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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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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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很神圣!”

“哈,高叔叔,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特普通,普通的三个月只洗一次澡,普通的只吃馒头、面条和红薯,普通的买东西常常为一角钱而脸红脖子粗!”

“我说的神圣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一种气质,一种纯洁,一种美!”

“什么,你说我美?哈,我还以为我是一只丑小鸭哩!你是睁着眼说瞎话吧?”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说我看不清我自己?我知道了,你是爱屋及乌,由于我像她,所以你才……”她学他的卖关子。

“好了,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有这些东西需要赶快找人谱呢。”

他们把船划回,分了手。
73。第七十三章  小震豫东
第七十三章小震豫东

震豫东看见这些戏歌后,爱不释手:“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这些我们以后都可以用。她是何许人也,竟然让你如此上心?”

“我只知道她叫小震豫东,是天外来客茶楼的大红人,台柱子,她是托人求我的,我看了她的演出,唱腔、作派都像你,尤其长相活脱脱像你!”他有声有色。

“好,我倒想见见这位我的化身!”

这天晚上震豫东无戏,她和高玉树一同来到天外来客茶楼,老远就听到铿锵的锣鼓和悦耳的琴弦声。茶楼仿佛真的从天外来了一批客人,及早就座无虚席了,他们只好站在后边,还没站稳就见过来一个服务人员:“二位贵客里边请!”原来老板每晚都留两个空位子,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可派上了用场。苍天不负有心人,原来小震豫东发现了高玉树。

小震豫东一般先让其它演员出场,因为她一出场观众就不再点别人了。

震豫东耐住性子等她出场,她终于出场了,她首先唱的是一支戏歌,正是高玉树写的那首《致戏迷》,虽然是小震豫东套的板式,但并不生涩,激情昂扬,娓娓动听。

震豫东仔细审视台上这个小震豫东,她十五六岁,粉面桃腮,细眉大眼,一笑微微有两个酒窝。其实,震豫东并不彻底知道自己的模样,但,既然别人叫她小震豫东,尤其高玉树都说像,那就不可置疑啦。

“怎么样?像吧。”

她无言以对,只好点点头。她倒要看看她究竟唱得如何。

小震豫东继而唱了《花木兰》、《秋江》、《藏舟》和《桃花扇》。

“咦,还真像!”她暗暗称奇。

接下来是小震豫东休息。她出来和高玉树打招呼。

“这位是震豫东大姐姐吧?”小震豫东已认出。

“我看了你的演出,很有底蕴,你的戏词已经谱出。”

“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叫她给你唱唱。”高玉树说着并站了起来。

他们来到一个僻静处,借着昏黄的路灯,震豫东轻声细语地一段一段唱给她听,她太有悟性了,不一会就都学会了。

忽然,小震豫东给震豫东跪下了:“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她一连磕了三个头。

震豫东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盛情难却,还是收留了她。她谆谆教导说:“你可是我第一个徒弟,但是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是,师父,我发誓。一定听从师父的教诲,绝不辜负师父的希望,努力学戏,刻苦练功。”

高玉树插嘴道:“还要树雄心,立壮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对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回你才真正是名符其实的小震豫东哩!”高玉树喜不自胜。

为了庆祝拜师。她又请他们去酒馆喝几杯。震豫东问她的真实姓名,她说姓于,叫俊卿,出生在山东曹县,父亲据说是个剧团拉弦的。”

震豫东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身世为什么有许多与自己相同的地方?诸如:都出生在曹县,父亲都是拉弦的,即使姓名也差不多,一个叫于俊丽,一个叫于俊卿。可是,自己从没有听父母说,自己有个妹妹呀,哎,曹县是个出演员的地方,家庭背景有些雷同也不足为怪!

分手的时候,小震豫东握住震豫东的手热泪盈眶地说:“师父,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咱们离不远,以后可以多走走,我有空去看你。”

她一步一回头地缓缓离去了。

高玉树知道震豫东的老家是曹县,也知道她的父亲是拉弦的,也看出震豫东的狐疑,他猜想她们很可能有某种关系。他也曾突发奇想,有一天她们会同台演出,他拭目以待。

然而他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小燕子,她为什么不像自己?有人说她像张银龙,这纯属虚构。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因为他想象不到震豫东怎么会嫁给他——一个流氓。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究竟爱男人什么?长相,金钱,地位,床上功夫?……也许“坏”指的就是后者。那么震豫东也是喜欢张的“坏”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花二十万的高价和他离婚呢?他越想越匪夷所思。

文化局通知开会,而且点名要两位团长参加。高玉树和震豫东怀着忐忑去看看白薇究竟玩什么花样。

白局长很坦然地和他俩握手,所不同的是她与高玉树握的时间长些。

会上,他们也看到了雷鸣,他老多了。

震豫东和高玉树成了会场上人们注意的中心,有的还以为他俩又复了婚。他俩谈笑风生十分淡定。

白薇在会上大大表扬了震豫东及其所在剧团,其主要表现是排演了反映现实生活的《下海风云》,不仅赢得了票房而且宣传了党的政策,为群众下海经商指明了方向,也为戏曲界树立了榜样。

会上雷鸣发言为高玉树的剧本创作吹捧一通:“豫剧团的成功与高同志的剧本创作得好分不开,剧本乃一剧之本,没有好的剧本,就没有好戏。可是,这些年来,我们的剧作家都哪里去了,他们改行的改行,退休的退休,这年头剧本不值钱,剧作家不为人重视,当然也就没人写。比如我们剧团很想排新戏,可是,找不到人写,剧本是文学中的精粹,一般人又创作不了,所以,难啊,建议文化局能为我们多想想办法,比如可以把高玉树抽出来当专业剧作家,那样也许会暂时解决我们无米下锅的饥荒。

雷鸣的话得到所有剧团的共鸣。

可是,震豫东却极力反对:“他是我们的团长,可以说也已经改行,再说了写剧本不是母鸡下蛋,是需要多年的生活积淀的,像写《下海风云》那出戏,他都累病了。”

“累病了,还写剧本卖,一个二十万哪!”说话的是县剧团的王团长。

最后,白局长作总结发言:“我们要自力更生,不要依赖外援,常言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们知道写戏用的是心血,的确不容易,至于剧本卖钱其实等于卖血,我们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能写出来,能卖出去,那才叫本事,这年头,谁有本事谁是大爷,我们千万不要眼红!”

白薇这段话的确很有水平,她有力地回击了一些奇谈怪论。

高玉树和震豫东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如此公道的话。

散会后有招待饭,其实是三桌宴席,鸡鸭鱼肉、烟酒,一应俱全。

白薇故意和高玉树坐在一桌,高玉树一旁是震豫东,另一边则是白薇,对于他们三人的关系,大家心如明镜,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当然会藕断丝连,别看他们说话不多,但心里却依然相印。

从白薇今天的表现看,她拿捏得十分到家,从容淡定,不卑不亢,言谈举止都很得体到位,这使人联想到那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结束时,白薇叫高玉树留下,他看看震豫东,她微微点点头,示意,去吧。

她居然把他带到了红楼。高玉树对于这里并不陌生,这里既有美好的回忆也有凄然的回忆。屋里的摆设增加了,更豪华更奢侈了,但却有一种令高玉树厌恶的无法形容的男女混合气味,尤其那张席梦思大床,更令他不堪想象。

“你感觉怎么样?”白薇忽然问。

“你问什么,是今天的会议抑或是这漂亮的房间?”

“都有嘞!”

“你的会议很成功,你的发言旗帜鲜明;至于这房间,当然只有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喽!”

“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这是作领导所必须具备的!”

“其实,我对于仕途并不感兴趣。”

“读书作官自古是文人的追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也许我是读书人中的另类,朽木不可雕也!”

“不要自惭形秽,也不要自负清高,清高是文人的致命弱点,像李白、杜甫、屈原、陶渊明,由于清高他们只能做些芝麻样的小官,最终只能是牢骚满腹,怀才不遇,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谈这些吗?”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不想再重温旧梦么?”

“时过境迁,旧梦已经不复存在,岂能重温?”

她莞尔一笑:“事在人为,你难道一点也不眷恋我们过去的美好?”

“我不想带着浑身创伤去回忆什么过去的美好,再说了,那些究竟是不是美好,还另当别论。”

白薇仿佛掉进冰窟窿,那点残留的热情和欲望,顿时荡然无存了。“我们还可以以同学、朋友的关系相待么?”

高玉树心想:“儿子还在她手,不可说的太绝。”

“当然可以,常言说,好聚好散,我们的夫妻关系破裂了,但是同学和朋友关系还客观存在。”

她暗自思忖,慢慢来吧,欲速则不达。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好好干吧,将来我这个位置会是你的。”

分手后,高玉树对她的最后一句话久久不能忘怀,她什么意思?是用来引诱自己还是随便说说,他思前想后,终于明白,这是她贪图虚荣,自我膨胀的自白,她还想往上爬,说不定于明辉的宣传部长会拱手让给她,这个世界什么事都会可能!

回到剧团,高玉树同时收到倾城和潺潺的约会信,说真的,近来他对于女人有些发憷,眼下,在他周围有五个女人:倾城、潺潺、兰梅、白薇、震豫东,其中三个女人已经和他有肌肤相亲的零距离接触关系,另两个也对他跃跃欲试,他真有点招架不住,于是,他决计来个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相公,你今天是第一次早归,我得好好慰劳慰劳你。”

她的晚饭罕见的丰盛,居然有他爱吃的酱牛肉,鸡丝拉皮,清蒸仔鸡。

“哦。好丰盛呀!咦,你有这么好的手艺?”

“怎么不会,你也太隔门缝看人了,本姑娘学过烹饪。”她三呼六哨。

高玉树无心盘问,如饥似渴地大吃大喝。可是正当他吃兴正浓时,忽然有人咚咚敲门,他忙去开门,然而,当他打开门时,却被两个人拽走了,走不多远他就发现是倾城和潺潺。

“你们这不是绑架吗?”

“是啊,我们就是要绑架!”

“谁叫你爽约哩!”

“什么爽约,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他狡辩。

“她没有给你?”

“你们说的是谁?”

“震豫东呀!”

“怎么是她?”

“呃,对呀,你害怕了?”

“不对,是二妮给我的。”他终于说了实话。

“看,你不老实吧,我们一说是震豫东,你便不打自招了!”

这时高玉树才知道原来他被这两个小丫头,又涮啦!“好,我认罚还不行吗?””可是怎么罚呢?”

她们俩到一旁商量了半天,最后才达成一致。

“罚也可以,今夜你必须陪我们过夜!”

“噢,怎么个过法?”他瞪大眼睛。

“你以为怎么过?”

“我不是你们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

“你害怕了吧,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不是要你上床,只是要你陪我们在四处逛。”

他一听,心说,这好办。

于是,他们三个人便开始了夜游开封城,高玉树在中间,左边是倾城,右边是潺潺,她两个紧紧搂着他的胳膊,缓慢的姗姗而行。

开封的夜晚灯火辉煌,街上的行人不像白天那么嘈杂涌动,一阵阵惠风抚摸着人们的肌肤,给人以舒适和快意的感觉,一对对、一双双,情侣与恋人,仿佛在向他们招摇、炫耀。她们俩此时的心情依然缺乏惬意,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她们问他什么,他回答什么,像答记者问,又像是审犯人。

“你的心好像不在这里,难道那个兰梅就那么好?”

“你说说她哪对你好?”

“她呀,会给我做好吃的,她关心我,她,她……”

他再难找出她的其它优点。

“这些只有是女人都会,有什么稀罕的!”

“干脆和她离了算了,面前处处有芳草!”倾城改的好。

“其实,我们根本没登记,只是同居而已!”

“那更好办了,明天我们就把她撵走!”
74。第七十四章  不速之客
第七十四章不速之客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弹指间又过了五年。震豫东和鲁天舒已在开封安了家,他们也又添了一个男孩,小红燕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一家团圆其乐融融。

高玉树已和兰梅结婚,由于习惯性流产,她始终没有孩子,这不,又怀了孕,为了保胎,她长期在家赋闲。

这日,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震豫东正和高玉树研究工作,听到声音他俩举目一看,哇,是张银龙,他蓬头垢面,衣服褴褛,分明一个乞丐。

“团长,你们好?”他声音极其低沉嘶哑。

“哇,你是……”

“我是张银龙呀!”

“喔,张银龙,你出来啦?”震豫东颇为惊讶。

“你们早把我这个贼忘记了吧?”他自我调侃。

“出来就好,你还没吃饭吧?我告诉伙房给你做饭。”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吃饭,而是工作,”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团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寻寻好,给我安排一个活,我不要工资,只要能有饭吃就行。”他要求不高。

震豫东瞅瞅高玉树,他表面无动于衷,可内心却在翻江倒海:他,一个恶魔突然又从天而降了,显然今后剧团的日子又要遭受灾难了。

震豫东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她内心很纠结,总之是怀恨,是不屑,还有几分恐惧。

“你不要着急,你的情况你很清楚,你是被剧团开除的人员,要想在剧团工作,必须先解除对你的这个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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