢吹不禁表情为之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有什么线索了吧?”笠冈紧追不舍。

  “对了,有人当上门女婿,住在筑地的附近。”

  “附近?具体在哪里?”

  “在新桥。”

  “新桥?他是准啊?”

  “叫木田。因滑雪造成脚部粉碎性骨折,差不多和我同时住院的。我出院后他还住了好长时间。那是几年后,在街上邂逅了那医院的一位护士,跟她聊起来知道的。”

  “他和栗山住一个病房吗?”

  “是同一病区,不是同一病房,但可能有往来。”

  “他在新桥的哪一家与上门女婿,这你知道吗?”

  “这……。反正是一家很有名气的餐馆,它还经常上报呢。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有名气的餐馆。”

  “是的,那护士还戏称,这家伙‘交了桃花运,发了靓女财’。”

  “她指的那家餐馆,会不会是‘朝山’啊?”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家餐馆,原来你知道啊?”

  “朝山!”

  笠冈终于又挖出了线索,但面对这可怕的巧合。他茫然得有些手足元措了。

  “朝山召馆”座落在银座第七街区,与筑地只有一河之隔。这一带按地名称呼虽瞩银座,但实际上属于“新桥”的范围,新桥剧场近在咫尺。然而:作为餐馆,大家都喜欢称其为“筑地餐馆一条街”。当地人也都强烈要求归属“筑地”。

  难道“觑山”竟会是栗山所指的那个阔老板?他一时茫然若失,面如上色。矢吹看到笠冈这个样子,很担心地问道:

  “您的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啊?”

  这时,正好妻子端茶进来。她把茶盘放在茶几上后,就把茶杯连茶托一起放在笠冈面前,很客气他说:

  “请用茶。”

  听到达声音,笠冈才如梦清醒,抬起头来。正好和矢吹的妻子四日相对。两人间时发出了音压得很低的惊呀声。笠冈在这里见到了他20多年前的恋人。

  岁月流逝,带走了她的花容月貌,但眼前无疑就是檀野麻子,只是她现在肯定改姓矢吹了。

  使自己终身背着人生债务的麻子,现在她就在面前,而且成了矢吹的妻子。为了在风烛残年偿还这笔债务,笠冈拖着病体来找矢吹。意外相见。笠冈险些叫出她的名字来。

  由于邂逅得这样突然,两人的感情元从释放出来,曾激烈燃烧过的爱情之火,如同火药,经过20多年后己经彻底受潮了。

  “你们怎么啦?”矢吹看到两人神情怪异。纳闷地问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