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拖得越久，施密特越有可能发现我们的意图——我们之前已经与他好几次擦肩而过了。”史蒂夫冷静地道出自己的理由，他从地图上抬起头，看向海拉，“我们剩下的机会不多，不能给他准备的时间。”
海拉能读懂恋人眼中包含的内容。
她闭上眼，躲开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心也随之沉了下去。海拉明白史蒂夫眼神的意思，这件事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在拉斯维加斯自己闹着要随他一同走进山洞时，男人也是这样的目光。
是的，他们剩下的机会不多了。
再往后，事态的发展就与史蒂夫的认知脱了轨。这或许是他们还能掌握的最后一次机会。
但是这也意味着海拉很有可能无法伴随着史蒂夫上战场。
她要坐在战争的后方，不知道战况，也不能了解到他的一举一动，就像这个时代众多的那些普通女人一样，怀揣着渺茫的希望，等待着爱人的归来。
想到那样的场景，海拉如坐针毡。
她不能忍受这样无可奈何的情况，这样无能的自己。
“你认为我会允许我的士兵贸然的用血肉之躯与施密特武装齐全的士兵硬碰硬吗，队长？”菲利普斯上校抛出了最后一个疑虑。
“不，不是用血肉之躯。”这次说话的是霍华德斯塔克。这个年代最才华横溢的发明家抬起头，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蕾小姐给我们的资料，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那便是没有拖延的余地了。
之后的内容海拉全部没听进去，她的思绪全部放在了“自己无法与他并肩作战”这件事上。
这样海拉既绝望又焦躁，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史蒂夫的死亡。
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
海拉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史蒂夫的痛苦了。
直到会议结束，那些人声脚步声渐渐散去。海拉才睁开眼，重新将目光挪到史蒂夫的身上。
霍华德还在，他看起来似乎还有什么问题要与海拉探讨。史蒂夫看了看海拉，然后转向霍华德：“她会留下来，关于伽玛射线的问题你可以到时候再找她。”
“这样也——等等，她要留下来？”
这个时代的斯塔克很是诧异地抬起头，努力尝试着从身材高大的青年脸上找到什么开玩笑的痕迹，但很不幸地失败了。
自打海拉出现，她便从来没离开过史蒂夫的身边。
但现在史蒂夫告诉他，在最终战之时，海拉不会踏上战场。
然而青年没有回答霍华德的问题，他走到海拉的面前伸出手。女神会意的将自己的手掌放到他的手心里，接着史蒂夫的力量站起来。
“霍华德刚好在这儿，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蕾。”
有那么一瞬间，海拉差点就要将那个“不”字脱口而出，但她最终忍住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对史蒂夫说过很多个不，但九成情况下妥协的仍旧是海拉。她知道这样倔强下去只会让史蒂夫为难。
她不想让史蒂夫为难。
女神瞥了一眼完全在状况之外的霍华德，叹了口气：“你是想让我答应你不将伽玛射线运用到自己身上，是吗？”
“还有霍华德。”
“用在自己身上？”纵然聪明如斯塔克，在那么一瞬间也没反应过来，他根本没听懂这对情侣到底说的什么。
“我丢失了自己的魔法。”
好吧，这下明白了。
霍华德斯塔克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那句把伽玛射线用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意思。这个时代的斯塔克与他的儿子一样很轻易地猜出海拉真实姓名，也检测出她的魔法波动与伽玛射线的数值是如此相似。
她是想用伽玛射线为自己蓄力，还是想用这可怕的力量激活自己的力量？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是哪个选择海拉都需要霍华德将研究结果对准自己。
史蒂夫不想让她，让他们这么做。
“你能答应我吗，蕾？”
她有说不的可能吗？
蕴含着海洋的双眼如此平静如此真挚的看着自己，他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掌，虽然史蒂夫是在用温柔的语气征求海拉的意见，但是海拉怎么会有回绝的余地？
史蒂夫知道海拉没办法拒绝自己。
没办法拒绝他的期待，也不忍心忤逆他的要求。她是如此的爱他，爱到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希望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破碎。
他利用海拉对他的爱来保护她本身，这让海拉如何拒绝？
“……我答应你。”
得到海拉的同意，史蒂夫英俊的脸上流露出半分笑容，如果不是当着霍华德的面，或许他还会在海拉额头上落下一吻。
青年又转向霍华德。
一直单身到现在的斯塔克看到史蒂夫的目光，非常不绅士地翻了个白眼，扫了一眼终于发现自己存在的情侣，凉凉地开口：“啊哈，我好尴尬。”
海拉忍不住笑起来，这场景还真熟悉，托尼也经常爱摆出这个动作这副语气。
这要是换做这个时代的史蒂夫，或许还会为了霍华德的讥讽而脸红，但是早在未来习惯了托尼斯塔克每天的语言攻击，他早就习惯了。
熟悉的语气也让史蒂夫想到了在未来他那唯一的挚友。他扬了扬眉毛：“霍华德？”
“是是，我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
史蒂夫笑着点了点头：“上次拜托你的预约你还记得么？”
“预约？”海拉好奇地开口。
霍华德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报我的名字就行，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什么？”
史蒂夫没有回话，他伸手揽过海拉的腰，带着她准备离开：“谢谢，那我们先走了。”
“到底是什么预约，史蒂夫？”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蕾。”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姜花生日，所以玩了一天，回来又陪爸妈吃饭，没有更新实在是抱歉_（：з」∠）_
魔法的问题会解决的，原因会在卷三说，其实没那么严重啦，只是身为母亲的一点本能反应而已。
☆、约会
早在史蒂夫提及预约这个单词时；海拉就猜到他大概是想带着自己出门。
海拉知道史蒂夫是因为自己的焦虑才这么做的，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也不想让自己继续处在负面感情之中。这让她很是感动。只是在最后的休整时期，他不好好准备，还要去约会吗？海拉不想自己成为史蒂夫的累赘。
不过……约会在前，她要是抱着这样的顾虑去赴约的话，那就是在糟蹋史蒂夫的一片好心了。
海拉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也不算短，可除去酒吧之外；她还从未真正的领略过这个时代的人文风情呢。
想到要在夜晚出门，并且是奔赴她恋人的邀请，海拉几乎就要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了。
对着镜子，海拉那漂亮的双眼恨不得弯成一条缝。她从来没应那个男性的邀请出门呢；刚步入青春期就几乎没见过活人的海拉当然很期待，再加上邀请她的可是她舍不得离开半秒钟的恋人，也不怪海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偷笑。
这是她第一次与史蒂夫约会呀，说起来恋人不应该先从约会开始感情的吗，他们倒是全反过来啦。
不过……摆弄着简单大方的衬衣和短裙，海拉心里到底还是有遗憾的。尽管佩吉·卡特借予自己的正装足以应付大部分的场合，可她还是想看起来更美一些。她并没有合适的衣服，而且这几日的焦虑和力量消失，也多少让海拉的脸色暗淡几分。
她想了想，将自己总是披在背后的长发挽起来，学着流行的样式露出额头。
这样看起来果然是精神多了，海拉暗暗点了点头。
敲门声响起，女神露出笑容，放下梳子走到门前。
“准备好了？”
依旧穿着军装的史蒂夫向前踏进半步，依靠在门上，审视了一番海拉的新发型，失笑出声。
“不好看吗？”海拉拢了拢头发，有些局促地问道。
“不，很适合你。”男人摇了摇头，牵起她冰冷的手，“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学着跟着流行的方向走。”
听到史蒂夫的话时，海拉一扬眉：“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当然不是。”史蒂夫牵着海拉走到走廊上，发觉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向往常一样伸出手拍拍她的后颈，“我是说，你总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海拉当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她的确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死亡女神从小就学会了漠视别人的目光，那些夹杂着恐惧和戒备的目光。所以当她穿着法袍或者几乎是绝迹的古代北欧才有的长裙走在街上，海拉也不在乎路人奇怪的眼神。
毕竟他们的眼中不含恶意，如果不是因为史蒂夫觉得不合适，后来又要隐藏身份的话，海拉才不会换上中庭女性的衣服呢。
“因为我找到了我在意的人啊，我要讨好他。”海拉任由史蒂夫牵着自己，走在他的身侧，“可是那个人还拿着这个嘲笑我呢。”
“只是说一句就算嘲笑的话，那个人是不是也太委屈了？”史蒂夫知道海拉的意思，他浅蓝色的双眼中渲染上温暖的色彩，牵着海拉的那只手紧了紧，侧过头再一次打量她一番，“不过，你这样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
海拉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肩膀上没有发丝扫过感觉还真怪怪的：“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儿有个餐厅很出名，我委托霍华德帮我订了位置。”
竟然只是去吃饭？
他后天就要奔赴战场，面对强大的敌人。好不容易抽个空在战前与自己温存，竟然只是一同用餐？
得知史蒂夫所谓的约会不过是在城里很出名的餐厅享受晚餐时，海拉的确有点失望，不过刚到餐厅，她也想开了，这才是史蒂夫的作风，你能指望一个放下画笔就去当兵的男人有什么浪漫细胞吗？或许在史蒂夫看来，晚饭的时间出门，自然是要去吃晚饭。
要知道海拉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巴尔德就知道拿着鲜花和小鸟来讨好自己了，在追女孩子的段数上，史蒂夫差的可不是一个级别的问题。
不过，她就喜欢这样的史蒂夫。她也喜欢与史蒂夫在一起，尤其是在他已经死过一次后，海拉越发的觉得她与史蒂夫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是自己价值最高的珍宝。
和史蒂夫在一起的话，就算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像在餐厅里这样，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面庞，海拉也很高兴。
这么想着的海拉一只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笑出声来。
“笑什么？”史蒂夫把菜单推到海拉面前，问道。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又把菜单推了回去。看在他难得开窍正式约自己出来的份上，海拉就不打击他啦，“你来点吧。”
“没有想吃的？”
海拉又扫了一眼菜单，眼神黯淡了瞬间：“我很想念大厦里的烤面包和饼干。”
也想念教给海拉烤面包的贾维斯和会和自己抢饼干的克林特。不，不仅仅是他们。
还有不厌其烦教导自己中庭常识的布鲁斯，总是试图抢过电视遥控器把正在播放的爱情片换成动作片的蜘蛛侠，一眼就能让所有复仇者成员闭嘴的娜塔莎，谁劝也不肯把雪茄放下的金刚狼，甚至是不苟言笑的尼克·弗里。
还有几天不见、然后从实验室摇摇晃晃出来，以在沙漠中濒死的旅者看到水源一样奔赴咖啡机的托尼。
那个言辞犀利可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托尼，那个会叫笨笨把自己从他工作室角落揪出去的托尼，那个会拍着史蒂夫的肩膀笑倒在沙发上的托尼。
不是那个隔着面甲，语气冰冷且严肃，把武器全部开到临界状态，对准自己朋友的钢铁侠。
而是托尼·斯塔克。
史蒂夫的手一顿，他知道海拉想起了什么。在这个年代一次又一次的任务让他们都几乎忘记了未来的事，然而这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反对派的英雄不会束手就擒，他们会藏起来，表面上看一切都归于平静。然而当史蒂夫回去之后呢？
内战并没有结束，如果史蒂夫或者托尼不想出一个解决根本矛盾的办法，它还会因为史蒂夫的归来卷土重来。
这是个死循环，他们明明都是在保护美国，保护普通群众，可为什么谁也不肯让步？海拉想不明白，就像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自打松开握紧法杖的手、从断裂的彩虹桥坠落后，便一步一步向疯狂与偏执的边缘走去。
“霍华德说这里的牛排很好。”青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接过海拉推回来的菜单，低下头仔细研究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开口，“不知道在整个欧洲都处在战争状态下是否还能保持他所说的水平，要不要试试看？”
“……由你决定。”海拉也将那些念头甩开，好不容易的约会，她不想因此而破坏气氛，“看来霍华德很了解这里。”
“我觉得他可能更了解这里的姑娘。”史蒂夫煞有介事地接道，说完他自己先笑起来，“这样说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嗯……”海拉看着史蒂夫点完餐后，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那个温和有礼的美国队长哪儿去了？”
史蒂夫听见她认真地话语后笑得更开怀了，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海拉不禁也为之雀跃起来。果然一套上军装，就算是普通的笑容给人感觉也不一样呢。
他在这个时代是活得如此肆意，海拉近乎痴迷地看着这样的史蒂夫，想要把他毫无负担的笑铭刻在心里。
她不想回去，不仅仅因为回去之后矛盾还要继续，更因为面前男人的笑容。
“‘温和有礼’，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评价美国队长的。”
“最起码敌人就不会。”海拉笑着接着他的话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