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北京大妞儿的贫嘴爱情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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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北京大妞儿的贫嘴爱情 (全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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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鸡和我是发小儿,熟知我的各类喜好和厌恶,因此,人家来了之后,均不找迷路,堵车,忘带钱包儿回家取等各种借口,上来直截了当,双手叉腰站立:
“我迟到了,你怎么着吧?”
你看到了吧?迟到,虽然是我很介意的关乎承诺的问题,但我和马小鸡至今仍保持着如此亲密的关系,就因为,她从另一个侧面,让我持续30年来,一直无处不在的感受着她的诚实。而我,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每次她迟到,我是不敢发怒的,更不敢吱声儿,连敢怒不敢言的姿态都不能显露,否则别看她迟到,但却有把我骂得体无完肤的本事。
小切特殷勤的招呼着,“来,马小鸡,坐我旁边儿。”
“你嘴放干净点儿,我警告你,这名儿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假装急眼了,掩饰自己迟到的伎俩,但我个人觉得,戏有点儿过了。
“来,马小鸡,坐我旁边儿。”我顺势重复了一遍,短臂一挥,又点了点我旁边的座位。
她花枝乱颤的扭过来,一屁股砸在人家豪华绒面儿的凳子上,“哼,这还差不多。”
“哎,对了,你们给我介绍的对象呢?”静静的餐厅,飘着阵阵悠扬的轻音乐,怎么可能掩饰马小鸡与生俱来的大嗓门儿呢???有据可证,她妈说了,她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嗓门儿大。
直到现在,我和马小鸡只要在一个密闭的不超过15平米的空间里对话,我还是觉得脑袋嗡嗡的。她的每一个音节似乎都是从脑袋顶儿冒出来的,共鸣相当强烈,后来我认识了几个一说话就带播音腔儿的人,说话也这动静儿。
“还没来呢,估计在门口儿转圈儿编瞎话儿呢。”小切和我一样,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但我俩今天也未免来的太早了,5点多一点儿就到了。到了之后,我们还合计呢,“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俩特没出息,人家一提请吃饭,搞得咱俩好像没吃过饭似的?这候场时间也太充裕了吧?”“你管那么多呢,该吃吃,该喝喝。”
关于这次相亲仪式,我觉得踅微隆重了,马小鸡把自己压箱底儿的行头都归置出来套身上了,还画了不如不画的淡妆。我呢,因为刚下班,还穿着从我姐姐那儿借来的老鼠皮颜色的套装和高跟儿鞋,没上过班儿之前,我是从来不穿这种高跷似的东西呢。而最夸张的,还属咱家小切。
“小切,你这身儿行头,跟刚从婚礼上退役的新郎官儿似的,怎么个情况啊你?”
“台庆,台庆,不让穿拖鞋和大裤衩儿。”小切继续保持着对马小鸡的殷勤,我就奇怪了,马小鸡就跟他的克星一样,只要一见她,无论什么时候,小切都老实的不行不行的。后来,我也问过,小切说,“一般这女人的闺密吧,都不能得罪。她们的职责,就是见缝插针的间离人家的夫妻感情。我不想给自己找灭门之灾啊。”
“哦,下次注意啊,见我,不用穿这么正式。对了,这有什么吃的啊?”马小鸡一把抓起菜单儿,专注的阅读着。
“别看了,我翻了,没什么可吃的。我都翻一溜够了。”想想这个菜单上的所有东西,我就提不起兴致。
“那你们俩想吃什么啊?”
“肯德基”
“肯德基”
我和马小鸡异口同声的说,说完还相视一笑,狠狠的点点头。
“真的假的?我倒是挺想了结你们俩的心愿,但考虑到我憋了很久,想黑丫一顿的心愿,我决定还是先放放你们的心愿。”
“那好吧,不能乱了咱们组织,得谁吃谁,不吃白不吃的行为规范。”我和马小鸡再度相视点头一笑。
“高鹏啥时候来啊?”肚子咕咕作响,我不耐烦的问小切。
“这不刚打完电话嘛?”小切抬起胳膊,看看了没有表的手腕儿,略带不快的对我说完,又扭脸儿对马小鸡尴尬的点点头儿,“说还有5分钟,5分钟肯定到。”

过了N个5分钟后高鹏隆重登场了,一看他进门儿,我们三扑哧一下都笑了,小切乐得比较夸张,哈哈大笑,还伴随着狂拍自己的大腿。只见高鹏同学,一身儿板儿挺的黑西装,白色的衬衫,配一条浅灰色的领带,还是法式的打法儿,皮鞋已经擦得够亮了,但绝对没脑袋亮,小头发儿跟让狗给舔过似的,这阵势实在太吓人了。我真怕他一转身,露出燕尾服的尾巴尖儿,要是真那样儿,我必须得掩面而逃,实在受不了这刺激,太事儿了。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二环太堵了。”高鹏说完这句话,我们三再度扑哧了。
在他没来之前,我们就一直猜,他到底会编什么瞎话儿。小切说,“丫肯定说,刚要出门儿,你猜这么着?就这么寸,我们头儿把我拦住了,说了半天话儿,这不,来晚了嘛。”
我猜,“高鹏肯定不会这么说,你把他想的太也弱了。”
马小鸡说,“凭我感觉,他肯定会说,对不住,对不住,路上太堵了。”
高鹏看到我们三个乐成一团儿,站在那里也不坐,左看右看,两只手撮来撮去的,“怎么个意思?你们又背后编排我什么呢?”三个人如果不约而同的齐声大笑,那么在场的第四个人,不说毛骨悚然,也必定手足无措。
高鹏同学落座后,我拉起马小鸡的手,对他挥了挥,正式开始介绍,“迪丝一丝,思萌马。”
马小鸡,扭了扭身子,很端庄的跟高鹏打了这辈子的第一个招呼,“哦,你就那高鹏啊?”
高鹏被问的一愣,“啊,在下就是。听您这意思,知道我的底细?”
“了解一点儿,不能算太多。”从马小鸡的面部表情,和饱满的调侃欲,估计她加入我们组织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得嘞,我一定好好表现。”
“不必了,高鹏,放松点儿,先把“燕尾服”脱了吧,我看着你特别扭。”,我一句。
“我看你们还别扭呢,这穿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有一个算一个,都什么情况啊?哪单位的啊都?”高鹏一句。
“是啊,你看咱四个,事儿不事儿的,知道的是下班聚会,不知道的,还以为集体婚礼呢。”小切一句。
“点菜吧。”马小鸡一句。

此言一出,众人鸦雀无声。马小鸡左顾右盼,有点慌了,“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点菜,点菜”,高鹏相当配合,“这闺女,我喜欢!!!”
“你也不问问,闺女喜不喜欢你?”
马小鸡此言一出,众人,再度鸦雀无声。

(三十八)

  这顿饭,在n个段子的串联中圆满结束了。在接近尾声的时候,我拉着马小鸡一起去了厕所,哦,应该说洗手间,一再求证,她是否如我所判断,对高鹏这厮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人还行,挺逗的,除了长得难看点儿,也没什么肉眼可辨的大缺陷。不过我想到未来得天天跟他一起工作,还是觉得有点儿恐怖。另外,这公关部,是嘛意思啊?听着不象什么好人干的啊?”
  “我刚也一直琢磨来着,眼见着你跟人家那儿拍胸脯,我拦都拦不住,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公关是什么意思?我的理解,就是处理公共关系吧?比如和居委会大妈一起巡逻什么的吧?”
  “哦,那不用带红箍儿吧?”我实在不知道马小鸡是真傻,还是装傻,或者她根本不傻,只是变着法儿的让我犯傻。
  “必须带,必须得带啊?要不,怎么让人家知道你们庞大的势力啊?”
  “哎,对了,不是说高鹏结账吗?怎么小切给付了,多不合适啊?”
  “不知道,爱谁谁吧。这是公关需要了解的范畴吗?”
  “瞎问问而已,别老公关公关的,听着还是别扭。哎,说真的,他人不错哈。”
  “谁啊?”
  “小切啊。”打动我们马小鸡的估计是小切的局器劲儿。

  说起这个,我必须要赞美一下他了。不论大小聚会,不管跟谁,头些年儿,但凡到了掏钱包儿的时候,偶们小切都跟攻山头儿似的,能自己拍钱,绝不让哥们儿付账,更别提跟女孩儿在一起搓饭了。这是北京男孩儿的又一大特点,很多人说北京男人好面子,我觉得,这还也不单单是面子问题,更是一种股子里的局器。
  局器?你问了,局器是什么意思?哦,这算北京的俚语吧,就是形容一哥们儿特仗义,热大方,热豪爽的意思。真真正正,板儿钉板儿的褒义词。
  小切曾在这方面,严重的指导过我,只要能力允许,咱能担多少担多少,别让哥们儿朋友的聚会为了三瓜儿俩枣儿败了兴致,伤了和气。碰巧儿,高鹏也这路数儿,每次兹要我们四个一起吃饭,结账时还不够俩人掐架的呢。后来,他们俩的经济大权被我和马小鸡篡位剥夺之后,一到结账的当口儿,就轮到我俩掐架了,小切和高鹏就跟拉拉队似的,给自家摇旗呐喊。结账时吵吵嚷嚷你推我桑的,让自己的低素质在餐厅里尽显真我本色,但我们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虽然没结上的一方心存沮丧,觉着特过意不去,但心里还是暖和的。举个例子说吧,可能并不恰当。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如是。你不难发现,同一件事儿,在不同的心理作用下,产生的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1)如果两个人只有一杯水,你抢他也抢,最后撒了一地,谁也没喝上。你的心理感受是什么?
  2)如果两个人只有一杯水,你让他也让,最后撒了一地,谁也没喝上。但比较而言,哪种更让人心里顿生暖意呢?
  我说的只是我们几个长久以来达成共识的处世态度,小到结个账,大到结个婚,仔细想想,其实都是一样的。
  当然,在结账这件事上,不同的生活背景,有着不同的做法,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有的时候,会有那么点小不舒服。
  比如,有一天,我请一女同事吃饭。吃完后,我想我们顺路,就打了辆车,想先送她回家,然后我再接着往前走。当快开到她家的时候,她从钱包里,掏出12块钱给我,最后还在包里,翻腾半天,找出一5毛的钢蹦儿,我手里拿着钱,心里却有点儿寒,不知为什么,关系好像一下子就远了好多。等我下车时,计价器刚好显示25,嘿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在的,我这个年纪的人,再加上我的性格,对当今社会上流行的AA制,接受起来很有点儿难度。虽然心里有少许不适,但我觉得,可能还是我们从小的生活背景和地域造成的性格差异,全当善意的去理解人家吧,谁让咱自己跟不上趟儿了呢。但我们的另一朋友,就比较诚心了,为人狡猾狡猾滴。

  每次大家在一起吃饭,这么些年来,我们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的钱包长什么样儿。不论到哪儿吃饭,到了结账的时候,他都跟尊佛爷似的,纹丝儿不动。也别说,有两次在鬼街的小饭馆里吃麻小儿(北京人对麻辣小龙虾的爱称),到最后他还真站起来,抢着结账来着。嗖下子,从牛仔裤屁兜儿套出一张卡,高喊“服务员,买单。”
  簋街?簋街是什么地方???想当年,簋街上的小饭馆,可着那个问去,也没法刷卡啊。这不诚心嘛。到了(liao3),一句“呦,对不住哈,我身上钱不够”,完事儿。别说在饭馆这么干了,就算跟我们站在路边吃羊肉串喝啤酒,也得问人家能刷卡吗。
  最过瘾的一次,发生在我们去怀柔吃农家菜的一天。那天去的人还挺多,这厮,我,小切,加上他姐姐姐夫,马思萌和高鹏,还有几个朋友,大部队少说10来个人。一大桌子菜,风卷残云之后,这厮又故伎重演,高举着银行卡,“服务员,结账。”
  好嘛,一会儿功夫儿,眼见着一个大妈,拿着账单和POS机就过来了,这厮的脸登时就绿得跟桌上的剩野菜似的。POS机“嘚嘚”两声儿,就刷走他300多块钱,他还问人家呢,“有发票嘛?”大妈豪爽的说“有!”
  我们几个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儿了,但嘴上还绷着。直到高鹏爆出一句,“新北京,新农村,NB啊!!!”大家实在是都绷不住了,集体放声狂笑长达2分钟之久。自此之后,这厮就奇迹般的从我们组织里消失了。

  故事都讲到这儿了,我还用告诉你,我首次保媒拉线儿的战果嘛?我觉得似乎没必要了吧。

(三十九)

  马小鸡和我双双有了“新家长”之后,各自将这个年龄大闺女的澎湃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她通过高鹏的后门儿,进了王府饭店的公关部,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公关这个工作,和路边电线杆子上贴的“男女公关招聘,月薪1万5”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是坐店应付外界事务,后者是坐台自产自销。
  而我,美其名曰为了祖国的航空事业,继续潜伏在鬼子们的航空公司里效力。入职了几个星期,没啥正经活儿。整理完“大猫儿”所有需要报销的发票和单据后,michael同志,给了我一个激动人心的大活儿,跟他去深圳出差。
  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22年了啊,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能不激动吗?

  我,终于出远门儿了,以前最远的地方儿,也就跟着我爹妈去过躺北戴河。我们家从不集体外出去远地儿,爸妈总是跟我说“你看,很多小朋友象你这么大,都还没看见过天安门呢,你多幸福啊。”
  出差的头天晚上,我彻夜难眠,哪种兴奋劲儿象极了小时候春游前的感觉。上学时,每年春游,我妈都特紧张,头天总要叮嘱n多注意事项,怕我人来疯儿,不定在哪儿摔胳膊断腿儿呢。
  而这次出差,她似乎更紧张。废话说了一大车,车轱辘话来回转,但说得相当含蓄,一直使用旁敲侧击,指桑骂槐,话里有话儿的谈话策略。那些举一反三,摆事实,讲道理的话,我就不重复了。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不要犯错误,作风问题害死人!
  别说咱名花有主儿正处于比翼双飞的阶段呢,就算沦落到孤苦伶仃落单儿独耍的境地,以我这祖传的审美能力,和宁为玉碎的豪迈心态,就算想犯错误,也得找个像模像样儿的啊?
  不过,我妈的担心也没错儿,社会上的很多真实案例,都给了我们很不好的信息反馈。客观的讲,从小到大,老娘对我的要求不算多,就俩:1)不能找个有妇之夫。2)不许吸毒。
  这俩要求任谁都会觉得,我是个问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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