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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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花-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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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酸痛的身子穿好内衫,下了矮塌。看看脚边被那男人毁掉的外衣,心里一阵腹诽。
条案上男人留了字条。寥寥几字,关不住温暖:好好休息,爱你。
掩不住嘴边的笑意,樊梨花将字条折好存放在书案后面的暗格里。
转身几步在房内的柜子里找出件外衣穿上,快速收拾好榻上的凌乱。唤来丫鬟,洗漱一番。吃了简单的早饭,命家丁准备了马车,拖着快散了架的身体坐进去,一路朝法场赶去。
法场上,监斩官已经到位。薛丁山等人也都一并在列,坐在高台之上。樊梨花命人将马车停在法场边上的角落。自己走进去。无声的坐在高台的右首。
刽子手是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浓眉大眼的,往行刑台上一站很是威风。头上包着的红布头巾被寒江关的风吹的正起劲儿。手上拎着大刀锃亮锃亮的,反着夺人眼球的阴森光芒。
他一旁跪着五花大绑的窦仙童和那个妖孽男。
今日的窦仙童身上穿着的衣服多日未换,褶皱倒是其次,被樊梨花伤的那几处筋骨衬着已经干涸的血渍着实的让人看了心中作呕。披散的头发垂在两侧,布满血丝的双眼的看向监斩台某个点。而回应她的却是男人的冷绝。
最终她也没得到男人的一丁点儿怜惜。桃花眸子渐渐黯淡下去,直至面如死灰。
她的举动一一被樊梨花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痴情的可以。就算在死前也企盼得到一丝可怜。今时今日薛丁山又怎会将这样的她看在眼里,真是痴想!
转头看着另一侧的薛丁山。此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脸的面无表情,目光飘的很远。似乎在看着哪里。顺着他的视线寻去,却是一无所有。
监斩官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正当头。估计时间已到。利索的拿起红签,使劲摔向地面,大喝:“行刑!”
刽子手手端一碗烈酒饮下,并将半口喷向手中大刀。将刀朝着窦仙童的脖子高高举起,场内一阵骚动。有的害怕捂住双眼,有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却不忘瞪着眼睛看,有的一声低低的惊呼,都等着手起刀落的瞬间来临。
预料中的鲜血没流出来。一颗不知从何而看来的烟弹在行刑台爆裂。
“有人劫法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薛丁山。在台上的人都顾着扇烟雾时已经跳下高台,朝着行刑台快速跑去。
于此同时外围人群中冲出一伙蒙面人,也朝着行刑台跑。
这会儿,刽子手已经被暗器刺中咽喉倒在一边儿。薛丁山赶到时已经有蒙面人在帮着窦仙童和那个男人解绳索。
一看薛丁山上来,留下一个人解绳索,另外两个人对薛丁山发起攻击。樊梨花带着众人冲上行刑台的时候,窦仙童和那个妖孽男人已经被几个蒙面高手救下去。
又几颗烟弹炸开,烟雾一片,待过去,邢台上已空无一人。
气的薛丁山一拳头砸到地面。樊梨花倒是镇定的吩咐:“他们带着窦仙童不会跑远,那个男人身上也有伤。周扬、邹赞你们带人追。”两名小将领命去追。樊梨花接着吩咐:“凌夜、凌空、速去通知各门守卫,严谨检查出入行人。弓箭手时刻布防在侧。城内张榜,发现窦仙童二人者,赏银三千两。各酒楼三日内一律不准将饭食卖与异地口音者,药铺中的疗伤药一律没收,有违令者家产充公!”
一番冷静的布置下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讶于她的狠厉。对一向斯文的靖边侯又有了重新的认识。那些个平日做事三心二意的,此时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樊梨花注意到自己头上,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梨花徒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镇定自若。”破空一声大笑。刑场上突然出现一人。樊梨花看着来人,一时间无语。



、第85 师傅

刑场中,樊梨花看着来人半响不语。脑中有关这人的信息一点没有。如此冷淡的反应让周围知道其身份的人有些纳闷儿。尤其是薛丁山,看见来人也是一愣。
来人一身白色底衣,外罩青灰丝衫。骨秀神清,面庞端慈,眼神炯炯,红润的嘴唇正带着笑意,看着素衣素衫的樊梨花。那股仙者之气浑然天成。在场的人见到,无不感觉身心涤荡。好一个世外高人!
而这人薛丁山更加熟悉,此人正是樊梨花的恩师,梨山圣母。
“拜见圣母。”薛丁山见了此人赶紧叩拜。他这一拜,也让樊梨花心中有了底。原来这名谪仙似的人物竟然是自己前身的恩师。想到这儿,撂着裙衫跪拜。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仿佛刚刚的冷漠只是一种假象。这儿樊梨花的话说的相当顺溜,拜的也自然大方。
梨山圣母见樊梨花和薛丁山拜在地上,施然一笑。
“梨花丫头,薛小子,快快起来。”圣母发话,两个人定然是要听的。也不扭捏,站起来,迎着圣母过来。
“师傅,您怎么来了?”挽着梨山圣母的胳膊,樊梨花温润的笑着。
“我本去天竺游历,途中经过寒江关,就想着要来看看你。”圣母不疾不徐的说着。淡淡的声音,如三月春风,吹过人的心湖,沁凉舒爽。
“徒儿就多谢师傅关心。既然来了就在寒江关多住些日子再走吧。也好让徒儿尽尽孝心。”樊梨花面目含笑,挽着圣母的手更加紧的拽着。
关于梨山圣母的传说她倒是听过。相传她就是炼石补天的女娲娘娘转世,并且在不同的时代收了不同的徒弟,比如钟无艳、樊梨花、刘金定、穆桂英,都是著名的古代将领。而自己这幅身体前世的主人正是其中之一。梨山圣母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自己就是个冒名顶替的赝品,这次能否逃过圣母的法眼还未可知。
一路上搀着梨山圣母,樊梨花心中千回百转。将可能发生的后果一一在脑中过滤。最后又觉得庸人自扰,干脆不去想。
坐在马车里,看着她虽是一派淡定,却神不守舍,梨山圣母心中已经有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在樊梨花看过来时,微微一笑,暗示她安心。
见她慢慢缓和了神色,梨山圣母缓声说道:“此去天竺路途遥远,为师也不知何年而归。刚才见你做事稳健冷静,也就放心了。”
樊梨花看着她,心里隐隐有暖流在动。
“师傅。”
“孩子,你和薛小子的婚事,为师很内疚。当初要不是我指点你嫁给他,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圣母神情黯淡,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没有刚才的一派轻松。
“师傅莫要自责了,一切皆是定数。况且徒儿觉得这样也无不可。”樊梨花觉得吧,女人还是要自强,无论古今,攀附男人是最终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荣宠一生,要么空闺待守。不管哪种都是男人的附庸,何必呢?
梨山圣母抬头,眼中别有深意的看着樊梨花,会意的笑了。似有话未言尽。
马车内的两人不再说话。静静的。
只是樊梨花对刚刚梨山圣母那高深莫测的笑搞不清状况,这让她有些不淡定了。
樊府内听说小姐的师傅要来了,在柳伯的带领下张罗开来。
晚饭过后,樊梨花陪着梨山圣母在樊府的后花园散步。由于紫鸳已经被送走,身边一时间没了可靠的丫鬟,樊梨花就没让任何人跟着。
“今晚的月色很好啊。”梨山圣母心情很好,舒缓的面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是远离人间烟火。
“都是因为师傅来这里的缘故,连月亮都跟往日不一样了呢,呵呵呵。”樊梨花难得的小女儿姿态,惹来梨山圣母的开怀大笑。两人踏过廊桥,走进对面的水榭。
“你这丫头,如今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笑罢,正红色看着樊梨花,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
“丫头,你和梨花的际遇乃是天定。”此话一出,梨山圣母脸上有着看不清的落寞感伤。那个跟着她学艺十二年的孩子现在过的还好吗?
樊梨花也这句话一愣。接着马上恢复神色。
梨山圣母什么人?对于她的这点儿底子能不知道?怕是早在自己和樊梨花相遇的时候就掐算到了。
“师傅,既然知道梨花非是那人,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一切归正?”回到现代去,她想看看还躺在手术室里的妈妈怎么样了。还有,少杰,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
梨山圣母看着她眼中的希翼,摇头,默然不语。良久,盯着她手腕上的紫玉灵镯,说道:“是它把你带到这来的。这是上古陨石深藏地下而成的灵玉。我不知道你如何得到它的,但是灵玉一旦认主就会终生相随,并且在主人发生危险时将其带入空间断层,也就是你和梨花相遇的地方。它会将两个已死的灵魂置换,以求新生。看来你就是灵玉的命定之人。”
既然圣母这样说,樊梨花对于回到自己的世界亦不抱希望,可是仍然问道:“师傅,能否让梨花知道那一世亲人的状况?”
“这个自然。”梨山圣母轻松的回答。执起她的手腕,将紫玉灵镯正对着月亮,口中念念有词,催动灵镯蕴藏的能量。
渐渐的水榭前边的池沼里雾霭弥漫,似有风吹过,雾霭散去,湖面光鉴如镜,而那镜中竟然显现了二十一世纪的繁华景象。
看到这一切,樊梨花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双目圆睁,水雾夺眶而出。
画面一转,是一间私人医院,整洁的病房内躺着一名中年女人。微微闭着眼却像睡着一样,樊梨花知道那是植物人,而那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孟少仪。她的病床旁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正不断的对着没有知觉的母亲说着什么。那个男人是冷少杰没错。这时候,推门进来的年轻女人,让樊梨花睁大了眼睛。那个女人竟是自己。正巧笑倩兮的朝病床走过来。
看着两人的互动,樊梨花心中五味杂陈。真正的樊梨花已经替代了战云初活下去,还得到了爱她的男人。
也罢,知道了前身重生,母亲安然,少杰安好,便是最大的幸运和圆满。
雾霭重新弥漫过来,掩住湖面。
当一切归于静止,刚刚的一切好似从未有过。
收起激动的情绪,樊梨花由衷的笑了,心底惦念的石头,如散去的雾霭。前世尘缘了,今生遇故人。她想,自己和李恪的缘分是否早就被紫玉灵镯命定好了?
“多谢师傅。”说着就是一拜。梨山圣母扶起她,点头轻笑。
“梨花,既来之则安之。明日为师便离去。刚刚算得你命中须有一劫,此劫缘起于情止于情。若得有缘人便会无碍。这也是为师来寒江关的原因。梨花,得有缘人,方可化此劫。”梨山圣母对这个徒弟还是很在乎的,于是耳提面点的告知。
“梨花谢过师傅。”
圣母点头,笑着。心中默默期盼,我徒梨花能够避过此劫。



、第86章 消息

梨山圣母第二天天色微明中离开寒江关。送行的只有樊梨花一人。淡淡的愁绪荡漾在这师徒二人之间。
“师傅,此去天竺,路途遥远凶险难料,您要多保重身体。”樊梨花不放心的再次叮嘱。虽然这个师傅是自己便宜捡来的,可是对自己还是很爱护的。将包裹递给梨山圣母,樊梨花眉头仍然轻皱着。
“梨花丫头,遇事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昨晚你我之间的谈话,你也不需要时刻挂在心上。一切皆是天命,该来的总是会来。只要你顺应着自己的心思走就可以了。”伸手,替樊梨花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掖在耳后。
“回去吧,起风了。”梨山圣母潇洒转身,留下怡然自得的背影。樊梨花看着她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才转身向府内走。
信步走在安静的庭院内,偶尔闻得几声鸟鸣。初秋的晨风轻轻牵起衫袍的边角。感觉瑟瑟潇凉。
回屋睡意全无,没叫丫鬟进来整理,自己将床褥整顿一番,便坐在茶几前等着丫鬟来敲门。
咕咕,几声熟悉的信鸽鸣叫,让她神情一凛。僵直着站起身子,推开紧闭的窗子,樊梨花的手臂上多了一只鸽子。那只通体洁白的信鸽脚上结实的绑着一张便条。
拿捏好力度,拽住信鸽的脚,轻轻抽出便条,一伸手,鸽子展翅飞走。
重新关好窗户,樊梨花坐在桌前展开便条,上面寥寥数字,看的眉头深锁,一颗心逐渐的下沉再下沉,知道被鞭挞到暗无天日的深渊。
无力的将便条放在桌子上。轻轻的闭上眼,不去想,不去看,是不是就不会有任何感觉?
小小的一张纸上赫然映着丁应龙的字体:西凉求和联姻吴王,不日进京。
不知道坐了多久,当满地金光,昏暗的卧室里充满阳光的味道,叩叩,柳伯的声音自门缝间传来。
“小姐,您在吗?”
“嗯,我起床了。什么事进来说吧。”樊梨花收起刚刚的沉闷情绪,顺手将桌子上的纸条揣进兜里。坐的挺直,朝门的方向看去。
柳萧寒轻轻推门进来。后边跟着端着洗脸水的丫鬟。
“你先下去。”柳萧寒吩咐丫鬟把水盆放好后,才让她走出去。
“有事?”樊梨花又恢复成淡定自若的那个她。
柳萧寒欲言又止,脸色变幻间,樊梨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早在知道白玉没死的时候就派了人去查,如今柳伯这么早来找她,一准儿时为了这事。
想了再想。柳萧寒还是说出来,“小姐,白玉果然在魏王府。可是,好像失忆了。”冷静的将这个意外和盘托出,心里斟酌着樊梨花的反应。
“哦。”没有其他惊讶,她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柳萧寒看着她也没说话。此时小姐正在想着办法吧。为了不打扰到她,樊梨花沉思期间,柳萧寒悄悄带上门出去了。
其实樊梨花听到白玉的消息还是很激动的。只不过在别人面前不可以失了风度。再者,京城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她一时间还真是不好消化。
白玉无事便好。至于另一件事,她还想不出要怎样去面对。罢了暂且放下,让自己紧绷的神经休息一下。
中午的时候李恪来到樊府,在没惊动门房的情况下,两人自后门骑马出去。
一路慢行,马踏清泥,两人无话的走着。渐渐离开闹市,来到一处清幽之地。
“怎么发现的这里?真美!”樊梨花看着眼前的景物由衷的赞叹。
已经泛黄的树叶悬而不掉,不远处的小湖上几只嬉戏的野鸭子嘎嘎的叫着。不高不矮的小山包还坚强着披着夏日的草绿。前方的那处苇塘有风经过,如摇曳多姿的美女般魅惑。
宽厚的胸膛抵在她背后,李恪带着热度的手掌圈着她细腻的腰肢,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的问着:“喜欢?”
“嗯。”怀中的女子轻轻的回答着,却让他听出了异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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