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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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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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露出一丝鼓励的薄怒,“有个姐姐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纪月茹放松气场,“唉,我是要他和我一起来,那臭小子口口声声没脸见你,也不想想夫妻俩嘛,就算有气有恼,又能恨到哪里去?反正,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谱了。放心,回头我就叫他来给你赔情认错,要打要罚,纪姐姐支持你。”
  能恨到哪里去?我咀嚼纪月茹的这一句,怔怔问自己。
  在他做了那件等同扼杀我的事之后,我应该是恨他恨得噬骨啖肉的。可是,为什么,在他们没有卷土重来之前,我没想过动用手中的力量去报复?
  不,我不恨他,因为,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
  

☆、第 22 章

  “二千零七只羊,二千零八只羊,二千零九只羊……。”寂静深夜,我无声数羊。
  看不到时间,只不过,照数量估算,至少应该数了两、三个小时了。
  还是睡不着。
  却要用纹丝不动伪装睡得很着。
  因为,靳逸明在身边。
  他的呼吸很轻,却象黑暗中氤氲于我“羊群”里浓雾,缓慢而又沉重地漫过,令我甚至连小指头都不敢翘一翘,只怕打扰到它紊乱惊醒他。
  我只能老僧入定般继续默默数羊。
  
  有冰冰凉凉的手伸过来准确握住我的手。
  我假装熟睡不知。
  那只手钻出被窝环拥住我的头,连带着他的整个肩都裸/露在了外面。
  我暗叹口气,将被子提上来掖实在他的颈窝里。
  
  “只有这样,你才会‘醒’?”靳逸明轻声问。
  我嘿嘿干笑,把他的手放于自己温暖的胸/口,“你也醒了?”
  “我一直没睡。”他的声音清醒冷冽。
  呃!窗帘紧闭,我看不见外面是否有小寒风嗖嗖刮,但,测得出房间里的温度很低很低。
  赶紧虚实掺半地插科打浑,“哎呀,真巧,我也有点失眠。是不是晚饭吴姐胡椒粉放多了?”
  天才晓得胡椒粉和失眠有啥关系。
  隔了会,他将手从我胸前抽走,转回身仰头平躺。虽然还是没说话,但我隐隐感觉那股酷寒的气场在慢慢升温回暖。
  好险!
  “杨柳。”
  还是没过关?
  我故意蒙上层睡意含含混混“嗯”了一声。
  他也就不再说话。
  换我不安了。靳逸明的性格深沉含蓄,很多时间,他不挑明说,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
  我实在不愿意由着他独自揣度我,又独自理解我或误会我。
  过去的时光里,这种蠢事,我已做得太多太多。
  
  我慢慢从被窝里抽身出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坐回床上,故意将有些发冷的腿踡进他怀里。
  “等‘万千恋城’的项目忙完,差不多也快到春节了,逸明,娶我过年吧。”我把被边掖实,伸手卷玩着他的头发,平静吐出准备了很久的要求。
  夜太黑,以至于手中那一丝丝斑驳的细白是如此醒目。
  四十一岁的靳逸明,如果不是因为我,早有应该有妻有子、家庭美满了。
  他的心在我腿上一顿,抬头之际,目光在黑暗里划过一丝晶亮,“你睡迷糊了?”
  我笑,踡下身,一只手撑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抱着他的头,“不,我一直很清醒。这些话,今天晚上不说,明天早上也会说;明天早上不说,晚上也会说。”
  “你确定自己是在求娶?”他的声音在我怀里飘忽。
  “嗯。”我肯定答。
  “向当年曾经求婚的人求娶?”
  我愣怔,当年,他求婚?
  
  是呵,两年前,靳逸明好不容易把我从那场足以毁灭掉我的婚姻中拯救出来,我逐渐恢复笑容、恢复生气时,他向我求婚。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答案是把两年之后才磨锐的剑,从回忆的钢鞘中脱出,高悬在我心口之上。
  致命的威胁。
  
  我拒绝了他,用的是个谁也抹杀不了的理由:
  败柳之躯,不侍君子。
  
  两年之后的这个深夜,回想起自己说的八个字,我恨不得狂给自己八十个大嘴巴把它打回肚子里去。
  偏偏他从未忘记。
  
  好在现在的我不仅没了所谓的“纯洁”,相反,脸皮又糙又厚。
  我把嘴埋在他的浓发里,用又轻又柔的声音往他脑子里灌,“你说过,我是你心目中的最美好,那么,我也应该配得起自己心目中的最美好。”
  他闷闷缄默了许久,没说话。
  我耐心等候。
  “不必了,杨柳,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OK,当我没说。”我打断他接下来诸如什么伤残、拖累、报恩之类的龌龊字眼,冷静说,“那就这样过下去吧,我也不介意。”
  他的身子微微一滞,“杨柳,你心底埋有一根刺,不把它拨出来……。”
  “我不是有刺,我是有错。小时候,我把你当恩人感念,不知道有种依恋的感情叫‘爱情’;刚刚长大一点,又晕头晕脑地被纪兆伦迷惑,闪电结婚;婚后被他冷落、虐待,明明已经后悔了,但越不过父母离婚的阴霾,不想重复他们的命运,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强装笑脸维持一桩变质婚姻……。。面对你的疼惜和爱护,我又自惭形秽、自卑、自鄙,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不可能给你你一直期待着的幸福。”我抢过他的话,一口气将心底那些曾经拼命浮起来、又泄气沉下去的表白说完,转过脸,“这些,不是我的刺,是我的错。你帮着我纠正了所有的错,却不让我帮你拨出你心头的那根刺。”
  
  “逸明,你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相信,我不爱纪兆伦?”
  我竭力强忍住眼眶中翻涌上来的酸热,颤了声音问。
  他没有回答。
  四周的空气低软而委屈,我不知道靳逸明有没有感觉,如果没有,那他真是个傻子。曾经的我,外表隐忍,内心骄傲,什么时候会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解释、告白?
  
  “你说了一句实话。”他的声音里读不出丝毫缓和。
  我气涌心头,换句话说,他以为我全是在说谎?
  “你明知他对你的爱连三个月都没能维持,却可以吞下血泪忍了三年,那为什么,最后会主动要求离婚?”
  症结从终点又回到起点。
  我在他毫不退让的逼近里不安: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
  “不想答你可以不答,但是,不可以撒谎骗我。”他毫不放松。
  我投降,“困了,我想睡觉。”
  他在黑暗中轻声笑,我感觉得到笑声中的苦涩。
  
  关于我和纪兆伦离婚的真实原因。
  我可以告诉靳逸明吗?
  答否,我痛;答是,他痛。
  选择不言而喻。
  
  所以,我无法不让制造痛苦根源的那个人痛。
  这就是谢波告诉我纪兆伦在外间想约见时,刹那一刻,从我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反射出的本能意识。
  “请他进来,帮我把之后的所有日程计划取消。”我扔了笔,仰躺入真皮沙发,冷着脸,声音却显得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谢波显然已熟悉了我善变的工作和个性风格,点点头,默然关门而去。
  纪兆伦推开门时,印入眼帘中的我表情迷茫如闹市中与大人走失的小孩般无措。
  他的手下意识遥遥扬起,似乎想抱拥我,却在半空中一滞,又缓缓垂下。
  “你都和靳逸明说了些什么?”我尽全力让语气保持平和。
  纪兆伦愕然,“什么?”
  “你不会笨得告诉他我和你离婚的真正原因吧?”我声音僵硬。
  他惊异张大嘴,哑了一会,沮丧着脸说,“我敢吗?”
  也对。
  如果纪兆伦没说,以纪月茹的精明,更不会说。
  那靳逸明怎么知道的?
  或者,是我太敏感。天大的一桩阴谋,根本就不会有人有胆泄露给文雅却又森冷如睡狮的靳逸明。他不过是藏了个心结,忍不住在我每每表白的时候想藉机解开?
  沉吟的片刻,纪兆伦似已完全明白了我的担忧。他的眼底掠过一脉复杂,温声问,“你一直没告诉他,怕他对付我?”
  孔雀!好大一只孔雀!
  我在心底猛翻白眼,脸色却不变,“一夜夫妻百日恩。”
  “杨柳!”他动容。
  我斟字酌句,“我想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只是,不能忘记。
  
  他的手从桌子对面伸过来抓住我的左手。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打开着的外包合作协议,强捺下甩开的本能反应。
  “我为我曾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杨柳,我真心真意只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他的语声和手同步颤抖。
  给他机会?那谁给我机会?
  凉薄的笑自唇际绽开,我用右手握着鼠标点打印,激光打印机无声将协议由电子字变成白纸黑字。
  给不给他签?我在仙与魔的混战中作最后犹豫。
  蓦然抬头,看见靳逸明悄无声息倚门而立,肃目凝望我。
  我如被蛇咬般甩开纪兆伦的手,跳起身朝靳逸明奔去,“逸明!”
  他站直,淡漠的神色之上很快覆了层做作的昵宠,“没大没小,连小叔叔也敢不尊重了!”
  同时,伸直手臂举着一张精美的票封挡在我和他之间,平声说,“茵茵转告我你有重要客人,所以不能参加三点钟的例会,我一猜就是纪先生来了。也算你俩有运气,刚巧别人送了今晚的维也纳爱乐音乐会包厢票给我,拿去吧,玩得高兴一点。”
  我气得血都快吐出来了。
  靳逸明把票塞进我手中,转身就走。
  我跟着追到电梯口,将票封抵近他的脸,撕得粉碎。
  他摇头,只在进电梯时,微不可察地说了句,“不要……孩子气。”
  我在电梯门合拢的刹那同时关闭了心底最后一扇能照进阳光的房门。
  
  阮晨茵,纪兆伦,你俩约好了让他误会我和纪兆伦之间还有暧/昧!
  
  “他也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纪兆伦在我木着神情回到办公室后喃声安慰,目现情愫。
  我呆呆看他,还在恼刚才靳逸明批评我孩子气。
  孩子气,孩子气,气得脑子灵光乍现,反倒浇醒了自己。一番心计斗至今时今日,无论是我还是阮纪二人,早已如开弓箭无法回头,这时候摇摆在靳逸明与纪兆伦之间,等同于睁着眼睛跳崖。
  我勉强提出笑意,将桌上的协议递给他,“别怪靳氏条件苛刻,你们‘创信’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无法与‘雅佳’媲美,如果我没有能拿上台面的理由,实在很难说服各部门头脑把这笔项目分一块给你……。”
  话音未落,纪兆伦已看都不看地在末页乙方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同时,自手包里取出公章,稳稳地盖了上去。
  我惊诧。
  “我知道,你希望我签。”
  “可是,你……也应该,应该……好生看明白再、再决定。”我结巴得不似自己。得来得太容易,反倒令我有些难以置信
  纪兆伦露出俊朗如初的笑,柔柔看我应付不过来般的木讷,“从现在开始,我只想,学着象‘他’那样,做所有你喜欢的事。”
  

☆、第 23 章

  星期五是最绮丽、最美好的一天,在于它可以让我对接下来的两天产生无限遐想:和靳逸明猫在被窝里睡懒觉,拉着他陪我吃一顿烛光晚餐;去看电影……。
  只可惜,周五中午接到安晓慧的电话:“儿子明天过生,准备给他开个Party,明天早点来帮忙呵。”
  我大张了嘴,任电影、烛光晚餐、懒觉飘走。
  “安妈妈,小孩子过个生嘛,是不是,不用搞得那么隆重?”我斯斯艾艾想拒绝,“或者,下了班我送个摇控车模过来?”
  安晓慧不说话,直接把电话递给她儿子,小马蹄丝硬声硬气地用中文唤:“干妈!”
  我去,肯定去,别说靳逸明,就是天降飞刀、我也冒着生命危险去。
  
  要把一周的工作结束于周五,再者,我还盘算着下班后亲自去给干儿子买摇控车模,所以,埋头苦干到四点半手机闹铃响时,我没有象往常那样收拾东西然后去押解靳逸明,而是打了个电话到他办公室。
  原以为会是阮晨茵接,没想到居然是他。
  “马上就好。”听见我的声音,他以为是催他走。
  “阮晨茵送你回家好不好?我手上挂了好些活没做完,晓慧的儿子明天生日,下了班我还得去给他买件生日礼物,会回去得比较晚。”
  “那等你忙完再说。”
  话音未落,电话已挂断。
  我嗷嗷叫,可惜没听众。
  等我忙完?
  公司正常作息时间是从上午九点拉到下午六点,我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总是宁愿压下工作也要拉着他四点半下班。虽然好些活余燕可以帮我分担,但也有很多,我想赖也赖不掉。
  譬如今天。
  
  电波指挥不动靳逸明,我只好亲自上楼。
  他看见我,眉头一挑,“忙完了?”
  我“嗯”了一声敷衍,帮他关电脑。
  “你可以走了?”他较真。
  我避开他的追问,嘱咐阮晨茵先载他去做腿部按摩,再送回家休息。
  天气越来越阴寒,我怕他腿痛发作起来厉害。
  靳逸明不起身,听似建议实则命令地说,“一起走吧。”
  我认真看他,“公司内外风传我上位全靠色/相,你希望流言成真?”
  他抿直薄唇,脸上隐有雷霆,顿了会,平了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流言?”
  我已不耐,半搀半拽地把他拉出沙发,推给阮晨茵,语气强硬地说,“不在意,不在意,但,现在确实走不了。”
  “杨柳!”他低吼,瞟了阮晨茵一眼,抵近我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熬了个通宵?”
  我的焦燥转瞬化成喜暖,笑颜晏晏把头架在他的肩膀上,舔着他的耳朵说,“靳公子,关心人的话要温柔说才能感动女生哟。”
  靳逸明的脸色刹时象打翻了的调色板,丰富得可爱。
  
  站旁边看着我俩大秀恩爱的阮晨茵一直木着表情。
  
  “等你吃晚饭。”临走之前,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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