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青春 浮华一生 作者:道存阳(晋江2012-05-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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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青春 浮华一生 作者:道存阳(晋江2012-05-08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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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人群外,躲在他们看不见我的角落里,秘密地类似偷窥一般地看着那一家人,提着行李下船。
  
  大块头真的高了,人也瘦了,面色因为这一天的奔波显得有些疲惫。
  风把他的白色的衬衣吹得鼓鼓地,看不出他的身形,我也猜不出他过得好不好。
  
  回家的路上雨下得更大了,哗啦啦地像是倾倒下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底那一点点的希望。
  
  夏青见我被淋成落汤鸡,难得提前收摊关门,又给我烧了热水,让我好好洗个澡。
  
  一进浴室,脱了衣服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裤子上一片鲜红!
  
  生理课上老师有讲过这是什么,那个时候我也没认真听,只知道是女孩子到一定年龄就会有的东西。
  
  我在这一间狭窄的浴室里,拿着自己的内裤,发了发呆,听见门外夏青的喊声:“你个小崽子,在里头作甚?还不快洗一洗,别把床单弄脏了。”说着,又递上一片白色的卫生巾,瞥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女孩子特有的东西来了,我也知道,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夏瓣了。
  
  我长时间不见大块头,我有意地避着他,为的只是驱逐自己心中的恐惧罢了。
  
  王小多常常在我面前提及他的事儿,说什么他在Z市有多好多好啦,住的房子怎么样个豪华啦,吃的东西都是我们没见识过的啦云云。
  
  而我只用一句话就命中他的痛点,我说:“王小多,你怎么这么廉价啊?人家去一趟大城市什么都没干呢,你就成他的走狗啦?”
  
  其实我不愿意这样骂他,主要是我觉得这样一来好像也间接地把大块头一块儿骂了似的。
  
  终于有一天,在我还在吃晚饭的时候,他来了。
  
  那一夜的晚风特别凉快,吹来的时候可以闻见空气里渗透着的淡淡地花香,我还记得自己那晚穿了一条特别白特别仙的长裙,裙子到膝盖,恰到好处地遮住我的小胖腿,露出那一截有些不相匹配的小腿肚。
  
  我们站在我家门口,原来这里架着紫藤萝的地儿现在被拆了,月光洒下来,大块头身上那种味道,男孩子的香味。
  
  他站在那,也不动,只是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显得清冽,“小嘟囔,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啊。”我笑了笑,觉得自己脸颊都抽了。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而我,我却害怕他忽然冒出一句让我吃惊的话,连忙打断:“嗯,我知道,听王小多说了。”
  
  大块头的确成熟了,这个时候反而“扑哧——”地笑了,手藏在裤子口袋里,眼睛特有神,我一直没发现他居然有一双这样漂亮的眼睛。
  
  “你知道我回来了,你也不来找我呐?”
  
  我顿了顿,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在责怪我这几天故意躲着他。
  说的也是啊,我为什么要躲着他呢?
  
  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一个人站在原地思前想后地找借口回绝。
  
  家对面的邻居们这会儿都围城一圈,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而我才有那么一点点发现,情势不对劲啊?
  
  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我们俩的关系很正常,我为什么要这样?像是怕被人发现JQ似的,俩人都偷偷摸摸地,尤其在别人用探讨的眼光看着我俩的时候,他的耳朵都红了!
  
  “我……我走了。”想不出借口回答,我逃总可以吧!
  
  说着,我撒开腿丫子就往家门口跑,离那还有几步距离呢,我感受到他有力的手掌抓住我的手臂,轻轻一拉,我差点倒在他怀里。
  
  “你跑什么啊?”他还是那样子,笑的时候特显坏!
  
  我支支吾吾地,又答不上了,“我……你……我……我说你想干嘛啊?”
  
  大块头这会儿却不笑了,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这个,我保存好了,给你。”
  
  我认得,这是当年方卓打发我的时候给我的巧克力糖,叫德芙。
  




☆、第八章 【姜文】

  
  一年以后再回到白水河,才发觉原来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天下着大雨,阿妈一边打着伞一边提着行李,我停住脚步,看了眼身前的白水码头。
  
  码头两旁种了一排不知名的大树,风一吹来,树干被压弯了腰似的,树叶飘下来的时候打在地上,顺着水流积成一团。
  我看着这场雨,过路的行人,三三两两地人群聚在一起,是分别的亲人还是归家的旅客?
  
  我好像看到小嘟囔了,她站在不远处的站牌旁,支着手往这儿看。
  我没有看错,那真的是!
  
  “阿文!”原来是阿妈在叫我帮忙提行李,雨越下越大,再回头时那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到家的前些天,我一直见不到她,反而是王小多常跑来我家。提起小嘟囔的事儿他就皱眉头。
  
  “小多,怎么这些天都见不着小嘟囔呐?”我在收拾床铺,一年没睡硬板床了,只觉得睡完后腰疼。
  
  小多正坐在我的课桌上,手里上下地抛着原来放在一边的苹果,嘴里嘀咕:“阿文,你还是别问了?”
  
  我顿了顿,收了被单,转过身看着他:“欸?怎么这么说?”
  
  “切~”他瘪瘪嘴,有些不满道:“你都走了一年了,这丫头哪里想到你的好了?见你回来了,还每天往外跑,昨天我和她开玩笑来着,没想到还生气了……”
  
  我想到小嘟囔生气时的摸样,一年了,我都快记不得了,相反,我有些羡慕小多能见到这样一个真实的夏瓣。
  
  “一定是你讲了不该讲的话吧?”我从他手里抢过苹果,放回书桌上,“走吧,下楼去,给你看点好玩的。”
  
  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被我这句话吸引,“才不是咧,你自己去就知道啦……”
  
  “好啦好啦……”最后我没办法,只能推着他下楼。
  
  小多说的事儿我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却的的确确地摆在那里。
  我找了好几回,夏阿姨说这些天小嘟囔都不在家。
  
  我数着步子回去,又思索着,她会去哪儿了?她真的是在躲我吗?
  
  我抽了一天空,早早地吃过饭往她家跑。
  小嘟囔坐在饭桌前,手里的筷子正夹着青菜,听见我喊她,愣住了。
  
  月光下的小嘟囔很美丽,她的白色的裙子,低头时的摸样,洁白而坚实的小腿,恍惚之间我想到了那个梦,那个我最后吻了她的梦。
  
  她变了,变得更加窈窕,会害羞,会撒娇,会因为一句我没说出口的话而惊吓地跑开。
  
  当我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时,一股热意顿时袭来,有那么一秒钟,我不知所云,愣愣地看着她,拿出藏在口袋里的东西,在她逃跑之前把它递给她。
  
  这个场景我曾经幻想过千万遍。
  我在回程的车间,手里握着舍不得吃的德芙,心想:她看到之后会是怎样一个反应?我坐在船上,感受着脚下这一寸土地随着海浪翻滚,胃里也是一样地翻江倒海,我想,小嘟囔这么久没吃了,一定忘了它是什么味道的吧?
  甚至,在回到家之后的数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幻想着她拿到糖果时,兴奋地一跃而起,甜美的笑颜挂在脸上,浅浅的吻印在脸颊。
  
  “这个啊……大块头,我早就不吃这个了。”她只是笑,微微地,看不出表情,然后便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颗糖,从来没有这样尴尬过。
  
  金色的外包装,摸起来滑滑地,我拆开一看,里头的颜色……和土一样,咬在嘴里的味道也不咋地,苦苦的。
  
  我心里在想:小嘟囔,这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九月,我和小嘟囔一起上了白水河的初中——光华二中。
  虽然是私立学校,虽然没能上最好的中学,但是家里人,阿妈和阿爸已经不再计较了。
  
  我在Z市的课程上地乱七八糟的,阿妈的意思是让我重新再读一年。这样一来,我和小嘟囔就变成了同级的学生,都读初一。唯一有些遗憾的应该是,她在(3)班,而我却在离她班级两幢教学楼之远的(12)班。
  
  小嘟囔不爱上学,用她自己的话说,那都是被夏阿姨逼的。
  
  我们的关系因为这繁重的学业压力变得生疏而模糊。我已经记不清小时候俩人一起坐在河边数蝌蚪的事儿了。
  
  对了,他们家门口的紫藤萝架已经拆了,听夏阿姨说,那是因为这些年白水河的雨水不好,种这么一片紫藤萝费心又费力,她决定还是迁移地好。
  
  小嘟囔对于这事儿没有半分的不满,反倒是我,有些陷在回忆里不肯出来似的,我还是难以置信,那么一块空地空了出来,连带着我的心也空了。
  
  阿爸对我的学习很看重,无论大小考试,考完之后必定要打电话和任课老师通话,了解我的成绩和学习状况。
  我很讨厌阿爸这样的行为,在Z市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或许是因为大城市的学习生活与这儿不同,我每天要完成的作业比起之前那一年,真的是不止翻了一倍而已。再想起周楚烨那会儿,每天下午俩小时的运动,我真心羡慕那一段时光。
  
  我想,所谓的年少轻狂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哦,忘了说王小多现在和我也是一个班的同学,大家一起学习的时候,难免会讲起小时候的回忆,我也是从他口中听到许多关于小嘟囔的事儿。
  
  譬如又有哪个班的男生主动追求她啦,又或者她现在和谁关系最好啦,俩人就像闺蜜一样无话不谈。
  最后,我听到他这样说:“姜文,你知道不?你那个妹妹可真有本事啊,扬言要追到咱们学校的校草。”
  
  “校草?”我收拾书本的手停了停,小多总有新鲜词儿是我没听过的,上次说的段花什么的,这回又是校草,“什么校草?”
  
  他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你连谁是校草都不知道?还是说……你就不懂什么是校草?”
  
  我摇了摇头,有些无辜。
  
  王小多不愧是见多识广,拍了拍我的背,笑声大方,“哎呦诶兄弟,你真是要笑死我了,现在谁不知道咱们光华二中的校草啊?也就你这古人一如所知吧……哈哈哈……”
  
  我承认我不喜欢关注除学习之外的事物,当然也包括这个。
  
  “我想啊,如果也邹强知道这事儿,他该是个什么反应啊?”
  
  “邹强是谁?”我问道,想了想,大概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个“校草”,我知道了,“是你说的校草吗?”
  
  他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我不认识什么邹强,也没听过他的什么英雄事迹,不过光凭小多刚才那反应我就可以猜得出七八分了,这个人绝对是咱们光华二中的风云人物,不然怎么能呼风唤雨地,让一大群女生迷恋他?
  这其中还包括小嘟囔,我的妹妹。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初一升初二的那个暑假,我看见她坐在家门口,手里抱着一本书,昏昏欲睡。
  
  “小嘟囔?”我轻轻地喊了一句她就醒来了,我看到她手里抱着的书,是一本当下风靡全中国的青春读物,“你怎么睡着了?”
  
  “唔……”她揉了揉眼睛,再抬头看看我,“坐吧。”说着站起身,拿过一旁的椅子,招呼我,“好久不见了啊?”
  
  “嗯嗯嗯。”我只点头,不说话。
  
  阿爸现在对我的学习十二分的重视,像今天这样跑出来的机会并不多,我心里嘀咕:小嘟囔,你都快忘了上回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吧?
  
  夏天的傍晚,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晕染红了她粉嫩的脸颊,我想起小多嘴里的“校草”,他说小嘟囔正准备追那个男孩,我又忍不住,问了句:“小嘟囔,听说你准备追校草?”
  
  她正低着头剥瓜子,手里的动作一滞,“原来你也知道啊?”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吧,很快我就可以追到手了,嘿嘿……离你给我放鞭炮的日子不远哩。”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
  
  “嗯,好的,我先回去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有时又是我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女孩,现在已经开始准备谈恋爱了。
  
  我心急,那里堵着一口气,喘不过来。
  我觉得自己要疯了,只要一想到电视里看到的关于恋人之间该做的事儿,我就闷,头也懵胸也闷。
  
  好几天我睡不好觉,顶着两只大黑眼圈上补习课,老师和同学都有些疑惑。
  
  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
  
  我想找到小嘟囔,想抓着她的手臂,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非得跑到我的脑子里?
  
  初二的时候,我听班级里的人又说起小嘟囔的事。他们都知道小嘟囔是我妹妹,大伙讲起话来也随意,无拘无束地。
  
  “——阿文啊,你那个妹妹可真是有本事,直接跑到人家班级里表白。我听说那个上课的老头一见她这样,气得脸都红了。”
  
  “——我也听说了,不过那个邹强还真是嘴硬啊,明明喜欢你妹妹的,非得摆什么大少爷的姿态,还死活不同意!”
  
  “——就是啊,要我说,我要是他,有这么一个长得水灵的妹子看得上我,我早乖乖投降了,哪里还会……”
  
  说话的人是班级里人缘最差长相也平平的男生,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坐在一旁的人喷了。
  
  “——得了吧你,就你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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