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魔法师不是科学家。通过中庭的科学技术寻求真理的才是。”
海拉的脸立刻红了，这样的答案显得她很是无知。女孩恼羞成怒般地一皱眉头，伸出手指往蹲在自己面前的班纳博士鼻尖一点，史蒂夫本能地预感到不好，他迅速出手，可是海拉的指尖已经迸发出光芒——
“——哦痛！”
班纳博士捂着鼻子后仰了一下，这时候史蒂夫的手才触及到海拉的手臂，被突然拽住的海拉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无辜地问：“怎么啦？”
“没事，Cap。”班纳博士揉着鼻子，笑着摇摇头，“我想蕾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才不是玩笑呢，这是个警告，下次再糊弄她，那可就不是静电了。
班纳博士的话让海拉明白过来史蒂夫是害怕她伤害他人，于是女孩并没有反驳，只是不高兴地撇过头，拒绝再开口说话。
见自己惹小孩不高兴，班纳博士也不好再拉着她问些什么，他直起身子，看向队长：“你想好怎么安顿她了吗？”
“我想暂时带她住在我的公寓里。”队长松开了海拉的手臂，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政府奖励了他一套房子，只是他平时住在复仇者大厦，很少在那里住。不过带着这个女孩……
出于保护她隐私的目的，队长认为她不应该在复仇者大厦住。
“可如果洛基找上门来，你的那个宅子抵挡不住攻击。”然而班纳博士却有着相反的意见，“而且托尔不在，她可以住在托尔的房间里。”
说着博士又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状态中的女孩：“我想她应该不介意？”
“哼。”实际上，海拉完全不在意在哪儿住，这里的条件比她的国度好太多，不过她还在生气，不想搭理博士。
很可惜的是两个大人都没有在意海拉的反抗，班纳博士对她无礼的行为也只一笑而过：“我先去实验室，里德还等着我的结果。”
“你们在做实验？”
“仍旧是拉斯维加斯那边的问题。”博士苦笑几声，“是里德把托尼叫过去的；那边出现了异常的伽马射线读数。”
海拉还在怒视班纳博士，不过没一会她就发现不仅博士，连史蒂夫都不再关注自己。这让她有点不满，但海拉还是识大体的，他们都是英雄，要忙着拯救世界。所以女孩便收起了生气的表情，乖乖等着班纳博士离开后，才又拽了拽史蒂夫的衣角：“托尔在这里也有家吗？”
“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那只是静电！”海拉没想到史蒂夫会因这小小的魔法责怪自己，她皱紧眉头，禁不住扬起了声音反驳道。
可史蒂夫看着班纳博士的背影仍旧非常严峻，他听见海拉的话，摇了摇头：“至少不要对着班纳博士用。”
“为什么？”史蒂夫莫名的要求使得海拉都顾不上生气了，好奇战胜了怒火，她扬起头，看着青年金色发下浅色的眼睛里深藏着的担忧，问道。
“……”
只是海拉没有得到回答，班纳博士的背影消失在大厅中，史蒂夫闭上眼，然后低头看向海拉：“我带你到托尔的房间，你今晚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
托尔的房间。
这里遗留着托尔的魔力波动，不过很淡，恐怕雷神并没有在这儿滞留多久。海拉趴在柔软地大床上，尽管裹着厚厚的被子，源自本身的寒冷仍旧止不住地在侵蚀着她。女孩痛苦地哼哼几声，从床上爬起来。
“贾维斯？”
史蒂夫临走前吩咐她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这个叫做“贾维斯”的家伙，海拉本来想做个听话的孩子，不麻烦任何人的，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没有足够的力量，她承受不住这种寒冷。
“您有什么需求吗，蕾小姐？”
英语腔调比爸爸还贵族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到底在哪儿？刚才史蒂夫说他是托尼·斯塔克制造的，可是他怎么制造的？海拉想着又打了个寒战，这个问题可以改天再问。
女孩想了想，开口：“你能告诉我史蒂夫的房间在哪吗？”
“当然可以，蕾小姐。”
史蒂夫特地上贾维斯调高了托尔房间的温度，午夜的走廊对海拉来说更加寒冷，她瑟缩着跑出房间，贾维斯贴心地为海拉亮起地灯，虽然还有点儿暗，但至少她能看清路了。
海拉跑到史蒂夫的房间门口，房间的门锁住了。她把手贴在门缝上，默念几句咒语，可复仇者大厦的门并不像仙宫一样是普通的门，当魔法碰撞上科技，就算海拉有通天的能耐，她没掌握这之中的关联，也只是徒劳无功。
造型奇怪的门只是闪烁了几道绿色的光芒，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好冷。
回去又不甘心，可又没法偷偷溜进去。夜袭失败的海拉打了个哆嗦，只得用最原始的办法开门了。
——清脆的敲门声响在走廊上，幸亏这层楼只有队长一个人的房间。不然他打算让女孩低调入住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海拉在看到史蒂夫的身影的一刹那二话不说扑了上去，人类正常的体温让她满足地叹了口气，不过还是不够热。如果能在被子里就更好了。这么想着的海拉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一个人睡太冷，我想和你一起睡。”
“……”
史蒂夫露出很无奈的神情：“你不能和我在一起睡。”
“为什么？”
史蒂夫竟然绝了自己！海拉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她紧紧抱住史蒂夫，摆出一副不肯撒手的模样。
难道她的种族里没有男女之分吗，该怎么解释这种基本问题？他头疼地看着抱着自己不放的女孩：“我相信在仙宫的礼仪里，男人和女人也不能贸然睡在一起的。”
这倒是。海拉很是难过地放开了史蒂夫，巴尔德倒是很乐意自己睡在他的身侧，但是哪个女人睡在他的床上巴尔德都很高兴。爸爸也不反对，只是爸爸的体温和自己同样冰冷，海拉并不喜欢与爸爸在一起。
“可是房间里太冷了。”说着她应景地打了个寒战，“我睡不着。”
她竟然怕冷到这个地步。史蒂夫在离开托尔的房间之前特地让贾维斯把室温调高了一些。就算是夜晚的温度比白天有所降低，贾维斯也能保证房间的温度温暖如春。
“……这样吧。”走廊上对她来说更冷，史蒂夫率先做出了让步，“我和你一起回房间，你睡着后我再走。如果你还冷，就让贾维斯调高温度，好吗？”
可她还是想和史蒂夫一起睡。
至少史蒂夫让步了，海拉觉得自己不应该得寸进尺，可她还是想和史蒂夫一起睡。女孩犹豫了一会，低温迫使她点了点头：“那好吧。”
青年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海拉冰凉纤细的手，她跟在史蒂夫的后面，好奇地开口：“贾维斯是钢铁侠创造的魔法生物吗？”
“这个你可以问贾维斯。”
“那我在睡着之前可以抱着你吗？”
“……”
作者有话要说： 里德是神奇四侠里的神奇先生，拉斯维加斯事件……咳，我不知道多少妹子看过漫画。
以及忘了一件事，本来应该在第一章说的囧。这篇文是海拉视角，海拉眼中的他人是有她的个人色彩在内的，并不代表真正的那个人。
。
感谢蔻牙希和Losé…的地雷，爱你们》3《
☆、猜测
房间的地板上堆满了的形状奇怪的金属，还有扳手，螺丝刀之类的东西，海拉走进工作间，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拽着崭新的裙子绕过堵在路中间的机器手臂。
史蒂夫依靠着工作台，正看着黑发男人忙碌着，听到脚步声，两个人都转过头来。
“史蒂夫，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海拉跳到青年面前，转了个圈，黑色的连衣裙随着女孩的动作扬起漂亮的花朵——为了增加效果，她还用了魔法。
“很漂亮。”
“换我我可不会那么说。”那个聚精会神于桌上屏幕的男人在海拉之前开口，女孩看向他，男人抱着双臂，很是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同样也在看着她，“‘你穿这件衣服，美得就像是从画家画得仙境里走出来的神祇’——这样说才对。”
这换来了史蒂夫的笑声，他忍俊不禁地摇摇头，没有搭男人的腔。
“我本来就是神。”可这不代表海拉会沉默，她郑重地开口纠正男人的错误，“用不着像。”
“啊哈，你的小女友可是个神，真是了不起啊史蒂夫。”男人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海拉面前，“能把你的芳名告知于我吗，小小姐？”
这个人喊他史蒂夫，而不是队长，或者其他的什么。海拉很是敏感地抓住了这个重点，他能喊史蒂夫的名字，这是不是代表这个男人是史蒂夫很亲近的人？
“你可以叫我蕾。”
这么想着的海拉，莫名的因为男人喊了史蒂夫的名字，而对他心生亲近的感觉。
“那么小姐，身为史蒂夫的朋友，我是否有幸得知他是如何虏获你的芳心的呢？”
“托尼。”史蒂夫这才打断了他类似于玩笑一般的话，“适可而止。”
“你就是托尼·斯塔克？”
“是我，就是那个金发的大块头——说的不是你，史蒂夫——口中的天才。”
“你能把贾维斯的契约转给我吗？我愿意付任何代价。”
海拉完全忽视了托尼有些骄傲的自我介绍，她显然对贾维斯更感兴趣。
“……”
很少看到托尼踢上软板的史蒂夫乐得看自己的朋友无言的神情，他笑着拍了拍托尼的肩膀：“你不是有话要问她吗？”
“第一个疑惑已经差不多有答案了。”托尼摊开双手，“不是仙宫人，又是个神，北欧神话里有几个这样的人物？”
“但是北欧神话里洛基可不是托尔的弟弟。”
“就算如此，我们猜测的范围也小了很多。”托尼对史蒂夫的反对很是不以为意，他又打量海拉几眼，“洛基没有杀死她，也没有控制她，而是扣留了她。”
说着托尼拉过椅子重新坐下，很是得意地笑起来：“L、e、h——把名字倒过来，你也够机智的，海拉小姐，拉着史蒂夫不放，你就不怕你爸爸发火吗？”
“你猜出来我是谁啦？”海拉诧异地眨眨眼，这才把注意力从贾维斯放到了托尼身上。
“你说她是洛基的女儿？”
史蒂夫敛去笑容，看起来非常震惊。蕾的那番话分明是承认了托尼的猜测是对的，女孩站在原地，还在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新衣服，好像对她的身份会引起的风波全然不知。
就算再不怎么了解北欧神话，他也知道洛基只有那么一个女儿。
她竟然是死神。谁会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足十四岁，纤细又苍白的女孩会是亡者国度的主人？
“洛基大概没想到蕾会向你发出救援，但他阻止她暴露身份，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托尼迅速做出了判断：“那么死神小姐，你知道他这次来地球的目的吗？”
海拉转头看向史蒂夫，青年浅蓝色的眼睛中全是担忧，这样的目光昨天她在史蒂夫的眼睛里看到过。
这是他看向班纳博士的背影时的眼神。
“史蒂夫，你在害怕。”海拉没有立刻回答托尼的问题，她绿色的眼睛对上青年蓝色的眼睛，女孩同样收起了笑容。
“美国队长害怕？”史蒂夫没有开口，托尼倒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笑出声，“他都敢把飞机开到北极大陆上，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海拉看了一眼托尼，把飞机开导北极大陆上？她下意识地就想问出来为什么，但随即女孩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时候。
他就是在害怕，不是在为自己害怕，而是在为她。海拉能分辨地出来这其中的区别。史蒂夫在看班纳博士时也是这样。
“不要担心。”女孩拉起史蒂夫的手，冰凉的触感几乎让史蒂夫都克制不住地打个寒战，“我不会伤害你们。”
海拉有些难过，但她也理解史蒂夫的担忧。她才与他相识不过几天，男人怎么可能完全地信任自己？况且，史蒂夫只是在担忧，甚至是为海拉本身担忧。海拉偶尔去一趟仙宫，承受的目光可要比担忧残酷的多。
说着，海拉把史蒂夫的手放到自己苍白的脸上，像是撒娇般蹭了蹭，青年的温度让她眷恋不舍。
“你看，我没有伤害到你。”海拉抬起眼，“就算他不切断我与王座的联系，我也不可能随意夺取他人的性命。”
“即使是死神，收割生命也是需要代价的。”
即使是死神，收割生命是需要代价，而掌握生命也是需要规则的——这才是原话的全部。这是奥丁在海拉即位时对自己说的话，海拉知道由于爸爸的咒语，她肯定也不能说出奥丁的名字，所以干脆省略了这部分。
想到这儿海拉垂下眼，她清澈的眼中中流露出半分悲恸。
她何尝不想答应爸爸的要求？如果不是那该死的规则，海拉根本不会接收那高尚的魂魄，只因为他受到了诅咒，不然即使是死亡，他也不会徘徊在海姆冥界的门口。
他应该去英灵殿的，那儿才是他的归处。
海拉舍不得他与亡灵一同受难，她将那份灵魂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所以爸爸才会找上门。
这样的痛苦，放在其他人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不安慰，她哭起来的话，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显然这出戏让托尼·斯塔克这唯一的看客很是满意，男人见到海拉低下头，好像生怕麻烦惹得不够大一样凉凉地开口。
史蒂夫瞪了自己的好友一眼，俯下；身：“……是我多想了，对不起，海拉。”
海拉伸出手环住史蒂夫的脖子，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她知道史蒂夫误会了自己情绪的来源，但是现在女孩不想解释。
她必须阻止爸爸。
想到这儿海拉叹了口气，迅速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