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
他对她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这样的在乎会不会太过了点？封斯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不是爱，却又无法解释。
迷惘缠绕心底，封斯摇摇头，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不是爱就好，何必想那么多。
出租车绕着T市开了半圈，然后直接开去贼窝——讲习路，既然已经跑出来，那么就趁此机会办事去。
讲习路这一地带，是高利贷的地盘，他们打架斗殴玩女人，警察不敢管，政府也给这群混混三分颜面，放得起高利贷的人，背后的主子可不一般。
权势、钱财缺一不可。
王幂一股脑儿跑到讲习路路口，忽然缓过神，她忘记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放高利贷的都是一家亲，得罪了A家，就等于得罪了全部，更何况这贼窝全缩在一块，什么拆东墙补西墙全是妄想。
懊恼地抓抓头发，该死的！她最近是被逼傻了才会出此下策！刚才是被气疯了才会不要命地跑进贼窝！
“王小姐，稀客啊！我们翻天覆地地找你，没想到在自家门口见着了。”
王幂刚想开溜，就被一群痞子围个正着。
“期限未到，你找我做什么？昨天不是说好再给我三天时间，怎么？今天就反悔了？”王幂气定神闲地站着，垂着眼帘，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
“哪能啊！我们以为你是来送钱的，看来误会一场。”领头的越哥嬉皮笑脸地说道。
王幂挑挑眉，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瞥了眼挡路的狗。
越哥挥挥手，痞子散开。
王幂抬起眼帘，露出一丝笑，缓缓道：“再见。”
越哥身体一移，拦住她的去路，“王小姐，别急着走呀！我话还没说完，我家大哥前几天就想请你去做客，碰巧你今天逛到这，择日不如撞日，进去喝杯茶吧！”
痞子就是痞子，皮囊虽长得不赖，却掩盖不去骨子里那股痞子味，一个随便的动作，随意的微笑，她家阿斯做起来是优雅，而他，是猥琐！
王幂忍着心底的反感，笑着道：“不劳烦你，我还有事，三天后拜访。”独身跑到这儿已经够傻，再深入敌窝，她不是脑残么！
越哥收敛笑意，睇个眼神给旁边的兄弟，他们再次将王幂围住，“王小姐，请不要为难我这个做小弟的，老大有命，我们不得不从啊，还是请吧。”
王幂极想撕碎那张笑得恶心巴拉的脸，既然没有退路，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当她做好倒霉的打算，却不曾想天降神兵……啊不，是几个高大的男人，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冲上来就把一群未加防范的痞子打得七零八落，她看傻眼，直到某男喊了声：“王小姐，快跑！”王幂才飞快逃命。
没跑几步，一个男人出现将她塞进车子里，等她回神，车子已经跑出老远。
王幂惊魂未定，“你们……你们是谁？”
“……”司机男没有答话。
“难道是便衣警察？我也太好运了吧？”王幂有种中头彩的感觉，“你们是来执行任务的？所以恰巧帮了我？”是这样吧？她想不出更合适的解释。
“……”司机男依然沉默。
“喂，你说句话好不？我需不需要配合你们录口供？如果不需要就放我下去吧，我还有事。”
“……”司机男充耳不闻。
王幂急了，“诶！你到底怎么回事！哑巴了！你……巴拉巴拉吧拉……”
短短十分钟路程，无辜的司机男的耳朵差点被念出茧子来，一到达目的地，他迅速将王幂放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车逃离！
王幂被车子尾气呛得头晕，这到底哪跟哪呀？
李越鸣远远就看见王幂傻站在某茶馆的门口，几步上前将她拉进茶馆。
此时，正欲从茶馆里出来接人的封斯，眼神变了变，躲进不起眼的角落里。
王幂甩不开他的手，气急败坏，“松开！给我松开！”
李越鸣一脸严肃，道：“别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谁稀罕跟你闹，给老娘松开！”王幂猛踹他一脚，一个趔趄正好跌进李越鸣准备好的包厢。
李越鸣扣上门，直视王幂快速道：“我找了你很久，知道你有麻烦，我可以帮你。”
“刚才是你……”
“讲习路的人不好惹，他们现在已不是要钱这么简单。”李越鸣打断她的话，导致王幂误会是他救了她。
“你弟弟的医药费我会帮你付清，高利贷那边我会找人摆平，所以王幂……”
“等等等等！”王幂沉下脸，“你又调查我！拜托你离我远点好不好！我弟弟的医药费不需要你操心，高利贷的事更不需要！我不想见到你！”
李越鸣脸色变了变，压抑住甩门走人的冲动，拉住欲走的王幂，内疚道：“公司的事，我跟你道歉，不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请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王幂怒火中烧，没听出他的内疚感，反倒觉得强势，厌恶在眼底凝聚，她用力甩开李越鸣的手，一字一顿道：“不、需、要！”
“王幂！”
走到门口，王幂顿了顿，李越鸣以为她回心转意，却不想，“别再做令人作呕的事，我不想吐！”
李越鸣的脸色青的跟黄瓜似得。
此时，门边，一身着侍者服装的男人见王幂出来，转身走进旁边的WC，掏出手机。
“是的李老爷，王幂与少爷已经彻底闹翻，你不需要担心，百应这条咸鱼不可能再翻身，也不会阻碍老爷的好事。”
☆、套话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王幂切身体会。当她两袖清风，无处可去时，家里打来电话，她的弟弟莫名被人打成重伤，需要庞大的手术费，治疗费。
王幂忧心不已，却不能让好友发现，更不愿让父母担心，脑子一热就找上高利贷借了一百万。那时情况混乱，她压根没考虑后果，救人再说，其他的暂抛一边。
如今高利贷来逼债，她脑袋空空，晃悠到医院门口，摸摸自己的肚子，考虑着要不要进去卖个肾，或是献些血。
王幂蹲在花坛旁的角落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虐待小花小草，眼巴巴地望着第二人民医院几个鲜红的大字，思来想去啥都不靠谱，垂头丧气地站起身，继续游荡。
医院对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车内的两人关注着王幂的一举一动，王幂慢悠悠地走，他们慢悠悠地跟。
“封先生，王小姐为什么要去二医？她弟弟明明在第一医院。”封斯请的私家侦探，沈大叔问。
封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或许她想自残？又或许……嗯哼。”王幂那点小心思，全表现在行为动作上，看她没头没脑地往医院跑，再傻傻地看着献血车发呆，他就猜出了大概。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何况像她这种把自尊心捧着当饭吃，宁可自我折磨也不愿开口求助的人，更有可能干傻事。
沈大叔不明所以。
“封先生，王小姐似乎惹了麻烦的人物，我建议你还是和她商量商量，趁早把事情解决为好，不然像刚才的事，很有可能再发生。”
封斯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道：“我明白。”他只是在等，等王幂跟他摊牌。否则，依照她的臭脾气一定会怪他多事，从而翻脸。
李越鸣，是最好的例子。
沈大叔挠挠头，愈发看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事情明明已经到了必须马上解决的地步，为何他还能如此淡定，就不怕王小姐再出意外？这个看似温和，实则高深莫测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麻烦你跟近点。”封斯道。
沈大叔点点头，绕过马路，在马路的对面与王幂同步前进。
这时，封斯的手机响起，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停下脚步的王幂，她正举着手机。封斯接通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
王幂反复在心里想象各种台词，琢磨着哪种语气，哪种表达方式借钱会容易些？可电话一接通，她蔫了，结结巴巴不知说啥好。
封斯耐心地等她吱唔过瘾，才开口，“有事吗？”
王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没事。”
她扭曲的表情封斯看在眼里，笑意闪过，依然平平淡淡地问：“你还在生气？”
王幂踢着路边的石椅，眼神专注地盯着自己来回运动的脚，想起刚才的一巴掌，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踢石椅，痛得哇哇乱叫。
封斯喷笑，见她扭得跟条虫似得，完全没法克制自己的笑意。好在王幂痛得没发现，他立即深呼吸，控制自己过于愉悦的情绪，刻意压低嗓子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王幂坐在石椅上，脱下鞋子揉自己的脚趾头，心里愈发悲凉，人一倒霉，啥事都不顺。
“刚才张落落是冲动了点，你不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她还不懂事。”封斯见她一直沉默，便开口道。
王幂不轻不重哦了一声，吃味道：“想不到你还挺怜香惜玉，小姑娘家皮肤嫩，经不起打，你放心，我不会没事找事。”
封斯不傻，哪能听不出话外之音，“你别误会，我会让她来给你道歉，但是张月月为什么会……”满脸蛋汤。先前发生的事，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走出房间，看到的是王幂动手打人，条件反射，第一反应就是阻拦。不管动手的理由是什么，他只知道那一巴掌下去，事情铁定会闹大。
“人家小姑娘来给你送爱心早餐，心急不看路就摔倒咯，还能为什么！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故意把她绊倒，无所谓。”王幂自暴自弃道，她现在心乱如麻，真说不出啥动听的话。
“……幂幂。”
“别！你千万别这样叫我！我听着渗得慌。”每次他喊幂幂，她就会犯贱地无条件妥协，生气神马的全抛到九霄云外去！可这次，她得悠着点。情敌就住她男人家对面，危机时时刻刻存在，她必须得借此机会跟封斯犟到底，犟到他彻底无视那朵花儿为止。
封斯勾起唇角，笑意染满双眸，颇为无奈道：“好，我喊王幂可以不？”想当初是谁非得让他喊幂幂的，“……你打电话给我，真的没其他事？”小心翼翼地引导她的思路，像高利贷这种麻烦事，早摊牌，早搞定。
被他一说，王幂倒想起来了，她打电话给他是想要借钱，结果却被绕到张月月那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没了！
王幂垂着脑袋，幽幽道：“没事，没事了，就这样吧。”
“等等，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王幂蹲在石椅上画圈圈，凉凉道：“不用了。”接着在心里恶狠狠地加了一句：陪你的小花朵去吧！
愤愤地掐断电话，王幂心里酸溜溜的。然后看到来电显示：老妈，她拍拍自己的脸，咳了两声，清清自己的嗓子，发了几次音，确定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常无异，才敢接电话，“老妈，小淼怎么样了？度过危险期了？真的？！”王幂兴奋地从椅子上蹦下来，“那他醒了么？我去看他！”
“还没醒，不过多亏了新来的教授，不然你弟弟他……”王妈妈哽咽着。
“教授？”
“是呀！正巧从国外进修回来，你弟弟的手术由他亲自执刀，风险才小了些，等你弟弟好些了，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
“那是应该的，好了老妈，我公司的事情处理处理，过两天就回来，你和老爸不要太辛苦，还有啊！千万不能再解雇看护了！那点钱我付得起，你们身子骨经不起折腾知道吗？如果被我发现，我直接坐在家里不走了。”
“好好好……”
唠嗑了一刻钟之后，王妈妈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王幂把手机塞进口袋，挤眉弄眼调整了下面部肌肉，强迫性地扯出一抹笑，自我催眠似得给自己打气。
王幂，振作起来！
王幂，振作起来！
振作！振作！振作！
一百万而已，没啥大不了！
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一百万已经进化到三百万！若是知道，估计此刻已经跑到大马路中央，了断残生！
王幂回到封斯家，封斯已经靠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电视，他瞥了眼脸蛋依旧红肿的王幂，起身把她拉到沙发上，用纱布包好煮熟的鸡蛋，轻轻地放在她脸上滚动。
王幂很乖，一动不动地坐着，任他蹂躏。她心累身累，实在腾不出一丝力气再去跟他抬杠。
两人静静的，谁也没有先开口。
王幂享受这一刻的温柔，靠近封斯的怀里，半眯着眼，如一只猫，嘟囔着：“阿斯，你别对其他女人好，好不好？”
封斯不大在意地嗯了声。
王幂满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得寸进尺道：“我不喜欢对面那两个，你以后不能跟她们太腻。”
太腻？封斯低头看了眼王幂，微微拢眉，一本正经道：“不腻。”
他跟张家两姐妹很熟吗？
王幂被他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嘴一嘟，对着他的唇吧唧一下，接着屁股一撅，直接将其扑倒。
封斯怔愣一下，然后淡定地任由她扑。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被扑啊扑啊扑啊……就见怪不怪了。
男女之间的亲昵，暧昧，是不需要理由的。如封斯，否认爱王幂，但是却又不抗拒这种你推我倒的游戏，两人你情我愿，乐在其中，顺着感觉走。
他与王幂的关系，相比情侣浅了点，相比朋友又深了点，说不上死党更谈不上床伴，貌似处在最特别的位置，不尴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