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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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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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看看那丫头,道:“笤帚?”
那丫头起身跪地上,低着头哭,却不应袁瑶。
袁瑶想了下,“榔头?”
那丫头还是不应。
袁瑶很有耐性地又道:“垃圾?”
这下,霍榷:“……”
那丫头:“……”
青素在一旁提醒道:“姨奶奶,是簸箕。”
袁瑶有些无赖地对里屋道:“你看你起这名吧,和垃圾也太像了。”
霍榷一扫方才的怒意,一时哭笑不得。
袁瑶也懒得去猜了,挥挥手道:“罢了,也不管是谁了。二爷说过了的,没主子的话私自进我这屋子的,该如何?”
田嬷嬷大声道:“一概打死再论。”
那丫头见凶神恶煞的田嬷嬷,吓得连哭都忘了。
袁瑶见霍榷一身直缀也不系腰带丝绦就从里屋出来了,便道:“这是二姑娘院子里的人吧。”
霍榷点头,“你只管去歇着,这有我。”
袁瑶也不知霍榷会下这般重的手,竟然把那丫头拖到院子外头打,惊动了整个西院的人,完了发卖牙行。
霍韵知道后又惊又怕,把气都归咎到袁瑶身上,只道绝对是袁瑶搬弄的是非。
袁瑶则觉着霍榷似乎在泄愤,只是他到底因的什么发的火,想来应该和寿春堂有些关系。
当霍榷的大嫂宋凤兰亲自领了拎个包袱的彩云过来时,袁瑶便明白五六分了。
这还只是进府的头一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眉头觉得有些精疲力竭,又在消耗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存稿了,唉!




、74第十四回 轮番刁难(四)


霍老太君身边有四大丫头,旧的去了还有新的来;如今是彩萍、彩霞、彩云和彩玉。
在老太太身边的自然最是有头有脸的;给霍荣做通房也是有的;都以为荣。
可给孙儿做通房还是头一回。
宋凤兰还是刚才在寿春堂了见过的那身。
金丝八宝攒珠髻,两鬓处是紫金飞凤衔玉珠钗;一抹瑞雪出晴的红宝石抹额;飞燕重珠的耳坠;胸前是赤金璎珞的长命锁,大红的双凤齐翔百花开的立领褙子,橙红的凤仙裙;豆绿的宫绦,在这一身衣装的衬托下,宋凤兰倍显明艳瑰丽,活色生香,让人移不开眼。
跟宋凤兰一道过来的,除了彩云,还有那位张妈妈,可见是来示威的。
丹唇未启笑先闻,这话说的就是宋凤兰这种人。
远远便见她甩着桃红的丝帕上了台矶,满脸春风,进了屋用丝帕虚虚地掩了掩嘴,笑道:“方才在老太太那里多有不便,还没给二叔,袁姨奶奶道喜呢。现下再来讨杯酒吃,可还有?”
她是长嫂子,就是霍榷也得起身去迎的,袁瑶站霍榷身后一道给宋凤兰见礼。
相互厮见行过礼,宋凤兰柔善可亲地拉过袁瑶的手,上下一番打量,口中不住称赞道:“看这皮肉,看这模样,好生齐整,亏我往日还自诩是周正的,如今见着我们袁姨奶奶,我是恨不得拿块布遮羞了。”说着笑得脆生生的。
张妈妈在一旁凑趣道:“大奶奶这样的都要遮羞了,那我们这些老皮子老脸的,岂不是要将脸皮子撕下来藏着才敢出门了。”
这对主仆也不用你们谁来接话,她们自个就能说得很热闹。
袁瑶垂下头,“大奶奶谬赞,实不敢当。”完了便让青素快上茶。
宋凤兰却道:“就不要忙了,我还有事,一来给二叔道喜,二来送老太太的恩典。”边说,边不时地看袁瑶和霍榷的神色。
霍榷便罢了,只是这袁瑶脸上也看不出多余的颜色来,便道袁瑶还不知情。
宋凤兰换上了体贴入微的口气,道:“知道袁瑶姨奶奶有了身子,老太太那是欢喜的。想二叔叔膝下无子嗣,老太太没那日是不挂怀的,好不容易你们二奶奶有了,不曾想是个福薄的没坐住,如今好不容易得知你和春雨那丫头有了身子。”
说到这,宋凤兰故意顿了会,见袁瑶面上微微一怔,便继续道:“老太太可是念了好一场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又掩嘴笑了会儿,“想起你们二奶奶都回来,让春雨在外头呆着也不像话,就说让二叔赶紧接回来,又说了,得了身子的人也算一功,抬做姨娘和姨奶奶一道住漱墨阁一来一同养身子,二来也算是伴儿了。”
这用意袁瑶那里会不知的,这宋凤兰嘴里口里喊她袁姨奶奶,实则也是不认她这名分的,从霍老太君这刻意的抬春雨做妾,且还要同她一道住,这是要告诉她,只当她和春雨是一样的贱妾。
无疑也是霍老太君在霍榷给逼着彩云认袁瑶做姨奶奶的表态。
袁瑶面上淡淡,只看了霍榷一眼,只见他恼怒已上了脸。
宋凤兰自然也是瞧见了的,却故作不知,对袁瑶道:“老太太还说了,如今你们二奶奶身子不爽利,你和春雨又有了身子,不便伺候二叔,不如将韩姨娘放了。”然后又将彩云给推了出来,“老太太还给这丫头开了脸,让帮着一道伺候二叔。”
霍老太君这是不予余力的打压她,给她添堵,也就罢了,只是这春雨可不能让她们安到她身边来,别的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瓜熟蒂落之前要是春雨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那可是全算到她头上来的。
听宋凤兰这左一句老太太,右一句老太太的,把霍老太君这面大旗舞得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袁瑶心中却笑了,暗暗道:“她们可是忘了,西院也有面大旗,虽没老太太的大,却也不是好惹的。”
“彩云,还不快跪下给二爷磕头敬茶。”一旁的张妈妈催促道。
彩云满面娇羞,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四个大丫头里头头一等的,当初想着要是老太太把她给了侯爷那自然是荣耀的,可侯爷老了,和霍榷他们一比,长久的还是跟大爷二爷的好,想罢扭扭捏捏地便要跪拜了。
“张妈妈这话就没道理了。”袁瑶忽然说话了,走到霍榷身边道:“二爷,虽说二奶奶如今身子不爽利,可到底也是二爷的正经妻室,我们西院的主母。那里能够不过了她的明路就定下了的。”
霍榷是霍老太君的孙子,可王姮一来并非是不能怀身子,二来霍榷也不是没别的妾室伺候着,三来她好好在府里头,不是远行了去不方便相告的,就是霍老太君也不能不知会王姮,就蛮横干涉了霍榷屋里的事儿。
就是霍榷娶二房,霍夫人都要告王姮一声的。
经袁瑶这一提醒,霍榷茅塞顿开,放下茶碗对宋凤兰道:“没错,既然是老祖宗的恩典,没有不能让二奶奶知道的道理。幸得你弟妹今日回府了,就劳烦大嫂带这丫头去过了明路。”
说起王姮,宋凤兰那也是不想对上的,早便想好说法了,“理儿自然是这个理儿,只是都知道二弟妹身子不好,也不敢去打扰,这才过来漱墨阁告诉的袁姨奶奶。”
袁瑶回头,又道:“大奶奶这话就更没道理了,贱妾不过是二爷的侍妾,这种事那里有知会妾室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二爷是宠妾灭妻的。”
完了,袁瑶很是无辜地看着宋凤兰,像是在道:“这可是你们刚刚才把我踩成贱妾的,所以这种事告诉我可是不算的。”
宋凤兰没想到袁瑶是这般难缠的,不由得脸上的笑支不住了。
霍榷起身让青素在腰间系了丝绦,外头再穿了件大氅,“就几句话的功夫,也占不得大嫂多少时候,反正我也闲着不如就和大嫂一道过去了。”
这差事本来轮不到宋凤兰的,可霍夫人在听闻漱墨阁把张妈妈给轰出来后就老毛病犯了,太医已经来两拨了,从寿春堂出来时霍榷就去看过了,说还是觉着心口疼喘不上气儿的。
霍榷打发了张妈妈,无疑就是在打了宋凤兰的脸面,她想讨回面子就自告奋勇讨了这差事。
如今再看,似乎面子没讨回多少,反倒就要讨不到好了。
霍榷都这般说了,宋凤兰到底是推不掉了,只得跟霍榷去了濉溪院。
等霍榷和宋凤兰一走,青素便和袁瑶道:“姨奶奶方才为何要提醒二姑娘,让二爷看看她这嘴脸才是。”
袁瑶道:“二爷是清楚我的,那里会是治不了他妹妹的,那般只会让二爷疑我故意让他妹妹出的丑。”
再说濉溪院这头。
宋凤兰想着幸好还有三婶娘在,王姮应该不敢太放肆,可到了濉溪院才知道三婶娘霍林氏知道霍夫人病了就去看望了,只王姮在院里,都到这地步了宋凤兰想再走已不能够了。
也勿用等候通报,霍榷和宋凤兰就进去了。
王姮身子虚了,屋里早早就烧了火盆,她就歪在炕上,见是霍榷和宋凤兰嘴上说的是有心而无力不能见礼了,可身子却没有任何要动弹的意思。
霍榷也不和她计较,边吃茶边直接道:“大嫂说,老太太想接春雨回来养胎,又念你身子不爽利,袁氏和春雨又有了身子不能伺候我,就让身边的彩云开了脸过来了。”
宋凤兰也想速战速决,赶紧扯彩云过来磕头,“如今二爷和二奶奶都在,还不赶紧磕头敬茶。”
王姮因着冬雪的事心里一直窝着火,回来又被困在了濉溪院,如今听说又一个瞒着她偷偷怀了身子,那个在外头养胎的还想回来,这还没完,还要塞个丫头进来,这不是一而再地扇她王姮的脸面吗。
虽说如今是伤了身子,可王姮的暴脾气还没收敛,今儿早上袁瑶敬茶之时就可见一斑了。
就见被王姮捧在手里的手炉朝彩云头上砸去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以如今王姮的气力,那炉子砸着自然是不疼,可手炉有炭火呢。
就见通红的火炭洒了彩云一头一脸,彩云及时捂住了脸,但头发、手和衣襟就难以幸免了。
宋凤兰吓得几乎是跳着跑离的彩云身边。
王姮指着在地上打滚灭身上火星的彩云,对霍榷道:“你也不挑了是吧,什么脏的臭的都要了。”
霍榷也不恼,一杯茶向彩云淋了过去,道:“这可是老祖宗屋里的人。”
“呸,那屋里的就是好了的,要是好的他们大房怎么不要了去,也好生个正常点的。满屋子的歪瓜裂枣,不是傻的就是残的,不是残的就是瘫的,她老人家不操心操心,老记挂这你房里的事。”王姮的火气真好牵引,霍榷只一句她就一下喷了大房和霍老太君。
霍杙有三子一女,长子庶出是个傻子,生母正是大房里的那位姨奶奶——官陶阳。
次子嫡出是不傻了,可生下就是四肢不全的残废。
女儿也是嫡出,倒是四肢健全了但却是个瘫的。
三子侍妾所出,倒是不傻不残不瘫了,却先天不足得病多体弱,能不能养得成人,没人敢说。
这事儿,镇远府上下除了初来咋的袁瑶她们,没人不知道的。
王姮早就看宋凤兰和官陶阳她们在霍老太君面前讨巧卖乖的样子不顺眼了,再加上霍老太君总不给她好脸,王姮憋的一肚子的火,这会子终于有机会爆发了,对宋凤兰就是一通口无遮拦的狂踩。
大房子嗣的事儿,不是宋凤兰心里的一根刺儿,是刺丛,扎得宋凤兰的心基本没空白地儿了的,现在又被王姮肆无忌惮的狂踩,那又痛又恨的感觉可想而知。
宋凤兰的娘家元国公府拥护大皇子,因为大皇子生母淑妃是元国公的长女。
南阳伯府拥护二皇子,因其生母是王家的女儿,且如今还记名在王皇后的名下。
在明面上,两家都还未撕破了脸,可在宫里的王皇后和淑妃早便斗得水火不容了。
如今在侯府,不管是于娘家的立场上,还是在大房和二房的立场上,王姮这是公然把脸面都撕破了,宋凤兰也顾不上往日里的教养和做派了,如同发狂的护犊母狼,扑过去就要撕咬王姮。




、75第十四回 轮番刁难(五)


王姮开始发飙时,巩嬷嬷和秋风夏日便做好了护主的准备,见宋凤兰扑过来,三挺身挡王姮面前,和宋凤兰冲撞成团。
张妈妈见自家主子被欺也冲了过去,一团扭打殃及了彩云。
再加上一个一旁煽风点火;呐喊助威的王姮,那真是一个哭天喊地,鬼哭神嚎的。
霍榷提了口丹田气;大喝;“都住手,成何体统。”
宋凤兰是主子;自然没敢打她;只衣裳乱些而已。
而张妈妈一奴才,巩嬷嬷三就不客气了,寡不敌众的她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都挂彩了。
巩嬷嬷、夏日和秋风自然也受伤了;且全出自宋凤兰的手。
彩云只有比方才更狼狈的。
宋凤兰喘着粗气,两眼通红,对王姮恨之入骨道:“王姮,等着,有好的。”
王姮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怕就怪了,懒洋洋道:“大奶奶好走,不送。”
宋凤兰扭头甩头走出濉溪院,门口又回头瞪了院子一眼,大步离开,后面追着一瘸一拐的张妈妈和早已欲哭无泪的彩云。
濉溪院和霍榷的西院相隔不过一夹道,就霍荣和霍夫主院的后头,宋凤兰是想要告状的,却不选主院去,直奔寿春堂去了。
到了寿春堂后院门,宋凤兰掐了一把大腿挤出几滴泪,这才快步穿过后院,进了上房的后门,奔堂屋去。
此时霍老太君正歪堂屋的榻上,官陶阳给她剥金桔。
霍老太君吃了一瓣嘴里抿着,对官陶阳道:“这般敲打,谅这袁氏也不敢府里自以为是有身份了的。榷哥儿那后院没一个是省心的,那王氏……”也只是刚说到王姮,就听到有嚎啕而来。
“老祖宗,要为孙媳妇做主啊!”
霍老太君眯眼一看是宋凤兰,可她衣裳凌乱发髻披散,好不狼狈,登时以为袁瑶做的,心道好个不识抬举的,火气就往顶上冲,刚要张嘴就听宋凤兰又道:“二奶奶欺太甚了。”
王姮?不是袁瑶?可王姮不是濉溪院吗?
霍老太君愣了下,“到漱墨阁就是了,去濉溪院做什么?”
宋凤兰跪趴霍老太君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抽抽噎噎道:“本就是到漱墨阁去的,当着二叔的面而把老祖宗的恩典和袁氏说了,可袁氏说二奶奶如今就府里,这等事没有放着正经奶奶不说,告她一侍妾的道理,就让到濉溪院去告二奶奶一声。”
侍妾二字,让霍老太君听着舒坦了,心说:“算袁氏识趣。”又觉得袁瑶这话的确也是理的,只是她一时只顾着敲打袁氏,忘了这层了。
“就去了?”霍老太君又问道。
宋凤兰揩揩眼泪,“孙媳妇觉得也是,不然传出去说二爷宠妾灭妻可不好了,就和二叔一道过去了。”
霍老太君也是知道的,那些个言官一日到头就盯着外戚权贵家里这点儿事了,没事他们都能说出点事来。
这事要是被言官们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被如何地口诛笔伐,霍老太君不由得有些后怕,“嗯,没错是这理。”
宋凤兰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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