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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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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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你,她连笑容也失去了。”

“这是兰泽说的。”

陈信旋说完,不愿自己这样狼狈在林庭延面前,起身匆忙进了老爷子的病房。

林庭延震惊的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双手交叠握紧放在唇边,无名指的戒指在灯光下,煞是显眼。

没有了你,她连笑容也失去了……舒歌,你这个傻瓜。

脑海里盘旋着陈信旋方才的话,许久,林庭延泛滥了泪水,也跟着红了眼眶。车厢内,林庭延闭目养神,前方开车的老周,几次透过后车镜,观察着林庭延的脸色,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

诡异的气流填充着窄小的车厢,车子顺着公路绕了一个又一个弯,逐渐的,脱离了城市璀璨的灯火。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没其他人。”

忽然,林庭延开腔打破沉默道。

“不久前,三叔公打电话过来询问陈理事的事情。”虽然林庭延主动开了口问,可老周依旧心存顾忌,在他凌厉的注视下,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怎么回他的?”

林庭延把玩着粗粝修长的手指,样子有些漫不经心的。

“我没敢多说,就告诉他,这是陈理事的私事,您还不清楚。”

“开快些。”

林庭延凝眸,轻声交代道。

看着林庭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老周适当的收了口,专注的把握方向盘,没有再多言。

——

忆江畔,唐棠高大挺拔的身姿立于院子中央,几株柳枝轻微拂动,他的衣角也被微风掀起,清晰犹如秋凉中的一道风景线,只是没有绚丽的颜色点缀装饰罢。

不久后,兰泽与Kelly从屋里走了出来,脚步停在唐棠面前。

“她不肯见我?”

从看着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唐棠心底一阵失落。

兰泽垂眸不语。

“她才刚回来,你总得给她点时间适应吧?”Kelly忽然开口,夹着不悦道。

唐棠抿着唇点头。

“抱歉,是我唐突了。”

“林庭延呢?”

Kelly正欲接下唐棠的话,兰泽忽然对着唐棠开口问道。

唐棠脸色微滞,俊彦上略过一丝尴尬。

“我舅舅,在处理别的事情。”

“陈茹默那事?

”Kelly听了唐棠的话,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闹得满城风雨的艳照门上位事件……“难道他想护着那个贱女人?”



念你,比时光更长【05】

  Kelly说话的时候,没有丝毫修饰自己的情绪;说起舒歌时,她眸里泛滥着泪水,咬着唇,强忍下心疼与无奈;说到林庭延时,是咬牙切齿的气愤与不满;而说起陈茹默的时候,脸上却是厌恶与赤luo-luo的恨意,所有的表情,都写在那张素描的俏颜。爱夹答列

唐棠尴尬的压低了头,用力揣紧了手里的东西。

心口起伏有些不正常的快,唐棠越加低垂着头,用力掩盖这奇怪又忽然的情绪。

“Kelly性子就这样,别介意。”

细心的兰泽,感觉到了唐棠的尴尬,出言宽慰道樯。

“我理解。”唐棠抬眸,对着兰泽轻笑。“其实,我舅舅并非要偏袒陈茹默,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什么准备都没有,可以说阵脚错乱。”他说着,视线特意偏向了Kelly,捕捉她脸上略过的情绪。

他挪过视线,叹息,紧接着又道:“其实,回来的这段时间,我舅舅已经查到了跟陈茹默有关的端倪,不过,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找她对峙,也会被她拨回来。”

“堂堂林氏老总,竟然还有他查不到的事情?那个陈茹默有那么大能耐吗?”Kelly扬唇冷笑:“先不提你们林家的实力,就陈茹默在他底下做事,长久以来,总会看出点什么不对头吧?可他,事情过去一年多了,竟然现在才刚查到陈茹默头上……这办事速度,你现在给的这个解释,也未免太牵强了吧。”说完,她凌厉的眼眸直直地对着唐棠,犀利得是要将他凌迟一般晶。

兰泽扯了扯嘴唇,转过身,深邃的眸转向别处,转眼,已经深秋了,冬天是越发的近了……好快又可以看见那洁白的雪花。

只是,今年,他们还可以倚在院子里,望着漫天飘雪吗?

其实,他心里认同Kelly的话,舒家碍于身份不好大张旗鼓的追查,可林何两家不同,他们都是百年的家族企业,人脉财力都是不容小觑的。事情过去了一年多,才刚查到陈茹默头上,却是让人听了生气。

所以,兰泽选择了沉默,行动偏向了Kelly。

唐棠余光瞥了一眼兰泽,面容是不自然的尴尬,可是Kelly的话,他却无力反驳。1苍白的事实,就在方才兰泽转身望向别处的时候,就已经是了。

“Sorry,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陈茹默对她们造成的伤害,我也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取得你们的谅解,我今天过来,是帮一个人转交东西给舒歌的。其他的,都不想言论过多。”说着,唐棠抬起手臂,缓缓地松开手掌。

“那人说,这是她心里的顾虑。”

“顾虑?”

唐棠话音刚落,兰泽与Kelly蹙眉,异口同声的惊讶,视线落在唐棠身上。

“他没说,而我也没看过里面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或者,你们可以问舒歌。”

兰泽脸上的惊讶逐渐褪却,慢慢的,他好像知道了她长久以来的顾虑是什么。

忽然间,转过身,望向远处二楼……

——

舒歌目送着唐棠的车子离开,直到没了踪影;很久,她才转身,拖着及地的长裙,沉重的脸色走回房间。

不多时,敲门声果然响起。她正面着房门,纤细的手放在把手上,凝眸。

咔嚓,开门的瞬间,入眼是兰泽温润尔雅的面容,嘴角噙着熟悉的微笑。

舒歌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心头隐隐的觉得不安。

兰泽凝眸望着舒歌,抬手牵起了她冰凉没有温度的小手。

“唐棠说给你的。”

犹豫再三,兰泽最终还是将那简小的东西塞进了舒歌手里,然后转身,高大又落寞的背影。

叩叩叩……

忽然,舒歌用力的敲着门。

兰泽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

‘谢谢!’舒歌站在门栏,抿着唇,对着他弯了弯大拇指。

兰泽

轻笑:“不客气!”

他回过头,眼皮盖了下来,遮掉了眸里的痛苦。

舒歌,这一次,换你站在原地,看着我走远。硕大的泪滴,掉下脸颊,兰泽红了眼哽咽,前行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

每走一步,锥心的疼痛。

直到回到房间的那一刻,兰泽靠着房门,俊彦是填满痛苦。隔着门,他依稀能够感受到,舒歌望着自己的背影。

看着兰泽的身影渐行渐远,然后进了房间,房门紧闭,舒歌依旧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泪水打湿了脸庞,她才挪开脚步,重新合上房门。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低声抽泣,泪水如决堤的河水,喷涌而出。

直到哭得双眼浮肿,整个人虚脱的无力,舒歌才止了泪,鼻涕堵住了她的呼吸,她张大着嘴巴,大口的喘息呼气。

忽然,手触及了地板,碰到了兰泽刚才交给她的东西。

舒歌低头,看着信封包裹着的东西。

兰泽没有告诉她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刚才看着他在园子里跟唐棠谈话的样子,她已然猜到,这个东西跟唐棠有关……她吸了吸鼻涕,颤抖的骨指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从里面调出一直拇指大小的U盘,她放松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心提到了嗓门口。

将U盘检查了一遍,隐约之间,这里头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没有发现的。想了一会儿,她将完好的信封撕开,一行细密的文字……

‘放心,只有一份。’

很简短的一句话,落款处只写了一个良字。

舒歌震惊,双手无力的垂下,信封掉在地板上。她没有即刻去看视频,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是她一直想要拿回的东西——初雪遭受施暴时,陈茹默录下的视频。

再看向落款的那个良字,是良子衡。

感激之中,她忽然咬牙冷笑,心里觉得讽刺无比,原本停歇的泪水再次倾盆而泄。

舒歌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良子衡这个人。

当初配合陈茹默绑架初雪的人是他,连侮辱初雪的那些畜生,也都是他的默许下才动的手……如今,却又帮她拿回了陈茹默用作要挟她的视频。

她还记得,自己在堕入大海时,耗费了残存的力气,祈求良子衡帮她拿到视频,然后销毁掉……如今,他接着唐棠的手,将这份东西送回了自己手里。舒歌忽然睁大着眼瞳,填满惊恐。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么,陈茹默呢?她是否也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情……

她双手捂着胸口,压抑的难受。

良子衡,你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因为失聪而不关注新闻的舒歌,并不知晓,良子衡在将U盘转给唐棠的同时,将陈茹默多年的丑事悉数公布……此刻的陈茹默,崩溃地将自己锁在家中,断了所有通讯,守着被陈信旋砸毁的一地狼藉,淌着懊悔的泪水。

医院,混杂了药水味与消毒水味的病房,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粗喘声,空寂之中,异常清晰。

陈信旋瘫坐地上,双手用力揪着自己的短发,苍白无血的面容,咬着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嘴唇的地方,还被他咬破了皮。

冷汗夹杂了泪水,晶莹吧嗒的掉在地面上,又或者湿了头发;后背,衬衫被汗水津湿,紧贴着他的后背。终于,疼痛一点一点的舒缓过来,他靠在床脚,仰着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良久,他偷瞄了一眼病床,老爷子还没有醒来,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头痛发作是越来越频繁。

他忽然静不下心来,脑海一片混乱。

——

下午,阳光被云层挡住,几片阴霾挡住了上午的美好,几处阴晴朦胧,勾勒出别样的风景。

舒歌独自坐在湖边,面对着翠绿湖水,旁边的石桌上,一壶茶一个茶杯。纤细的手指漫无精心的翻着手里的书本,眼眸却望着前方平静如镜的湖面,沉思。

Kelly告诉她,陈茹默终于遭了报应……于是

,她去翻了新闻,虽然大部分视频已经被删禁,可透过网络截图,她已经能够联想到整个糜烂不堪的视频画面。

她纠结的想不明白,陈茹默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有多爱林庭延吗?甚至为了得到他而不惜毁了她跟你初雪。

为什么最后,竟是如此荒唐的笑话……

“舒歌。”

林庭延在远处,高喊了她一声,只是那抹身影,依旧静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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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比时光更长【06】

  林庭延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呼吸都不敢用力,深怕扰了她;看见她的一刻,他内心激动的澎湃,连同着掌心也紧张得渗出一层薄汗。爱夹答列双腿沉重的踩踏原地,他不知是没有了抬起它们的力气,还是无法再次看见她落荒而逃的勇气。

当走下车,抬眼便看见她娇小的身影,他整颗心,兴奋之余又带着担忧。

林庭延还记得,兰泽演奏会的那晚,锦绣阁广场外面,她在看见自己逃跑时的惊慌失措,甚至不惜危险的横冲马路。当时那个画面,刺痛了他的双眼。

望着她,安静的画面,深邃的眼眸,再次伤了神。

他垂下头,双眸黯沉的望着地面,光滑圆润的石头,泛着光樯。

“舒歌。”

许久,见她纹丝不动的继续静坐,林庭延蹙起眉头,再次沙哑的喊了一声,比起刚才稍微提高了一点儿音量。

“舒歌,对不起。晶”

“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舒歌……”

“我求求你。”

只要你回头,一眼。我才会有勇气走到你面前。

此刻的林庭延,近乎卑微。

对于林庭延连续的几声呼唤,舒歌没有给他丝毫的回应,继续用她单薄又落寞的背影对着他。

林庭延用力的皱起眉头,以为舒歌是故意不理他,于是正准备抬了脚步上前。

“别喊了,她听不见。”

忽然,身后传来低沉又性感的嗓音,林庭延错愕的回头,高大的身体猛然一滞,满目震惊地睁大双眼。

兰泽抿着唇望着自己,俊彦上挂着苦涩的微笑;旁边,跟着舒歌的父亲舒砚。

他刚才说什么?她听不见?林庭延满目震惊地望着兰泽。

舒歌她……听不见?

所以,她不是因为生气才不搭理自己,而是因为她根本听见他在喊她……

“舒歌?”

舒砚凝眸,满脸沉重的看了林庭延一眼,抬手轻拍了兰泽的肩膀,转身离开。一时间,只剩下林庭延与兰泽对峙着。

薄唇轻微的张开一条缝,寂静的庭院,只听得见他粗重的喘息声。爱夹答列而兰泽,一脸平静的面对着他。

不可能的,随后,林庭延又猛摇头,一定是他听错了。

“你刚才说了什么?”

林庭延咬着牙,不确定的望着兰泽。

“什么她听不见?你再说一遍。”

“是的,她听不见了。”兰泽迎上林庭延写满疑惑的双眸,点头肯定了的说道。“不仅仅如此,她还说不了话。”末了,他又继续补充道。

“舒歌,失聪失语了。所以,即使你站在这里对着她的背影喊破喉咙,她也不可能回过头来看你一眼,回应你一句话。”

兰泽话音刚落,林庭延咬牙强忍下心口的疼痛,揣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更是发狠的用力揪了自己一把,身体神经感受到的疼痛,刚才兰泽确实说了那样的话。

酸涩涌了上来,布满血丝的眼眶逐渐泛红,眼底不断涌上的湿润,模糊了眼前。

“所以……”

她才会将大提琴放上了拍卖台,亲手断了自己的梦想?

“她毅然选择跟你离婚,离开A市,最后还拍卖了最心爱的大提琴。”

兰泽仰起头,望着天空,将泪水逼回眼眶。

胸口窒息的疼痛,嘴角扬起了苦涩的笑容。原本以为,自己陪她一起经历,一起熬着走了过来,再说起的时,悲伤也就淡了。却不想,每每说起的时候,他依旧会那样心疼她。

那个,他爱而不得,却又苦苦执着的女子。

“你胡说,她不可能会这样?”

“不可能。”

忽然,林

庭延流着泪,对着兰泽大声咆哮,整个人崩溃。

“不可能?”兰泽望着林庭延,冷笑、“她都差点没命,这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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