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娘子七个坑 作者:小马不过河(潇湘2013-3-1完结,复仇,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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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娘子七个坑 作者:小马不过河(潇湘2013-3-1完结,复仇,待嫁)-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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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壶族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其实云裳心里也明白,这男人应该是碰巧也在这里,云裳恨的是,他若是正人君子,在她脱第一件衣裳的时候就应该识相离开,或者,往自欺欺人的方面说,他应该一直不要发出动静,那样,她压根儿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我还没有质问你为何打扰我练功,你倒先来质问我为何冒犯你洗澡了,姑娘你可真有意思,这事明明是我吃亏在先,我冒犯姑娘完全是迫不得已。”这男人的腔调并没有云裳意料之中的痞气,反倒是慢条斯理地诉说着,仿佛是云裳错在先似的。
  云裳被这个男人临危不乱的淡然自若震住,一时间,想骂却骂不出来,想走却实不甘心。
  “可惜我不喜欢女人,不然倒可以考虑对你负责,”男人似在为今晚的事为难费神,以求想出一个周全之策,“这样,待会等月亮从云层里出来,我也光溜溜地洗一个澡,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我绝无异议。”
  “谁要负责?谁要看你洗澡?卑鄙、无耻、下流!”云裳怒不可遏地开骂,尽管后面三个词并不适合这个男人,可她还是骂了出来,她见过流氓,见过匪徒,见过各种不要脸的男人,却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能够将下流的言辞说得一本正经的男人。
  “既如此,我们一笔勾销,我也不计较你打扰我练功,险些害我走火入魔的事了。”男人话落,一阵水声响起,云裳听得出来,他这是作势要离开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情急之下,云裳大喊,不管如何,这个可恶的男人占了她的便宜,就算看不见他的样貌,至少也应该知道他是谁。
  “怎么,姑娘这是想以身相许,还是想伺机报复?”男人戏谑的声音虽离得有些远了,但沉稳淡然的气势依然存在。
  “当然是报复。”男人不提还好,这一提,云裳就铁了心要报复了。
  “很好,报复也讲究礼尚往来,姑娘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便再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毕竟是姑娘先错在先。”这男人竟然还谈起了条件,不过云裳生气的同时,心里却很庆幸,看来这个男人与她互相不认识。
  “我叫倪照思,你呢?”云裳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只为套出男人的大名。
  “倪照思?好名字。”男人的嗓音似乎带着丝微的冷笑,接着便大方地报出自己的名姓道,“我姓武,名乐毅。”
  “武乐毅?”云裳细细咀嚼着男人的名字,正打算牢牢记下,却忽地涨红了脸。
  倪照思,武乐毅……你找死,吾(我)乐意。
  显然,这也是一个假名。
  云裳刚想骂他是胆小鬼,偶一抬头,只见天上出现一丝弱白光亮,显然,月亮就要复出。
  朝着男人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云裳抱着脏衣物沿着原路快步离开,她有些自欺欺人地认为,男人一定没有看清她的容貌,是以她这个时候离去,还来得及避开。
  月色越来越明,云裳站过的池边慵懒地坐着一个男人,湿漉的青丝盖住了他的侧颜,他嘴角噙着一丝邪笑,右手两根竖起的手指挑着一件女子专用的裹胸,粉色的裹胸在手指的晃动下飞快旋转,浓重的女儿香从裹胸上四散而出,冲入男人鼻息。
  男人俊眉一挑,两指一勾,裹胸至上而下飞进“哗啦啦”的池水之中,鄙薄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尤为清晰,“女人的东西,果真臭不可闻!”
  下弦月顾自白了一眼,人类真是虚伪,自欺欺人的本事一个赛过一个,它该不该顺应这种气氛对自己说,今天我很圆我很圆呐?
  


☆、029:抱起转圈

  第九日,当云裳出现在季凉夜主仆二人跟前的时候,主仆二人默契十足地护住各自的鼻子,前者用折扇阻挡,后者直接用手捂着,各自的脸虽因此被遮去大半,但那满脸的嫌弃还是昭然若揭。
  云裳微微一笑道:“昨晚实在太累,是以忘了洗澡,还忘二位多多包涵。”
  “啧啧啧,你还是不是女儿家,竟然这般地——”
  不等木瓜说完,云裳故意朝着木瓜上前一步,蹙眉道:“木瓜,你说什么,能不能大声一些?抱歉啊,昨晚耳朵被夜香熏得太久,想是臭气堵住了不怎么好使。”
  “你你你……你分明是故意的!”木瓜连忙后退,不想他方才正好站在第二级台阶上,这猛然一退,退无可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唉哟,痛死我了!”
  “少爷,这女人分明是在公报私仇,你要小心。”木瓜揉着屁股站起,不忘好心提醒他家少爷。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承受能力。”季凉夜撇开折扇,下了三级台阶,与禾穑平地而立,二人之间只差了半支折扇的距离。
  “多谢少爷夸奖。”云裳恭敬之余,心中微微纳闷,这男人方才还对她一脸嫌弃,这会儿竟站得离她这般近,难道不怕她身上的臭味熏死他?
  “去大门外候着,今天不让你干活,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季凉夜轻轻扇着折扇,扬起的轻风正好吹向他与木瓜的鼻息,季凉夜望着云裳耳际飘飞的一缕发丝微微出神,木瓜则闭紧了嘴巴放慢了呼吸,面部神情微微扭曲。
  “是。”云裳转身疾步离开,看来今天季凉夜准备将她带到府外去折腾了,他嘴里的享受,对她而言,肯定是身与心的折磨。
  季凉夜的折扇“啪”一声收起,自言自语地冷然道:“这个女人真不像女人,竟然倒了一晚上的夜香都能这般开心,或许是我对她太好的缘故?”
  木瓜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一本正经道:“少爷,我觉得她真的是女人,如假包换的女人!”
  “噢?”季凉夜觑向木瓜道。
  “倒了一晚上的夜香,又不洗澡,身上竟然还有那般好闻的脂粉香味,她不是女人是什么?因为只有女人流的汗才是香的。少爷,你能不能问她讨些霍家祖传的脂粉,这脂粉不但好闻,竟然能掩盖夜香的臭味,我——”木瓜知道,若是由他开口,云裳是绝对不会给他霍家祖传脂粉的,但若是少爷开口,她或许不敢违抗。
  “木瓜,我看你是皮痒了,以后,与她保持三尺之距,否则,别怪本少爷抽你。”季凉夜的脸色极为难看,甚至有些阴郁。
  “知道了,少爷。”木瓜轻声嘟囔着,一脸沮丧,他不过是想间接要些脂粉去哄依人开心,没想到竟无意间冒犯了少爷。
  云裳站在季府门口,不由自主走到街口,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或车马,云裳耳边响起了初来罕城时听到的“踢踢踏踏”的马蹄声,那个坐在马车上的绝代男人,曾经温柔地牵着她的手,隔着红盖头吮吻她的唇,在她耳畔蛊惑地唤:“娘子……”
  自从进了季府之后,云裳虽然极少出门,但也从家丁、丫鬟等人口中听说,昔日的她是如何香消玉殒的。
  彩凤国的小公主凤灵犀痴迷仰慕石边云多年,石边云本无意娶她,但碍于皇上倾赐良缘,只好勉强接受,但却借故拖延婚期,直至拖无可拖,终于前去彩凤国迎娶。
  二人大婚之日,石边云从花轿上抱下小公主,众人虽看不见小公主的容貌,但那无骨美人的销魂小身板却深入人心。
  洞房花烛夜,本是夫妻共赴巫山雨云之妙时,石边云血气方刚,小公主娇媚柔嫩宛如未绽花苞,初见的二人望着对方瞬间失神,随即,吟交杯酒,结夫妻发,为云雨事……
  谁知,一夜下来,小公主体虚身弱,竟于情浓意酣之时断了呼吸!
  一代红颜惜薄命!一夜之间,喜事变丧尸,有好事者偷偷掀开棺盖,发现小公主不仅美若天仙,苍白的脸上还噙着尚未褪去的柔媚与潮红,那些倾慕石边云的痴女们不禁感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石公子虽不是牡丹,小公主于他身下死,曾经尽享风流,实在不枉此生!
  云裳袖筒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她的记性一向甚好,可怎么从来不记得,她与他吟过交杯酒、结过夫妻发、为成云雨事?怎么不记得,她曾无声无息地静静躺在棺木之中?
  流言可憎,但最可憎的却是那莫名置她于死地的石边云!
  如若他不喜欢她,大可冷落她、休弃她,甚至像季凉夜那般欺负她,奈何直接判了她死刑?的确,因为与凤追月的赌注,她一心想嫁往西平国,可嫁给他,完全是父皇与西平国皇帝的意思,与她毫无关系。
  季凉夜独自出了季府,却没有如愿看见云裳的身影,不悦地往远处看了看,立即就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街口发愣,像是有什么心事。
  当他走近她时,看到的便是云裳一脸愤恨的神情,而这种愤恨,夹带着隐忍与酸楚、委屈与无助,他的心莫名其妙地震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如此极致的神情,难道这些天他想方设法的折腾她,是以她将他恨成了咬牙切齿的田地?
  一想到她恨他,季凉夜便满心不爽,她这个害死小娘的凶手,有何资格恨他?该是他恨她才对。
  季凉夜站在云裳身后良久,可云裳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就连他故意咳了几声都没有在意。
  云裳这般旁若无人的姿态立即惹怒了季凉夜,季凉夜邪飞的眉猛地一凝,嘴角随即微微一勾,顷刻之间,云裳已被身后之人打横抱起,来不及看清抱她的人是谁,更来不及挣扎,云裳就被迫连续转起了圈,晕头晕脑迷失了方向。
  


☆、030:石家公子

  第一圈,是惊骇的,云裳正欲尖叫,却对上季凉夜恶意的凤眸,她强迫自己不出声,因为她若是出声,便是输给他了。
  第二圈,是平静的,云裳倔强地望着季凉夜,眸光漠然,却充满无畏的挑衅。
  第三圈,是恍惚的。
  第四圈,第五圈,第六圈……是晕阙的。
  云裳感觉自己的身子愈来愈轻,神智愈来愈混沌,既辨不了东西,亦辨不了何时何地,她倔强地睁着眼,不让自己在晕阙中人事不知。
  十圈之后,季凉夜转圈的动作愈来愈快,云裳双眸虽然依旧大睁着,眼前却是模糊一片,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存在,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开始高高地飞了起来。
  十二岁之前,哥哥每次出远门回来,都会将她野蛮地打横扛在肩上,疯狂地转着圈,惊得她哇哇大叫……十三岁之后,每当九叔生她气的时候,都会将她整个人近乎倒立地抱起,一边教训着一边发狠地转着圈,似乎想把她的身子转成碎片,吓得她大声求饶……
  曾经的惊恐与尖叫,畏惧与慌张,到了如今,都成了她美好的回忆与念想,支撑着她顽强地活下去,直至与亲人团聚。
  “呵呵……”云裳开始轻笑出声,季凉夜听到她诡异的笑声时,动作逐渐放缓,但她的笑声却愈来愈大,愈来愈急,直至连眼泪迸出都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疯女人。”季凉夜停下旋转的动作,气恼地将她重重放下,原本他是想吓唬她,不是听听她惊恐的尖叫声,便是看看她吓得魂飞魄散的可笑模样,没想到最后,她非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像个疯子一般又哭又笑。
  云裳全身乏力,脚跟早已发软,季凉夜一放下她,四周无所支撑,她便像片落叶一样摔倒在地。
  在云裳落地之前,季凉夜想也没想就伸出了一只手臂,却在即将触到她的身体之际,硬生生地收了回去,这个可恶的女人,害得小娘身首异处,他怎么可能对她产生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云裳坐在地上继续笑了一会儿,半饷才收了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季凉夜,这才明白自己是谁,此刻正在何处。
  “还不起来?”季凉夜冷冷抛下一句,厌恶地瞪了云裳一眼,甩袖转身走人。
  云裳赶紧爬了起来,一边跟上季凉夜,一边回头张望,随口道:“木瓜怎么没来?”
  木瓜可是季凉夜的跟屁虫,这会儿没跟着一起出来,岂不是太奇怪了?待会看不到她受到新的折磨,他岂不是会十分遗憾?
  “怎么,一个木瓜一个蔫瓜,还真当成一家人了?”季凉夜满口嘲讽,云裳气鼓鼓地对着他的脊背不住做着鬼脸,若是唾沫星子真能够淹死人,她愿意将自己全身的热血化成唾沫星子,把他先淹了再说。
  云裳跟着季凉夜在罕城的大街小巷疾步奔走,季凉夜不时回头觑她,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云裳总觉得他要带自己去的地方其实并不遥远,只是他故意绕东绕西地折磨她的双脚,想要她以这种方式鞋底走穿,最好累得趴下。
  幸好她不是娇弱的霍心月,若不然还真的要随时昏倒,到时候被他丢去喂狗了都不知道,云裳一直保持着坚强的微笑,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季凉夜的步伐,昨晚若是没有去倒夜香,或许今天她的体力与精神还能更好一些。
  “到了。”季凉夜即使出声,云裳这才避免撞到他的脊背,季凉夜回头看见云裳的鼻尖几乎快要与他碰上,凤眸一眯,心中却涌起莫名的失望。
  “长安棺材铺。”云裳照着门上的牌匾大声地读了出来,季凉夜立即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转移眸光,却不经意地瞥见了隔壁铺子的牌匾,一时没忍住又读了出来,“长命医馆。”
  不顾季凉夜不善的眸光,云裳再一次没忍住地“噗嗤”一笑道:“真有趣,棺材铺竟然和医馆开在一块了。”
  “少爷来了。”棺材铺的沈掌柜看见季凉夜,立即恭敬地请他进去,只剩下云裳还站在门口认真打量着棺材铺与医馆的牌匾。
  医馆的牌匾黑底红字,而棺材铺的牌匾白底黑字,一个活生生地代表了生,一个阴沉沉地代表了死。
  云裳退后几步朝着药铺里头望了望,发现长命医馆的生意居然还很不错,她极为纳闷,医馆是治病救人之所,棺材铺是出售装载死人的灵柩,这两者说得好听点可以说是友好的合作伙伴,当医馆救不了人的时候,就由棺材铺完成接下来的事,可说得难听点两者就是最忌讳的死对头,医馆盼着人活下来,棺材铺盼着人死过去。
  “枯柴,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正冥思苦想的云裳被身后不远处突然蹦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木瓜正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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