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星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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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游记-星野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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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我可以出门哒!”     
  门一拉;她清脆的嗓音先蹦了出去;下一刻;她面色铁青。     
  只见一对璧人站在她的房门口;唐四甜一身娇俏的少妇装扮婷婷而立;梁幸书则面色冷然眸色透凉;一脸心有不甘情有不愿的冷淡模样。     
  他怎么也没料到她会以这副模样大刺刺地跳出来;突如其来的尴尬让他面上一热;严肃平静的脸色瞬间龟裂;本想故作镇定稳住心绪拉开视线;余光却破绽百出地瞥向她…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的三小姐;一头黑发落肩垂下带着难言又顺眼的味道;着急忙慌的毛躁模样透着几分俏皮;一双光溜白嫩的脚丫没规矩地踩在绣鞋上;淘气的大脚趾还高高地翘起。嘴角咧起的笑在撞上他的视线后硬硬地僵着;他险些因为她的狼狈泛起笑意。     
  “呀…呀呀呀!我我我…”     
  在妹妹和妹夫面前如此失态;还露出脚丫子在妹夫面前招摇;她完蛋了!     
  唐四甜还未来得及开口嘲笑她的邋遢;她已经惊慌地甩上了门板。     
  只听里头一阵“噼里啪啦”的翻滚声;他想象着她里头摸爬滚打的样子;唇线不自觉地勾起。     
  “三表姐的样子这么好笑吗?还是夫君想起了自己被齐公子和这么呆的三表姐联手戏耍之事;在自嘲?”     
  唐四甜轻幽幽的话简单地扫清他心里的一丝暖意;他眸色如霜降般恢复成冷色调;索性掉转过头去不再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他怎么会觉得她俏皮可爱?她可爱在哪?和别人联手玩弄他吗?俏皮在哪?和别人暗通沟渠对他曲意勾挑吗?     
  “吱呀”     
  怯怯的开门声让他眉头颤了颤;弱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心口揪起的闷痛开始恣意蔓延。     
  “甜…甜儿;你有…有事吗?我刚才在睡觉;所以没…没梳妆。”     
  “是好事呀;三表姐。”     
  “唔唔唔?好事?”她现在还会发生什么好事吗?一个胆小鬼加城里人的笑柄;先被齐公子甩开再被梁公子悔婚;这样的人会发生什么好事?     
  “夫君说要帮三表姐你做媒;这不算好事吗?”     
  她呆了一下;偷偷瞥向梁幸书。     
  他背对着甜儿和她;冷硬的背影明显在说;一切与他无管;他根本不想站在这里也不想管她唐三好的任何一件事。     
  “对方可是西陆书院的白龙公子;人家可是京城人士;又是相帅之后;家底殷实;不是三表姐一直向往的婆家吗?”     
  “咦咦咦?”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向往的婆家是这样的高标准哒?     
  梁幸书眉头轻皱;这若有所指的话在他听来已分外刺耳;可唐四甜显然不想他太过好受;故意续道:     
  “比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齐公子可是好多了。”     
  “够了!”他愤声截断唐四甜的话;旋过身眯眼瞪住唐三好;自嘲地冷笑道;“哼;我可从不知三小姐有这般选婿标准。”     
  是他太自不量力了吧;所以才傻傻地同她求亲;哪知晓人家的野心比天大;他怎么够得着她的标准;他可没有那姓齐的气派嚣张;活该被人耍弄。     
  他明明厌恶她那趋炎附势的烂个性;恨透了她的戏弄与不真;又怎会满腹酸意;没出息地舍不下她?     
  “既然三小姐如此爱攀附权贵;小生就引荐你去见他好了。反正没鱼虾也好;对三小姐来说;都没差别吧?但愿三小姐能使出浑身解数;让白公子看的上你。”     
  “我并没有要……”     
  “事先声明;白龙公子与姓齐的素来不合;若你们有缘成双;到洞房时看到他攥写弹劾小人的奏章莫要大惊小怪!”     
  他不等她说完;径自撂话甩袖离去。     
  唐三小姐与白龙公子相亲之事就此定下。     
  一辆马车从西陆书院正门缓缓走进满是流言蜚语的街道。     
  “就是那个唐三好嘛;和自家妹夫牵扯不清的没盐豆腐?”     
  “嫁不出去也不能连自己妹夫都肖想吧?真是可怕。”     
  “我有听说;那天四小姐和梁公子成亲;她穿着喜服跳出来;真是病得不轻;大概以为人家要娶她吧?想也知道;梁公子可是入选天子帝师的人;怎能看上她?”     
  “不对吧?我听到的版本和你们不同耶。不是说梁公子上门提亲的对象其实是唐府三姑娘吗?可是唐家老爷硬把四姑娘李带桃僵地塞给梁公子。”     
  “养女没有生女亲嘛;梁公子是个多好的夫婿;唐老爷和夫人还不明白吗?”     
  耳边是满街乱窜的蜚短流长;身边坐着绯闻缠身的男主角儿;白龙马淡笑一声;轻呵道; “难怪你非要坐马车不可;这街道如今你可是走不得了。”     
  梁幸书默不作声。     
  “喂;你从几日前就对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看我这不顺眼那不顺心;撒气找错人了吧?今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拜见你夫人的姐姐;可不是我白某不识趣;明知是朋友心上人却非要去抢哦。”     
  “……她不是我心上人。”     
  “也对;谁会舍得让心上人难堪丢脸;还把她介绍给好友呢?况且;你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他坏笑一记。     
  “你要做什么?”     
  “既不是你心仪之人;我与她做什么就不用向你报备了吧?哪有妹夫管大姨子的;呵呵。”     
  “……”他被这话赌得一窒;心有不安; “你不会对她有兴趣的。”     
  “哦?这可不见得。当你的姐夫感觉还挺有趣的啊。”     
  “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哦?有多不好?”     
  “…她…攀富嫌贫;毫无真心;只知看男人有无钱势。”     
  “是吗?刚好;白某就喜欢这种爽直的女人;爱钱就大刺刺地讲出来;有什么不好?这样过起日子来爽快;不要掖着藏着。”     
  这都不介意?梁幸书眉头深皱; “那若是她与齐天笙有染呢?”     
  “与那家伙有染?”惬意翩翩的白龙马略微一停;“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染到何种地步。”     
  察觉马车已经停稳;白龙马一撩马车帘;轻跳下车;跨着步子就往唐府里走。     
  待客的偏厅门虚掩着;他伸手一推门;就见一女子盘腿坐在椅子上;她不仅没刻意装扮过;还撇唇皱眉一脸不爽。     
  “唐三好?”     
  “唔唔唔。来了?”她很没诚意地瞥了他一眼;毫无起身之意;保持着尼姑打坐的坐姿;没有与他多谈的意思;劈头就是一句; “老实告诉你;我有心上人了。”     
  这就是传说中攀附权贵阴险狡诈的女人?她不是应该嘴儿甜甜故作温顺么?怎么会第一句话就如此欠揍?     
  白龙马挑起眉头;当下判定这女人和齐公公肯定染得颇深;被他的辣油一浇;已经由一块没盐豆腐变成了麻婆豆腐。     
  他不怒反笑;不紧不慢地回道; “那正好;我也娶妻了。”     
  “咦咦咦!”她本以为自己够淡定也够让人吃一惊了;可没想到跟他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你你你娶娶娶妻妻妻?”     
  “对啊;三个。”     
  “还还还三三三个个个?”要命哦;那他杵在这里干吗?有老婆的人有什么资格相亲哒?     
  “你一向喜欢把一个字重复三遍来说吗?”他仿佛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自然又不拘礼地撩袍坐了下来;完全忽略掉她第一句让人倒胃口的话;饶有兴趣地与她攀谈起来。      
  “管管管你什么事呀!你都有老婆了!”     
  “有老婆就不能和你讲话吗?那幸书不是惨了?”     
  “他是我妹夫当然可以讲话;可是你…”     
  “当你妹夫多没趣;我比较有兴趣当你心上人;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同你讲话了。”     
  “你你你…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呀!”     
  “我知道啊;就是那个背信弃义;贪生怕死;狗腿无耻;除了那张脸外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优点的齐公子师傅嘛!对吧?”那日看他们在幸书面前拉拉扯扯;他就已闻到不单纯的味道。这男与女;公与母;阴与阳;永远都是那么回事;待在一起久了没有不冒火星点子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齐公子哒!”情人眼里出西施;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他说的缺点和齐公子是有那么点像;她也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哒!     
  “哟;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深刻认识他后还能昧着良心帮他说话。三姑娘;那家伙不是好人;比起幸书可差远了;你眼拙啊。”白龙马扼腕叹息;摇了摇头;本来两个天然呆瓜配成双;日子该是好不惬意;如今变成这副局面。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好。你和他又不熟。”她记忆中的齐公子够英挺够帅气够霸道够温柔;要什么有什么;对她口硬心软;好到没话说哒!     
  “我与他不熟?呵。”他凉凉地耸肩; “我与那家伙熟透了!”     
  “咦咦咦!难道你也喜欢他?”不要吧?!这白公子已有妻室还玩断袖就不厚道哒!而且;她不要这么俊秀风姿的情敌呀;呜…     
  “他小时候的确还蛮惹人喜爱的;不过长大后就变了。”     
  “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喜爱惹人。”     
  “……”同样四个字重新排列组合后;意思差好多哟。     
  “怎么让你不爽快他怎么惹你;怎么让你讨厌他怎么惹你。一个从小自闭寡言的臭小鬼变成现在这样嚣张下流骚包的烂个性;你说让人讨厌吗?”     
  “呃……呃呃。是不怎么让人喜欢哒;可是……”她是不会承认哒!     
  “别可是了;走吧。”     
  “唉唉唉?去哪里哒?”是她太痴呆了么?怎么感觉怪怪的;好象她完全顺着他的话头兜兜转了好久;有点晕头转向了。     
  “出院子里走走啊。”他歪歪头;示意她看看外面的太好天气;不散散步多浪费。     
  “呃;你要知道我已经有心上人……”     
  “边走边聊你心上人的事啊。你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吗?我与他青梅竹马;连他包什么颜色的尿片;我都知道哦。”他亮出让人放心的柔笑;掩盖他控制整个对话主导权的事实。     
  “真的吗?你肯告诉我?好好好。”她完全忘记自己还在抗争相亲的事;不知不觉被他带得团团转。跳下高椅屁颠颠地跟在他后头。     
  “不过;白公子;青梅竹马好象不能这么用吧?”     
  “为何不能?”     
  “那不是形容男孩和女孩的么?”     
  “哦;那时候我一直当他是女娃来疼爱着;娇羞别扭粉粉嫩嫩;哪像如今根本不是个东西。所以;用青梅竹马…没错。”      
  “……唔。”娇羞别扭粉粉嫩嫩的齐公子;好难想象哒。该不会是白公子一相情愿认为的吧?     
  偏厅侧门外的葡萄藤架下;一张石桌;几张石椅。     
  梁幸书手执书卷;视线不时落在那虚掩的侧门。     
  白龙马进去已有好些时刻了;怎么还没出来?两个从来不曾打过照面的人怎么会有那么话可以聊?自我介绍完毕沉默一阵;不就该出来了吗?他不会真对三小姐有兴趣的;八成是逗逗自己;想看他吃鳖的尴尬模样。他性子古怪又爱折腾人;三小姐绝不会是他喜好的类型。     
  他的自我安慰并没太大用处;侧门“吱呀”一声从里被拉开.     
  只见一双人从里间走出来;男子轻笑启唇俯身在女子身边吐着什么悄悄话;女子呆呆一愣; “噗”得爆出捧场的笑声。     
  梁幸书悬起的心漏跳一拍;坠坠地往下沉去。     
  梁幸书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俩竟然会相谈甚欢;握住书本的手一紧;手心沁出薄汗。     
  “他小时候跟着家父学功夫;问他想学什么;他就嚷嚷着要学上乘轻功;哪知道偏偏像个秤砣似得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要多丢脸就多丢脸。”     
  “不会啊;他的轻功明明很闪烁哒。”     
  “蟑螂嘛;爬久了渐渐就会飞了。家父的轻功本来出自名门;风姿清雅;可不知为何他用起来就像只六亲不认的飞禽走兽;你也看过他逃跑起来的狗腿德行了吧?是不是很丢脸;很想让人说不认识他?”     
  “哪有;他为了救我手还被人插了一刀哒。”     
  “我们说的真是一个人吗?哦;我忘了;他有在女人面前装模作样逞英雄的习惯;那是假的;恩。”     
  白龙马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往葡萄藤下的石桌走去。     
  随着他走去的方向;唐三好这才看到自家妹夫正坐在石桌边看书;一见他们不识趣地朝他走来;他脸色阴沉地抬起墨瞳瞪向他们;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她有些惧他。     
  “白…白公子;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坐吧。”她扯了扯白龙马的袖。     
  “为什么要换?藤架下好情调啊。”他故作的疑问地眨了眨眼;瞥眼看向明显不欢迎他们靠近的梁幸书;毫无芥蒂地笑了笑;“哦;三姑娘是怕打扰自家妹夫看书啊?放心放心;这书呆子天天泡在书堆里;不差这一会儿;是吧?幸书?”     
  “……”     
  梁幸书不去理睬他;视线一转;逼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卷上;却不想自家好友径自撩袍坐了下来;还张罗着唐三好也尴尬地入了座。     
  “我们聊我们的;当他不存在便好。”     
  “呃呃呃…”妹夫的脸这么黑;她要怎么才能当作没看到啊。其实白公子比她还神经大条吧?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你说你抓到了一只蚊子;然后问他该养在哪里。然后他白了一眼;说你很无聊。”她弱弱地瞥了一眼没存在感的妹夫;怯怯地提醒道。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猜我后来把它养在哪里了?”     
  “咦咦咦?”     
  “过来过来。偷偷告诉你。”他朝她勾了勾手。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没防备地倾过身去;只差一点就要陷进他怀里。     
  “当然是养在那家伙的蚊帐里。竟敢骂我无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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