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色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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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色靡醉-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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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那么随意,冷冷的讥诮挂上眉宇,似乎在说别说跪下不会死,就算用子弹射穿他一样不会死,虽然说的简单,但他真的准备去做?

    他不是别人,他是巫维浅,那个活了几百年,从未将尊严放下过的巫维浅,骄傲的连自杀都不屑的男人,这样的一个人,要给别人下跪——

    即便不会死,但将尊严和骄傲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这无异于死亡,甚至比死亡更难叫人接受。

    黎凯烈眼底的金色光芒愈加耀眼,在冰冷的月辉下时隐时现,他死死盯着巫维浅,被他盯视的人淡漠的抬起眼,提醒身后的约森,“记得兑现你的话,还有,放开我。”

    约森松开手后退一步,巫维浅转过身,他的膝盖微微弯曲,缓慢的,但是确实的,朝约森屈下双膝,跪了下去。

    就在这刹那,博德忽然惊声大叫,“你要做什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巫维浅身上,包括博德,他就站在铁笼边,没想到黎凯烈会突然抢去他手上的针筒,尖锐的针头对准了颈部动脉,飙射出来的鲜血如同一股血箭,弄湿了巫维浅的后颈。

    他来不及回头,正在下跪的身体还没接触地面就往前冲去,撞在约森的身上,背后响起黎凯烈深沉的话音,“巫维浅!你是要逼死我吗?”

    巫维浅回过身,看到把自己弄成血人的黎凯烈,顿时气愤到无以复加,“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笨蛋!”气愤和焦急让他的双目通红,像要喷出火来,他摸到颈后的湿润,满手都是黎凯烈的血。

    “你不相信,我就死给你看。”就用和巫维浅先前一样随意的语调,黎凯烈满不在乎的举起手上的针筒,“你敢跪,我就把这个鬼东西注射进自己的身体,三倍药量,我也许真的会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也说不定,再也认不出你,到时候随便你为我做什么都好,我都不会觉得心痛了。”

    针尖挂着血滴,闪过红光,他颈上被刺的血口还在流血。

    “要试试吗?我亲爱的维……”沙哑却依旧华丽的嗓音,在光影摇晃的暗室里徐徐回响,温柔的叫人悚然。

    时间似乎停止了,唯有夜风吹拂,散开淡淡的血腥味,月影迷蒙。

    “真是个笨蛋。”巫维浅隔着牢笼的铁栅和他对视,深邃的黑眸里犹如有千百种情绪闪过,那眼神和语气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动容。

    他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拿着一个黎凯烈并不陌生的东西,“我愿意为你救你做任何事,但不是在还有办法的情况下,谁会去跪一个白痴。”

    看到他手上的物件,约森陡然色变,“接收器?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骄傲让人变得自以为是,丧失警觉。”巫维浅手上的不是别的,是约森身上的接收器,用来运作他心脏里深埋的芯片,将数据和信号接收转换的装置。

    那件东西到了巫维浅手里,那就意味着失去了控制要挟他的东西,那枚芯片再也不起作用。

    “你!”约森想到刚才的那一撞,“你答应我的条件原来就是为了得到接收器?!”什么迫不得已,原来都是演戏!

    “总算还不是太笨,终于明白了。”黑眸里那种森冷的笑意似乎是在讥笑他的自作聪明,接收器被损坏,像废物一样扔在地上。

    “哈哈哈哈……维,不愧是我的维……”黎凯烈大笑,得意的笑声仿佛他才是那个安然无恙的人,只要巫维浅没事,对他来说就是胜利。

    “可以了。”一声叹息,肯特·克劳迪似乎不打算在旁观下去,他走到约森身旁,“你还是差了一点,孩子,想要继承克劳迪,你还差了一点。”

    “不由我来继承,难道要游由他?!爷爷!你难道忘了?他身上流着的是不纯的血,他是个杂种。”急于提醒老人,约森指着笼子里的黎凯烈,“他还想杀了你!毁掉我们克劳迪!”

    “但同时他也是我们克劳迪的希望,几百年来没有人能唤醒的狼变在他身上出现征兆,这是上天给予我们的启示,约森,你身上有一半的血统和他是相同的,你也不要忘了。”老人看起来有点不悦,从他身边走过,正对巫维浅。

    “你很不错,维尔特先生,你的能力和胆识,不愧是传说中的人,利欧能得到你,是他的运气。”忽然变得和蔼的肯特·克劳迪,那种态度仿佛先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游利欧来继承这个家族,你一定会帮他,这么算起来,也许我们应该换个交易方式,”他停顿了下,像是为了黎凯烈听清楚那样走近他,“假如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作为交换,你愿不愿意接管它?”

    “接管克劳迪?”黎凯烈没想到这个疯狂的老家伙会提出这么荒谬的交易,“你愿意把你的命交给我?只要我接管克劳迪,成为你的继承人?”

    这是个匪夷所思的交换条件,肯特·克劳迪却像是早就想过许多次,他点头,“不错,既然你恨我,除此之外不会有更好的条件了,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答应接管我,这个交易怎么样?”

    尽管他在微笑,黎凯烈却能从他眼里看到别的情绪,那似乎是嫌恶,又有点其他的什么,騑凣電孑書轮罈“最污秽最不纯的血统能接管克劳迪?克劳迪家族如今已经绝望到这种地步了吗?”

    肯特·克劳迪眼神一闪,黎凯烈已经确定,“原来克劳迪家族真的已经绝望到这种地步了,你快死了,肯特,可是在你之下没有一个人能继承这个黑暗污秽的家族,继承人全部死了,没死的只有约森和我,而对你来说最没资格的人竟然出现了狼变征兆,所以你急了,想从我这里找出异变的秘密……”

    黎凯烈带血的脸上出现笑意,诡秘的微笑狡诈残忍,继续深挖肯特·克劳迪的痛处,“被你视作最没用的孽种的儿子,在你眼里最补污浊的血统居然得到了你梦想的东西,这对奉行血统至上的克劳迪家而言是种多大讽刺——”

    “利欧!你还要张狂到什么时候?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看看你自己在哪里,这个条件对你没有坏处!”拐着在地上重重一敲,肯特·克劳迪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面容,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和黎凯烈相似的狰狞。

    “你如果答应,一切的好说,否则的话……”

    “肯特·克劳迪居然说要自杀?太可笑了,你以为我有多恨你?错了!我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整个克劳迪!让这个家族见鬼去吧!你们都该下地狱!”

    黎凯烈大笑,充满疯狂和煞气的笑声在暗室回荡,巫维浅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就在这时约森的脸上猛然闪过一道狰狞的光,“别和他多说了,爷爷,我们动手吧!”

    脚步声由远而近,肯特·克劳迪脸色阴沉,,默许了约森的行动,门口出现一排手持左轮手枪的人,这时克劳迪家族执行死亡命令的家仆。

    十几个人鱼贯而入,约森一挥手,枪口对准了巫维浅,“你不会死,但是在枪口下又能活多久?等你醒来,你会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我们就来看看,你能复活几次!”

    “还有你,利欧,你还能忍耐多久?”约森又是嫉妒又是羡慕,遗憾的说,“不久前在你身体里注射的药物应该已经产生作用了,看来这一针已经不需要,你在忍耐,不想让我们知道,只要从你身上找出秘密,不管是你还是这个男人,就都没有用了,虽然你想阴面,可是你那双眼睛瞒不住别人。”

    黎凯烈的眼底,金色暗芒越来越明显,在银色的月光下不停闪耀,细长的瞳孔犹如捕食前的猎豹,在牢笼里隐隐透着焦躁。

    被封吹开的帘幔,云层漂移,山顶的月亮看起来特别明亮,圆月之日。




第169章 强与弱
  
    今天是月圆,会引起潮汐变化,更是克劳迪家族坚信的,精神异力最强大的时候,即使黎凯烈不想承认,他确实是克劳迪家族的人,他身上的异变也来源于这个古老家族基因里刻印。

    就像达维拉人无法抗拒血腥的诱惑,因为药剂的作用,也因为巫维浅而心情起伏,黎凯烈再也无法阻止正在他身上发生的改变。

    棕红色的头发正在转暗,暗红的如同在滴血,映着不断紧缩的绿色瞳孔,眼眸金光闪动,尖利的指甲化作钩状,又被抑制下去,露出的胸口上能看到隐隐约约还未完全显现的暗红色的图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撕下他属于人类的那一面,露出另一种野兽般的面貌。

    乐于见到这种变化的只有克劳迪家族的人,黎凯烈并不甘心就此服输,巫维浅更不想看到他为自己而被迫转变。

    他的脚步暗暗往前移动,肯特·克劳迪似乎一直在注视着铁笼的方向,忽然淡淡的说,“我劝你还是不要随便动的好,你再走一步,他们就会开枪。”

    他出事,黎凯烈一定会发狂,巫维浅只能停下,握紧了拳头,看着黎凯烈努力抑制着他身体本能的变化,计算着时间。

    汗水从黎凯烈染血的脸上流下,颈部的伤口似乎凝结起来,不再滴血,但身上不断涌起的热度却像把烈火在灼烧着,他靠在铁栅上,压抑的吼声痛苦而嘶哑。

    “烈!”看他这么痛苦,巫维浅无法忍耐,开口叫他,回答他的却是更凄厉的嘶吼,诡异扭曲,已经不像是人类的咆哮。

    在巫维浅以为黎凯烈已经忍受不下去,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样,想要他放弃的时候,铁笼里的男人却冲他抬起头,破碎的笑容里,那份倔强和不驯服依旧如初,“……别小看我,我会忍住的,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忍住。”

    巫维浅几乎想冲上去抱紧他,但脚下没有动,“输赢没关系,忍不住的话,就不要忍,没人会笑你,你这样真让人看不下去……”

    “……在你面前,我怎么能输?绝对,不行。”仿佛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动力,唯一的信仰,黎凯烈勉强勾起笑,就连嘴角那邪气自信的弧度都和原来一样。

    铁笼里,鲜血画成的图腾在月下散发红光,他一个人在那里和自己的本能战斗,巫维浅绷紧的下巴微微颤动,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够了!”

    “不要勉强下去,我们之间完了,黎凯烈,你先前说的话,我答应,我们分手。”他的话让黎凯烈眼底的金芒暴涨,尖利的支架陡然突出,“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要你了。”巫维浅走上去,激动和愤怒的表情恢复成漠然的冷硬,“如果我们在一起只会害了你的话,不如当做从没认识过,我早就知道这是错的,还是被你挽留没有离开,现在的这一切,就是惩罚。”

    越是刺激黎凯烈,他的异变就会越快发生,肯特·克劳迪等待着,没有人阻止巫维浅的靠近,黎凯烈身上的暗红图腾延伸到了颈部,巫维浅站在铁笼前,黑发在暗夜中像是有道青蓝的光,他似乎叹了口气。鯡凣澮員扌扌丁

    “你的精神力不是很强吗?你能做到的,不管是催眠还是什么都好,让我忘了你吧,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优势,如果我不爱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对你我都好。”用嘲弄的声调说着分手的话,巫维浅看起来是像觉得有什么事很可笑。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牵绊,黎凯烈不会心甘情愿走入陷阱,而他也不会因为怕牵连他,不敢动用千魂的力量。

    如果他们之间不是相爱,他们不会受制于人,感情成了敌人的筹码。

    如果他们从来不认识,他还是叱咤娱乐圈的巨星,他还是酒吧的调酒师,没有交集,也就不会揭开表面下的另一重身份,更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他们本来都是强者,只不过陷入了感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爱情,竟然让人软弱。

    “回头的路已经没有了。”黎凯烈伸出手掌,尖锐的指甲泛着金属光芒,刮在铁栅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扔掉手里的被他捏碎的针筒,非常认真的看着巫维浅。

    隔着铁笼,两个人对视,目光交缠,那是和不久前多么相似的画面,只不过空气中流转的不是浓吻的热度,而是悲哀的冷意。

    “我确定。”巫维浅毫不犹豫的说,右手迅猛如电,双手成拳猛的砸向铁笼的铜锁,这一击出人意料,早就被子弹连发射中过的铁扣已经松动,终于出现断口。

    与此同时黎凯烈一脚踢向铁门,哐啷一声,应声而开,就像演练过无数遍,配合默契,动作流畅。

    这下子哪里还有人会不知道刚才只是掩人耳目的做戏,“开枪!”约森其实恨不得黎凯烈就死在眼前,但枪口对准的是巫维浅。

    子弹射中他的背部,爆出一蓬血花,剧痛袭上,他撑住铁笼边缘,黎凯烈本该直接对付克劳迪,现在却毫无动静,他回过头,看到枪口的方向,全都对着他,黎凯烈没有受到威胁,却不动。

    “吗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动!”在巫维浅行动前就暗示过,黎凯烈也向他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冒险,他的回答是确定,但是现在,黎凯烈没有按照他们之前暗中约定好的来做。

    “不行,要我不顾你的死活,眼睁睁的看着你中枪?我怎么做的到。”黎凯烈脸上的凶性混杂着无奈和痛苦,他真的做不到,当所有枪口对着巫维浅的时候,就和对着他没有区别。

    “你只被射中一枪,我已经受不了了,你痛就是我痛,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情?”他虽然从铁笼里脱困,但情况并没有变好,他们还是在克劳迪的掌控之下。
 
    “我又不会死!你——”巫维浅气怒焦急,错过这个机会太可惜。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死?如果变化已经发生,你万一有事,我怎么办?”脑子里始终有这种想法,或者说是自信,黎凯烈总觉得,巫维浅永生的力量可能会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所变化,可是就算有了变化也很难发觉。

    “我不敢冒险。”这就是他的理由。

    尽管脸上溅着血,身上布满诡异狰狞的图腾,但是黎凯烈那神情的目光如此苦恼,指着,还是让巫维浅无法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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