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几多怅 作者:孟知柯(晋江2014-07-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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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几多怅 作者:孟知柯(晋江2014-07-27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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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赔命不成?!略略想了三两下后,他突然就发起火,绷住脸问:“你真不跟我回去?”
  “如果你决定办离婚手续,我可以回去。”竹心冷冷说。
  又是离婚?!方子航气得双目暴突,飞快举起手臂,不由分说,就狠命扣住她双肩。竹心没防范,被他一抓,两边肩膀顿时吃痛。方子航十指继续用力,齐往肉里扣进去,痛得她直冒冷汗,身体不断往下缩。“放手!”竹心实在受不了,皱紧眉,挺住上身,想挥手推开他。可是被他制着,手上使不出丝毫力气,只感觉骨头几乎快被他捏碎,双手恐怕都要废掉了!
  方子航在她头顶粗声出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边。。。。。。”他忽然松懈手指,又按住她肩膀,直将她按着跪在地上,“把手机捡起来,再朝后面看。”
  竹心双膝碰得生疼,腰也直不起来,只好趴着。她将就手中的纸巾擦掉屏幕上的水痕。他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她解开锁,跳出来的还是跃跃的照片。她看一眼,又往左一滑,一张照片跳出来——是他和吴宥赫去吃满月酒的照片!
  ——他竟然早就知道她来这里,还派人跟踪和监视她!竹心登时吓得一脸灰白,纹丝不动。方子航又说:“继续翻。”
  竹心颤手往左滑了几次,都是她和吴宥赫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吴宥赫在公司的。她仰头飞快看向方子航。他已经完全松开手,又坐在床畔,面色阴沉。她也跟着起来,一把跌坐在斑竹椅子上。竹心忽然气紧,仿佛被人捂着鼻子扼着喉咙,怎么也出不了气。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对吴宥赫做什么?竹心满脑只有吴宥赫,慌得心里七上八下。
  方子航抱臂看着她:“担心吧?你不该马上打电话给他吗?”
  竹心顿然醒悟,立即抓起自己的手机。第一通拨过去,他关机!再拨一通,结果也一样!一种不详的感觉压在心头,竹心连打了两个寒噤,浑身都冷透了。她咬住下唇,又试着再拨,方子航却冷眼夺过手机,轻轻笑:“不用了,你打再多遍,他都是关机。”
  竹心如遭雷轰,她强撑着站起来,一身都在哆嗦:“他在哪儿?”
  方子航收起笑容,也站起身,一下就将她罩在身影里。他看眼腕表,凝眉自顾自说:“马上跟我走,先在酒店住一天,明天我要见个朋友,你就待在那儿,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
  说着他拉过竹心右腕,要拉她出去。
  竹心却不肯走。她已经方寸大乱,当即奋力甩手,然后死死拽住他衣裳。“方子航!”她狠狠盯着他,声音尖锐起来,仿佛是另一个人在说话,“我问你——他在哪儿?!”
  看她那么紧张,方子航脸色一寒,目光亦染上森森寒意。他掰开她的手,反掌扼住她双腕,低头冷笑:“你不走的话,李志同在哪儿,你的前男友就在哪儿。”
  一刹那,竹心几近崩溃。
  她看着方子航,都不确信自己看的是不是人,只觉手腕烫得要皮开肉绽,浑身起鸡皮,两眼的瞳孔被撑到极限,大得要裂开,膝盖又一软,径朝他鞋上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雨夜缱绻

  方子航早安排了车子在楼下,竹心和他下楼,司机便直接将车开到皇冠酒店,保镖在另一辆车上。
  酒店分派了一个管家为他们服务,正在大堂等候。人进去,管家就领着他们和行李员,一同到二十六层的行政套房。套房很大,一百五十多平,是方子航住惯的那套江景房。
  方子航是酒店贵宾,房间的布置自然按他的喜好。入住前,所有床套被单枕套都换成了纯棉材质,客厅还摆着他最喜欢的鹤望兰。就在白漆桌上,插在一尊乳白玻璃花瓶里,稀疏错落地立着,像从大蓬大蓬雾里探出,带点梦幻,十分清简雅洁。
  方子航在同管家说话,让他送杯热牛奶上来。这是竹心睡觉前的习惯。
  竹心趁势走到窗边。
  两层窗帘都拉开着,房里的家具和花卉还有她自己,都映照在玻璃上。兰花本来是橙黄橙黄的,却因为暗,在窗上看不出甚颜色。而家具和她的脸及衣服,除了白还是白。惨惨的一团雾,没有人气儿。竹心看得脊背发凉,不敢相信那张死人似的脸竟是自己的。她摸着玻璃,手掌却盖住了脸,她看不见自己。却看见空中落下的雨水。
  外面在下雨,先不过银丝一样细,才眨眼,就有棒棒糖手柄那样粗。
  雨水从玻璃幕墙斜擦过,留下满窗水迹,像一条条滑丝刮痕,又细又密。竹心留心一看,窗上却遍布一粒粒小水珠,珠子组成一条滑丝短线,短线又错位构成长线,纷纷乱乱,好似凌乱不堪的蛛丝似。网住了她,像个挣脱不掉的白蛾子。竹心怕这种幻觉,赶紧使劲甩头。
  这时,她才留意屋里已经恢复寂静。回头看,保镖和管家已走,只剩方子航。他正抱着双臂,站在沙发前。
  外套刚让管家挂在独立更衣室里,他只穿了衬衫,浅银色,在灯下泛白。眉发俱是乌黑,瞳孔更黑,像海尽头的夜色,黑得没有边际。
  他就用这个姿势,站了三分钟,一直都在观察竹心。见竹心转头,他立即露出笑容,眼睛狭长地眯起来,长眉和细纹一起往鬓角扫去,很是温柔。他甚少这样笑,只有心情绝好时,才是如此。可是她心情却不好,她看着不舒服,立即又回过头。
  方子航放下手臂,走到窗前,从背后抱着竹心。
  竹心心里一抖——前是蛛丝网,后是他,她忽然觉得更挣脱不掉了。她看着窗上的男人,他这会儿正在吻她脸。可是——奇怪了,她脸上却没有感觉,非得眼睛看着,才能明白他在做什么似的。
  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可是怎么能不紧张,上车后,她一路在追问吴宥赫的下落,他却一路沉默。偶尔露出不屑的冷笑,更让她胡思乱想。
  “我过来了,他怎么样?”他吻得正起劲的时候,她忽然冒了一句。
  方子航陡然停顿一下,头倒没动,还是紧贴着她,就在她脸上呼气。“已经送回家了。”他含混说,说着将她扳了一转,正面自己。
  竹心却不大相信,指着桌上的手机,讷讷说:“我想确认一下。”
  方子航立即丢开她,走过去,将手机关掉。“这回是我错在先,如果你不和他打电话,也不见面,这几天你们无论做了什么,我全当没发生过,算是扯平。。。。。。我已经够能忍了,你最好连提都别再提他!”他扬着机子,低声警告。
  他愿意放他们一马,这实在未曾预料。竹心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似信非信,还是很想打电话。可看他一副忍不住要发火的样子,她就胆怯起来。多年相处,她知道,不能挑这个时候,硬和他对着干,自己受点骂倒无妨,只恐吴宥赫跟着遭殃。她只好暂时忍着。
  正好管家送饮料进来。方子航的照例是龙井,两个杯子都放在白漆桌上。方子航又让管家到浴室放热水,他们要泡澡。
  竹心今天晚上吃多了烤肉,正腻着,奶气也腻,有些冲着胃,令人略想呕。她只喝了一点,便搁着不管。“太烫了吗?”方子航见她不喝,不禁问。竹心摇头,说了太腻。他微微一笑,又见她唇角还沾着一点乳白的牛奶,立即拿纸给她拭掉。“你喝茶吧。”他轻轻将两个杯子调换,把茶给她,然后替她把剩下的牛奶都喝光。
  喝了东西,方子航让竹心和他一同洗漱泡澡。还是按他习惯,浴缸里全放的依云水,洒了几滴薰衣草精油。清水上浮着无数红艳艳的玫瑰花瓣,掩盖了薰衣草的香,温水熏过,香气更觉浓郁。浴室皆用的雪白大理石,雪白的靠背浴缸嵌在白墙上,像从墙里流淌下的大滩牛奶。
  这里和在家的感觉一样。
  管家将浴袍备好,静静退出套房。
  竹心多时没与他一同泡过澡,亦不喜欢。与其说是尴尬,不如说是恐惧。和他独处,她已经觉得极度压迫,若是没有遮碍地面面相对,更好像什么都被他看透了吃死了,再没自由可言。竹心憎恨那种感觉。所以往日在家,她总是赶死赶活地,赶在他回家之前,就把自己弄干净。
  竹心不喜欢,方子航自然了之于心。平常她如此,他不勉强。可这次却像被刺激到,看她满脸排斥,登时大怒。他冷冷走过去,麻利地解开彼此的衣服,然后强将她往浴缸那边扯。
  竹心脚下不稳,被他扯落在水里,花瓣和水溅起来,瞬间把地板弄得湿哒哒,她脸上也沾了水,睫毛打湿,眼前雾雾的。她两手攀着浴缸边缘,深吸一口气,还不及松手擦脸,他就朝她扑过去。
  竹心感觉他来,只顾往后退缩。虽然浴缸巨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可毕竟空间有限,她不过退了三步,就无路可退。这时候,方子航已抓住她头发,将她脑袋搁在浴缸边缘,一手托着她的脸,发力吻下去。竹心甩头挣了一下,他抓得紧,头皮顿时一阵刺痛,肩胛和手臂也被撞得生疼,她便不敢再动。眼前还是模模糊糊,只听到他的喘息,还有淅淅的雨声。雨声在远处,他的气息在近处,比雨声清晰,竹心听到那声音越来越粗重,从脸上移到胸前。而他双手,也已放开她脑袋,在全身用力摩挲过。
  等到爬上床,方子航的气息又加重不少。这一回,他心里怀恨,比平时更加来势汹汹,一来就横冲直撞,整张床都好像快垮掉了。竹心本来就没情绪,他蛮横发泄,令她身心俱痛,可是又不能喊停,只能咬牙拼命忍着,等待结束。
  然而方子航向来精力充沛,缠起竹心时,仿佛不知疲倦。竹心都不知到底过了多少回合,身体乏极了,先还知酸痛,后来就麻木了,像被人大卸八块,手脚都不知扔到了哪里。再到后来,她浑身是汗,一点力气都没了,意识渐朦胧起来,昏昏沉沉中,就闭眼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又被方子航吻醒,继续没完没了的折腾。醒了睡,睡了醒,他在她身无休无止地纠缠,直到天亮,他都没让她睡安稳过。
  最后一次醒来,竹心脑子昏得厉害,身子又特别沉。稍一动,却立即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劲。迷糊里,她似乎感知到方子航没动静了,抬头想看。可是头和眼皮像被东西压着,重得抬不起来,特别是眼皮,仿佛与下眼睑黏合在一起。她抬了两下眉毛,眼皮还是打不开。
  竹心试着想翻身,忽觉脸颊很烫很软,额头那里,不时有暖暖的热气拂来。她脑子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是枕着方子航胳膊。然后腰上有一圈也特别暖,是他在搂腰。两条腿也被他压住,因腿麻痹了,仅有些微知觉。
  她惯常怕痒,特别是腰那里,异常敏感,清醒的时候,总不许他搂腰睡。他每回只好揽她肩,不然就要她抱他腰,总之非要贴在一块才罢休。之前两人吵得再不可开交,她闹着和他划三八线,半夜醒来,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将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眉头也紧皱起来,好像很痛苦。
  这会儿他抱她的情形,和吵架后很相似,只是,他抱得比以前要紧,仿佛是怕撒开手,她就会再次离开。她迷糊地想了想,隐约记得,他昨晚好似做了一个梦,听见他在梦靥中哭喊了一句话,不知喊的什么,那样撕心裂肺,哭腔震耳,像濒临绝境的人会发出的那种声音。她是被他的叫声惊醒。
  醒之后,她一时是茫然,他那时亦清醒,两人相对躺着,在橘黄的灯下面面相觑。她看见他脸上全是汗,眼睛像新开的刀刃,凛凛生寒,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喉咙里的喘息还带着颤抖,不知是梦见什么鬼怪,惊惧成那个模样。她本想问两句,他却没容她说话,伸长腿脚,连抱带夹,最大限度地将她圈在身边。她记得抱腰的时候,她怕痒,扭身抗拒过,可他执意不松手,她也没法。再说人太困倦,痒也不足虑,她咕哝了一句,径自睡了。
  竹心费了很大劲,终于睁开眼睛。她是正对着方子航,一眼就看见他的脸。长睫毛在眼皮下投下细密的影子。他眼窝很深,闭起来也很好看,他原也就属于一直都好看的人。
  她又小心抬起下颌,仔细看他眉毛。他果然是浓眉深锁,在中间拧成一股褶子。也许他在痛苦,也许他在恼怒,她不清楚,反正他睡着之前,心情应该不会很好。竹心突然又心烦,想一把推开他,可又怕他醒了继续瞎折腾,她只能忍耐。
  外面还在下雨。窗帘没有关严实,透过空隙望出去,见不到半点光。天只是条窄小的缝隙,仿佛一根半旧半新的黑绸缎,暗,灰黑。那样的颜色,像还是在晚上。她蹙眉,有点疑惑,明明已经过了漫长的时间,长得她都要累得断气了,怎么可能还没天亮?没堤防方子航忽然在脑后说话:“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他居然是醒的!竹心忙抬头,他果然睁着眼睛,面带笑容,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被看得心慌,立即摊开手掌,要往他胸口那推。没想,她两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又往身上拉近些。他低头,吻着她头顶的发丝,笑:“累不累,饿不饿?”
  竹心被他抱死,动不了,想不到他闹腾了一晚上,力气还那么大。竹心气闷,忽然问:“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吗?”
  “八点再过去,先洗个澡再吃饭吧,下午我去待一个钟头就走,你就在这儿等我,公司那边,我会找人帮你辞,还有,出租房的东西,我会让人去给你收拾,你不用再去任何地方了。”
  说到收拾东西,竹心忽然想起,自己的平板和硬盘还放在抽屉里,昨天走得急,没有带上。她心里顿时乱起来,又疑惑着——昨天临走前,到底有没有关门?万一晚上遇到贼,把东西偷走怎么办?虽然里面的资料她早做了备份,可原文件没有删除,那东西,要是被外人发现,就大事不好了。她突然脸色一变,直冲方子航说:“我要回去一趟!”
  “回哪儿?”
  竹心忙说:“回我租的房子,我想自己收拾东西。。。。。。要走的话,还要跟房东说一声。”
  方子航却不信,看她表情慌乱诡异,定是心怀鬼胎,他在心底冷哼。然后在她脸颊一吻,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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